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琳琳微微頷首,眼中仍有一絲驚魂未定,輕聲說道:“夫君所言極是,只是這血腥場面,實在令人心驚。”
戲煜安慰道:“莫怕,此等惡人伏誅,往後便少了許多禍端。”
在幽州,趙雲近日來一直心緒不寧,眉頭緊鎖,只因戲煜遲遲未歸。
他在營帳中來回踱步,時不時望向遠方,心中暗自思忖:“主公此番出行,爲何至今未回?莫不是遭遇了什麼變故?”
他心想,若戲煜回來,趕緊懲罰了自己也就沒事了,可是現在心裡卻七上八下的,坐立難安。
趙雲雙手抱胸,目光中滿是焦慮:“主公啊主公,您究竟何時歸來?這般等待,真真是折磨人。”
趙雲長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我這心裡就像揣了只兔子,蹦躂個不停。主公再不回來,我怕是要被這煎熬給逼瘋了。”
他再次走到營帳門口,望着遠處的地平線,喃喃道:“哪怕是有一點主公歸來的消息也好啊。”
此時,一陣風吹過,吹亂了趙雲的髮絲,卻吹不散他心中的憂慮。
另外,在幽州學院裡,文軒眉頭微蹙,已經很久看不到戲煜了。
她暗自思忖片刻,便打定主意:“我要去丞相府看看。”
文軒邁着輕盈的步伐,眼中透着堅定,向着丞相府的方向走去。
文軒到了戲煜府中才發現,戲煜竟然好久不在家了。
她的臉上寫滿了驚訝與擔憂,站在府中庭院,喃喃自語道:“怎會如此?不知他究竟去了何處?”
文軒回到了學院,在院子裡心不在焉地散着步。
她低垂着頭,秀眉緊蹙,滿腦子都是戲煜許久未歸的事。
忽然,東方紅瞧見了她。
東方紅快步走來,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關切地問道:“文軒,你這是怎麼了?一臉的愁容。”
文軒擡起頭,眼中透着憂慮,緩緩說道:“我很久不見戲煜了,原來他出門已經這麼久了。”
東方紅聽了,這才恍然,心中也不禁擔憂起來,說道:“確實如此,也不知他在外是否安好。”
文軒轉過頭,衝東方紅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說道:“但願如此吧,只是這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
東方紅皺着眉頭,若有所思地說:“或許我們可以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得到他的消息。”
文軒眼睛一亮,隨即又暗淡下去,搖搖頭說道:“能問誰呢?連他去了哪裡都不知道。”
這時,一陣微風吹過,吹亂了文軒的髮絲,她擡手捋了捋頭髮,神情愈發落莫。
東方紅看着文軒,心裡也滿是無奈,說道:“再等等吧,說不定哪天他就突然出現了。”
一會兒,東方紅離開了。
文軒獨自一人站在原地,只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無聊之感涌上心頭。
她輕咬嘴脣,心中暗想:不如出去走走,而且要走得遠點,去鄉村看看。畢竟自己以前就有這個愛好。
想到這裡,文軒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期待,她邁着堅定的步伐,朝着學院外走去。
文軒不知不覺來到一個村落,這裡正是戲志才所住的部落。只見戲志才悠然地在一個地方釣魚,神情輕鬆,過得特別愜意。
他手持魚竿,眼睛專注地盯着水面,嘴角掛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彷彿世間的紛擾都與他無關。
文軒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羨慕,心想:這纔是真正的自在生活。
戲志才雖然被人保護着,但保護者只是遠遠地看着。
戲志才釣完魚一會兒回來,便開始修剪葡萄。
他手持剪刀,認真地修剪着枝葉,突然心中一動,意識到自己好久都沒和戲煜聯繫了。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微微仰頭,思索片刻後,決定寫封信告訴戲煜,自己一切安好。
戲志才嘴角上揚,自言自語道:“想必戲煜知道我這邊的情況,也能放心些。”
