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怎麼樣,你們這羣庸醫,給太子妃看個病,需要用多長的時間?”
“啊……太子,太子你看,你看,血,血……”太子剛一腳把正爲柳雪燕診治的御醫踢開,就聽見丫鬟驚叫起來。
“回,回稟太子,太子妃她流產了。”老御醫滿頭是汗,提心吊膽的將這個結果告訴給皇甫景銳。剛剛他之所以久久不回稟太子,是在滿腦子的搜索有沒有什麼可以挽救柳雪燕肚子裡孩子的法子。
此刻,流產已經成事實,就算他逼迫死自己的腦細胞,也無濟於事了!
“什麼?燕兒流產了?”結果,皇甫景銳還沒來得及發飆,剛走到門口的皇后就聽見了太醫的話。
連忙三步並作一步走,也顧不上她的皇后儀態,小碎步跑到柳雪燕的牀邊,看到從她的褥子下不斷滲出來的血液,整個人差點兒就暈了過去。
“母后,母后,你沒事吧?”幸好皇甫景銳及時將皇后娘娘扶助。
柳雪燕流產已經成爲事實了,他們還年輕還可以再有孩子,若是在把母后氣出個好歹,那他就真的成了不孝子了。
“逆子,這是怎麼回事?”震怒的皇上一聲吼,嚇得在場的丫鬟,御醫,包括夏如雪,夏如煙的心都跟着顫抖了。
“皇上,融臣稟。”夏如煙剛邁出一步想替夏如雪說話,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一直站在門口並未離去的皇甫燁的聲音就傳來了。
“燁兒,你也在這裡?”皇帝轉身,一眼就看到了跪在門口的皇甫燁,今日太子府喜宴請了很多皇親貴族的孩子們,他也是有所知曉的,只不過大部分的人在太子妃出事的時候,都自覺的離開了。
剛纔擔心柳雪燕的身體,走得急沒注意到,在門口的皇甫燁,他皺着眉頭的看了一眼皇甫燁,嚴厲萬分的道:“說說怎麼回事?”
“回稟皇上,今日席間臣的未婚妻夏瑾媛因爲身體不適,臣要護送她離開,卻遭到了夏府四小姐夏如雪的阻攔,太子妃本是想作好心,勸住她,安慰她,誰知她不但不領情還辱罵臣的未婚妻,更是一怒之下將太子妃推下了湖心亭,當時在場的
所有人都可以作證。”皇甫燁平靜而淡定的敘述了事情的經過,不過就是刻意加了兩個會讓聽的人不開心的助詞而已。
“什麼竟有此等事?”皇帝一怒,金黃龍袍的水袖一摔,幾乎是咆哮的問話。“夏如雪何在?”
“皇,皇上,臣女……”夏如雪就算平常再有心計,再橫,再會愛耍小聰明,可是她也就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此刻早已被皇帝的威嚴嚇得魂不附體,一聽皇上叫了她的名字,噗通一聲就跌跪在地上了。
“父皇,是臣妾教妹無方,管教不嚴,請您不要怪罪臣妾妹妹,要罰就處罰臣妾吧?”看着瑟瑟發抖,語不成語,句不成句,連句話的都說不清楚的夏如雪,夏如煙連忙替妹妹開脫。
“你當然要罰。”皇帝一怒,一把將太子扯了過來,問道:“太子你說如何處置?”
“兒,兒臣……”太子本來也是滿腔怒火,再加上柳雪燕流產對他來說是一大打擊,可是當視線落到夏如煙梨花帶雨的臉上時,想起她往日的溫順可愛,體貼溫柔,他竟然不忍心罰她了。
“皇上,臣還有一事要稟。”就在這時,皇甫燁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燁兒,你還有什麼話起來說吧。”皇帝一看這個不成器的兒子,龍袍一撩,懶得理他,自己拖了一把椅子到屋中央坐下。
“啓稟皇上,今日太子府上還出現了刺客,攝政王受了傷。”皇甫燁見太子不忍心處罰夏如雪,那麼他就再回好人,幫他一把吧。
“什麼?”皇甫燁一說完,老皇帝屁股剛下,還沒貼到椅子,就連忙蹦了起來,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連忙衝到皇甫燁面前,質問他。“你說的是真的?”
“臣所言句句屬實,絕對半句虛言,若有臣願接受皇上的任何處罰。”皇甫燁說完恭敬的朝皇帝一磕,行了一個大禮。
“……”皇帝連忙將皇甫燁扶了起來,他這個侄兒他還是瞭解的,謙和恭順,不爭權勢,做事公平公正,一碗水端得比他這個皇帝還平,所以他絕對不懷疑他說的話有假。
攝政王夜未央在太子府遇刺這可不是小事,逆子啊,逆子
啊……
以前他也只當夜未央是個人才,對他倍加重用,封他做攝政王也是爲了希望他以後能好好的輔佐他的兒子,可是當夜未央的羽翼漸漸豐滿的時候,他現在這個小子不是一個誰都可以控制的人。
包括對他,夜未央對他之所以還恭敬,無非就是感念他對他提拔賞識之恩,現在還沒反他應該也是敬畏他吧,除此之外他想不出來其它的理由。
但是,這個逆子對夜未央有什麼啊?什麼都沒有不過就是在消耗夜未央對他老子的耐心而已,等有一天夜未央對他這個老子的皇帝耐心消耗完了,對皇甫景銳存了什麼想法,那麼他在這太子之位上還能做上幾日?
皇帝想想都覺得一把冷汗,又問:“那此刻可抓住了?”
“回皇上,此刻已被太子控制住。”
“好。”皇帝說着,轉身,眼裡的怒火已漸漸被擔憂代替。“來人,把夏如雪關進宗人府,沒有朕的手諭,誰也不能接見。”
皇帝腦海裡警鈴大作,想先把夏如雪關起來吧,回頭再去看看夜未央。雖然他知道這有點病急亂投醫的感覺,一個小丫頭應該不是母后黑手,但是畢竟所有的事情都因爲這個小丫頭而引起的,暫時只能先這樣辦了。
關於這個小丫頭的事情,他也聽說過一點,是丞相老夏的小女兒,以前就見他寵得無法無天,今天就釀成了大禍,如果不行的話就拉她做墊背吧,誰讓夏仕元沒有好好管教這個女兒。
一聽要把夏如雪關進宗人府,夏如煙兩眼一抹黑就暈了過去……
“爺,我們的人被抓到了,接下來該怎麼辦?”一座高牆大院,將市井與陰謀隔開的,紅牆琉璃瓦的屋檐下。一個穿着四爪龍服的男人,微眯着眼睛,搖晃着躺椅。
嘴角那抹詭笑,足以說明一切,雖然這個局中局,沒有達到他最想要的結果,但卻意外讓太子失去了那個孩子,讓這個皇位之爭又多出了許多意外……
“吩咐下去,他該走了,得走得有意義。”半響,他的聲音幽幽響起,就像是一條毒蛇。“記得讓他留下遺書,太子不滿夏謹汐設計珍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