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在這時一道蒼老的女音兀得傳來,激得夏仕元和柳氏發抖,“仕元啊,你這都是說的什麼話?如雪是你的女兒,汐兒和媛兒就不是你女兒嗎?!”
院門口走來幾個人,最前面的是宋老夫人,她來的時間不算早也不算早,卻沒想到聽到夏仕元這樣的話,真是氣死她了。
“娘啊,如雪還小,再跪下去她的身體可得出問題了,她已經知錯了,您就看在她是你的親孫女份上,饒了她這回吧。”夏仕元看到老太太了,趕緊爲夏如雪求情。
夏瑾汐看着眼前的一幕,美眸浮現譏冷笑意,這下,他倒是想起搬出親情來了,真要是輪到她們姐妹,她敢保證夏仕元鐵定是一句話都不會爲她們說的。
光看今日,她們姐妹起了疹子夏仕元都沒有對她們關心一句,一門心思只知道救夏如雪就知道了,在這個父親的眼裡,夏如煙和夏如雪纔是親生的,她和媛兒不過是兩個可有可無的擺設。
不,比擺設更不如!只是棋子而已,閒來供夏如雪打打罵罵,等關係到家族利益了,可以毫不猶豫的把她們捨出去。
或許上一世,她在夏如煙那邊所受的苦難,夏仕元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吧,知道自己寶貝的親生女兒踩了她這個棄女當上了皇后,他該有多得意啊。
想罷,嘴角揚起一道嘲諷的弧度,她倒要看看,等她把夏如煙踩在腳下了,把夏家踩在腳下了,她這位父親又會是何種嘴臉?
宋老夫人明顯不是個好糊弄的,她已經下定了要診治柳氏母女的決心了,怎會因爲夏仕元的幾句話打消念頭,“三歲看到老,趁着她還小就該好好管教,當着客人的面大罵客人,還……還掀桌子,家教都到哪裡去了,還有,別以爲我不知道她對我的媛兒做的那些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我這就是爲了夏家的名聲考慮,被外人知道了被戳着脊樑骨罵的是整個夏家,而不是你夏仕元一個人!”
“老夫人,仕元說的對再這麼罰下去,如雪肯定會受不
了的。再說了沒這麼嚴重,我看那位穆公子也挺和善的,我可以帶着如雪上門跟人家道歉……”柳氏還想繼續說服宋老夫人,妄想着這個老傢伙多少也得賣夏仕元點面子。
沒想到宋老夫人大發雷霆,惡狠狠地衝柳氏吼,“夠了,這裡何時有你說話的份?”
被宋老夫人這麼一吼,柳氏嚇掉了半條命,對方不過是個半隻腳踏進了棺材的人,憑什麼衝她大喊大叫的,她還是不死心,睜着一雙水淋淋的眸子委屈的看着夏仕元,想讓他給自己做主。
柳氏保養的極好,算是個風韻猶存的大美人。
夏仕元一時間也起了要好好保護妻女的心思,對他這位蠻橫的母親出言不善,“娘,這個家當家做主的還是我,我只是想保護好自己的女兒而已,如雪再怎麼不對,讓柳氏好好教不就行了,人家穆公子都沒說什麼,你罰個什麼勁,真把如雪罰壞了,你自個兒去嫁穆澤去!”
宋老夫人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這就是她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啊,兒子大了不由娘,一門心思的向着外人!
心裡陡然生了一股火氣,要對夏仕元發泄,“滾,帶着你的女人給我滾……”
媳婦不是東西,兒子更不是個東西,她真是做了哪門子孽了,一個個都不讓她省心!
“娘……”夏仕元還想再說什麼,宋老夫人身邊的下人早已經把他們趕出去了。
一時間,觀瀾苑只剩下她們祖孫三人。
宋老夫人何其眼尖,早就發現了夏瑾媛的不對勁,出言安慰這對被父母傷透了心的姐妹.
“汐兒媛兒,你們不要太難過,你們的爹是疼愛你們的,只是如雪也是他的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汐兒媛兒要懂事,多多體諒爹爹。”
夏瑾媛閉着嘴不說話,夏瑾汐趕緊裝作聽話懂事的模樣,回道:“祖母說的是,我和媛兒心裡都知道。”
宋老夫人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她又繼續說道:“柳氏母女的確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
,祖母會幫你們懲治他們的,你們放心在這個家祖母還是說了算的,有祖母護着你們,他們不敢有小動作。”
算是給這對姐妹下個定心丸,讓她們放心。
夏瑾汐這下感動的流了淚,脣瓣張張合合,片刻後才吐出“祖母”二字,拉着一邊的夏瑾媛一塊演戲。
不可不說,夏瑾汐天生是個演戲的好料子,表演的極富層次感,這下宋老夫人這才滿意的走了。
在她轉身的那瞬間,夏瑾汐眼中的感動已經消失,剩下的只有濃烈的恨意。
夜晚,光影暗淡,黑雲壓城,夏瑾汐就是躺下了感覺依舊靈敏,窗外有人剛靠近她就發現了,敏捷的往窗戶看了看。
窗口漸漸打開了一條縫,淡淡的月光透了進來,落下一片黑黑的陰影。
那人就這樣站在月光裡,黑髮廣袖,衣襟飛揚,宛若月中走出的神祗,一雙閃爍着銀輝的眸子熠熠的看着屋中的女人,脣邊漾出一片笑容。
夜未央!
他怎麼來了?
夏瑾汐第一反應就是讓自己閉上眼睛,當他不存在。
可是,她卻不自主的沉迷在那雙瞳仁裡,傻傻的盯着看,直到夜未央深處瑩潤的手指往屋外指了指,她纔回過神來,不自主的小心爬起來,走了出去。
冷風往她單薄的衣服裡灌入,整個人凍得瑟瑟發抖,夏瑾汐覺得自己一定是傻了,人家叫她出來就出來,也太好騙了。
一件溫暖的袍子罩在她的身上,那個男人站在她的面前,伸手幫她輕理鬢髮。
這本是一幕極其溫馨的畫面,不料下一秒,畫風突轉,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突然變成了月黑風高夜行爲不軌的採花男,掀開夏瑾汐的袖子不停地摸着她的肌膚,甚至還有進一步發展的趨勢。
“你在做什麼!”夏瑾汐抵住他不安分的手,怕吵醒屋內的夏瑾媛只能壓低聲音,一點都沒有震懾的作用,反倒是像遇上登徒子的深閨小姐,帶着股嗔怨的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