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煜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忽然落在甘梅身上,只見她正微微發着呆,眼神有些空洞。
戲煜心中涌起一絲好奇,輕聲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甘梅被戲煜的聲音拉回現實,一時沒忍住,竟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孩子病了,這幾天你一直陪着我。如果是平常,哪有這種待遇呢。”
甘梅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感慨,眼神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戲煜聽了甘梅的話,心中微微一動。
他能感受到甘梅話語中的那份渴望和無奈。
再一次把她緊緊地摟在懷中。
“我知道你的心思。”戲煜在甘梅耳邊輕聲說道,“女人就算是再和諧也是自私的,不容許自己的男人被別的女人佔有。我明白你的感受。”戲煜的眼神中充滿了理解和憐惜。
甘梅靠在戲煜的懷裡,感受着他的溫暖。她的心中既有感動,又有擔憂。
“夫君,我不是想束縛你,只是……只是我害怕失去你。”
然而,戲煜的心中也充滿了無奈。
他知道,自己穿越到這個封建社會裡,很多事情都難以把控。
戲煜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他緩緩地坐了下來,眉頭微微皺起。
“剛纔視察了一圈,雖然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我總感覺到廚娘在撒謊。眼神是不會騙人的,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亂。”
甘梅靜靜地坐在一旁,認真地聽着戲煜的分析。
她的眼神中也流露出擔憂之色。“就像我之前說的,估計肯定是有一種食物孩子吃了有問題,而大人吃了沒有問題。我們要順着這個線索進行調查。”
“首先要調查一下廚娘的家人。”戲煜堅定地說道。
甘梅點了點頭,她認爲戲煜分析得非常有道理。
戲煜站在房間中,微微皺起眉頭。
這廚娘是他招進來的,可這些小事他平日裡自然不會理會。
如今出了問題,他必須得調查清楚。
夜晚悄然降臨,房間裡的光線漸漸暗了下來。
戲煜看着甘梅,神色凝重地說道:“我已經調查出了這廚娘家住何處。她是幽州一個普通村子裡的女人,名叫朱蓮香。我打算親自去調查一下,明天要離開,希望你一個人在家裡好好的。”
甘梅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夫君,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或許明天宋樹文神醫就會回來了。”甘梅的眼神中也帶着一絲期待。
戲煜微微頷首,但他的心中卻總感覺到宋樹文或許真的遇到了什麼事情。“希望宋神醫能平安歸來吧。”戲煜低聲說道,心中充滿了憂慮。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薄霧灑在大地上。
戲煜推出自行車,準備前往一個叫泉家村落。
他已經好久沒有騎自行車了,在這個世界上,自行車可是最高級的交通工具。
以前每一次騎上它,戲煜都會特別高興,感受着風在耳邊呼嘯,那種自由馳騁的感覺讓他心情愉悅。
然而,現在的戲煜卻無精打彩。
他心中牽掛着生病的孩子,哪還有心情去享受騎車的樂趣。
他跨上自行車,緩緩地蹬動踏板,眼神中滿是憂慮。
隨着自行車的前行,道路兩旁的景色不斷向後退去。
戲煜卻無心欣賞,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孩子生病的模樣,心中充滿了愧疚和擔憂。
“孩子,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戲煜在心中默默祈禱着。
他加快了蹬車的速度。
戲煜歷經一番跋涉,終於來到了這個村子。
一進村,他便看到了一棵高大的槐樹,槐樹下有一個茶亭。
戲煜推着自行車來到茶亭邊,將自行車放下。
茶棚裡坐着一箇中年男子,戲煜走過去,在男子對面坐下,要了一些茶。
戲煜輕抿一口茶,定了定神,準備一會兒向男子詢問問題。
他看着中年男子,禮貌地問道:“敢問這位大哥貴姓?”
男子爽朗地笑了笑,說道:“免貴姓何。”
戲煜微微點頭,心中暗自思索着如何開口詢問關於廚娘朱蓮香的事情。
接着,戲煜眨着好奇的眼睛,一臉誠懇地問道:“何大叔,您是不是這個村裡的呀?”
何大叔輕輕搖了搖頭,佈滿皺紋的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說道:“孩子,大叔我不是這個村裡的,不過在這個村子裡也已經好些年嘍。”
說罷,他目光轉向戲煜,眼中帶着幾分探尋,接着問道:“倒是你這孩子,從哪裡來?來這裡幹什麼呀?”