戲志才放下剪刀,轉身走進屋內,拿出紙筆,坐到桌前,提筆蘸墨,思緒飄飛。
他寫道:“戲煜吾弟,久未通信,別來無恙?吾於此地,生活安然,每日釣魚修枝,頗爲愜意。雖無你在身旁,卻也自在無憂。望君諸事順遂,勿念吾身。”
寫罷,戲志纔將信紙仔細疊好,準備差人送出去。
此時,窗外傳來幾聲鳥鳴,戲志才望向窗外,心中期待着戲煜收到信後的迴應。
戲志才封好信件,喚來一名親信,鄭重地將信交到他手中,叮囑道:“務必儘快將此信送到戲煜手中,不得有誤。”
親信接過信,恭敬地說道:“先生放心,定不辱使命。”
待親信離去,戲志才又走到葡萄架下,望着那些被自己修剪得整整齊齊的枝葉,心中默默想着:不知戲煜如今在做何事,是否也如我這般寧靜安好。
微風拂過,戲志才微微眯起眼睛,享受着這片刻的寧靜與閒適。
戲煜等人繼續策馬前行,距離幽州越來越近。忽然,前方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竟是文軒騎着馬正在悠然遊覽,不知不覺間居然出了幽州。
文軒見到戲煜四人時,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的不可置信,嘴巴微張,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驚喜地喊道:“戲煜,真的是你們!”
文軒興奮地和大家交談着,彷彿有說不完的話。戲煜微笑着向文軒講述這一路的經歷,文軒聽得入神,時而驚歎,時而歡笑。
文軒說道:“我獨自出來,本想着散散心,沒曾想竟能與你們相遇,真是太幸運了。”她的目光在戲煜等人身上流轉,充滿了喜悅。
戲煜說道:“這或許就是緣分。接下來,你不如與我們一同前行。”
文軒欣然應允,眼中滿是期待。
衆人再次上馬,伴着歡聲笑語,繼續踏上歸程。
一路上,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映出一道道溫暖的輪廓。
文軒與戲煜並肩騎行,不斷地交流着彼此的近況。文軒說起自己在學院裡的點滴,戲煜則分享着途中遇到的奇聞趣事。
忽然,一隻野兔從草叢中竄出,引得衆人一陣驚呼。文軒笑着說:“這小兔子倒是給咱們的旅程增添了幾分趣味。”
不知不覺,太陽漸漸西斜,天邊泛起了絢麗的晚霞。文軒望着那美麗的景色,不禁感嘆:“如此美景,真希望能永遠定格在此刻。”
戲煜轉頭看向文軒,溫柔地說:“以後還會有更多美好的時光等着我們。”
衆人在這溫馨的氛圍中,向着幽州繼續前行。
這天下起了大雨,文軒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因爲她必須要趕回去,明天還要去學院上課。
戲煜等人倒是顯得不慌不忙,畢竟他們可以在客棧裡休息。
儘管戲煜極力挽留她留下來,說道:“文軒,這麼大的雨,別走了,留下來明日再做打算。”
但文軒心裡清楚,學院的規矩不能廢除,她咬了咬嘴脣,堅定地說:“不行,戲煜,我必須得回去,不能違反學院的規定。”
說完,她拉緊繮繩,準備衝入雨中。
戲煜見文軒如此堅決,眉頭微皺,擔憂地說道:“那你一定要小心,這雨勢太大,路滑難行。”
文軒點點頭,說道:“放心吧,我會注意的。”說完,她一夾馬腹,衝進了茫茫雨幕之中。
戲煜望着她遠去的背影,心中滿是牽掛。
回到客棧房間,戲煜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如注的大雨,喃喃自語:“希望文軒能平安回到學院。”
而在雨中艱難前行的文軒,全身早已溼透,雨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但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按時趕回學院。
另一個房間裡,歐陽琳琳和小紅都看到了這一幕。
小紅的神色更加緊張起來,忍不住說道:“小姐,我覺得戲煜和文軒相互喜歡呢。”
歐陽琳琳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或許文軒對丞相有意思,但是夫君應該不會喜歡的。而且這文軒好像也特別有個性,別人看來夫君很好,人家還未必看得上呢。”
小紅皺了皺眉頭,疑惑地問:“小姐,您爲何這麼說呀?”
