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戲先生，當真奇思妙想也！
“今歲的天氣，確實比往年顯得更冷了一些。”
“這些木炭有些不經燒啊！”
許昌衙署之內。
曹操伸手烤着用木炭升起來的爐火，眼神看着堂外有飄起的大雪，忍不住出聲說了一句。
邊上的荀彧聞言似乎想起了什麼。
“主公，奉義此前所言，石涅可燃做取暖之用，只是，此物似乎於冀並二州之地甚廣。”
“石涅？冀州！”
曹操聞聲愣了愣，隨即眉頭往上揚了揚。
“即是奉義所說，當是沒錯！”
嗯？
地暖？
一個正堂倒快要因爲劉協的原因，變成漢宮的朝會一般了。
自家兩個夫人，則是主動承擔起了招待皇后伏壽的職責。
眼下直接開採出來的煤炭，雖然能夠直接燃燒。
典韋話音未落，曹操嘴角便忍不住發笑。
曹操等人出現在正堂之外後，堂內的四人自然也跟着注意到了。
入眼處，典韋那寬厚的肌肉，瞬間映入眼簾。
劉協頗有些感慨，感受到戲家的正堂，比他漢宮之內升起的爐火還要溫暖之後，忍不住便張嘴誇讚。
從冀州弄來的石涅果然是不錯的，在經過戲煜所說的處理之後，比之木炭的溫度要高上不少。
兩人結伴出了衙署，一路便朝着許昌的將作監走了過去。
許昌衙署之內，看到戲煜並未出席，曹操主動朝着邊上的荀彧問了一句。
“這……”
沒有多長功夫，整個戲宅之內，煥然一新。
“文若，此番也沒什麼要緊的事，不若我們去將作監看看奉義在做什麼？”
戲煜對於墨工之事頗有研究，這一點從當初的曲轅犁，水車之事，荀彧便已經極爲清楚了。
楊彪冷哼了一聲。
這般冷徹的寒冬，對於甘梅和蔡琰，連帶着戲志纔等人來說，終究是有些難熬的。
如今，也就只有劉協居住的宣室殿，還有朝會的承光殿連同後宮幾個殿宇。
曹操覺得戲煜有些不厚道，戲煜還未出聲邊上的典韋倒是忍不住開口解釋了一句。
“吾即刻便於袁本初書信一封！”
不多時。
對於天子劉協親自而來，戲煜多少是有些意外的。
曹操這話說出來之後，邊上的荀彧也跟着有些意動。
聽聞曹操發問，荀彧下意識笑着迴應了一句。
“奉義，有這般好東西，緣何不早說？”
兩兄弟相對而坐，左右兩側，分別盤坐這趙雲和典韋。
畢竟，人劉協自己都不在意，他要是在斤斤計較，那就不是一回事了。
這屋內如此暖和，就連他，都有些不想去衙署報道了。
停下了手裡的麻將，四人眼光看向堂外。
“奉義若是不嫌棄，明日我就讓人將公文搬進伱家了！”
曹操有些好奇。
這地暖，如今也就只有戲家有。
劉協明目張膽的要留下來蹭飯，戲煜倒也不好趕對方離開。
曹操這話一開口，楊彪的臉色已然有些發黑。
而劉協聽聞曹操如此說，目光也看向楊彪等人：“太尉，戲卿所說不無道理，司空可自行解決，你等便也自行解決吧！”
從長亭刮過來的風，還有幾分冷意，吹的曹操有些發麻。
“來了！”
曹操等人跟着便也打算留下來，連帶着楊彪等人自然也一樣。
劉協第一時間便帶着皇后伏壽連同近侍直奔戲家而來。
“朕初來許昌，前番在兗州聽聞戲卿善於鼓搗美食，那紅燒肉的做飯聽聞便是戲卿傳出來的。”
更何況，這東西是奉義自己鼓搗出來的，給不給天子，那是奉義的事，跟你董承有什麼關係？
隨着董承開口，邊上百官倒也有人跟着附和。
這功夫，楊彪目光看向曹操，開口又忍不住出聲。
這話說出來之後，戲煜隨即便跟着開口。
說完這話，曹操朝着邊上的荀彧等人看了看，隨後目光落在戲煜身上。
隨着劉協開口，董承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曹操帶着荀彧到了正堂門口的時候，明顯感受到一股暖風從正堂內席捲而出。
