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自找玩弄
祁陽王府比定安侯府不知得勢多少,祁陽王妃乃是超品級的誥命夫人,而自己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閨中姑娘。若然讓祁陽郡王妃進宮去見太后,太后爲了安撫祁陽王府,且不知要怎麼懲罰自己呢。
蘇瑛鶯臉色頓時白了起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見唐氏說話間便要轉身,蘇瑛鶯眼淚便滾落了下來,抓着瓔珞的手,哭道:“五妹妹,我都是因爲關心你,才非要前來探病的,便有驚擾你的地方,那也是出於一片好心,五妹妹幫姐姐求求情吧,姐姐真不是有意唐突郡王妃的。”
瓔珞瞧着拽着自己手腕哭泣着求情的蘇瑛鶯,一時真不知說什麼話。
果然是人之賤則無敵啊,她就想不明白,蘇瑛鶯得有多厚的臉皮倒現在還能口口聲聲地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得將自己想的有多聖母,才能將希望寄託在自己身上,覺得自己會爲她求情?
瓔珞一陣無語,果決地將手從蘇瑛鶯的掌心中一點點抽了出來,道:“四姐姐不將郡王府放在眼中,橫衝直撞,公然違逆衝撞郡王妃,我雖有心替四姐姐求情,可我做客人的也沒縱着家人衝撞主人的道理啊。還自己回頭還要去向郡王妃賠罪呢,可是被四姐姐連累了。”
蘇瑛鶯見瓔珞神情悠閒,輕飄飄說出這樣一番話,便知自己再求,瓔珞也不可能爲她說話的,其實她早該知道這點纔是,只是這會子除了求饒她也確實沒了旁的辦法。
見瓔珞這裡行不通,蘇瑛鶯不覺面露恨色,陰毒的眼眸瞪了瓔珞一眼,忙忙轉身便去追已經出了屋的郡王妃。
她在院子中追上郡王妃,當下便跪了下來,哭的極爲悽慘,磕頭道:“郡王妃息怒,小女只是太過關心五妹妹啊,不親眼看看五妹妹,小女心中難安,小女並非有意衝撞郡王妃,更沒有瞧不起郡王府的意思。縱然小女行事失常,不顧禮儀,那也是關心妹妹之故,還望郡王妃看在小女一片愛妹之心上,能夠原諒小女的一時反常,小女給郡王妃磕頭賠罪了。小女常聽說郡王妃對人是最寬厚的,想來定會看在小女誠心認錯的份兒上寬宥小女的。”
蘇瑛鶯說着便又淚流滿面的磕起頭來,她本就纖弱,如今孤零零地跪在那裡苦苦哀求,當真瞧着可憐。起碼院中不少下人都不覺流露出了同情之色來。
見此杜嬤嬤面沉如炭,怒聲道:“蘇四姑娘好手段,到了這會子還滿口謊話,這是求情呢,還是想逼我們郡王妃就範?還說什麼誠心?簡直是一派胡言!郡王妃何等身份,你又算哪個路面上的神仙,郡王妃犯得上故意爲難你嗎?”
杜嬤嬤一言,下人們便褪去了面上被蠱惑的惻隱之色。確實,郡王妃何等身份,越是身份高貴的人越是愛惜羽毛,郡王妃確實犯不着爲着一點雞毛蒜皮無傷大雅的小事就去爲難蘇四姑娘,沒得壞了自己的名聲。
郡王妃如此大動干戈,自然是因爲這蘇四姑娘做了天大的錯事兒。
杜嬤嬤言罷,也不再多搭理蘇瑛鶯,只目光銳利往四下一掃,沉聲道:“我們郡王府的地方接待不了蘇四姑娘這樣厲害的客人,來人,還不快將這位蘇四姑娘請出去!由着她這樣拽着郡王妃哭鬧像什麼話!”
