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腳步,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文件都微微顫動。
這時,另一名手下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需要我去協助調查嗎?”
羅斯天爾瞪了他一眼,怒吼道:“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去幫忙!務必要找到扎胡和那幾個士兵的下落!”
那名下屬嚇得趕緊點頭,匆匆退出了房間。
羅斯天爾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忿怒並不能解決問題。
他坐回椅子上,開始思考可能的線索和應對之策。
與此同時,整個府邸也陷入了一片緊張的氛圍之中,所有人都知道,羅斯天爾大人正在大發雷霆,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戲煜一行人終於來到了王宮附近,這裡人流如織,店鋪林立,果真是貴霜國非常繁華的地方。
他們滿臉疲憊,拖着沉重的步伐,來到一個茶館休息。
剛一坐下,就聽到周圍很多百姓議論紛紛。
一個老者眉頭緊皺,憂心忡忡地說道:“這國王查查圖到處徵兵,真是讓人不安吶!”
旁邊的一個年輕人附和道:“是啊,而且國事交給了寵臣羅斯天爾處理,這能讓人放心嗎?”
戲煜聽着他們的議論,心中暗想:“看來這貴霜國的局勢頗爲複雜,此次之行恐怕不會順利。”
歐陽琳琳則一臉氣憤,忍不住說道:“這國王如此作爲,難道就不怕百姓受苦嗎?”
戲煜趕忙示意她噤聲,同時警惕地觀察着四周。
歐陽琳琳眉頭緊蹙,一臉焦急地對戲煜說道:“還是不要管這裡的事情了,咱們直接去寺廟吧。”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急切與不安。
戲煜雙手抱胸,神色堅定,毫不猶豫地反駁道:“不可以!咱們必須爲客棧的事情着想。”他的心裡暗自想着,客棧的事,怎能輕易放下。
此時,宋樹文眼珠一轉,忽然提高了聲音提出建議:“不如寫封信讓人捎到王宮吧。”他的臉上帶着一絲期待,似乎對自己的想法很有信心。
戲煜沉思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贊同的光芒,說道:“嗯,這個辦法可以。”說着,他轉身向客棧裡走去,不一會兒便問客棧要來紙筆,準備寫信。
寫信完畢以後,戲煜帶着歐陽琳琳和宋樹文匆匆前行。
陽光熾熱,照得他們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走着走着,前方出現了一隊在路上巡邏的士兵。
戲煜深吸一口氣,快步走上前,將手中的信遞向爲首的士兵,客氣地說道:“這位軍爺,麻煩您把這封信交給國王。”
那士兵皺起眉頭,一臉的納悶,眼神中充滿了懷疑和不屑,大聲質問道:“幾個中原人有什麼資格在命令我?”
戲煜目光堅定,迎上士兵的目光,平靜地說:“關於一個叫扎胡的士兵死亡的問題。如果您不願意就算了。”
士兵聞言一愣,心裡“咯噔”一下,暗自想到:“聽說上頭正在查這個事情,這不正好嗎?”臉上的神情瞬間有了變化,由最初的傲慢轉爲了些許的猶豫。
他盯着戲煜手中的信,目光閃爍,最終還是伸手接過。
戲煜微微點頭,說道:“有勞軍爺了。”
說完,便帶着歐陽琳琳和宋樹文繼續離開。
士兵剛要轉身,忽然又把戲煜叫住,神色嚴肅且帶着幾分疑惑,大聲問道:“等等!你先給我說清楚,你如何知道扎胡的死?現在,你必須跟我們去見國王!”
戲煜心裡一緊,但很快恢復了鎮定,臉上笑眯眯的,眼神卻透着審視,對宋樹文說:“怎麼樣?就算是我們想不見國王,也是不可以的。”
宋樹文無奈地也只好點頭,應道:“是,丞相。”
這個士兵帶着他們幾個人快步前行。
夏日的微風輕輕拂過,道路兩旁的樹葉沙沙作響。
半路上,戲煜不經意間擡眼,看到一個女人的背影,那身影和走路姿勢竟特別像拓跋玉。他瞬間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和驚喜交加的神情,整個人變得特別失態。
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他便不顧一切地趕緊衝了過去,大聲呼喊着:“拓跋玉!”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急切與渴望,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確認是不是她。
士兵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搞得發懵,瞬間怒目圓睜,伸手就要去抓戲煜,大聲呵斥道:“放肆!竟敢亂跑!”
歐陽琳琳也是一驚,但很快回過神來,連忙攔住士兵,一臉焦急地說道:“軍爺息怒,我夫君認錯人了,一會定會回來的。”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懇求,心裡卻也在暗暗責怪戲煜的衝動。
士兵皺着眉頭,一臉的不滿,但還是停下了動作,惡狠狠地說道:“快點!別耽誤事!”
戲煜心急如焚地趕緊來到那個女人面前,毫不猶豫地伸手抓住女人的肩膀。
女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猛地轉過頭來,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驚恐,隨即柳眉倒豎,怒喝道:“你這登徒子,竟敢當街耍流氓!”