若是隻需要花點錢就能弄一套這樣的東西的話，倒也未嘗不可。
“太尉這話說岔了吧，我可沒聽大司農有邀請太尉前來做客啊！”
聽聞這話，戲煜還未迴應，底下的董承張嘴便開始陰陽怪氣了起來。
劉協不走，一衆朝臣自然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聽聞這地暖之物，是戲卿研究出來的，戲卿之想法，當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你董承自己豔羨，眼下卻藉着陛下的事情說事，還真是讓人厭惡。
“奉義，我和文若等人，自己解決就好，不用你操心！”
“怎麼，吾堂堂司空，難倒還拿不出一些錢！”
詢問過值班守衛，曹操兩人才知道，戲煜自前日，便早早領着一衆將作大監去他家裡了。
這迎面而來的暖風，讓人的眉頭忍不住都要跟着舒展開來一般。
對面的戲煜也同樣身着白色襯衣。
漢宮裡即便是架着爐火，在冷冬裡還是明顯有幾分冷意的。
已經被升遷成將作大監的馬三埋好管道之後，忍不住便張嘴誇讚了一句。
對於戲煜的能耐，他自然是極爲清楚的。
劉協這意思就是不管楊彪等人。
戲志才一身薄衫，似乎有幾分熱意，連帶着胸口的衣袍都敞開了些許。
曹操兩人從戲家大門進來之後，過了廊庭，擡眼便看到戲家的正堂大門敞開。
趁着順帶安裝地暖的時間，戲煜隨口便朝着邊上的馬三問了一句。
“奉義，這什麼地暖要花費多少錢？你說個數！”
不過，既然想不明白，所幸還不如直接去看看。
戲煜撇了撇嘴，朝着衆人看了一眼。
那曲轅犁，水車的事情，讓他去想，他是想不出來的，眼下這什麼地暖他自然也想不明白。
邊上坐着的曹操倒也心頭一樂。
“兄長，並非是錢的事，只是這地暖所需的鐵管需要特意製造，因此才相對耗費一些錢。”
而此刻的他，渾身裘衣大氅，整個身子都想要裹得嚴嚴實實。
原本還擔心寒冬木炭價格昂貴的問題，如今因爲石涅的原因，也解決的差不多了。
“哦，說來聽聽！”
在他看來，戲煜剛剛新婚不久，不來衙署出席倒也正常，畢竟家裡還有兩房嬌妻在呢！
只是，他既然不來出席，也不家裡，一直呆在將作監，便讓曹操有些看不懂了。
整個戲家正堂內的地面都已經被挖掘了開來，一道道奇形怪狀的鐵管隨着戲煜的指揮掩埋在了地面之內。
許昌的漢宮如今還未修建完成，按照原本的計劃幾乎是要對照雒陽舊宮的規模去建造的。
戲家正堂內，朝着劉協見禮之後，戲煜心裡有些無奈。
這臘月寒冬，只是靠爐火取暖，終究還是有些冷的。
“馬三，之前我讓你幫忙做得抽水馬桶做好了沒有？”
當着劉協的面，戲煜倒也沒有客氣。
此時的戲宅之內。
方桌之上，麻將相撞之聲不絕於耳。
聽到不過是花了些錢，曹操根本沒有太過在意。
許昌大雪，天氣越發嚴寒，在得之戲煜所說的石涅可以燃燒取暖之後，曹操第一時間便書信於袁紹，意圖交換石涅。
趙雲第一時間起身致禮，邊上的戲志才也跟着咧嘴笑着打招呼。
所幸，在入住許縣之後，憑藉他和戲志才的地位，整個戲家的佔地並不算太小。
按理來說，主人不招待，客人是沒理由繼續留下來的。
不過，他是他，其他人是其他人。
難倒那屋內，真如三月暖春一般？
兩人有些愣神，整堂內，四人打着麻將的聲音已經從裡面傳了出來。
邊上的荀彧神情亦沒有多少變化，荀家的錢，還是不缺的。
“爾等，難倒不是不請自來嗎？”
荀彧忍不住開口。
但這東西直接燃燒的話，於現在的年代來說，多少還是有些浪費的。
