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暗殺
一
他是誰？
古木夕陽突然感覺從那裡見過他。
--眼睛！古木夕陽想起一定在那裡見過他的眼睛。
二
行出裡許，路邊一棵大槐樹下有一個小小的涼亭。涼亭中間擺着十來個石凳。一個白髮蒼蒼的老翁正在那裡賣茶。
六七個客人在那裡乘涼。古木夕陽心中一動，原來那個黑衣大漢也在其中。背對
着大路，手裡端着一杯茶，面前放着一個茶壺，自斟自飲。
陽光越來越熱，古木夕陽停下來，走進那涼亭。
古木夕陽目光一掃，已看清涼亭中坐着七個人。除了那賣茶老翁和黑衣大漢之外，還有兩個挑夫，石凳邊放着兩根黑黝黝的扁擔。一個瞎子手裡拿着一根明杖。一個賣棗的小販，還有一個屠夫，腰間別着兩把明晃晃的尖刀。
古木夕陽走到涼亭中間那張空着的石凳座下。剛欲叫賣茶老翁給上一杯茶。突聽“啪”的一聲，黑衣大漢手裡的茶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突然之間，奇變徒生。
三
賣茶老翁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條軟鞭，一招“毒龍出洞”軟鞭筆直如槍，直刺古木夕陽面門。
那屠夫一個“懶驢打滾”手中兩柄尖刀攻向他下盤，兩個挑夫從扁擔中抽出兩柄長劍，劍光閃動，封住古木夕陽左右雙手。
那個賣棗子的小販雙手齊施，二三十枚棗核釘帶着嘯聲撲向古木夕陽胸腹三十六處大穴。
那瞎子揮動一根明杖，砸向古木夕陽後背。
這六人各施殺手，顯然決心要將古木夕陽立斃於當場。
衆人眼前突地一花，古木夕陽徒然間飄身出了涼亭，身形如鬼似魅，衆人都未看清他用的是何身法，古木夕陽已站在驕陽之下。
右手緊按劍柄 ，指甲因用力顯得蒼白。
蒼白的手，鮮紅的劍。
四
斗笠下，一雙眼睛冷如刀鋒。
古木夕陽刀鋒般的眼睛自衆人身上一一掠過，衆人只覺得一股寒意襲來。
古木夕陽冷冷地道：“各位是什麼人？在下與諸位萍水相逢，素未謀面，無冤無仇，何以竟然施此毒手？”
黑衣大漢陰陰一笑：“你也別管我們是什麼人？把你身上帶着的包袱留下來，就饒你一命。”
古木夕陽雙眉一揚淡淡道：“想要東西也行，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轉身便走，看也不看這七人一眼。
黑衣大漢右手從腰間拔出一柄單刀，凌空一躍，半空中單刀勢挾勁風向古木夕陽當頭砍落。
那瞎子一根明杖向古木夕陽後背刺去，離古木夕陽一尺之處，杖尖突地彈出一柄刀。
雪亮的刀鋒！
另外五人各持兵器，又即撲上。
古木夕陽頭也不回，拔劍出鞘，反手出劍。
劍光有如電閃，閃了兩閃，那柄劍又插入鞘中。
半空中一聲慘呼，一條斷臂飛在半空，斷手上兀自抓着一把刀，黑衣大漢“撲通”一聲落在地上，斷臂處血如泉涌，黑衣大漢牙關緊咬，冷汗一滴一滴落下來。
那瞎子，一動不動，站在好裡，後頸中一個小孔中汩汩流出血來。--好快的劍！
這一劍不僅砍落黑衣大漢的手臂，而且一劍又刺穿了瞎子的咽喉！
衆人只瞧得心驚膽寒，急忙收住腳步。
古木夕陽冷笑一聲揚長而去。
五
山。
高山。
山在虛無飄渺間。
山頂雲封霧鎖，雲深處似乎有一座山莊！一條石板鋪成的小徑曲曲折折通向山上。
那座山莊就是江湖中人心神嚮往的名劍山莊麼？
古木夕陽握劍的手不禁微微出汗，想到即將見到名滿中土的劍神褚蝶衣，和他一決高下，古木夕陽的心就跳得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