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拔腿想逃,一截紅衣陡然出現在她眼前,手腕被對方擒住,一時間掙脫不得。
夏瑾汐擡頭,一雙慌張的眸子突然浮現在夜未央的面前,夜未央淺笑,“汐兒,什麼時候有聽牆角的習慣了?”
夏瑾汐眨眨眼,略微尷尬說道:“路過而已。”說完連她自己都不相信,低着頭。
誰知道男人只是低聲笑了笑,問道:“你想聽什麼,不如直接問我?”
夏瑾汐連忙搖頭,夜未央不說話,好看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半響,“我說的是真的,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夏瑾汐一愣,這明顯不是客套話啊,經過這些日子的接觸,夏瑾汐也隱隱能察覺到夜未央對自己的寬容和保護,只是她真的不想知道有關於他的任何事情啊,她甚至希望他不認識自己,這樣他就不會……
“你呀!”看到夏瑾汐垂下去的眸色,夜未央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麼,爲了不讓她擔心,他輕輕的敲了一下她的額頭,閃現笑意的眸子熠熠的看着夏瑾汐。“你走吧!”
夏瑾汐聞言,擡眸正好落入他的星眸中,總是這樣,她每次提醒自己要與夜未央保持距離,可總是會情不自禁的被他吸引,她連忙躲過夜未央的眼神,準備“逃跑。”
忽聽另一道男聲傳來,“這位小姐請留步。”清虛道長緩緩走過來,凌厲的雙眸定定的看着夏瑾汐,許久後才說道:“秦國公可是你的外公?”
夏瑾汐點點頭,“正是,不知道長有何指教?”
清虛道長似乎想說些什麼,可終究卻是換了個話頭,“早年,我曾與國公算過一卦,算是有些淵源,沒想到時光荏苒,國公的孫女也長這麼大了。”
夏瑾汐想原來這個清虛老頭兒還認識外公啊,她道:“多謝道長,誇讚,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夏瑾汐說完轉身就走了,兩人顯然沒有要留她的意思,等她走遠後,清虛道長對着夜未央說道:“此女有極凰之相,誰要是娶了她,必爲萬人之上。”
凰即鳳凰,清虛是個什麼意思,夜未央大抵也猜到了,勾脣回之,“人定勝天,都這些年了,這麼淺薄的道理還不懂嗎?”
他要是真要娶夏瑾汐絕不是因爲清虛的這句極凰之相,傾心一人必爲真心,哪裡能因爲這種毫無來由的算卦。
回去後,已是下午,用過晚膳,早早入睡。但是夏瑾汐滿腦子都是夜未央的那句“我說的是真的,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她在心裡笑自己,自己又不是媛兒,難道還希望有一個人能保護自己,算了別瞎想了,早點睡覺,養精蓄銳纔能有能力對付柳氏和這一大家子時時
刻刻都在算計她們姐妹的人。
她已經過了少女懷春的年紀,當夏瑾汐這個想法過去以後,她是否有爲自己想過,其實她還不到十七,怎麼就不能少女懷春了?
如果某王知道她又這樣的想法,一定會很心疼她。
第二天早餐,天還沒亮,翠竹和蓮荷就匆匆跑來,驚喜還未起牀的夏瑾汐,道:“二小姐,三小姐不好了,那兩件夜光緞做的衣服少了一件。”
夏瑾汐安慰夏瑾媛沒事,不過就是少了一件衣服,讓她再休息一會兒,自己卻從牀上爬起來。
想了昨日來府上的假道長說今日要做法的事,而她昨日又明明看到真的道長焉在玄色觀,今日則發現夜光緞的衣服少了一件,要知道這夜光緞夏府只有她們姐妹倆做了兩身衣服,頓時覺得不妙,這是有人要陷害她。
“翠竹你趕緊和蓮荷去做兩個娃娃上面寫上我和媛兒的名字,記得一定要用最爲普通的布匹,然後藏到靜心閣的佛龕後面去。然後一定要找到那件被偷的夜光緞,將剩下的料子毀掉。”
有人要害她們,偷她們的衣服,那麼厭勝之法通常都是弄個娃娃詛咒人什麼的。雖然這個手段老而舊,但是卻百試不爽,於是夏瑾汐想到一定也會有人這樣做,那麼那個做賊的人一定會把衣服的殘留不分在送回來,藏在這院子裡,這樣才能證明是她們姐妹做的壞事。
突然她想起了表哥前幾天給她說的幾個人的一個,今日恰好可以派上用場,她把蓮荷重新叫到身邊,在她耳旁嘀咕了幾句,蓮荷就從容不迫的出了臥房。
誰也不知她究竟跟蓮荷說了什麼,但也沒有人去追問。
“翠竹你可有發現這院子裡進了什麼可疑的人?”偷東西的人,必然是柳氏的人。
“小姐這話問的就沒理了。”夏瑾汐挑眉這丫頭居然說她問的問題沒有理?
