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兄，神魔壁畫，究竟是什麼情況？”
眼見楚幽等人已經步入迷霧之中，李醉月很是自來熟地把胳膊搭在張漁歌肩膀上，一臉疑惑。
聞言，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張漁歌身上，想聽他的回答。
神魔壁畫是十分罕見的古遺蹟，並非每次聖界開啓都會現世。
哪怕在場的都是頂尖天驕，對此也知之不多。
在場唯有張漁歌親身經歷過神魔壁畫的神奇。
若能從他口中得到一些經驗，也許待會參悟起來，能討巧許多也說不定。
“很玄奧！每一幅壁畫中，都隱藏着一方書畫天地，像是真實的世界，只有神魂能夠進入其中……”
張漁歌一把拍掉李醉月的鹹豬手，眼中閃爍神曦，對着王秀回憶道：“裡面的世界很恢弘，波瀾壯闊，像是遠古時代的至尊將記憶或者某段時光截取下來，存在其中……
其中宛如蘊含着世界本源，有天地間最根本的大道，以符文的形式存在，修士神魂在其中游蕩，若運氣好，捕捉到幾枚符文，感悟其中的玄妙，便有機會領悟出強大的神通！”
“神通？”北堂風雙目放光，顯然對這很感興趣。
“沒錯！那些符文本體，應該是上古時代特有的強大神通的一部分，如今已經解體，化作零散的符文，卻依舊蘊含着大道！這些符文都很強大，超出現在許多不世法門……”
說着，張漁歌忽然擡手，手心中神曦明亮，忽然浮現出一個古老的道文。
那並非人們所熟知的任何一個符文。
通體充滿着滄桑遠古意味，宛如跨越時空長河而來，出現在他們面前。
那道文幽幽旋轉。
天地間一種無形力量被勾動，難以想象的毀滅之力在虛空中翻騰，化作滔天的神雷，匯聚在衆人頭頂。
“好恐怖的神雷！”
北堂風面色一變，臉色凝重。
李醉月項天戈等人更是下意識握緊了手裡的法寶，法力流轉全身，那些雷光還未落下，便讓他們感覺到濃濃的不安，彷彿遭遇生死危機。
姬紫電擡着腦袋，美目微微呆滯，感應到那駭人的雷霆之中，蘊含着一種她無比渴望的力量。
她意識到，若自己能掌控這樣的雷霆，聖體之威，必將更加恐怖。
洛紅衣和李玄奇站在最前端，曲線優美，眉毛挑動，身上神曦流轉，將那雷霆的威壓隔絕在外，臉色卻都認真起來。
張漁歌施展的這道文，威能還未完全展現。
已然讓她們感到濃濃的威脅。
幾乎足以媲美她們壓箱底的手段。
恐怖如斯！
“的確很強……”王秀望着天空，毫不吝嗇誇讚：“能領悟出如此了不起的神通，果然不愧是龍虎聖子！”
聽到王秀誇讚，張漁歌摸了摸後腦勺，道：“哈哈哈，大哥，你別這樣，我都不好意思了！”
李玄奇眼中熠熠生輝：“你能凝聚出七色元嬰，也是因爲這道道文的關係吧？”
“咳咳……也不能完全這麼說，我本身的實力其實也差不多了，只是這道文補充了最後一點微末的差距！”張漁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
【叮！】
【檢測到附近有人吹牛逼，恭喜宿主獲得法力+144！】
之前在朱雀城中，經過王秀指點，他對雷霆之道有了新的感悟，突飛猛進。
但憑此，想要凝聚出如此罕見的七色元嬰，還差了不少。
這道神秘的雷屬性道文，的確佔了很大的功勞。
在場的都是頂尖天驕，對彼此的實力哪怕不是完全洞悉，但心裡大概有數。
尤其是在朱雀城中，張漁歌與姬紫電大戰一場，暴露出不少手段。
如今聽到這話，自然是不信的，個個臉色都古怪起來。
