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梅希望佛祖能聽到她的心聲,保佑她的孩子早日康復,保佑戲煜平安歸來。
那嫋嫋的香火,彷彿承載着她們的希望,飄向遠方。
另一邊,戲煜在小樹林外踱步。
突然,戲煜聽到了遠處傳來的腳步聲。他的心中一動,立刻停下了腳步,靜靜地聆聽着。
腳步聲越來越近,他能感覺到一種緊張的氣氛正在逼近。
不一會兒,兩個士兵快速地朝戲煜跑來。他們的臉上充滿了焦急和興奮,眼神中透露出急切的渴望。
戲煜看着他們,心中涌起一股期待。他知道,一定是有重要的消息傳來了。
“啓稟丞相!終於有消息了!”士兵們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
戲煜微微揚起手,示意他們不要着急。他的臉上露出鎮定的神色,眼神中透露出睿智和冷靜。
兩個士兵氣喘吁吁地跑到戲煜面前,停下了腳步。
他們彎着腰,大口地喘着粗氣,臉上滿是汗水。
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個士兵擡起頭,看着戲煜,眼神中充滿了敬畏。
兩個士兵站在戲煜面前,氣息尚未平穩,神色緊張中帶着急切。
其中一個士兵接着說道:“丞相,那沈斌承認了,自己此前輸了很多錢。本已走投無路之時,忽然有一天,一個蒙面人找到了他。沈斌當時滿心疑惑,不知此人有何目的。可那蒙面人竟真的替他還了債。沈斌震驚不已,還沒等他緩過神來,那人便提出要求,讓沈斌找到他的母親朱連香,並且要朱連香去做一件事情。還警告沈斌,如果做不到,就要了他的命。”
士兵說完,不安地看着戲煜,等待着他的反應。
戲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睿智與洞察。
他心中暗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士兵繼續說道:“本來沈斌打算去丞相府找母親,可那一天恰好朱連香請假回老家,於是母子兩個人就在老家見了面。沈斌拿出了一包藥,他對朱連香說要讓她回到丞相府的時候,給小少爺下在飯菜裡。”
朱連香聞言,臉上瞬間佈滿驚愕之色。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片刻後,她反應過來,怒火瞬間涌上心頭。
朱連香揚起手,狠狠地打了沈斌一巴掌。
“你這逆子!你怎敢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小少爺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何要這般害他?”
朱連香氣得混身發抖,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痛心。
沈斌被這一巴掌打得偏過頭去,他的臉上露出痛苦與悔恨之色。
但很快,他又咬了咬牙。
“娘,我也是沒辦法啊!那蒙面人說了,如果我不照做,他就會殺了我。我不想死啊,娘!”沈斌哭着說道。
沈斌於是就把相關的情況訴說了一番。
朱連香看着兒子這副模樣,心中又氣又痛。
她知道兒子陷入了絕境,但她絕不能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
“就算你死,也不能做出這等惡事。你若真這麼做了,我們全家都將萬劫不復。”朱連香厲聲說道。
沈斌癱坐在地,絕望地抱住頭。
他知道自己犯了大錯,但此時他已不知該如何是好。
朱連香氣得滿臉通紅,怒視着沈斌,眼中燃燒着怒火。
“你爲什麼一定要去賭?看看現在,把錢都賭光了!你知不知道我在丞相府做事有多辛苦?每個月還要倒貼錢給你收拾爛攤子!”
她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手指着沈斌,痛心疾首。
沈斌滿臉悔恨,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娘,我知道錯了,從此以後我絕對不會再賭了。可是這一次,如果我不照做,真的會沒命的。娘,您救救我吧!”
