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連轉身面向戲煜,微微低頭,眼神中帶着一絲詢問:“丞相,我這麼處理可以嗎?”
他的表情有些緊張,很在意戲煜的看法。
戲煜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讚許的笑容,點了點頭說:“歐陽刺史處理得很得當。”
得到戲煜的認可,歐陽連鬆了一口氣。他再次看向店主,嚴厲地說:“趕緊去給這位姑娘賠償,然後把店鋪關了。以後若是再讓我發現你有這種行徑,絕不輕饒。”
店主癱坐在地上,眼神絕望,但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
他只能慢慢站起來,失魂落魄地走向店鋪裡面去拿賠償的東西。
周圍的人羣看到這一幕,紛紛拍手稱快,稱讚歐陽連公正無私。
歐陽連在衆人的目光中,身姿更加挺拔,他深知自己維護的不僅是公平,更是自己和丞相的聲譽。
女人的眼眶中蓄滿了淚水,她的嘴脣微微顫抖着。
在衆人的注視下,她緩緩地屈膝跪地,膝蓋與地面碰撞發出輕微的聲響。
她的雙手交迭在身前,聲音帶着一絲梗咽說道:“多謝大人,多謝丞相,若不是二位,小女子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歐陽連見狀,立刻上前一步,想要扶起女人。他的臉上帶着溫和與關切,說道:“姑娘快快請起,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戲煜站在一旁,微微點頭,目光中也帶着一絲柔和。他輕聲說道:“姑娘不必如此,惡人行徑本就不該被縱容。”
女人擡起頭,眼睛裡滿是感激之情。她看着歐陽連和戲煜,淚水順着臉頰滑落。
“大人和丞相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
店主耷拉着腦袋,不情不願地將賠償的財物遞到女人手中。
他的眼神中還帶着一絲不甘,但在歐陽連威嚴目光的注視下,也不敢再有任何造次。
歐陽連轉身面向衆人,身姿挺拔如鬆,他提高音量說道:“今日我對錶弟的懲罰是真實的,絕對不是爲了敷衍丞相。就算是丞相走了,我也不會允許表弟回來,還請大家監督。”
他的眼神堅定而真誠,一一掃過在場衆人的臉龐。
百姓們先是一愣,隨後人羣中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那掌聲如雷鳴般響亮,在街道上回蕩。
有人大聲喊道:“歐陽刺史公正嚴明,我們相信你!”
還有人附和道:“有這樣的好官,是我們的福氣啊!”
女人緊緊抱着賠償的財物,眼中閃着淚花,也跟着鼓起掌來。
戲煜站在一旁,微微點頭,臉上露出讚許的笑容。
他看着歐陽連,心中對他的處理方式頗爲滿意。
歐陽連的臉頰微微泛紅,被衆人的認可所感動。
他再次向大家拱手示意,說道:“多謝各位鄉親父老的信任,我定當不辜負大家的期望。”
此時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彷彿爲他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他整個人顯得更加高大威嚴。
在熱烈的掌聲中,店主灰溜溜地離開了,而這場風波也在歐陽連的公正處理下落下帷幕,成爲了百姓們口中的美談。
衆人漸漸散去,街道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歐陽連站在戲煜身旁,微微低頭,恭敬地問道:“丞相,您怎麼會來到方郡呢?”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與期待。
戲煜微微一笑,目光望向遠方,緩緩說道:“我就是想來方郡看看,順便看看你治理得怎麼樣。現在,我已經看到了。”
他的語氣平和,卻帶着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
歐陽連心中一暖,連忙說道:“多謝丞相掛念,屬下定不會辜負丞相厚愛。”
戲煜拍了拍歐陽連的肩膀,說道:“好好幹,方郡百姓的福祉就靠你了。”
歐陽連挺直脊樑,鄭重地點頭道:“丞相放心,屬下定當竭盡全力。”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責任感和使命感。
微風輕輕拂過,兩人的衣衫隨風飄動。
歐陽連的眼神中滿是期待,他微微前傾身子,懇切地說道:“丞相,懇請您跟我去王宮一趟,讓我略盡地主之誼。”
戲煜看着歐陽連,回想起今日種種,他與歐陽連確實一見如故,心中也對歐陽連多了幾分欣賞。
於是,他輕輕點頭,微笑着說道:“好,那便去王宮看看。”
歐陽連臉上頓時露出欣喜之色,他連忙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丞相,請。”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恭敬與興奮。
兩人並肩而行,朝着王宮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歐陽連不時地向戲煜介紹着方郡的風土人情和自己治理的一些情況。
戲煜認真地聽着,偶爾提出一些問題和建議。
另一邊,在簡陋的農舍裡,農夫任大白靜靜地坐在桌前,手中緊緊握着那幅畫像。
他的眼神有些迷離,思緒彷彿飄到了遙遠的地方。
任大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喃喃自語道:“這一定是老天爺對我的恩賜,知道我想念我的女兒。”他的心中充滿了對女兒的思念和牽掛。
他輕輕撫摸着畫像,彷彿能透過這薄薄的紙張感受到女兒的溫度。
畫像上的人笑容燦爛,眼神中充滿了純真和善良。
任大白看着畫像,眼中漸漸泛起淚花。
他想起了女兒小時候的模樣,那活潑可愛的身影彷彿還在眼前跳動。
他想起了女兒離開家的那一天,心中滿是不捨和擔憂。
如今,這幅畫像就像是一根紐帶,將他和女兒緊緊地聯繫在一起。
任大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着自己的情緒。
他小心翼翼地將畫像放在牀頭,彷彿這樣就能離女兒更近一些。
在這寂靜的農舍裡,任大白的思念如同一縷縷絲線,纏繞在他的心頭,久久不能平靜。
一會兒,他的夫人沈芹芹推開門,一眼就看到任大白坐在那裡發呆。
她微微皺起眉頭,放下手中的籃子,走到任大白身邊,輕聲問道:“大白,你怎麼回事?發什麼呆呢?”