張漁歌臉也有些紅，乾咳一聲，轉移話題：“其實，我這也算不得什麼，傳說若能將這些神魔壁畫中所蘊含的符文完全參悟，可以領悟出不弱於帝經的蓋世法呢！”
此言一出，衆人驚歎。
帝經，那是修行界最強傳承的代名詞，唯有仙門中極度輝煌，出現過鎮壓一個時代的大帝出現，纔有可能傳承下來。
即便是在南州最強大的仙門中，帝經也只有寥寥幾人有資格參悟。
若真能從這神魔壁畫中參悟出一部帝經，這是何等了不起的壯舉？
足以讓仙門底蘊暴漲，改寫修仙界格局。
“那只是傳說，沒聽說過有誰真領悟了，即便有，除非是那種萬古無一的天驕，有大帝之姿，否則……憑什麼能領悟出堪比帝經的無上法？”
擎州抱着胳膊，靠在一塊石頭上，小孩子模樣，吹着腦門上斜下來的劉海，嗤笑道。
他看得很透徹。
這世上一切機緣，看似是有緣者取之，事實上若沒有與之相配的實力，即便拿到了，也留不住。
若能領悟出帝經，便代表此人本身就擁有成長爲大帝的潛質。
這樣的人，即便少了這一處機緣，將來成就也絕不會低。
反之，若德行不夠，氣運不足，資質太弱……別說帝經了，就是給你一部仙經，也沒有任何意義。
王秀注意到他，拱手笑道：“想必這位便是擎天洞天的擎州師兄，還未謝過剛剛的挺身而出！”
擎州擺手，望着王秀：“我站出來並不是因爲你，而是爲我等外界天驕守一道線，你的那句話我很喜歡，各大仙門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不必言謝！”
話落，他微微一頓，眼中浮現出意外：“不過……你身爲卦脈弟子，怎麼學的那麼雜？不光懂雷法，連肉身修行也精通？”
他目睹了之前王秀出手，意識到王秀的肉身極強，幾乎不在自己之下。
南州同輩天驕，居然有人的肉身能與他媲美，這很驚人。
王秀淺淺一笑：“我卦脈名聲不大好，師尊擔心我的安危，便讓我多學幾門本事防身，只是略有涉略，比不得擎州師兄！”
聞言。
衆人皆面色古怪。
還擔心你的安危？
且不說你真正實力如何。
單單是龍虎聖子喊你大哥，蜀山聖女是你紅顏知己，太虛少祖與你平輩論交，出門的時候哪個同輩的天驕要是不開眼得罪了你，估計得琢磨自己的身後事了。
擎州性子直，彷彿聽不出王秀話語裡的謙虛，點點頭道：“這是自然的，畢竟我自幼便開始錘鍊肉身，至今二十餘載，七千多日夜，風雨無阻……
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前些日子，在遠古密林一處寶地中，得到了幾縷珍貴的生命精氣，肉身大幅增強！”
【叮！】
【檢測到附近有人吹牛逼，恭喜宿主獲得法力+99！】
說着，他臉上露出濃濃的遺憾和不甘：“可惜，都怪那該死的諸葛長生，非要與我爭，不然我定能變得更強！要是讓我見到，非得錘死他！”
聞言。
黃雲衝摸着腦袋，挑眉道：“生命精氣……莫非是在遠古密林北面那片丘陵上的秘地？”
擎州訝異：“你怎麼知道？那日你們也在？”
聞言，三清衆人紛紛面色古怪起來。
李醉月忙道：“在，但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沒靠近！”
擎州不疑有他，點點頭：“也難怪，那日兇獸如潮，我若不是有寶地的生命精氣滋養，也無法同時抵抗如此多的兇獸……更別說你們了，陷入其中便是九死一生！
可惜啊，多珍貴的生命精氣……每一縷都如神明賜予一般，浪費了那麼多！”
三清衆人噤聲。