戲煜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說道:“何大叔,我呀,就一個人,喜歡騎着自行車到處轉轉,看看這大千世界。”
何大叔微微頷首,眼中滿是讚賞,說道:“這是一個好習慣。而且啊,能騎着自行車自由自在地走,還真應該感謝當今丞相呢。”
戲煜聽到這話,心中暗自好笑,但臉上只是淡淡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心想可不能表露自己的身份。
接着,戲煜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故意說道:“何大叔,我聽說這裡有一個親戚叫做朱連香,不過已經好幾年不來往了,也不知道他是否還好。”
一邊說着,他一邊用試探的目光緊緊盯着何大叔,眼神中透着一絲緊張和期待。
何大叔微微一怔,隨即說道:“朱連香啊,我倒是認識的。不過聽說她去丞相府上做廚娘了,而且村裡好多人都羨慕着呢。要不你到丞相府上去問問吧,而且當今丞相特別好說話,也沒有什麼架子,估計不會把你擋在門外。”
戲煜臉上卻不動聲色,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多謝何大叔指點。”
過了一會兒,戲煜端起茶杯,將最後一口茶一飲而盡,放下杯子,付完了款,起身說道:“何大叔,我再進村子裡溜達一圈。”
他的目光中帶着一絲期待,同時問道:“對了,朱連香還有沒有別的親人?”
何大叔先是一愣,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反問道:“你們不是親戚嗎?怎麼什麼也不知道?”
戲煜故意做出尷尬的樣子,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畢竟好幾年不來往了,很多事情都不清楚。”
何大叔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還有一個兒子和兒媳婦。”
但提到這兩個人的時候,他的眼神有些躲閃,表情也變得不自然起來,彷彿不願意再多說什麼。
戲煜敏銳地捕捉到了何大叔的變化,心中的疑惑更甚,但表面上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多謝何大叔告知。”
此時,微風輕輕吹過,村頭的老樹枝葉沙沙作響,似乎也在訴說着什麼秘密。
進了村子以後,戲煜的目光在錯落有致的房屋間搜尋着,他看到有兩個老女人正坐在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下聊天。
戲煜連忙走上前去,臉上掛着謙遜的笑容,禮貌地問道:“兩位大娘,請問朱連香的家在哪兒?”
兩個老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戲煜,其中一個擡起手,朝着村子深處指了指,說道:“順着這條路一直走,看到門口有棵大柳樹的就是她家。”
戲煜道了聲謝,剛沒走幾步。
就聽到身後傳來兩個老女人壓低聲音的竊竊私語。
“朱連香這個人是不錯,可惜遇到了一個不成器的兒子。”
戲煜心中一緊,趕緊轉過身來,快步走到兩個老女人面前,一臉疑惑地問道:“兩位大娘,剛纔你們在說什麼?”
兩個女人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驚慌失措地對視一眼,臉上勉強擠出笑容,結結巴巴地說道:“沒,沒什麼,什麼也沒有說。”
她們的眼神飄忽不定,不敢與戲煜對視。
此時,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彷彿也在爲這尷尬的氣氛添上一絲緊張。
戲煜卻趕緊深深地鞠了一躬,神色焦急而誠懇,再次請求道:“兩位大娘,求求你們一定要跟我說一說。其實我是來討債的,朱連香的兒子欠了我好多債,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他的聲音裡帶着幾分無奈和急切,眉頭緊緊皺着。
兩個女人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了愁眉不展的神色。
其中一個女人嘆了口氣,埋怨道:“還以爲你是來走親戚的呢,早知道就不應該跟你說位置了。”
戲煜仍舊一臉懇切,眼睛裡滿是哀求,再次懇求兩個老女人:“兩位大娘,求求你們了,就對我說實話吧。”
說着,他趕忙從袖口當中掏出了一些小的貨幣,遞到兩個老女人面前。
兩個女人看到貨幣,頓時心花怒放,眼睛都亮了起來。
其中一個女人接過貨幣,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神情,說道:“唉,估計你那債是討不回來了。因爲朱連香的兒子最近老是和別人賭,都快把家給輸光了,也把老婆給氣的走了。”
這一下,戲煜心中算是有了底。
隨後,他故意滿臉堆笑,向兩個老女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感謝:“多謝兩位大娘告知,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說完,他毅然轉身,朝着朱連香的家中大步而去。
走着走着,他似乎聽到背後兩個女人又在低聲議論着什麼,可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腳下的步伐沒有絲毫停頓,繼續堅定地朝前走去。
此時,村中的小道上塵土飛揚,戲煜的身影在飛揚的塵土中顯得有些模糊。
終於來到了朱連香的家中,這是一個極爲普通的院落,院牆有些斑駁,房屋也顯得有些陳舊。
然而,大門卻上了一把沉重的鎖。
而對面的鄰居家,有一個男人正坐在門口的陰涼處吃着西瓜。
看到戲煜到來,他擡起頭,上下打量了一番,問道:“你是幹什麼的?”
戲煜連忙走上前,禮貌地問道:“請問,這裡可是朱連香的家?”
