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蝴蝶
一
劍似電閃，“錚”的一聲刺中鐵石心的左臂，如中精鐵。
--鐵石心的胳膊竟然便似鐵鑄的一般！
左面突有人輕呼：“鐵二郎！”
鐵石心右拳蓄勢，正欲擊出，突地收住，喜道：“原來是褚兄。”
左面那人的劃亮火折，火光映照下，只見那人摺扇輕擺，正是褚蝶衣。右面一個蒼白臉孔的少年，右手持劍而立。
蓁石心⋇指一翹，:“這位朋友的劍法塽快!”
褚蝶衣笑道:“天下能以血肉之軀擋ཏ我朋壓這一劍的，也唯有褚兄一人了。”
二
廳中寬大的屋樑上，一動不動伏着兩團黑影，左面那嬌小的人影忽然伸出右手一拉那右面那個高大的人影。
那高大的人影點點頭，然後二嚲一前一後如狸貓般溜向後堂。
二人躡足潛蹤。穿過七八間房子，來到一間屋子裡，輕輕打開門，溜了進去。
屋內黑沉沉的，月光從窗戶的縫隙中透了過來，映照着屋中擺事實放得整整齊齊的幾十具棺木。
嶄新的棺木。
二人悄悄走到東首第八具棺材前，揭開棺蓋，跳了進去。
那高大的人影揭開棺底一塊木板，木板下赫然是一道斜斜向下的石階。
那高大的人影把棺蓋蓋好，二人走下石階，回手把木板託上。
石廊上懸着三四盞孔明燈。燈火映照下看清二人正是紫衣女郎和風冷情。
三
石廊盡頭是兩間石室。一間大門緊鎖，另一間敞開着門，門內一人聽見腳步聲響，右手握刀，探頭出來，喝道：“什麼人？”見是紫衣女郎和風冷情二人，忙躬身行禮，畢恭畢敬地道：“雲旗主，風旗主。”
紫衣女郎一擺手，道：“罷了。你們蕭壇主呢?”
那瘦子道：“蕭壇主受了點傷，在裡面。”
紫衣女郎和風冷情走進間敞開的石室。只見室內一個小鬍子男人躺在牀上，昏迷不醒胸口一個洞孔中不斷地往外滲出血來。牀前或蹲或坐着四個青大漢。
四人一齊站起身來，同聲道:“雲旗主，風旗主。”
風冷情漠然點點頭。紫衣女郎目光從衆人身上掠過，道：“大家坐下說話。蕭壇主如何受的傷？”
一個面貌黝黑的漢子拱手道：“回稟雲旗主，屬下李樂羣，暫居神龍壇副壇主。
日前，蕭壇主接到左使密令，令本壇去叛教之徒嶽誠的手裡迎取碧海青天夜夜心神劍。
蕭壇主因有一點要事纏身，因此派副壇主周不得帶領六名本壇弟子前去。誰知七人一去不回。
蕭壇主猜想這七人一定是被嶽誠施奸計害死，於是帶領本壇弟子前去捉拿嶽誠。
誰知那嶽誠卻死活不承認殺了這七名弟子，還要誣賴說那柄碧海青天夜夜心神劍已交給本壇周不得周副壇主。
蕭壇主一怒之下就殺了嶽誠。在嶽誠的屋中遍尋不着那柄神劍。 俞老四便說，聽說這老兒有個侄女在名花樓，叫蝴蝶。咱們不如擒了她去，或許能探問出那柄劍的下落。
於是蕭壇主就帶我們幾人前去名花樓。
恰逢那蝴蝶出來爲客人斟酒。大夥不費吹灰之力，用十香軟筋散， 輕輕鬆鬆的就迷到了她。
俞老四揹着她，大夥退回本壇。走到半路。在黑松林遇見兩個男人。 那兩個男人截住咱們去路。盤問起來。一言不合，咱們便打了起來。
蕭壇主潑口大罵。那少年忽然出劍，一劍就刺中蕭壇主的心臟。然後向大夥冷冷道：“誰若不說實話，這就是榜樣!”
大夥帶着那姑娘一路撤退。林三弟，郭老二他們殿後。大夥才退到這裡，不及關門，那兩個男人就追趕來了。
大夥不得已，只好在這密室中暫避風頭。
四
紫衣女郎自袖中掏出一個紅色的紙包，遞給李樂羣道:“這裡有本教的止血生肌散。待會你替蕭壇主敷上。”沉呤片刻，道:“你帶我和風旗主去看看那個姑娘。”
李樂羣躬身道:“是。”領着二人走到對面那間石室門前，打開石室小門，走了進去。只見室內一個姑娘雙眸緊閉，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
五
風冷情雙目一看見那個姑娘，瞳孔忽地收縮，目光一眨一眨地望着那姑娘。一字字道：“李樂羣，她就是嶽誠的侄女蝴蝶。”
李樂羣道:“是。”
風冷情目光閃動，喃喃道:“蝴蝶……”
紫衣女郎橫目向他瞧去，冷冷地道:“三哥，你認識她?”
風冷情面無表情，漠然道:“不認識。”
紫衣女郎鼻中“哼”了一聲，道:“想不到你也是這種男人，見了漂亮的女人就魂不守舍。”
風冷情雙眉一軒，道:“雲纖纖，你說什麼?”
雲纖纖左手一擺，“李壇主，你下去吧。”
李樂羣轉身出去，回手帶上了門，只聽雲纖纖高聲道：“我說什麼，你心裡明白。”
六
雲纖纖面沉如水。風冷情目光仰望頭頂石壁。呆呆出神。半響，忽道:“纖纖，這姑娘如何處置?”
雲纖纖道:“當然先要逼她吐露神劍的下落然後再殺了她。”
風冷情閉上了嘴。
雲纖纖道:“三哥，咱們先上那間屋歇息一下，有什麼事，明天再說。這間石室如此隱密，就是神機子到來，一時三刻也發覺不了這裡的機關，何況是鐵石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