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三十九章 默默告別

就在武元懿思考的時候,桃紅在外面驚喜地大喊道:“小姐!小姐!二少爺回來了!二少爺回來了!”

武元懿吃驚地站起來,片刻,臉上就出現了狂喜。她趕緊衝出去,嚷道:“桃紅,二哥在哪兒?”

“小姐!二少爺現在正在他的院落中,是大少爺派人來特意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桃紅的臉上也洋溢着喜悅,最近小姐沒少爲了二少爺的事情而唉聲嘆氣,現在好了,人回來了,沒事了!

“太好了!二哥回來了!我要去找二哥!”武元懿說完,邊狂奔出去,連桃紅都跟只能在後面追趕着。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一定要馬上見到二哥!

當她推開門,看到武尚榮帶着微笑,張開雙臂對着她時,那眼中的神采飛揚,完全是她認識的二哥!。她的淚水一下就噴涌而出,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是這麼感性的一個人。她加快腳步,衝入武尚榮的懷中,大哭道:“二哥!”

她好擔心,回來的二哥會失去生活的信心,但是現在看來,席將軍的工作過得非常好,現在的武尚榮,半點沒有在牢獄中的一蹶不振的影子!她止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倒是把武尚榮的眼淚也惹出來了!

他是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活着走出那個牢獄,想當初他萬念俱灰的時候,席將軍居然說他們已經查清楚了,自己果然是被人利用的,不是有心要犯罪,可以不追究自己的責任!誰能知道,當他知道自己不用死了,而且能回家參加科考的時候,他有多麼興奮,多麼狂喜!這就好像快要掉下深淵的時候,忽然有人出現,拉了他一把,讓他還能好好的活着!

“元元,不要哭了,二哥回來了!”他第一次感受到,有這個妹妹真好,一種作爲哥哥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好不容易等兩人的情緒都平靜下來,武元懿忽然想起自己的計劃,這些計劃不能跟外人說,卻可以跟自己的哥哥說。

她整理下情緒,說道:“二哥,我打算帶着姨娘到一個小鎮去定居。”

“什麼!你瘋了?”武尚榮幾乎以爲他是不是受刺激太大,出現了幻聽?武元懿要帶着姨娘去小鎮定居?她一個弱女子?能辦到?開玩笑!

她撇撇嘴,說道:“二哥,你小聲些,如果你不是我二哥,我也不會跟你說這樣!你想想,姨娘常年在寺廟也不是個事兒啊!有辦法把她接回來,帶到一個平靜的地方,遠離武府這些糟心的事兒,難道不好嗎?”

“姨娘想離開,我可以理解,可是你呢?你爲什麼?”武尚榮一臉不贊同的模樣。

武元懿是不會告訴她這是她和老將軍的交換條件,只是含糊地說道:“二哥,我也想過那樣的日子,況且,有我陪着姨娘不好嗎?”

“我也跟你們一塊兒去!”武尚榮雖然不知道武元懿要做什麼,可是總覺得好像是很不得了的事情。

“二哥,你要在這兒出人頭地。”剛說完這句話,武元懿就想到武尚榮因爲太心急而受到的教訓,又說道:“二哥,做事天上不會掉餡餅,凡事都只能一步一個腳印的前進。我們會生活很好的,有時間,你還可以去看我們,就我們一家三口!不過,這件事情,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就算是你我的貼身丫頭都不行!”

武尚榮看着武元懿,她的眼睛充滿了對未來自由生活的期望,平靜安逸自由,也許這纔是她要的而生活!他願意尊重她的選擇!他艱難的點頭,他是她們唯一的希望,一定要重新振作才行。片刻,他又說道:“妹妹,我想了,我要去參軍!”

“啊?”這下到武元懿呆愣了,二哥不是一心要靠科舉的嗎?怎麼又變了?

“不過,首先我要去報名武舉。”武尚榮自從在軍隊走了一遭,心中就做了決定。其實之前教書先生也說過他,資質平庸,如果想在文試這塊大放異彩,有些困難。既然這樣,不如他另闢奇路,走武舉!

“好啊,只要二哥你決定。”武元懿微笑着同意武尚舉的決定,人一定要明白自己的優勢和劣勢,不一定要死腦筋的拿自己短板的地方跟別人比長板。

兄妹兩人從來不曾如此貼心的聊天,在這個即將離別的時候,他們很珍惜每一分鐘。

一切都好像進行得很順利。武元懿又去了暢香院,最近都忙着藥堂和二哥的事情,倒是有些日子沒去看望老夫人了。她一走進院門,就聽到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她沒有經過人通傳,趕緊進去,問道:“祖母,這是怎麼了?怎麼咳得這麼兇?可請大夫了?”