翠竹接着說:“你想想這院子裡的人,除了我和蓮荷,還有幾個是真心向着你和三小姐吧?”
夏瑾汐點點頭,突然覺得翠竹說得很在理,看來得找個時間清理一下院子裡的人啊!
不然,人家有句話是怎麼說來着,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
“姐姐你做娃娃幹什麼?”夏瑾媛看着夏瑾汐一系列的安排,不解的問道。
夏瑾汐解釋,“還記不記得你曾和我說過的厭勝之術?”
她這麼一提,夏瑾媛算是明白了,她驚訝,“姐姐你做娃娃是……”
姐姐竟然膽敢用她們的名字做娃娃,詛咒自己,這太可怕了,外一成真了怎麼辦?
夏瑾汐看出了夏瑾媛的害怕,寬慰道:“真正的壓勝術需要高人做法方能靈驗,就
這麼做幾個小人最多就算是布偶娃娃。”
夏瑾媛這才鬆了口氣,還是不放心道:“姐姐,小心使得萬年船,還是別做了吧。”
夏瑾汐勾脣眼中閃現森冷笑意,“這豈是我說不做就能不做的,媛兒你還太小,有些事太險惡,你不明白,只有置之死地而後生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有惡人要對付她,她必須做的比惡人還狠,才能從中謀得生機。
中午正是午時,珍月公主帶着“清虛道長”出現在夏府,全家上下都站在門口歡迎到道長到來。
道長說:“午時是集天地靈氣最濃郁的時候,所以選擇此時開壇做法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只一眼,夏瑾汐就看出來了,這個道長是假的。纔不想聽他鬼話連篇,但是其他人顯然是被他的話給忽悠住了。
雖說他和真的清虛長得還挺像,不過骨子裡面還是少了那麼一份仙骨。
“今日清虛道長來給如雪妹妹看病,可是本宮求了好久才求來的,你們還要好生對待道長,切莫無理取鬧。”珍月無不炫耀的說道。
“還是公主有本事,不然我可不知道我們家如雪該怎麼辦了。”柳氏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淚,率先恭維珍月。
假道長看了一眼夏府的大觀,閉眼掐指,“夏府有邪佞作祟,四小姐這是招惹了小人,才遭了橫禍啊。”
說罷還頗爲無奈的嘆了口氣。
夏瑾汐心中冷嗤,一進府就一副神棍的做派,虧得他還長了這張和清虛道長有七八分像的臉呢。
“那道長你看該如何是好?”柳氏配合着問解決的方法。
“那得先去四小姐的院子看看了。”“清虛道長”有模有樣的,一板一眼地說道。
“是是是,我這就領道您長過去。”柳氏彎着腰在前頭領路,一副潛心禮佛的樣子。
真是平時不拜佛,臨時抱佛腳的這種蹩腳樣,讓夏瑾汐看了都想笑,但是爲了不引起衆人的圍攻,她還是忍住別出內傷的笑。
等到了青楓院,忽然,那“清虛”對身後的小道童使了個眼色,說道:“這是我的八卦羅盤,它能告訴我哪裡能找到邪祟。”
託着金燦燦的八卦盤,口中唸唸有詞,上頭的指針動啊動的,確定着方位,忽然他眼眸一睜,陡然生出怒色,伸手指向夏如雪的屋內,說道:“邪祟就在此間房內。”
夏瑾汐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心裡已經明瞭了七八分,大抵那贓物就藏在夏如雪房間的某個角落吧。
果不其然,柳氏派人去找,沒多久便看到了有一個丫鬟手裡拿着一個渣滿銀針的娃娃,上面正是寫了夏如雪的名字和她的生辰八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