掌櫃的一直在後院賬房算賬,見小二滿臉急色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今日自家主子和一位大人物來,他可是知道的,若是驚擾了那位大人物,他這個掌櫃也就當不了了。
“喝酒?本官今日可不是來喝酒的。”爲首的官兵冷哼一聲,大熱天的如果不是冷相的人尋上了,他才懶得往外跑。
“那您是?”
“本官是來抓人的。”
“官爺,您是開玩笑的吧,小人一直是個安分的生意人,雖說開着酒樓,可是殺雞的活也都是師傅在做,小人連雞都沒有殺過怎麼會殺人呢,您別是搞錯了。”這掌櫃的也是一個奇人了,這麼遠他都能扯得上。
“誰說你殺人了?本官又不是來抓你的。”差點被他給繞暈了,指着蘇逸道“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
孫掌櫃往二樓望去,見楊慕風對他搖了搖頭,心知這個少年不能被他們帶走,“慢着,大人,不知道這少年犯了什麼事?”
“不該問的便不問,再問連你一起抓。”
“大人您息怒,實在不是在下想多管閒事,您也知道做小人這一行的最怕惹上官司,您若是從小人這裡把人帶走了。今天在場的人這麼多,難不保出去給傳成什麼樣子,萬一說您從點香樓抓了一個江洋大盜,以後誰還敢來小人這店裡。”能拖一時是一時,這少年能自己離開最好,東家臉上帶着人皮面具怕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在這裡。
孫掌櫃悄悄從下面遞了一沓東西給爲首的官兵,爲首的官兵看了一眼心動不已,這麼多張一百兩的銀票分量可不輕。
若非是冷相要親眼見到這個小乞丐,就是放他一馬也不錯,只可惜那位他得罪不起,銀子他想要可是這命他更想要。
“孫掌櫃這是什麼意思,實話告訴你吧,本官今日接到消息說你點香樓窩藏朝廷要犯,本官相信孫掌櫃不會做出這種事情,所以才並未爲難,還望孫掌櫃好自爲之。”爲首的官兵平日裡沒少得點香樓的好處,也不願太爲難。
孫掌櫃這般,自然是想保住這個小乞丐,只可惜他幫不了忙,提醒一聲已經仁至義盡了。
蘇逸聽到要抓他的時候心裡已經猜到了,只是這四周被團團圍住,自己的武功自己清楚,還不足以對付的了這麼多的人,索性也不再想着逃跑,靜觀其變,這個掌櫃的倒像是想幫自己。
蘇逸也聰明的看了一眼上面的楊慕風,剛纔和他站在一起的男子已經進去了,這兩個人舉止風範不像是一般之人,怕是不簡單。
他不記得自己有見過他們,爲何會幫自己?
現在聽到朝廷要犯的時候,蘇逸臉色微微變白,雙眼充滿恨意,朝廷要犯,真是好笑,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便是朝廷要犯了……
冷天城那狗賊發現自己沒有死一直沒有放棄尋找自己,逼得他走投無路,幾次險些喪命,昏迷在一個草叢中被一個乞丐救起,爲了掩人耳目他扮作乞丐,乞討爲生。
這兩年倒是風平浪靜,是他太大意了,若不是莽撞行事,怎麼會被發現身份,也怪那老賊眼線太多?
北冥馥兒擔心的看着他,這麼多官兵他還不趕快逃,難道要等着被人抓不成。
“真是影響興致,沒意思,本小姐要走了。”北冥馥兒指着蘇逸一臉不耐煩的開口,“笨蛋,你聾子嗎,還不快過來推本小姐回府。”
蘇逸半天才意識過來北冥馥兒是叫他的,這小丫頭是在幫他,心裡面覺得暖暖的。
只是這傻丫頭沒有聽見嗎,這羣人是要抓他,跟他扯上了關係是會連累她的,不但會連累她還會連累她的家人,他不能這麼做。
爲首的官兵狐疑的看着北冥馥兒,“小姑娘,你認識他?”
他還指望着從這個掌櫃的身上得點喝花酒的錢,可以放過他,可這小姑娘可和他沒什麼關係,不如一起抓回去,說不定冷相一見他抓到了同夥還能再賞他一官半職。
這個小乞丐不知道是罪了冷相,真是自找死路。
一旁的掌櫃,急的滿頭大汗,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孩主子雖然沒有說她的身份,自己也能夠猜的到。
能和主子一起來,又和那位大人物有關係,雙腿有疾,除了星璨公主還能有誰,要是公主受了半點傷,他別說再繼續當這個掌櫃的了,就是命也該到頭了。
真是個小祖宗,主子還沒說話,她倒是先鬧了起來。
“馥兒?北冥冽你還不出去看看?”冷泠坐在雅間裡聽到北冥馥兒的聲音,怕她再有什麼驚險。
“剛纔還願意理她,這會兒又擔心起她了,訓了半天不想看看結果?”北冥冽似笑非笑的看着冷泠,“放心,李德在下面,馥兒不會有事的,就由她去鬧,就是天捅下來我也能給她補上。”
反正他也不方便出面,不妨就讓馥兒去鬧,他也看看這小丫頭會怎麼救下蘇逸那小子,就算是闖出什麼貨,還有自己給她擔着,怕個什麼?