若是讓擎州知道，他視若珍寶的生命精氣，卻曾被每個三清弟子吸到飽，甚至在其中沐浴，不知會是什麼感覺！
擎州越說越難受，不再與衆人攀談，扭頭走進你了迷霧之中，去參悟神魔壁畫了，想要從此獲得機緣，彌補曾經的遺憾。
“大哥，你們也快去吧！”張漁歌提醒道，再晚些，萬一時間不夠，神魔壁畫消失了，就虧大了。
“走！”
王秀不再猶豫，衆人齊齊動身，向着迷霧中走去。
……
石壁高大，古意盎然，一道道紋路在光滑古老的石壁上游走，勾勒出各種圖案，每一筆都散發着神曦，透露着不凡。
這些圖案宛如有難以言說的魔力。
看一眼，便能將人的魂都給勾進去。
王秀站在第一幅壁畫面前觀望，這壁畫中所描述的，是一幅上古景象，滔天洪水，鋪天蓋地，近乎滅世。
恍惚間。
四周迷霧強烈涌動，將王秀吞噬。
他眼前一片白茫茫，任何都看不真切，耳邊的聲音也消失，彷彿進入了奇特的洞天。
腳下只有一條路。
不知通往何方。
不知道走了多久。
迷霧中傳來動靜，隆隆作響，宛如天穹裂開。
王秀擡頭看去。
古畫中的場景映照現實，廣闊的青天撕開一道巨大的豁口，漆黑的天河傾瀉而下，順着大地流淌，所過之處萬物滅絕。
那水流宛如蘊含着死亡的偉力。
能輕易收割一切生靈的生命。
“救我……救我……”
王秀腳下忽然出現一個生靈，獅身人面，是上古異獸，毛長兩尺，兇威赫赫，此刻卻癱軟在地，生機渺茫。
一道道符文自它身上涌出。
王秀以太上感應篇觀察那些符文，確信以自己的悟性，可以參透，並且煉化，從而化成新的神通。
但他有一種直覺，若在這裡煉化了那些符文，這條路他就走到了盡頭，壁畫中的世界很廣袤，在這裡止步是否值得？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機緣到此爲止，前路也許有更好的機緣，但他什麼都遇不到。
王秀微微沉吟，選擇無視這些符文，繼續向前行走。
沒多久。
一道身影再度浮現在王秀視線中。
其狀如虎，毛長兩尺，人面虎足，兇戾無比。
檮杌！
王秀一驚，這是上古傳說中的兇獸，早已消亡。
純血的檮杌兇殘狂暴，實力堪比古神。
眼下卻萎靡不振，渾身氣息衰竭，躺在地上，符文微弱，隨時會飲恨。
天地大劫，一切生靈都在求生。
檮杌身體上涌現的符文比比前面那頭兇獸更強，定能領悟出更強的神通，但王秀還是選擇了無視。
繼續向前行走。
……
與此同時。
石林之中。
注意到王秀開始參悟神魔壁畫，無數天驕都匯聚了過來，眼中帶着好奇之色。
就連許多原本正在參悟神魔壁畫的天驕。
都忍不住，中斷了參悟，想看看王秀的表現。
“你們說，王秀師兄多久能參悟第一幅壁畫？”
“兩個時辰？”
“慢了吧，他可是連葉孤鴻都看重的人，葉孤鴻當初參悟第一幅壁畫，只用了一刻鐘呢！”
“你也知道那是葉孤鴻，人家不光一刻鐘就參悟透了一幅壁畫，還引起古蹟共鳴，在壁畫上留下了他的名字，這可是古往今來那些最了不得的大人物才能做到的！”
“……”
衆人議論紛紛，眼中光芒閃爍。
他們打量壁畫，赫然見到，在壁畫之上，隱隱約約可以見到一些發光的文字，如星星般閃爍。
字體雖小，卻蘊含着難以言喻的威勢。
只是看一眼，身上彷彿背了一座大山，忍不住想要頂禮膜拜。
那是一個個名字。
從古老時期流傳到現在。
每一個都曾主宰一個時代。
他們年少時也曾參悟神魔壁畫，在這裡領悟了難以想象的神通，驚天地泣鬼神，引起神魔壁畫共鳴，留下他們的真名。
這是難以想象的榮耀，名垂千古。
這些名字的數量絕對不多，但其中……恰巧就有葉孤鴻的。
