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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她在不知不覺中就已成長的超過了他的預期,默默的就成長爲了一棵參天大樹,這樣的女子很適合做皇后,可惜,他的兒子都沒有這個福氣,既然他的兒子都沒有這個福氣,那太過礙眼的東西,就只能除去了。
眼不見才能心不煩。
“還望皇上三思啊,老臣也覺得高小姐說的十分有道理着。”一位與沐府交好的朝廷的肱骨大臣站出來說話着。
“是啊,皇上,這本就是一件家事,還望皇上從輕處罰沐少將軍纔是。”一位素來剛正不安的大臣也出來說話着,他是不想皇上一時氣憤落下暴君的名聲。
“皇上,臣也覺得青天白日睡個女人沒什麼大不了的事,犯不着殺人,皇上若是覺得失了體面,處罰他們就是,殺人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在一旁看戲看了許久的威武將軍也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破天荒的竟然在老皇帝面前爲沐奕軒求情着。
見着這百年難得一遇的場面,衆人齊齊吃了一驚着,也紛紛爲威武將軍捏了一把汗着,果然是兵權在手,說話都有底氣着,這說話的口氣,若是換成了普通的大臣,早不知道被拉出午門砍多少次頭了。
在場的文武官員看到連剛正不阿的李大人還有身爲座上賓的威武將軍都爲沐奕軒求情了,忙一個接一個的跪地也假惺惺的求情着:“望皇上三思啊。”一個個的生怕自己跪晚了着。
沐奕軒在一旁跪着,緊緊的抱着夏凝雪不動,玩世不恭的眸子裡滿是冷漠,心裡也對皇甫氏是徹底的寒了心。
之前他確確實實的感受到了老皇帝是對自己下了殺心的,一絲一毫都不念及爹爹爲朝廷征戰多年的功勞,也一點都不念及着自己爲朝廷作出的那些貢獻。
難道就因爲想要沐家交出手中的十萬兵權,老皇帝就真的可以枉顧這麼多年的臣子情分了麼?
院子裡劍拔弩張的氣氛稍稍的有些許和緩,老皇帝見狀,心底的怒氣與殺意也不得減去了幾分,暗暗掩下眸底的殺意,額頭的青筋也漸漸平息了一些。
一雙渾濁精明的老眼往衆人臉上掃視了一番,見站在一邊的皇甫湛還有太子,以及雲鏡和夜懷都沒有開口。
慢慢將凌厲的視線移到了太子的臉上,沉聲問道:“瑞兒,你來說說,這件事情應該如何處置?”
皇甫瑞突然被老皇帝點名,不禁吃了一驚着,忙對着老皇帝行了個禮,心底思索了一番,這纔回道:“父皇,兒臣這個時候不是先分對錯,兒臣想起了守在邊關的沐老將軍,沐老將軍這麼多年來爲朝廷兢兢業業,在邊塞戍守邊關,奮勇殺敵,對朝廷是有大功的;沐少將軍今日的事情的確有些太過,藐視皇恩,是該重罰,但請父皇念着沐老將軍勞苦功高,饒恕沐少將軍的罪責,從輕處罰。”一點兒也沒有提及對於夏凝雪的處罰,彷彿那女子的生死他根本渾然不在意着。
在座的文武大臣有不少附和太子的話,認爲太子說的極爲在理着,忙一個個拍馬屁的附和着道:“皇上,微臣覺得太子殿下說的有理,望皇上看在沐老將軍駐守邊關多年的辛勞上,對沐少將軍從輕處罰着。”一絲也不提及夏凝雪着。
大陸朝等級制度森嚴無比,庶出幾乎和別人家的孩子沒有什麼兩樣,兒子更是如此,只有嫡出的纔是身份最尊貴的,庶出的待遇和撿來的幾乎等同,女兒比兒子要好上一些着,女兒養大了,若是有姿色就可以成爲朝臣們攀龍附鳳的工具,就算再不濟,也可以成爲搭建大臣之間牢固利益關係的橋樑。
而很明顯,夏凝雪絲毫不具備這點,所以,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在那些大臣的眼中,夏凝雪的命與那些老百姓的命並沒有什麼不同着,甚至,如今還更爲輕賤了幾分。
老皇帝沉默不語,似乎並不打算就這樣從輕處罰了沐奕軒着,他微微點了點頭,視線越過皇甫瑞,皇甫瑞期望的視線瞬間一僵,咬了咬牙,老皇帝的視線慢慢看向雲淡風輕的雲鏡。
雲鏡素來在江南有云端高陽的美譽,所以他的意見幾乎代表了江南一帶百姓的意見,也至關重要着。
“雲世子,你以爲如何?”老皇帝溫和的向雲鏡問道。
文武百官又將視線調向一旁一言不發的雲鏡,想着,這雲世子高陽大義,說出的見解自然比太子還要思慮的更爲全面一些着,因此,雲世子的話不可不聽。
“皇上問雲鏡的意見,雲鏡覺得這件事情實際可大可小,往大了說,沐少將軍是有些年輕不懂事了,爲了一己情事,就置朝廷法度於不顧,也置朝廷禮數於不顧,徑自在後院享樂,竟連皇駕都不出來迎接,有違朝廷禮數,又藐視皇恩,確實應該重罰。”雲鏡一開口就羅列了沐奕軒的數條罪狀,聽得夏凝霜心裡異常爽利着。
下一秒,雲錦出人意料的又開始爲沐奕軒開脫着了:“這往小了說,這件事情就是沐家的家事,擱在平日沐少將軍與夏姑娘做這種事情,本身是無傷大雅的。”
“雲鏡初來京城不就,對沐少將軍與夏姑娘的事情還是有些耳聞的,沐少將軍與夏姑娘兩情相悅久矣,前陣子夏姑娘又出了那樣的事情,沐少將軍此舉也算是情深義重,依據雲鏡來看,這該罰的要罰,該出雙入對的也是要出雙入對的,一切還待皇上親自聖裁。”雲鏡將一番話說的天衣無縫,也極爲滑頭着,真不愧是在官場裡滾了幾遭的人,這一番見解比之太子的多了幾番精妙與新意,也擔的起雲端高陽四個字了。
老皇帝聽完,又沉吟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