躺在牀上的老夫人,看着是武元懿來了,微微一笑,像她招手說道:“小五來了,快過來讓祖母看看!”

“五小姐,你可來了!老夫人怎麼都不肯請大夫!你倒是勸勸啊!”棗婆婆埋怨道。

武元懿快步走過去,一雙手就扶上了老夫人伸向自己的手,手腕一轉,就摸向了老夫人的脈,再看像老夫人的面容。這正是肺熱體虛的症狀,尤其是老年人,一些小小的症狀可忽略不得,弄不好就成了觸發大病的引子。

她假意增怒,說道:“祖母,怎麼,你也害怕那苦苦的藥汁嗎?”

老夫人被她那表情逗樂了,一笑起來,又咳起來!武元懿趕緊幫老夫人輕拍後背,順氣,邊吩咐道:“棗婆婆,快去煮些糖梨水,讓祖母多喝些!”

棗婆婆連忙出去準備。

武元懿邊把老夫人順氣,便說道:“祖母,你放心吧!那糖梨水啊,甜甜的,還能治療你的咳嗽。你不用怕喝苦苦的藥了!”

“你個這個鬼丫頭!”老夫人雖然胸口還是難受,可是心裡好比吃了蜜糖一般甜,這個丫頭啊,真沒白疼她!

“年紀大了,總是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什麼都叫大夫,大夫不的煩死我這個糟老婆子!”老夫人一停下來,就柔聲說道。

武元懿知道年紀大的人總是會或多或少有些問題,她就勸說道:“祖母,這個家可離不開你!如若是你病了,外面那些人啊,又該鬧騰了!”

“她敢!”老夫人忽然震怒!她當然知道武元懿指的是誰,前陣子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想讓李玉笛對武元懿行不軌之事!只是她抓不住李氏的把柄,只能以管教不嚴對李氏小懲大誡!

“小五,我知道那件事情委屈你了!你放心吧!祖母一定會替你選門絕好的親事!”老夫人許諾道。

武元懿微微一笑說道:“祖母,只要你養好身子,才能替小五張羅是不?”

“對對!養好身體!我聽小五的!讓棗婆婆去請大夫!”老夫人就像個孩子一般,要人哄騙着才肯看大夫。

武元懿看着老夫人,本來想跟她說些告別的話的,可是這種情況,她怎麼說得出口呢?只怕到時候會刺激到老人家,讓個大夫跟着,也好。

從長生居出來,不知不覺中,她又走到了蘇老頭的地盤。這個時候,蘇老頭還在他的藥草園子忙着,佝僂着身子,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了,行動都有些不便。

武元懿趕緊上前幫忙,喊道:“蘇爺爺,讓我來吧!”

蘇老頭這個時候正準備挑水,趕緊揮手道:“你怎麼來了?這桶重,跟你以前擡的不一樣。”

武元懿接過水桶,的確有些沉,她又倒了一些,能提起來了,才一腳一個印子走。她邊走邊說:“這樣我不就挑得動了嗎?”

“蘇爺爺,以後讓蟬蓮來幫你吧,反正我暢香院就那麼大,她可以經常偷懶!”武元懿想到了以後,就說道。她把桶放在園子旁,拿起漏勺,熟練的給這些草藥澆水。

“不用,難道你真以爲我老鍀動不了了嗎?”蘇老頭一點都不贊同。

“祖母今日總是咳嗽。”她裝作漫不經心的提起,知道蘇老頭的醫術高明,如果能讓他給老夫人調理,就好辦了!

果然,蘇老頭馬上上鉤,趕緊問道:“怎麼沒人跟我說這事呢?咳得要緊不?她身體那麼弱,可別一咳就咳出大毛病!”這麼一想,他忽然發現自己坐不住了。

看到蘇老頭這個反應,武元懿反而安心了!這個蘇老頭,如果說他跟老夫人沒有私下的交情,說什麼武元懿都不會相信。還記得當初老夫人根本就不待見自己,可是知道自己給蘇老頭抄經書,才允許自己進去跟她一塊兒禮佛。

那時候,武元懿就覺得蘇老頭和老夫人的關係匪淺,現在看來,也的確是如此。關係匪淺也是好的,她知道一旦她離開的消息傳來,必然會刺激到老夫人,有蘇老頭在一旁照看着,想來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蘇爺爺,以後就讓蟬蓮來幫你,算是代替我!”武元懿假意沒有看見蘇老頭的着急,還慢悠悠地說道。

“好!”這個時候的蘇老頭一心只想快些打發武元懿,自然是說什麼她都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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