看到那個名字的時候。
即便再驕傲的天驕，也不得不低下頭顱，承認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張兄，你參悟第一幅壁畫，用了多久？”人羣裡，已經參悟完畢的司馬玉龍和張漁歌等人站在一起，議論着。
“一個時辰！”張漁歌回答道：“我尋了一頭上古龍馬的殘靈，天生擁有掌控雷霆的天賦，參透了部分它的符文……”
司馬玉龍摸着下巴：“我比你慢多了，用了三個時辰呢！不知道王兄會如何？”
“大哥天賦超絕，以他的實力，若全力以赴，想必不會超過半個時辰……”張漁歌很有信心。
然而。
很快，半個時辰過去了。
王秀依然盤坐在那裡，沒有一絲要結束參悟的跡象。
“怎麼回事？”司馬玉龍有些愣住。
“看來，大哥有雄心壯志啊，看不上尋常的古老符文，想追求更好……”張漁歌沉吟道。
“……”司馬玉龍沒有言語，感覺有些古怪。
一個時辰過去了。
與王秀同時開始參悟的洛紅衣、李玄奇站了起來，周身玄妙氣息涌動，符文漫天，宛如羽化。
顯然參悟了其中的機緣。
而且機緣頗爲不俗，看得張漁歌都有些眼熱，比他的還要強上不少。
“這倆娘們，好造化啊！”
但王秀還是沒有動，身上沒有光芒閃爍，彷彿睡過去一般。
沒一會，姬紫電也站了起來，渾身紫光涌現，美眸中雷霆遍佈，隱隱化作一尊神靈虛影，籠罩身後，威勢磅礴。
張漁歌額頭劃下道道黑線。
怎麼回事？
個個都比他尋到的機緣強，早知道就不顯擺了，好丟臉啊！
……
兩個時辰過去。
王秀依然沒反應。
衆人譁然。
“怎麼回事？都兩個時辰了！”
“哪怕再挑剔，也不該這麼久啊！”
“出什麼問題了？”
書畫世界內說是世界，其實不過是一方精神秘境，在其中待再久，對外界來說，時間也不會過去很多。
他們參悟幾個時辰，在壁畫世界中的感覺，儼然是過去了數載春秋。
而且，絕大部分的時間都不會用在尋找符文上。
在壁畫空間中，行萬里路也只要一瞬，精神一動便可。
參悟纔是消耗時間的大頭。
兩個時辰，雖然不長，但顯然無法滿足衆人對王秀的期待和想象。
能被葉孤鴻看得起的天之驕子，不至於吧？
“不急，大哥肯定有他的打算……”張漁歌深吸一口氣，眼神仍舊堅定。
……
三個時辰過去。
洛紅衣他們已經參悟了第二幅壁畫，開始第三幅壁畫的參悟。
李醉月他們也早早結束了第一幅壁畫的參悟。
開始參悟第二幅壁畫。
可王秀依然停留在原地。
這一下，連張漁歌都坐不住了，眼神慌亂。
大哥到底出什麼岔子了？
三個時辰，不對勁吧？
“這是什麼絕頂天驕啊？好像也就這樣？”
“沒道理啊！”
“難道葉孤鴻看走眼了？”
“三個時辰，我上我也行啊，而且他還沒有一絲要參悟成功的跡象！”
“沒勁，不看了不看了……”
“……”
有人失望離去，搖頭晃腦。
……
與此同時。
壁畫秘境中。
世界愈發黑暗，那從天穹豁口處落下的洪水宛如無窮無盡，不知從何而來。
淹沒了整個世界。
王秀一路走過。
遮天蔽日的神龜，凶氣滔天的窮奇，扶搖九天的鯤鵬，令赤地千里的旱魃，化作人形的古老神靈……
皆在那洪水之中被湮滅。
世界都在震顫，忽明忽暗，死寂的氣息瀰漫整個天空。
這些生靈身上的符文越來越強。
但王秀預感到，最大的機緣還在前方。
忽然。
他停下步子，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身軀”開始模糊，彷彿隨時會消散，無法繼續旅途。
他愣了愣，意識到什麼：“神魂……原來是這樣嗎？”