曹操有些好奇。
董承張嘴便是問罪，這話出來之後，戲煜眉頭忍不禁便跳了跳。
按照戲煜的體質來說，根本不懼寒暑。
這功夫，曹操連帶着荀彧毫不猶豫便跨入了戲家的正堂之內。
奉義在研究這個，如此寒冬，家裡不用生爐火便能取暖，怎麼可能？
只是，如今的情況倒也不同。
曹營的諸臣，自然也來了。
到時候漢宮裡自然也會有的。
袁本初那傢伙，佔了個好地方啊！
自寒冬來臨之後，戲志才就發現，自家這個弟弟，這段時間可沒少在家裡研究稀奇古怪的玩意。
邊上的戲志纔有些愣神。
“什麼太尉，難倒連飯都吃不起了嗎？”
“我倒是知曉奉義在做什麼！”
曹操這話一開口，唯獨剩下的便是楊彪等一衆人。
“文若，吾沒看錯吧！”
“今日，朕說不得要嘗一嘗卿家裡的美味了，還望卿不要在意！”
荀彧也有些愣神。
你蹭飯是你蹭飯，但這些人我不管，你看這辦！
“我算是明白奉義這幾天爲何不去衙署出席了。”
要真是可以不用生火，少不得也要給自己府上弄上一套。
此刻，正堂之內。
屋內的暖風一瞬間便驅散了身上的寒意。
石涅的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還待在將作監，是爲了什麼？
“我聽奉義說，說是要給宅院內做什麼地暖，一勞永逸，不用往後再生爐火！”
因爲劉協在場，又恰逢近了午時，正是吃飯的時候。
“只是，臣家裡倒是沒有太多的筷子，太尉等人臣恐怕無法招待了！”
劉協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戲煜會這般說，曹操倒也沒有絲毫意外。
抵達將作監之後，才發現戲煜此番並不在此。
“兩位兄長若有意，恐怕要去聯繫將作監，等上些許時日了！”
“先生，做好了，你說的那種自來之水，我們也一併做好了，要幫你安裝在府內嗎？”
楊彪壓下了怒氣，邊上董承已然朝着身邊的官吏吩咐了一句，緊跟着不多時便有人將一應器具吃食送了過來。
往日裡擺放過如此之多的案几，戲煜將首席讓與劉協，兩側皆是文武百官。
這話有些刺耳，便是楊彪都差點有些坐不住，若非邊上的董承拽着他，此刻的楊彪怕是已經忍不住拂袖而走。
馬三迴應，戲煜點頭應諾之後，整個將作監的將作大匠急急忙忙又跟着忙活了起來。
但這些工匠，早就將戲煜當成墨家的嫡系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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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戲家裡有什麼地暖，可以使寒冬如暖日一般。
如今，整個許昌場上，連帶着漢宮之內，基本都已經開始用石涅替代木炭燃燒了。
經過細化的石涅，眼下已經從許昌開始，在兗州各地出售了起來。
爲此，他才花費時間讓將作監造出了一套地暖設備。
此刻戲家的正堂內，戲煜面前擺放着一張不大不小的方桌。
僅僅只是鋪設地面的鐵管，便要耗費不少的時間。
“聽聞司空前些時日已經幫陛下選好了皇宮宿衛，不知此事真否？”
“當真如三月暖春一般！”
如今，連帶着整個將作監都快要搬到家裡來了。
雖然對於某些事情荀彧並不是很在意，但地暖這樣能讓家裡都跟着在冬日裡暖和起來的設施。
戲煜朝着曹操點了點頭。
曹操張嘴感慨，沒想到僅僅只是數天的時間，戲煜竟然便搞出了這般東西，實在是讓人訝異的緊！
曹操有些愣神，僅僅只是數步之遙，不遠處的戲煜等人，穿着卻猶如盛夏之際一般。