杜嬤嬤這一聲喝斥,婆子丫鬟們才見唐氏早已面沉如水,登時如夢初醒,紛紛涌上,強行將蘇瑛鶯和陳媽媽等人推搡了出去。
蘇瑛鶯幾乎是被祁陽王府莊子上的婆子們給丟出門外的,趕出來時她渾身狼狽,失魂落魄,心裡充滿了驚慌。
如今定安侯府姑娘的名聲已經壞了,若然再傳出她被太后厭棄的事兒來,蘇瑛鶯想也知道自己將來是嫁不了什麼好人家的。
她雙拳攥起,雙眸被恨意燒的通紅,舉得都是蘇瓔珞將她害到了這等地步。蘇瑛玥在昌平侯府出事兒便是蘇瓔珞乾的,如今連累地侯府姑娘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蘇瓔珞倒好,竟安安生生的在莊子上還得了祁陽郡王妃的青眼。
只恨,她沒有證據能夠證明蘇瑛玥都是被蘇瓔珞給害的,不然非要讓祖母打瘸蘇瓔珞的腿不可。
她實在不明白,那個人好歹是個王爺,怎麼就連一個蘇瓔珞都收拾不了,竟然最後關頭出了這樣的岔子,蘇瓔珞怎麼會真在莊子上呢,是蘇瓔珞昨日夜裡就沒出莊子,那人不得不放棄了計劃,還是出了什麼紕漏蘇瓔珞又被人救了?
不對,昨日夜裡一定是出事兒了的,不然她前往拜訪,祁陽郡王妃沒有必要百般阻撓,那便是有人救了蘇瓔珞。
想到這個,蘇瑛鶯險些沒嘔出一口血來,她喘息着,捂着心口,過了半響才平靜下來。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等着郡王妃進宮,可怎樣才能阻止此事呢。她一個小小的女子,無法阻止郡王妃進宮,可那人卻總歸是男人,興許能攔得住郡王妃呢。
蘇瑛鶯想着再不敢久候,帶着人離開了莊子。
蘇瑛鶯並沒再回定安侯府的田莊,而是帶着人直接又往京城的方向折返,進了城便直奔了琉璃閣,她以要買首飾爲由吩咐陳媽媽等人在外頭等候,只帶着冬梅進了雅間。
一盞茶後蘇瑛鶯便披着斗篷從琉璃閣的後門出去,幾經周折到了一處不起眼的小院。院子從外頭看就像是最尋常的民居,進了院子才發現裡頭別有乾坤,收拾的竟然非常美輪美奐,毫不遜色於侯門公卿的府邸。
院子不大,正房統共就三間,蘇瑛鶯被婢女帶進了西次間中。
這西次間分明是書房所在,佈置的極爲典雅簡單,一應用具卻皆爲上乘。屋子裡燒着上好的銀霜炭,暖意融融,書案後一個穿着墨青色繡銀絲雲紋廣袍,束紫金冠的男子正執筆揮毫,聽到動靜也不曾擡頭。
蘇瑛鶯解下斗篷,卻衝身後的婢女道:“你先退下去吧,這裡不必你伺候了。”
那婢女不覺面露不甘,可每次蘇瑛鶯來,都能和主子單獨相處,婢女見書案後的主子聞言並未有表示,只地捏了下拳頭,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而蘇瑛鶯這才蓮步輕移走了過去,挽起袖子露出一截欺霜賽雪的皓腕來磨起墨來,見那男人目光在她露出的手臂上落了片刻,沾了下墨色,繼續書寫,蘇瑛鶯豆大的淚珠便一滴滴滾進了硯臺中。
那男人嘆了一聲,這才放下手中的狼毫筆看向蘇瑛鶯,道:“怎麼哭了?”
蘇瑛鶯淚水滾的愈發厲害,卻道:“我誠心爲王爺謀劃,得知我家五妹妹乃是靖王世子的心頭肉,我便急巴巴的將此事告知王爺,讓王爺擄了五妹妹來以轄制靖王世子,添增助力。我誠心誠意爲王爺,連姐妹情都捨棄了,不想王爺卻不將我的話放在心上。”
男人聞言卻是取了帕子,一面爲蘇瑛鶯擦拭着眼淚,一面苦笑着道:“本王哪裡就沒將你的話放在心上了?本王昨夜足派了八個死士前往督辦此事,怎麼就叫不重視了?”