戲煜看到女人的面容,瞬間如遭雷擊,臉上的期待瞬間化作了尷尬與懊悔。
他的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糟糕,我竟然認錯人了!”
他連忙鬆開手,不停地彎腰鞠躬,滿臉通紅,急切地說道:“姑娘,實在對不起,是在下魯莽,認錯人了,還請姑娘大人大量,莫要怪罪。”
那女人聽了戲煜的道歉,臉色依舊十分難看,雙手抱在胸前,怒視着戲煜說道:“認錯人?你這理由也太牽強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對我動手動腳,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戲煜一臉窘迫,額頭上冒出了汗珠,趕忙再次誠懇地道歉:“姑娘,我真的是一時衝動認錯了人,絕非有意冒犯。我願意做出補償,只求姑娘原諒。”
這時,歐陽琳琳和士兵也趕了過來。
歐陽琳琳看到這情景,趕忙走上前,向女人賠着笑臉說道:“這位姑娘,實在對不住,我家夫君因思念故人太過急切,才犯下這等糊塗事,還望姑娘海涵。”
士兵則在一旁不耐煩地催促道:“別磨蹭了,趕緊走!國王還等着呢!”
女人見他們態度還算誠懇,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哼了一聲說道:“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定不輕饒!”
戲煜如釋重負,連連道謝:“多謝姑娘寬宏大量,多謝!”
隨後,一行人繼續朝着王宮的方向走去,戲煜的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心中滿是對自己衝動行爲的懊悔。
戲煜跟在隊伍後面,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他的眉頭緊緊皺着,嘴脣不自覺地抿成了一條直線,眼神空洞而迷茫,整個人都散發着一種沉悶的氣息。
他的心裡像是有一團亂麻,不停地想着:“拓跋玉,你究竟在哪裡?是不是也在某個角落受苦?還是已經忘了我……”
每想到這裡,他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了一下,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卻驅不散他心底的陰霾。他沉浸在對拓跋玉的思念和擔憂中,渾然不覺周圍人的目光。
歐陽琳琳和小紅也對望了一眼,兩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疑惑和憂慮。
歐陽琳琳微微蹙着眉,眼神中透着不解,心裡暗自思忖:“拓跋玉到底哪裡去了?就爲了一點小事,難道就離開了?”
她輕輕嘆了口氣,儘管內心深處希望戲煜身邊不要有其他的女人,可此刻,想起過往的種種,還是忍不住有些擔憂。
小紅則咬了咬嘴脣,低聲說道:“夫人,這拓跋玉夫人也真是,說走就走,一點消息都沒有。”
歐陽琳琳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不管怎麼說,希望她能平安無事吧。”
說罷,又轉頭看向仍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戲煜,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就在這時候,他們走過了一個衚衕。
戲煜等人被前方嘈雜的聲音吸引,只見這裡有許多當兵的正和百姓起了衝突。
百姓們滿臉憤怒和無奈,當兵的則是一臉凶神惡煞。
一個士兵頭目瞪着眼睛,揮舞着手中的鞭子,大聲吼道:“你們這些鄉巴佬,真是不懂事!國難當頭,居然不讓家人去當兵!”他的臉上滿是憤怒和不屑,彷彿面前的百姓都是不知好歹的愚人。
一位老者顫顫巍巍地站出來,聲音顫抖着說道:“軍爺,我們家就這一根獨苗啊,去當兵了,這日子可怎麼過?”他的眼中滿是哀求,身子因爲恐懼而微微發抖。
另一個士兵上前一步,惡狠狠地推了老者一把,罵道:“少廢話!這是國王的命令,由不得你們!”
戲煜皺起眉頭,心中滿是憤慨,暗自想着:“如此強徵,怎能得民心?”
小紅則嚇得躲在後面,怯生生地看着眼前的混亂場面。
戲煜等幾人停了下來,目光凝重地看着眼前的混亂場景。
戲煜緊握着拳頭,眉頭緊鎖,眼中流露出憤怒與無奈交織的神情,心裡想着:“這般強徵暴斂,百姓如何能安?”
歐陽琳琳面露憂色,拽了拽戲煜的衣袖,小聲嘀咕:“夫君,咱們還是別多管閒事。”
就在這時,那個帶頭的士兵一臉不耐煩地吼道:“看什麼看!趕緊走!別在這兒礙事!”他的眼神惡狠狠的,彷彿要把人吃了一般。
戲煜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帶着歐陽琳琳和小紅轉身離開。
另一邊,那天,拓跋玉離開後,沒走出多遠心裡就泛起了悔意。“我怎能如此衝動,怎能就這麼離開他?”她喃喃自語着,腳步匆忙地轉身,想要趕緊回去找戲煜。
她神色焦急,目光中滿是急切與不安,全然沒有注意到腳下凹凸不平的路面。
突然,拓跋玉一個踉蹌,“哎呀!”她驚呼一聲,整個人向前撲去。
而這一下摔得極重,她的腦袋重重地磕在了一塊石頭上,只覺眼前一黑,便直接跌倒昏迷了過去。
後來,一個老獵人揹着獵物經過,發現了昏迷在路邊的拓跋玉。他趕忙放下獵物,將拓跋玉小心翼翼地背起來,帶回了自己的家。
這天,拓跋玉悠悠轉醒,她緩緩睜開眼睛,眼神迷茫而空洞。她皺着眉頭,努力想要回憶些什麼,卻發現腦海中一片空白。
老獵人看到她醒來,臉上立刻綻放出欣慰的笑容,眼裡滿是關切,連忙湊上前打招呼:“姑娘,你可算醒了!”