他緊緊抓住朱連香的衣角,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哀求。
朱連香聽了兒子的話,心中一陣糾結。
她自然不希望兒子沒命,可如果答應這件事,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她的臉色變得蒼白,眼神中充滿了矛盾和痛苦。
“不行,這絕對不行。我們不能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旦被發現,我們全家都完了。”
沈斌見母親拒絕,心中更加慌亂。
“娘,那蒙面人說了,這藥物只是孩子吃了有事,大人吃了沒事,所以就算是調查也無從查起。娘,您就幫幫我吧,我真的不想死。”
朱連香的內心動搖了,她看着兒子那可憐的模樣,心中充滿了不忍。
她知道自己一旦答應,就走上了一條危險的道路,但她又無法眼睜睜地看着兒子送死。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她終於無奈地嘆了口氣。
“罷了,罷了,我就答應你這一次。但你一定要記住,這是最後一次,以後絕不能再犯錯了。”
沈斌一聽母親答應了,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連忙磕頭道謝。
“謝謝娘,我一定記住,以後絕不再犯。”
戲煜緩緩踱步至小樹林處,他的身姿挺拔如鬆,倒背的雙手彷彿掌控着一切。
他的面色冰冷如霜,眼神中透露出威嚴與冷酷。
看到嚇得渾身發抖的沈斌,戲煜的心中沒有一絲憐憫。
他清楚地知道,沈斌如今的下場都是他咎由自取。
在戲煜的心中,沈斌的所作所爲不可原諒,他必須爲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
戲煜微微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沈斌。“你可知罪?”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如同重錘一般砸在沈斌的心上。
沈斌顫抖着擡起頭,眼中充滿了恐懼和悔恨。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嘴脣不停地哆嗦着。“丞相饒命,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受那蒙面人蠱惑,做出這等錯事。”沈斌的聲音顫抖着,帶着哭腔。
戲煜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你爲了一己之私,竟要害人性命。你可曾想過後果?”戲煜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和失望。
沈斌低下頭,不敢看戲煜的眼睛。他的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他知道自己的行爲給別人帶來了巨大的傷害。
“丞相,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請丞相饒我一命。”沈斌苦苦哀求着,淚水順着臉頰滑落。
戲煜看着沈斌那可憐的模樣,心中沒有絲毫動搖。
他知道,對於這種人,不能心軟。“你犯下如此大罪,不可饒恕。但念在你主動坦白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說出那蒙面人的身份和目的,或許我可以考慮從輕發落。”戲煜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
沈斌聽了戲煜的話,心中燃起一絲希望。
他努力回憶着與蒙面人接觸的點點滴滴,試圖找出一些線索。
“丞相,我真的不知道那蒙面人的身份。他一直蒙着臉,我根本無法辨認。但他的目的似乎是要針對丞相府,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
“把他帶回去,嚴加看管。”戲煜揮了揮手,示意士兵將沈斌帶走。
士兵們立刻上前,將沈斌拖了起來。
忽然,戲煜的雙眼瞬間佈滿血絲,憤怒如同洶涌的潮水般將他淹沒。
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如同發狂一般衝向沈斌。
“你這個畜生!”戲煜怒吼着,一拳重重地砸在沈斌的臉上。
沈斌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摔倒在地。
戲煜全然不顧自己的身份,此刻他心中只有無盡的憤怒。
“你竟然對小孩子下手,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他一邊罵着,一邊又狠狠地踢向沈斌。
戲煜的臉色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的眼神中燃燒着怒火,彷彿要將沈斌燒成灰燼。
周圍的士兵們都驚呆了,他們從未見過丞相如此失控的樣子。
但他們也能理解戲煜的憤怒,畢竟沈斌的行爲實在是令人髮指。
“丞相饒命,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沈斌哭着求饒,但戲煜的憤怒卻絲毫沒有減弱。
過了好一會兒,戲煜才漸漸冷靜下來。
綁定時辰,戲煜面色凝重地走進丞相府,徑直來到甘梅的房間。
甘梅看到戲煜的那一刻,彷彿看到了依靠。
她的眼中瞬間泛起淚光,快速地投入戲煜的懷抱。
她緊緊地抱着戲煜,感受着他的溫暖和力量。
“夫君,你可回來了。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
戲煜輕輕拍了拍甘梅的背,然後緩緩地將她從懷抱中推開。
他看着甘梅的眼睛,神色嚴肅地說道:“我已經調查清楚了。此事與朱連香兒子沈斌有關,他受蒙面人威脅,逼迫廚娘朱連香對小少爺下手。”
甘梅聽了以後,氣憤不已。
她的臉色變得通紅,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原來果然和廚娘朱連香有關係!他們怎麼能如此狠心?他們怎麼下得去手?”
戲煜握住甘梅的手,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別生氣。我一定會嚴懲他們。”
戲煜面色陰沉地離開甘梅的房間,大步流星地朝着柴房走去。
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決心,一定要讓沈斌和朱連香爲他們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來到柴房,戲煜看着被關押在裡面的沈斌,眼神中透露出冷酷的光芒。
他命人把沈斌的嘴塞上,防止他發出聲音。
然後,他靜靜地等待着朱連香的到來。
不一會兒,朱連香被帶了過來,到了門口。
她的臉上帶着深深的恐懼,腳步有些顫抖。
她一邊走一邊尋思着,難道丞相發現了什麼?爲何傳喚自己?
朱連香看到戲煜那冰冷的眼神,心中一緊。
她連忙低下頭,不敢與戲煜對視。
“朱連香,你可知我爲何傳喚你?”戲煜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充滿了威嚴。
朱連香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地回答道:“丞相,奴婢知爲了小少爺的事。但奴婢一直在盡心盡力地爲丞相府做事,從未做過虧心事。”
戲煜冷哼一聲,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厭惡。“你還敢說你沒有做過虧心事?”