這裡是神魔壁畫中的世界。
只有神魂能進入。
要參悟神魔壁畫中的玄機，不單單要求悟性，對修行者的神魂強度，也有很高的要求。
神魂越強，方能走得越遠，抵達畫中世界深處，接觸到更了不起的符文。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天生神魂更強大的人，悟性往往也差不到哪裡去。
但進入聖界的都是年輕天驕。
修爲普遍不如老一輩修行者。
神魂強度再強也有限。
很少有人能在這裡走得很深。
若將這處壁畫空間比作一條道路，幾乎沒有天驕能走完全程的十分之一。
少數了不起的天之驕子，有稱雄一個時代的資質，能走到五分之一的位置，已是極限。
而現在，王秀已經走到了差不多三分之一。
即便以他遠超尋常天驕的神魂強度，也快到極限了。
再繼續前行，他的神魂會承受不住，最終被強制驅出此方秘境。
“早說嘛……”
王秀嘴角微抽，心中默唸。
融合，大羅無上神識！
嗡！
剎那間。
他的神魂體爆發璀璨金光，宛如一尊大日，竟連這壁畫世界內的滔天迷霧都被驅散。
無數浩瀚如星海般的信息融入王秀腦海之中。
大羅無上神識，號稱至尊法！
遠古時代，諸天萬界修行最繁盛之時，萬千道法百花齊放，法力修行只是其中一條道路。
除此之外，還有隻修肉身，追求滴血可歷萬劫而不滅的。
也有主修功德，利用滔天功德，換取天道獎勵，成就聖神之名。
更有主修信仰，凝聚蒼生信力，人定勝天。
各種大道，數不勝數。
有一族，號稱先天神族之一的靈族，生來天賦異稟，神魂之力浩瀚如星河，一念萬物生，一念萬物滅。
這一族，沒有肉身，只修神識和神魂。
依靠神識觀想，可創世，可滅世，恐怖絕倫。
大羅無上神識，便是這一族的傳承之法。
之前李玄奇給他吹出來的。
一直沒找到機會融合。
現在，機會來了！
剎那間，壁畫世界風雲涌動。
一道道難以想象的神曦自天穹深處激射而出，原本瀕臨破滅的世界彷彿誕生了生機，一尊尊古老的神魔虛影在天穹浮現。
有無上古佛，有身高萬丈的古神，有遮天蔽日的妖神……
密密麻麻，涌現蒼穹。
同時對着王秀所在的方向，深深拜下。
轟隆隆！
這一刻，混沌霧氣翻涌。
王秀的神魂不斷膨脹，彷彿在吸收整個世界的神力，數十丈，百丈，千丈……
直至成爲一尊巨人，彷彿舉手投足間，就能開天闢地。
“這種感覺……太美妙了！”
王秀低頭看着自己的龐大神軀，握緊雙拳。
如果說，尋常修士的神魂太小，太軟弱，無法抵達這條道的深處。
那麼他就足夠龐大。
有一種感覺，不僅可以輕易抵達別人到不了的地方，若他想，更能把這裡直接撐爆！
他一步踏出，世界破碎，一切異象消失，歸於虛無。
迷霧翻滾，斂於微末。
整個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一枚難以言說的古老符文，安靜漂浮在虛空之中。
……
與此同時。
外界。
王秀所參悟的那第一幅神魔壁畫，忽然燃燒了起來，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恐怖光芒，一片熾盛，將王秀的身影都淹沒。
這一刻，大地顫動。
所有天驕都被震驚，許多在參悟狀態的也被打斷，猛地站起來，望向那處。
“怎麼回事？”
“那是什麼氣息？”
“臥槽，那壁畫怎麼燒起來了？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