歐陽琳琳輕輕嘆了口氣,解釋道:“你看文軒執意冒雨回學院,就知道她不是個會輕易爲情所困的女子。”
小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目光仍時不時望向窗外的雨幕。
接着,歐陽琳琳忽然目光一轉,問小紅一個問題:“小紅,你也到了適婚年齡,可有了意中人?”
小紅的臉立刻像熟透的蘋果般紅了起來,連忙擺手說道:“小姐,我不結婚,我要一輩子伺候您。”
歐陽琳琳眉頭微皺,正色道:“萬萬不可,我怎能耽誤你的終身大事。”
小紅着急地說道:“小姐,我是真心願意伺候您的,沒想過其他。”
歐陽琳琳拉起小紅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傻丫頭,我知道你忠心,但女子總要成家的。”
小紅因爲激動,聲音不自覺地大了起來:“小姐,我真的不樂意!”
就在這時,戲煜走了進來,疑惑地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爲何如此吵鬧?”
歐陽琳琳無奈地笑了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夫君,我問小紅到了適婚年齡可有意中人,這丫頭激動得很,說不結婚,要一輩子伺候我,我勸她,她還不樂意。”
戲煜微微蹙起眉頭,神色鄭重地說道:“我探討過這個問題了,她當時也是這麼說的。”
歐陽琳琳輕皺着眉頭,深深地嘆息一口氣,那神情中滿是無奈與憂慮。
小紅見狀,連忙上前一步,臉上綻放出真誠而燦爛的笑容,眼神中透着堅定,拉着歐陽琳琳的手說道:“小姐,您不必嘆息,我是真心覺得這樣的生活特別快樂。”
小紅的心裡想着,能一直陪伴在小姐身邊,爲她分憂解難,這便是自己最大的滿足,哪怕沒有婚姻的歸宿,也無怨無悔。
歐陽琳琳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可話還未出口,就被戲煜制止了。
戲煜微微搖了搖頭,臉上帶着一絲嚴肅,說道:“還是不要再談論這個話題了。”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容置疑,似乎生怕這個話題繼續下去會引發更多的麻煩。
歐陽琳琳滿臉的不甘心,眉頭緊緊皺着,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急切,似乎想要反駁戲煜的決定。
但看到戲煜那堅決的神情,她最終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只是輕輕地咬了咬嘴脣,一臉的無奈。
小紅站在一旁,看看歐陽琳琳,又瞅瞅戲煜,臉上滿是疑惑和不解,心裡卻在嘀咕着:“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不讓說了?”
但她也不敢多言,只是默默地低下了頭,擺弄着自己的衣角。
一時間,房間裡陷入了一片尷尬的沉默,只有窗外偶爾傳來幾聲鳥鳴,打破這令人壓抑的寂靜。
另一邊,文軒緊握着繮繩,繼續騎馬而行,馬蹄揚起陣陣塵土。
當路過一個地方時,只見眼前的水流湍急洶涌,浪花翻騰,那水勢大得驚人。
而當馬踏入其中的時候,整個馬身子都幾乎被淹沒了,水流衝擊着馬腿,發出巨大的聲響。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陣狂風呼嘯而來,風聲尖銳刺耳,颳得樹枝亂顫,樹葉紛紛揚揚地飄落。
這突如其來的狂風把文軒給嚇了一跳,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心臟砰砰直跳。
她下意識地拉緊繮繩,試圖穩住受驚的馬匹,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緊張。
文軒努力平復着自己慌亂的心情,嘴裡不停地安撫着胯下受驚的駿馬:“別怕,別怕,我們能過去的。”
然而,那馬卻不停地打着響鼻,蹄子在水中胡亂蹬踏,似乎想要掙脫這可怕的困境。
風依舊在耳邊呼嘯,吹得文軒的衣衫獵獵作響。
她的頭髮被吹得凌亂不堪,眼睛也被風沙迷得幾乎睜不開。
但她不敢有絲毫懈怠,緊緊地抓着繮繩,身子前傾,用盡全力想要控制住局面。
周圍的水流越發湍急,巨大的衝擊力讓馬的步伐變得踉踉蹌蹌。
文軒的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滑落,與濺起的水花混在一起。
她心中暗暗叫苦:“這可如何是好?難道今天要命喪於此?”