任大白回過神來,眼神中帶着一絲激動,他把畫像遞給沈芹芹,說道:“芹芹,你看這個。”
沈芹芹疑惑地接過畫像,只看了一眼,便大吃一驚。
“這不是咱女兒嗎?這是什麼人畫的?”她的聲音因爲驚訝而微微顫抖。
任大白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是誰畫的。我在別的地方無意看到的,應該不是畫的咱女兒,只不過和咱女兒長得有些像。”
沈芹芹仔細地看着畫像,眼中滿是思念。
“這也太像了,簡直就和咱女兒一模一樣。”她的手指輕輕撫摸着畫像,彷彿在觸摸着女兒的臉龐。
任大白嘆了口氣,說道:“也許這只是個巧合吧。但看到這畫像,我就忍不住想起女兒。”
沈芹芹的眼眶也有些溼潤。
“我的女兒啊,娘好想你。”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悲痛和思念。
任大白看着妻子如此傷心,心中也滿是酸楚。他走到沈芹芹身邊,說道:“別哭了,芹芹。不管怎麼說,這是老天爺對我們的安慰。”
沈芹芹擡起頭,淚眼婆娑地看着任大白,微微點了點頭。
戲煜在方郡王宮中度過了一個寧靜的夜晚。
清晨的陽光爲一切都披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輝。
戲煜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準備離開方郡。
昨天在店鋪門口處理的事情,彷彿一陣風,迅速傳遍了整個方郡。
街道上,百姓們交頭接耳,談論着丞相的公正與果斷。
“丞相真是個好官啊,爲我們百姓做主。”
“是啊,有這樣的丞相,是我們的福氣。”大家的稱讚聲不絕於耳。
戲煜聽到這些話語,心中微微一動。
他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百姓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歐陽連前來送行,他的臉上滿是敬意。
“丞相,您的公正之舉讓方郡百姓深受感動。您放心,我一定會繼續努力,治理好方郡。”
戲煜微微點頭,說道:“好,期待你爲方郡帶來更多的繁榮。”
隨着戲煜的離去,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遠方。
戲煜騎着馬,已經離開方郡有一段距離。
馬蹄聲在空曠的道路上回響,他的思緒還沉浸在此次方郡之行的種種經歷中。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後方傳來,由遠及近。
戲煜微微皺眉,勒住馬繮,停下了前行的步伐。
歐陽連騎着馬疾馳而至。
他滿臉通紅,氣喘吁吁,來到戲煜面前急忙喊道:“丞相留步!”
戲煜看着歐陽連,眼神中帶着疑惑,問道:“歐陽刺史,你怎麼追上來了?”
歐陽連努力平復着呼吸,滿臉懊悔地說道:“丞相,是我太糊塗了。丞相好不容易來一次,我居然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戲煜微微揚起下巴,問道:“怎麼回事?”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好奇。
歐陽連的臉上滿是急切與憂慮,他說道:“丞相,方郡有一個偏僻的小縣城,那裡地理條件極差,無法種植很多糧食,百姓們過得特別窮苦。”
戲煜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走,帶我去看看。”
歐陽連一聽,頓時激動得無以復加,他瞪大了眼睛,說道:“丞相,我只是隨便說說,想不到您如此上心。”
戲煜看了歐陽連一眼,說道:“百姓疾苦,不可忽視。既然知道了,自然要去看看,想辦法解決。”
歐陽連連連點頭,心中對戲煜的敬佩之情更甚。
他立刻掉轉馬頭,在前面帶路,引領着戲煜朝着那個偏僻的小縣城奔去。
一路上,歐陽連的心情既緊張又興奮,他深知這次丞相的到來,或許能爲那些窮苦百姓帶來新的希望。
兩人騎着馬,在蜿蜒的道路上前行。
道路崎嶇不平,有些路段確實難走,馬蹄不時地在石頭上磕絆一下,揚起些許塵土。
歐陽連略帶歉意地說道:“丞相,這路不好走,讓您受累了。那個地方實在太過偏僻,沒想到會這般艱難。”
戲煜微微搖頭,說道:“無妨,爲了百姓,這點辛苦不算什麼。”
歐陽連心中感動,接着說道:“丞相如此心繫百姓,實乃百姓之福。”
戲煜笑了笑,說道:“爲官者,當以百姓爲重。說說那個小縣城的情況吧。”
歐陽連便開始詳細地介紹起那個小縣城的地理環境、百姓的生活狀況以及面臨的困難。戲煜認真地聽着,不時地提出一些問題,兩人一路騎馬一路聊天,氣氛雖有些凝重,但也充滿了希望。
夜幕降臨,星星點點的光芒在天空中閃爍。經過漫長的騎行,戲煜和歐陽連終於來到了偏僻的朱平鎮。
小鎮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寧靜,只有幾處微弱的燈光閃爍着。
戲煜看着疲憊的歐陽連,說道:“先找個地方休息,其他事情明天再說。”他的聲音在夜風中顯得沉穩而有力。
歐陽連點點頭,說道:“好的,丞相。這一路辛苦您了。”