男人點了點頭,嘴裡還嚼着西瓜,含糊不清地說道:“朱連香已經去丞相府了,他的兒子沈斌不在家。”
戲煜還未來得及開口,那男子便放下手中的西瓜,一臉憤恨地說道:“這沈斌真不是個東西,天天賭錢,結果把老婆都給弄跑了。現在不在家,估計又是想辦法去弄錢了。”
他邊說邊搖頭,臉上滿是對沈斌的不滿和鄙夷。
戲煜站在朱連香家門前,眉頭緊鎖,心中默默做了一個猜測:沈斌沒有了貨幣,或許會想辦法給他母親聯繫。
而這時候或許有一些犯罪分子聯繫上了沈斌,說願意出錢還賭債,但前提條件就是讓廚娘朱連香做一些壞事。
想到這裡,戲煜覺得自己的思路很有可能是正確的。
他於是衝鄰居點了點頭,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然後轉身離開了。
戲煜神色匆匆地來到軍營,進入軍營後,他立刻叫來幾個士兵,士兵們迅速集結,身姿挺拔,等待着戲煜的指令。
戲煜帶着幾個士兵快步走在前往朱連香家的路上,神色嚴肅。
他邊走邊向士兵們交代着任務:“廚房兒子沈斌不成器,一定要守在家門口,然後把他抓住,詢問他賭債是怎麼回事。”
士兵們齊聲應是,緊緊跟隨在戲煜身後。
不一會兒,他們來到了朱連香家。
門是開着的。
院子裡,一個男人靜靜地坐着,那模樣與朱連香有幾分相似。
戲煜毫不猶豫地走進院子,徑直來到男人面前,直接問道:“你是不是沈斌?”
沈斌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後點了點頭,問道:“你是什麼人?”
戲煜眼神冷峻,對士兵們下令:“立刻帶走。”
士兵們得令,便毫不猶豫地上前抓捕沈斌。
沈斌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喊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告訴你們,我的母親可是丞相府的人!如果你們敢得罪我,後果不堪設想!”
戲煜面色冷峻,對沈斌的話語充耳不聞,只是堅定地帶着士兵強迫他離開。
一路上,衆多村民看到這一幕,都十分不理解,紛紛交頭接耳,好奇地猜測着發生了什麼事。
一些村民議論紛紛:“看這架勢,這沈斌肯定不是個好東西。”
“估計是欠了別人債,人家來要他的命呢,這是活該。”他們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沈斌的鄙夷和幸災樂禍。
戲煜聽到村民的議論,心中微微一動,但他並沒有停下腳步,依舊帶着沈斌和士兵們快速前行。
他知道,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只有儘快把沈斌帶到合適的地方進行審問,才能解開謎團,找到事情的真相。
離開了村子,戲煜的目光落在前方那一片小樹林上。
他果斷地指揮士兵:“把沈斌帶到小樹林裡,嚴格審問。”
士兵們立刻押着依舊在叫囂的沈斌走進小樹林。
沈斌口中不斷嚷着:“丞相不會放過你們!”
戲煜對沈斌的威脅毫不在意,待士兵們和沈斌進入小樹林後,他便獨自一個人在小樹林外面溜達起來。
丞相府中,甘梅滿心憂慮,秀眉緊蹙。
如今戲煜不在身邊,又換了一個丫頭暫時照顧着她。
她在屋子中來回踱步,腳步急促而紊亂,心中的擔憂如潮水般不斷涌來。
“宋樹文怎麼還不回來?”甘梅喃喃自語,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期盼。
小丫頭看着甘梅如此焦灼,輕聲勸慰道:“夫人,您稍安勿躁。宋神醫一定會盡快回來的。”
甘梅微微停下腳步,輕嘆一口氣,說道:“我如何能不着急?孩子的病情還未好轉,夫君又外出調查,這一切都讓我放心不下。”
一會兒,甘梅的腦海中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她稍作思索後,便決定前往歐陽琳琳的房間。
當甘梅出現在歐陽琳琳的房門前時,歐陽琳琳對她的到來感到十分意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甘梅面帶歉意地說道:“琳琳,我知道你懷了孕,按理說我不應該過來打擾。但我心中實在焦慮,希望你能帶我去佛堂一塊祈福。”
歐陽琳琳微微一愣,隨即露出溫柔的笑容,說道:“甘梅姐姐,你太客氣了。我十分樂意做這件事情。”
她輕輕起身,動作小心而謹慎,然後帶着甘梅一同向佛堂走去。
小紅看着歐陽琳琳和甘梅,開口說道:“小姐,不如我帶着甘梅夫人過去吧。您懷着身孕,行動多有不便。”
歐陽琳琳微微搖頭,堅定地說道:“不,我要親自過去。只要遇到別人禮佛,我就會感到很高興。我也希望能爲大家一起祈福。”
甘梅感激地看着歐陽琳琳,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於是,歐陽琳琳和甘梅一起朝着佛堂走去。
進了佛堂,那寧靜而莊重的氛圍撲面而來。
甘梅看着莊嚴的佛像,心中的憂愁與牽掛如決堤的洪水般涌出,她再也忍不住,哭泣了起來。
歐陽琳琳見狀,連忙上前安慰她。“甘梅姐姐,不要哭。有什麼苦惱直接告訴佛祖就是了。”
歐陽琳琳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她輕輕握住甘梅的手,給予她力量和安慰。
甘梅聽了歐陽琳琳的話,努力止住淚水,她擡起頭,看着佛像,心中默默祈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