北冥冽可謂是把自己這個侄女,寵上了天。
小馥兒後來的確把蘇逸救了下來,只不過這救人的法子,北冥冽知道的時候,後悔的想要把北冥馥兒的嘴給封上。
冷泠鄙夷的看着北冥冽,連自己的侄女都算計上了,不過話說回來,她也想看看馥兒能不能把蘇逸給救下來?
她差點就忘記了,這北冥家的兩個人,自戀、護短的本事可是天上有地上無的……
北冥馥兒聽見那官兵問的話,眨巴眨巴眼睛天真的說,“他是我叔叔專門給我請的侍衛。”
暗裡卻翻着白眼,太小看她的智商,當她真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呀,雖然她的確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泠姐姐哄人的方法笨死了,這個人更蠢,讓她心裡不忿的是明明知道他是在哄誘她的話,可是她還是要說。
“你別聽她的,我今天才認識這位姑娘,你若是不信可以問問這酒樓裡所有的人。”蘇逸聽北冥馥兒這樣說,急忙反駁。
“閉嘴,你還敢說,我告訴你別欺負本小姐雙腿有疾,你就可以偷偷跑了,你的賣身契還在本小姐手裡呢?若是被我叔叔知道了,一定打斷你的雙腿,看你還敢偷跑?”北冥馥兒扯着嗓子喊。
蘇逸暈倒,賣身契,這丫頭可真是能編?
他什麼時候賣過身了?
不過,好像是有一次……
北冥馥兒見蘇逸回答不上了,得意的笑了。
回去和叔叔說,讓他把這個叫蘇逸的留下來陪她玩,反正自己救了他,就讓他報答個什麼救命之恩吧,北冥馥兒腹黑的想着。
“來人,把他們倆一起給本官抓起來。”爲首的官兵見蘇逸不說話,又聽那小丫頭說得有理有據的,自然是信以爲真。
“抓本小姐,本小姐沒聽錯吧,這普天之下還沒有人敢抓本小姐的。”北冥馥兒眼睛一瞪,怒氣衝衝的瞪着爲首的官兵。
“好大的口氣,那本官今天就要做這第一個人。”一定是哪家被寵壞的孩子,不知道到天高地厚,看這小姑娘穿的衣服倒像是個有錢人家的,所不定還能在趁機撈上一點。
爲首的官兵做着他的美夢,眼前好像出現了黃橙橙的金子,他的眼前的確是出現了黃橙橙的金子,不過不是金條而是一塊金牌。
“臣參見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在京城裡當官,即使是一個不大的小官,也多多少少見過些市面,他自然知道北冥馥兒手中拿的是什麼。
腿一軟跪了下來,今天真是倒黴,這公主連路都不能走,不好好在宮裡當她的公主,跑到宮外幹什麼?
酒樓裡的人一聽說是公主在這裡,剛纔和他們說話竟然是公主,也急忙跟着跪了下來。只有不知道什麼站在北冥馥兒兩側的李德和石榴,還有離她幾步遠的蘇逸沒有跪下。
北冥馥兒將金牌收到懷裡,這東西還真好用,自己剛纔在相府門前怎麼就忘了呢,害得她還被泠姐姐罵了一頓。
“免禮,本宮今日微服出訪,無意擾民,大家都起身吧。”北冥馥兒得體的說着,盡顯一國公主之風。
“謝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北冥馥兒頭大,天天聽這句話聽的耳朵都發麻了,在宮裡面是這樣跑到宮外還是這樣,都怪這些人,莫名其妙的跑過來,好好的心情全沒了。
“本公主讓他們起來,有讓你起來嗎?”北冥馥兒看見那個爲首的官兵,氣就不打一處來。
“公主請吩咐。”爲首的官兵又急忙跪了下來。
“本公主還沒有在牢裡住過,想去看看,你前面領路,本公主要是在那裡住的開心,回去報了皇叔讓皇叔賞你。”北冥馥兒一派好奇的表情,她倒是沒說謊,大牢自己還真沒有去過。
“公……公主……您說笑了,您千金之軀怎麼能去牢裡住……”爲首的官兵臉僵硬的話都說不出來。
“不是你要請本公主去的嗎,本公主不想去的時候你非要請本公主去住,本公主現在答應了,你又推推拖拖,你可知道這是什麼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