他們牽着馬,在小鎮的街道上緩緩走着。
夜晚的空氣有些清冷,馬蹄聲在寂靜的街道上回響。
終於,他們找到了一家簡陋的客棧。
客棧老闆看到有客人到來,連忙熱情地迎了出來。
戲煜和歐陽連將馬交給客棧夥計,走進了客棧。
房間雖然簡陋,但卻乾淨整潔。
戲煜坐在牀邊,微微閉上眼睛,思考着明天的行程。
歐陽連則在一旁整理着行李,心中也在盤算着如何更好地向丞相介紹這個小鎮的情況。
夜漸漸深了,小鎮陷入了一片寂靜。
戲煜和歐陽連在疲憊中漸漸入睡,等待着明天的到來。
客棧老闆眯着眼睛,透過窗戶紙的小孔向裡窺視。
房間內,戲煜和歐陽連正安靜地睡着,他們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模糊不清。
老闆的心中涌起一股貪婪之意,他認定這兩人氣度不凡,肯定是有錢人。
他緊緊握着手中的竹筒,準備往房間裡吹氣。
他知道,只要這迷藥起了作用,這兩個有錢人的財物就都歸他了。
他的手有些微微顫抖,既緊張又興奮。
他小心翼翼地將竹筒湊近窗戶紙的小孔,準備吹氣。
老闆的心跳得很快。
他想象着即將到手的財富,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客棧老闆正全神貫注地,心中滿是即將得手的興奮。
然而,他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的危險正在悄然逼近。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如閃電般閃過,暗衛瞬間出現。
他的動作敏捷而果斷,一隻手迅速捂住客棧老闆的嘴,阻止了他可能發出的驚呼。
另一隻手緊緊抓住老闆的胳膊,用力一扭,便將他控制住。
客棧老闆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他拼命掙扎着,但在暗衛強大的力量面前,他的掙扎顯得那麼無力。
暗衛面無表情,眼神冷酷,他快速地將客棧老闆帶離房間,不讓他打擾丞相休息。
暗衛帶着客棧老闆來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將他重重地扔在地上。
老闆嚇得渾身發抖,臉色蒼白。
暗衛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聲音冰冷地說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丞相下手。”
客棧老闆一聽,嚇得差點昏過去。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打劫的竟然是丞相。
他連忙跪地求饒,磕着頭說道:“大人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求大人饒了小的這一次吧。”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戲煜和歐陽連悠悠醒來,他們確實不知道昨夜曾有一場危機悄然降臨。
此時,暗衛出現在戲煜面前,神色嚴肅。他微微低頭,恭敬地說道:“丞相,昨夜客棧老闆圖謀不軌。”
戲煜微微一怔,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怎麼回事?”
暗衛詳細地將客棧老闆的所作所爲講述了一遍。
戲煜聽後,臉色陰沉。
歐陽連在一旁也是滿臉怒色,他氣憤地說道:“這老闆真是膽大包天。”
戲煜沉默片刻,然後說道:“把老闆帶來。”
暗衛領命而去,不一會兒,便將客棧老闆帶到了戲煜面前。
老闆此時嚇得渾身發抖,臉色慘白。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丞相饒命,小的一時糊塗,求丞相開恩。”
戲煜看着跪在地上的老闆,眼神冰冷。
“你可知你的行爲會帶來什麼後果?”他的聲音不怒自威。
老闆顫抖着說道:“小的知道錯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求丞相饒了小的這一次吧。”
戲煜微微皺眉,思考片刻後說道:“念你尚未得逞,且初犯,此次暫且饒你。但若有下次,定不輕饒。”
老闆如蒙大赦,連連道謝。
戲煜揮了揮手,讓他退下。
客棧老闆低垂着頭,滿臉羞愧地說道:“丞相大人,小店實在是冷冷清清,快要關門了。實在是因爲這個鎮實在太窮了,小的纔出此下策,小的知錯了。”
戲煜微微皺眉,看着客棧老闆說道:“我此次前來,正是爲了解決這裡的貧窮問題。”
客棧老闆一聽,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戲煜,隨後趕緊跪了下來,激動地說道:“感謝丞相大人!丞相大人真是我們的救星啊!”
歐陽連在一旁看着客棧老闆的反應,心中也感慨萬千。
他對戲煜說道:“丞相,看來這裡的百姓確實生活艱難,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改變這種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