秦嚴不近女色,心硬如鐵,油鹽不進,男人幾番拉攏都不予理會,以前他也曾給秦嚴送過幾個絕色美人,個個都是難得一見的絕色佳人,可秦嚴卻連個眼交風都沒多給。
男人先時還不大相信蘇瑛鶯的話,後來見蘇瑛鶯說的有理有據,他讓人查了一番確實有些蛛絲馬跡,他這纔派了死士去擄瓔珞。
若然瓔珞確實對秦嚴非同一般,他將瓔珞弄進他的王府去,便算捏住了秦嚴的心頭肉,縱然不指望着因一個女人便能控制秦嚴,可爲了心頭肉,想來秦嚴行事總是要顧忌一二的。
而若是蘇瓔珞對秦嚴不過尋常,他的王府中也不過是多個絕色美人,於他也並不沒有多大的損失。
只是他萬沒想到,派出去了八個死士對付一個內宅女人,他在此等了一夜竟然都沒個迴音,待到天亮等探查的人回來,卻言那八個死士都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了。他才知道,昨夜的事情沒成,那死士多半已經被處理掉了。
蘇瓔珞自然沒這等能耐,那隻能說明蘇瑛鶯的話是真的,定安侯府這個五姑娘還真是讓靖王世子秦嚴動了凡心,竟然這樣愛護着。
“八個死士都讓五妹妹逃脫了?這麼說五妹妹的身邊竟然一直都有靖王世子安排的暗衛跟着?”
蘇瑛鶯不可置信地驚呼一聲,面上不覺便露出了嫉恨之色來,一閃即逝,接着才目光幽怨的瞧向那王爺,又道:“這下子王爺該相信我的話了吧?這次沒成事兒,想來王爺還會有其它安排吧?還有,那祁陽郡王妃好大的氣性,就因爲我今日一早闖了她的莊子,就要進宮去見太后,王爺這回可一定要幫幫我。”
男人自然沒有錯過蘇瑛鶯臉上那一抹嫉恨之色,將蘇瑛鶯看的透透,聞言卻一笑,道:“本王可沒讓你一早跑到莊子上去胡鬧,郡王妃想要進宮本王如何阻攔的了,你太高看本王的。”
蘇瑛鶯面色一白,男人確實沒讓她今日一早去莊子上鬧騰,是她等不得想看瓔珞出醜,這才一早便走了這一趟,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被郡王妃抓了錯處,落得如今這等境地。
聽男人不願幫忙,蘇瑛鶯心急如焚,想到若然太后責罰了自己,以後便沒了未來,她是真的怕了,眼淚又滾落了下來,楚楚可憐,幽怨的盯着男人,抽泣地道:“靖王世子爲了五妹妹連暗衛都捨得,王爺對鶯兒卻……王爺便不能看在鶯兒和王爺相知一場的份兒上,幫鶯兒這一次嗎?鶯兒得罪郡王妃,還不都是爲了王爺。”
男人眸中閃過譏嘲之色,卻背靠椅靠,坐進圈椅中,離蘇瑛鶯遠了些,道:“你看你,本王不過一句話,怎又哭了起來。本王不是不幫你,是當真沒有法子,再說,蘇五姑娘是秦嚴心愛的相好,是秦嚴的女人,秦嚴護着也是應該,鶯兒雖於本王相知一場,可卻並非本王的女人,本王真派了暗衛跟隨,讓人察覺豈不是要壞了鶯兒的名聲。”
蘇瑛鶯聽聞男人這話,豈能不知男人的意思。她雖然和男人相識一場,又暗地裡來往,可卻總吊着男人,從不讓他親近,如今……如今顯然再不來點實際的,眼前男人是必定不會幫她的。
蘇瑛鶯明白這點,銀牙微咬,到底蓮步輕移,走到圈椅旁邊輕輕靠在了男人身上,哭着道:“王爺這話說的豈不傷鶯兒的心,王爺已經有正妃了,你是知道的鶯兒從來沒想過於人爲妾的,鶯兒也沒想破壞王爺和王妃之間的感情,只想找個一心人,嫁了相夫教子。”
