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汐嘴脣漾出一抹笑容,“北帝國有明文律令,凡是有品級的官員皆不可嫖娼,這樓裡頭有個叫做粉蝶的姑娘是太子的紅粉知己,要是能把太子引到這裡,再和皇甫景華走個照面……”
她話不說破,有個太子還是遠遠不夠的,這事還得夜未央出面不可,不然絕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甚至會弄巧成拙。
夜未央看着她不說話,眼中嘴角皆是笑意,片刻後說道:“本王發現了一件事。”
“恩?”
“每次到了皇甫景華的時候你都會叫他的全名,甚至還帶着恨意。”對方是北帝國三皇子的身份,夏瑾汐竟然對他一點敬重畏懼之意都沒有,不得不讓他產生懷疑。
“你若是被逼着娶一個虛僞無恥噁心毒辣的女子,並且那人還勾結你的親人對你下藥,你會不恨?”她無法和夜未央明說前世的事情,一來說出來了他也不會信,二來也沒必要,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她一個人知道也就夠了。
夏瑾汐在夏家的遭遇,夜未央也明白一二,這女人是要反擊了。
兩人下牀,夜未央推開窗戶,只聽他發出一聲如訓鳥者召喚麗鳥的尖銳長鳴,紫鳶赫然出現在了房內,窗戶大開,冷風嗖嗖的灌進來,吹得夏瑾汐打了個哆嗦。
她不由多看了紫鳶幾眼,這是一個極爲英氣的女人,周身冷冽之氣逼人攝魄。
低下頭,從牀頭櫃裡取出筆墨,淡粉色的面,連着墨香裡都夾雜着刺鼻的催情味道,這可是子舞樓的專用紙張。
她刷刷寫下一封信,交給了紫鳶。
“帶着伺候粉蝶的丫鬟去太子府找總管,讓總管把這封信交到太子手裡。”紫鳶領命,飛身出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夜未央坐下後,纖長瑩白的手指緩緩敲擊桌面,“你怎麼能斷定,這麼晚的情況下太子還會過來瞧粉蝶?”
夏瑾汐也跟着坐下,目光投入漆黑夜空,“太子與太子妃已經成親一年多了,至今都聽不到太子妃
懷孕的消息,坊間多有傳言說着爲太子是流連花叢流連的把身體都給玩壞了,要是現在有個女人懷了他的孩子,這不正好能幫他證明他身爲男人的雄風嗎?”
夜未央饒有興趣的打量她,“坊間傳言夏家二小姐天生的病秧子,你能告訴我爲何你現在卻能生龍活虎的出現在我的面前,還這麼的……”生動靈活。
夏瑾汐眨眨眼睛,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耳聽爲虛眼見爲實,以後王爺還是少聽些坊間傳言爲好。”
說了這麼久的話,口也有些渴了,瞧見桌上有一水壺,夏瑾汐從壺中倒出水來,剛要往自己嘴邊湊,忽然眼尾瞥見了夜未央,兩眼彎彎,她乖巧的爲夜未央端上了一杯水,“王爺也辛苦一晚上了,喝點水潤潤嗓子。”
子舞樓的東西,多有迷情效果,茶水也不除外。
若是忽略夏瑾汐眸中那一絲試探,夜未央還真的會以爲夏瑾汐是好心擔心他口渴,要爲他倒水喝呢。
接過夏瑾汐手裡的杯子,忽然他手腕翻轉把那杯水送入夏瑾汐的口中,還沒嚐出味道,水流順着喉嚨就下去了,夏瑾汐要伸手去扣,只聽夜未央說道:“這水是乾淨的,裡面沒藥。”這才放心的又給自己倒了一大杯。
杯子還未送至口中就被夜未央給拿去了,那人還笑眯眯的對他說:“我正好用來潤潤嗓子,多謝二小姐親自斟茶。”
緋色脣瓣貼着夏瑾汐喝過的地方就這麼抿了下去,喉嚨咕咚,一杯嚥下。
他喝完後,指了指夏瑾汐脖子上的假喉結說道:“這玩意去掉吧,看着怪變扭的。”
夏瑾汐這張臉和身爲女子的她比起來其實並無太大的分別,只是眉峰凌厲了些,鼻子嘴巴都畫得寬大了些。
她忽然想起來並列爲她化妝的時候用畫筆往那黃罐子不停地蘸來蘸去的,弄的整張臉都有些涼涼的,她本來想問兵列那是什麼,又怕觸及到易容的機密,也就作罷。
她一手摸着喉結,心裡都的疑問也跟着愈
發的擴大了。
“王爺,您可否告訴我,兵列的易容術是誰教給他的,他隨身攜帶的那個黃罐子裡面是什麼?”
夜未央嘿嘿一笑,“知道他師父的人都已經死了,至於那個罐子,有機會你可以叫紫鳶幫你偷回去看看,其實本王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
“砰砰!”忽然夏瑾汐感覺到他們這所樓有所震顫,“是什麼聲音?”
夜未央凝神,耳朵動了動,眼睛不自主的往上瞧,“好像是從樓頂上發出來的,我們這是三樓,那麼樓頂就該是子舞樓的屋頂了。”
夏瑾汐聽力也不錯,很快聽出來了是刀戈劍鳴之聲,打得如火如荼。
不多久,只聽瓦片破碎聲響起,夜未央迅速的抱着夏瑾汐滾到了牆角,一聲轟然大響,房樑屋頂塌落,有兩個人掉進了屋子。
一個黑衣黑髮,面色肅穆,一個青衫雲袖,神色憤憤,兩人手裡拆招對招不分上下。
“表哥!”夏瑾汐驚呼,他怎麼和兵列打起來了!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老鴇關切的詢問,“王公子,發生了什麼事嗎?”
夜未央朗聲道:“沒什麼,樓裡的姑娘不太聽話,我把她踢下了牀而已。”這麼大的動靜,隔壁房的人顯然是被驚動了,瞞是瞞不了多久了,本來瞧着皇甫景華對粉蝶的態度,肯定是要幹完那事才走人的,現在可就難說了。
“這樣啊。”老鴇顯然不信,她又收了夜未央的錢,不敢擅自闖進來,過了片刻還是走了。
秦子俊停下手中動作,緊張的關切的打量夏瑾汐,生怕她在夜未央的手裡遇上一點差池。
“表哥你怎麼來了?”要是他沒記錯,兵列應該是把他給攔下了的。
秦子俊眨眨眼睛笑道:“山人自有妙計。”
他們兩個這麼一摔可是壞了大事了,夏瑾汐急忙重新爬到牀上去,想通過那個洞確定皇甫景華是否還在,就這麼會功夫,人果然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