朱連香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的眼神中透露出驚慌與不安。
“丞相,奴婢真的沒有做虧心事啊。”
戲煜的眼神愈發冰冷,他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本來我打算給你一個機會,可你卻沒有珍惜。”
戲煜揮了揮手,示意朱連香走進柴房。朱連香的腳步沉重而緩慢。
當她走進柴房,看到兒子沈斌被關押在這裡時,她大吃一驚,整個人如遭雷擊。她終於明白,丞相什麼都知道了。
此時,沈斌口中的布也被士兵拿了下來。
沈斌看着母親,眼神中充滿了愧疚與絕望。
“娘,丞相現在什麼都知道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朱連香氣得渾身發抖,她揚起手,狠狠地給了沈斌一巴掌。
“都是你這個畜生出的餿主意!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把我們都害慘了!”她的眼中閃爍着淚光,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痛心。
沈斌捂着臉,淚水奪眶而出。
戲煜看着這對母子,心中沒有一絲憐憫。
朱連香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丞相,都是奴婢一時糊塗,犯了如此大錯。奴婢知道錯了,求丞相放了奴婢的兒子吧。奴婢願意承擔所有責任,哪怕是死,奴婢也毫無怨言。”
沈斌站在一旁,只是默默地哭泣,不敢求情。
戲煜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地說道:“你們犯下的罪過不可饒恕。我不能因爲你的求情就放過你們。但是,如果你能提供一些關於那個蒙面人的線索,或許我可以考慮從輕發落。”
朱連香趕忙望向沈斌,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斌兒,你快解釋解釋,你一定還知道些什麼。”
沈斌滿臉驚恐與無奈,他連連搖頭,聲音沙啞地說道:“娘,我知道的全部已經交代了,我真的不知道那個蒙面人是什麼人。”
爲了讓戲煜相信自己,沈斌舉起一隻手,鄭重地發誓:“丞相,我若撒謊,甘願天打五雷轟。我真的不知道那個蒙面人的身份,他找上我的時候,我也覺得莫名其妙。我只知道他很可怕,他的手段讓我不得不聽從他的命令。”
戲煜微微眯起眼睛,審視着沈斌和朱連香。
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慮,這個蒙面人究竟是誰?爲什麼要針對丞相府?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把他們帶下去,繼續嚴加看管。如果發現他們有任何隱瞞或者欺騙的行爲,嚴懲不貸。”戲煜的聲音冰冷而嚴厲。
士兵們立刻上前,將沈斌和朱連香帶了下去。
朱連香和沈斌被士兵們押着,來到了一個陰暗潮溼的地方。
她被推進了一個房間,門“砰”的一聲關上了,只剩下她獨自一人在這昏暗的空間裡。
房間裡瀰漫着一股潮溼的黴味,牆壁上的水珠緩緩滑落,彷彿在訴說着這裡的淒涼。
朱連香無力地靠在牆上,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
她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爲什麼要答應兒子那荒唐的要求,如今不僅害了自己,也害了兒子。
而沈斌也被關在了另一個房間。
與此同時,甘梅房間裡的很多丫頭都被放回了。
那些被放回的丫頭們一個個傷痕累累,有的走路都搖搖晃晃、不穩當。
她們的臉上還殘留着驚恐與痛苦,顯然是在審問中受了不少打。
戲煜看着這些可憐的丫頭們,心中也有些不忍。
他吩咐讓她們回到房間休息,又讓甘梅身邊目前伺候的丫頭去傳信。
那傳話的丫頭來到丫頭們休息的房間,清了清嗓子說道:“丞相有令,讓你們不要有怨言。審問乃是必須之事,難免會受罪。但你們放心,將來丞相定會給你們補償。”
丫頭們聽了這話,心中雖仍有委屈,但也知道在丞相府中,必須聽從命令。
她們相互攙扶着,眼中含着淚水,默默祈禱着這場風波能儘快過去,也期待着丞相承諾的補償能早日到來。
戲煜站在原地,眉頭緊鎖,只覺得腦袋一陣脹痛。
他本以爲得知了沈斌和朱連香的事情後,便能順藤摸瓜找出那個神秘的蒙面人,可如今看來,這調查起來簡直如同大海撈針一般艱難。
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想着沈斌被審問時的情景,那個傢伙除了恐懼和悔恨,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也無法提供。
戲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挫敗感,他深知這個蒙面人的存在對丞相府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可卻無從下手。
他明白,越是在這種時候,越不能慌亂。
宋樹文一直沒有回來,這讓他不得不往最壞的方向去想。難不成真的出了什麼事嗎?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可能的情況。
如果宋樹文被綁架了,會不會有人傳遞消息來要錢呢?
但如果是被謀殺了呢?
這個念頭一出現,戲煜的心猛地一沉。
他不敢想象如果宋樹文真的遭遇不測,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他想起了一句話叫做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但他也知道這是一種自我安慰的方式。
戲煜決定派出更多的人手去尋找宋樹文的下落。
他吩咐手下在城中各處打聽消息,同時也向周邊的城鎮和村莊發出懸賞,希望能有人提供線索。
他相信,只要不放棄,就一定能找到宋樹文。
他更希望做的這一切都是多餘。
他寧願更加相信宋樹文並沒有出任何的意外,只是在採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