拓跋玉一臉驚恐和困惑,聲音顫抖着問道:“這是在哪裡?我又是誰?爲什麼我什麼事情都不記得了?”她雙手緊緊揪着被子,身體微微顫抖。
老獵人愣了一下,隨即溫和地說道:“姑娘,這裡是我的家。我在路邊發現了你昏迷不醒,就把你帶回來了。至於你是誰,我也不知道啊。不過別擔心,等你身子養好了,興許就能想起來了。”
拓跋玉聽了老獵人的話,眼神愈發迷茫,她喃喃自語道:“我什麼都想不起來,怎麼辦?”淚水在她眼眶裡打轉,她感到無比的恐慌和無助。
老獵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姑娘,莫急莫急,這也許只是暫時的。你先好好休息,把身子養好纔是最重要的。”
拓跋玉咬着嘴脣,點了點頭,可心裡依舊亂糟糟的,充滿了對未知的恐懼。
接下來的幾天,拓跋玉在老獵人的悉心照料下,身體漸漸恢復了些力氣,但記憶卻依舊沒有回來。
她時常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發呆,努力地想要捕捉那些消失的記憶碎片。
老獵人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他想方設法地給拓跋玉講一些有趣的故事,試圖緩解她的焦慮。
一天,拓跋玉突然對老獵人說:“大叔,我想出去走走,也許能想起點什麼。”
老獵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了:“好吧,姑娘,但你可要小心些。”
拓跋玉走出房門,陽光灑在她身上,可她的內心依舊被陰霾籠罩。
但老獵人還是不放心拓跋玉一個人走,他站在門口,望着拓跋玉遠去的背影,眉頭緊皺,心裡暗自嘀咕:“這姑娘啥都不記得,萬一出點啥事可咋辦?”
思來想去,他決定偷偷跟隨着。
拓跋玉走在路上,神情恍惚,目光遊離,努力地在腦海中搜尋着哪怕一絲熟悉的痕跡。可每一次嘗試都以失望告終,她的臉上寫滿了沮喪和迷茫。
跟在後面的老獵人看着拓跋玉這般模樣,心疼不已。
拓跋玉走了一會兒,依舊毫無頭緒,最終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又朝着老獵人的家中走去。她的腳步沉重,眼神黯淡無光,心中充滿了失落。
而老獵人見她回來,趕忙躲到一旁,等拓跋玉進了屋,才悄悄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另一邊,小紅跟着隊伍走着走着,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她喘着粗氣,一臉疲憊地問士兵:“軍爺,還有多久才能到啊?”
士兵扭頭看了她一眼,眉頭微皺,不耐煩地說道:“怎麼這麼着急?安心的走就是了!”
小紅撅了撅嘴,心裡暗自抱怨:“哼,就知道兇人,我這不是累嘛。”
但嘴上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能默默地跟着隊伍繼續前行。
一會兒,士兵突然轉過頭,目光犀利地盯着戲煜,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來到這裡幹什麼?”
戲煜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讓你不要管閒事,你就別多問。”
那士兵一聽,頓時惱怒了起來,他瞪大了眼睛,滿臉通紅,怒吼道:“在貴霜帝國的地盤上,你們這些中原人居然還敢如此霸道?”說着,他高高地擡起巴掌,就要朝着戲煜打去。
戲煜卻冷笑一聲,眼神中透着寒意,說道:“最好不要把巴掌落下來,因爲扎胡就是我們這一方的人殺死的。”
士兵聽到這話,手頓時僵在了半空中,臉上的憤怒瞬間被恐懼所取代,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結結巴巴地說道:“什什麼?扎胡是被你們”
他的心裡此時猶如翻江倒海一般,充滿了震驚和恐懼,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士兵的手顫抖着緩緩放下,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聲音也變得顫抖起來:“這這怎麼可能?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殺扎胡?”
戲煜神色嚴肅,目光緊緊盯着士兵,說道:“扎胡該死,他做了太多不可饒恕的事情。至於我們,你沒必要知道太多。”
士兵吞嚥了一下口水,眼神中充滿了慌亂和不知所措,喃喃自語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歐陽琳琳在一旁插話道:“軍爺,我們此番前來也是爲了將事情真相告知國王,並非有意與貴國爲敵。”
士兵看了歐陽琳琳一眼,又看了看戲煜,依舊驚魂未定,說道:“就算如此,這也是天大的事情,我我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