就在文軒幾乎感到絕望的時候,那陣風漸漸小了下去,馬也似乎稍微平靜了一些。
她看準時機,猛踢馬腹,大喝一聲:“走!”駿馬奮力一躍,終於帶着文軒衝出了那片深水區域。
文軒長舒了一口氣,癱坐在馬背上,望着身後那依舊洶涌的水流,心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但文軒渾身的衣服已經溼透了,沉甸甸地貼在身上,每一絲風掠過都帶來刺骨的寒意。雖然衝出了那個危險的地步,但是她感覺到渾身發冷,牙齒不受控制地打着顫,上下磕碰發出“咯咯”的聲響。
她的嘴脣已被凍得發紫,臉色也蒼白如紙,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着。
此刻的她,只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於冰窖之中,那股寒意從肌膚滲透到骨髓,又從骨髓蔓延至靈魂深處。
文軒抱緊雙臂,試圖給自己帶來一絲溫暖,可那微弱的體溫在這寒冷麪前根本無濟於事。
她望着前方未知的道路,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悲涼:“不知這寒冷還要折磨我多久。”
接下來,文軒終究沒能抵抗住那股寒意和疲憊,眼前一黑,暈倒了。
雨已經是下得越來越大,豆大的雨點無情地砸落,把她的整個身子都給淋透了。
雨水順着她的臉頰流淌,混合着汗水,將她原本就凌亂的頭髮緊緊地貼在臉上。
她那毫無知覺的身軀在雨中顯得如此脆弱和無助。
狂風依舊肆虐,呼呼作響,似乎在嘲笑着文軒的狼狽。
而她就那樣靜靜地躺在地上,任由雨水沖刷,彷彿與這惡劣的天氣融爲一體。
客棧裡,戲煜望着窗外那愈加惡劣的天氣,心中的擔憂愈發濃重,於是再次想到了文軒。他眉頭緊鎖,轉身便要向門外走去。
歐陽琳琳見狀,趕忙上前拉住他,說道:“夫君,沒有必要出去。文軒又不是小孩子,難道不會躲雨嗎?再說已經走出去這麼遠,夫君又如何能夠追上他呢?”
她的眼神中帶着一絲嗔怪,語氣也略顯急切。
戲煜聽了她的話,腳步頓住,站在原地沉思片刻。
他心裡想着文軒可能面臨的狀況,又想到歐陽琳琳說的確實在理,不禁長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唉,也只能希望她能平安無事了。”
隨後,無奈地坐回椅子上,眼神依舊不時地瞟向窗外,滿心的憂慮難以消散。
到後半夜的時候,雨終於停了下來。
烏雲漸漸散去,皎潔的月光灑在大地上。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清幽的花香味道,那香氣彷彿有了實質,絲絲縷縷地縈繞在鼻尖,讓人不禁沉醉其中。
溼潤的泥土氣息混合着花香,形成了一種獨特而迷人的味道,彷彿是大自然在這場雨的洗禮後,饋贈給世間的一份珍貴禮物。
微風輕輕拂過,帶着這股芬芳,掠過每一個角落,撫慰着人們疲憊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