男人和蘇瑛鶯認識後,蘇瑛鶯自知道他的身份,便總製造偶遇,後又見了兩次,也確實勾起了男人的興致,畢竟蘇瑛鶯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男人只以爲蘇瑛鶯是想攀龍附鳳,進王府做側妃,雖然定安侯府如今沒什麼出息人物,但蘇瑛鶯到底是嫡長房的嫡長女,納妾府也沒什麼虧的,男人便也等着她投壞送抱。
豈料他抱了蘇瑛鶯,卻差點惹來一記耳光,之後蘇瑛鶯更是哭着喊着,竟然說什麼從未於人爲妾的心思,不過是和他投緣要做朋友,一個閨閣女人跑來和外男做朋友,這不是失心瘋嘛。
男人還真沒碰到過蘇瑛鶯這樣的,一時倒有些新鮮,便也和蘇瑛鶯玩着曖昧,時不時見一面談談心說說話,還幫着蘇瑛鶯開了琉璃閣,他出人出力出本錢,蘇瑛鶯管着,所得利益王府和蘇瑛鶯平分。
本來不過是哄女人玩的手段,也沒指望拿什麼收益,不想蘇瑛鶯倒還真有兩分能耐,琉璃閣的生意竟然還不錯,可這些銀子王府豈能看在眼裡?不想蘇瑛鶯倒覺得立了大功,或者覺得能耐不凡了,竟還愈發端着了。
表現的跟着貞潔烈女一般,他一靠近便要死要活,口口聲聲要嫁做正室,得什麼一心人,這便令男人厭了起來。
不過他堂堂王爺,什麼絕色沒見過,什麼女人得不到,蘇瑛鶯這種平日逗逗玩玩曖昧也就罷了,時間一長便覺得還不如經過調教的廋馬妓子來的真實,只他也不屑對女人用強,便不鹹不淡的和蘇瑛鶯繼續着。
如今見蘇瑛鶯主動貼上來,男人心下冷笑,卻沒動,道:“既是想找一心人,蘇四姑娘還是離開吧,本王傾慕姑娘也不是一兩日了,姑娘即沒打算進王府,以後便莫再來這裡了。”
說着便要喊了婢女送客,蘇瑛鶯頓時便依進了男人懷中,滿是感動地道:“王爺對鶯兒的心,鶯兒豈能不知,鶯兒承蒙王爺眷顧才能開了琉璃閣一施抱負,王爺對鶯兒是有知遇之恩的,若非王爺已經迎娶了正妃,而鶯兒又立志不爲妾室,鶯兒早便……王爺對鶯兒這份心,鶯兒無以爲報,只能將這身子給了王爺,還請王爺憐惜一二。”
說着已是羞紅了臉,男人這才摟上了蘇瑛鶯的腰肢,竟是撕了衣裳,便將人按在了書案上,蘇瑛鶯見他竟是要在這裡行事,頓時驚地面色發白,連連哀求,男人卻充耳不聞,手中動作竟因她的哭求更加狠了兩分。
蘇瑛鶯這身子還未曾經人碰觸過,女人的頭一次被這般毫無憐惜的玩弄,當真便如酷刑一般,蘇瑛鶯到這會豈能不明白,男人根本將她當成了玩物,半點憐惜真心沒有,一顆心頓時不停往下沉。
等到事畢,蘇瑛鶯疼的都暈厥了過去,男人將蘇瑛鶯丟在案上,蘇瑛鶯沒躺好,順着書案便滾落在了地上。被涼意一冰,這才清醒了過來,見男人躺在圈椅上喘息,蘇瑛鶯想到獻身的目的,忍着疼痛爬起來,依偎過去,道:“王爺可否儘快安排人前往阻攔郡王妃?遲了只怕就晚了。”
那男人聞言卻只勾着蘇瑛鶯的下巴一笑,道:“這個時候說這個豈不煞風景,鶯兒的味道真好,本王方纔急了些,咱們再來一回,保管叫鶯兒也嚐到箇中滋味。”
說着用斗篷隨意將蘇瑛鶯一裹抱着便出了書房,蘇瑛鶯兩條腿甚至還白生生的露在外頭,驚呼着被抱出書房往寢房去,丟到牀上便又被壓在了身下。
外頭婢女見蘇瑛鶯被抱着進了寢房,頓時呸了一口,罵道:“還侯門嫡女呢,呸,連婊子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