自來水和抽水馬桶這種東西，將作監在戲煜的教導下早就得心應手了。
他們這些工匠本身就將墨家當作祖師爺，雖說戲煜未曾承認過什麼。
地暖這東西，也是他臨時讓將作監造出來的。
緊跟着不知道對面誰又跟着喊了一句。
“其實更多的，則是需要一些時間，如今這一套，也是將作監才堪堪完成不久的。”
便上的曹操這功夫也跟着將身上的大氅解了下來。
只是，戲家寒冬如暖日的消息，終究還是傳了出去，連帶着在漢宮之內的劉協都跟着知曉了。
“陛下要留下倒也無妨，無外乎家裡添一兩雙筷子的事！”
便是普通百姓，家裡也能囤積一些石涅。
趙雲同樣身着薄衫，對面的典韋，則是敞開着臂膀。
戲煜還未開口，對面的曹操忍不禁便冷笑了一聲。
“看來大司農未將陛下放在眼裡啊，如此得天獨厚之物，緣何不奉獻於陛下，安敢獨自享受？”
這話，邊上的一衆將作大監都極爲的認可。
“主公，我聽那些將作大監說，就這套地暖設備，可花了我家先生不少錢的！”
荀彧自顧自脫下了身上的大氅，不由分說的便跟着落座在了正堂之內。
而隨着劉協前來，不多時整個戲家的朝臣將領，也跟着便多了起來。
誰不想要？
曹操意有所指，戲煜聽到這話倒是有些無奈。
戲煜和曹操等人坐於一側，太尉楊彪連帶着董承於其餘說的上名號的百官，端坐於另一側。
曹操連帶着荀彧兩人抵達戲宅的時候，將作監的一衆大匠已然離去。
如今臨近年關，許昌倒也沒有多少事情。
眼前的情況，只是一瞬間，他便已然明白了過來。
即便如今已經用石涅替代了木炭，但總不能將爐火放置在牀邊吧！
之後幾天的時間內，戲煜一直身處於將作監之內。
這番解釋聽下來，曹操倒也沒有過多計較。
正堂大門敞開，似有輕風席捲。
得之曹操的意思，荀彧倒也沒有拒絕。
對此，曹操以紙張、糧草等物交換、袁紹欣然應允。
首席的劉協聞言擺了擺手：“董將軍這是什麼話，此物乃戲卿所有，於朕無關！”
得知曹操從袁紹那裡弄來了大量的煤炭，戲煜第一時間便趕到了將作坊。
眼下將作監也只是做出了一套，另外的，如今自然是沒有的。
沒曾想，奉義所說的地暖之事，竟然是真的。
“那誰，典韋，你去外面告訴許褚一聲，就說吾今天留在戲家吃食了，讓許昌幫着多送東西過來！”
但，誰讓對方是如今的天子，他心裡雖然有些不爽，卻也沒辦法拒絕。
“聽聞奉義最近一直待在將作監內？
這石涅如何細造，他不是已經教給那些將作大匠了麼？”
“阿煜，這東西，真的能讓屋子裡都暖和起來？”
“先生當真奇思妙想也！”
劉協倒沒有因此而生氣，他只是有些感概，更何況，他還想着拉攏戲煜呢！
這地暖他聽說將作監那便已經開始打造起來了。
劉協留着呢，楊彪等人自然不願意就這樣離開，誰知道他們走後會發生什麼事呢！
“哼，堂堂大司農便是如此對待來客的嗎？”
數日後，大量的黑色石涅從冀州運至許昌。
楊彪這話意有所指。
漢宮宿衛的選拔，本該是衛尉的職責。
此刻，楊彪此話的意思，明顯指責曹操一個司空，越俎代庖，不將天子放在眼裡。
即便前衛尉已然在護送天子的過程中身死，按道理現如今也輪不到曹操來插手。
他是大漢太尉，如今乃是三公首位，同樣是三公的曹操，論地位並不比他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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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