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包含着徵求意見的語氣,南宮慕兒靜靜的看了他好久,突然冒出了一句——
“商先生爲什麼不帶安琪小姐一起去呢?”
“你好像,很介意我和安琪之間的關係。”
深邃的眸子在她有些不安的臉上打量了好久,隨即帶有評定性的說道。
“我只是認爲,她還只是一個孩子。應該有着,這個年紀的快樂與正常的生活。”
握緊的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像是終於下定決心一般,南宮慕兒輕聲的開口道,話語裡卻包含了弄弄的堅定。
“你認爲,我對她不好嗎?”
依舊就淡淡的語氣,眸中卻帶有了少許的不耐。
“給她最好的生活、爲她請最好的老師、買最昂貴漂亮的衣服,優渥的環境··”
“商先生,你有問過安琪,她想要的是什麼嗎?”
南宮慕兒傾身的打斷了他的話,黑亮的大眼睛跟他的冷眸直直的對視着。她不能躲閃,爲了安琪她也不能躲閃。
“爲什麼你們女人,總是這麼不知道知足?”
修長的指尖搖曳着杯中的紅酒,那眼中的複雜與輕皺的眉頭讓她的心微微一顫,尖細的指甲緊緊的摳進手心裡。
“不是我們不知足,而是我們想要的,恰恰是你們改不了的。而那些,都不過只是最最平淡而不起眼的幸福。”
“知道爲什麼給不了嗎?”
商櫛風擡起頭來,眸中的幽綠色竟慢慢的變成了墨綠色,透着隱隱的詭異。
“因爲受的人,不配擁有。”
定定的望着他的眼睛,她終於明白,跟他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將一點意義都沒有。
“對不起商先生,我有些累了,就先回房休息了。”
說罷,便輕輕的拿過桌上的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隨即起身推開椅子。
“陪我去參加晚宴,用一個秘密作爲交換。”
低沉的身影從背後傳來,讓她足下的步子微微一頓,
“一個有關商家和安琪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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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酒店。
一輛黑色的加長賓利車慢慢停靠在酒店門口,隨着車門的打開,車上走下一位外罩黑色奢華皮草,身穿黑色阿曼尼西裝,扎着銀灰色領帶的高大俊美的男子,那冷漠俊逸的五官如同鬼斧神工雕刻一般,半明半隱在燈火璀璨的夜色中,那幽綠色的眼睛像翡翠一樣盡顯高貴。
淡然的環顧了一下週圍,男子便起身走下車子。那精壯的手臂微微的弓起,隨即一雙白色的高跟鞋的落地,纖細的小手輕輕的挽上他的臂彎,
行走的路人紛紛停下腳步,羨煞的看向如同璧人一般的男女——
那是一位絕色的水漾佳人。精緻的面孔如同瓷娃娃一般嬌俏動人,珍珠色的及地晚禮服緊緊包裹着她有致的好身材,肩膀上披着奢華的白狐狸毛披肩,那鬆散隨意的盤發露出那優雅如天鵝般的脖頸,一串晶瑩璀璨的項鍊散發着爍目的光輝。
挽着他的手臂踏出車子,南宮慕兒微微的擡頭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一時間,等候的記者們逮準了時機,猶如蜂擁一般的竄上前來,隨着那忽閃不定的閃光燈,南宮慕兒略略了一驚,隨即微微的擡起手臂遮擋住那刺眼的光芒。隨着身旁的保鏢阻攔住記者們的蜂擁,身旁的商櫛風則體貼的用自己高大的身軀護着她,攬着她的腰肢走向酒店。
吱——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讓衆人紛紛回過頭去,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穩穩的停靠在他們面前。車上走下一位如暗夜修羅般高大沉穩的黑衣男子,那精壯的身子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裝,肩膀上桀驁的單披了一件長毛呢的同色系大衣,那黑亮的怒發桀驁不馴的豎着,冷峻剛毅的五官半明半隱在黑夜中,深邃的眸光如星子一般璀璨,卻隱隱的透着捉摸不定的情緒。
那種情緒她明白的!那叫做——生氣!
南宮慕兒微微顫抖了一下身子,倉皇間低下的頭看到他那帶着皮手套的指尖還夾着爲抽完的,冒着汩汩青煙的半截雪茄。
他不是都抽菸的嗎?怎麼現在卻抽起了雪茄?
彷彿感覺到她的異樣,商櫛風輕輕攬了攬她的肩膀。隨即邁着修長的雙腿走上前來,
“南宮總裁,久仰大名。”
友好的雙手伸在半空中,他卻只看不接。深邃的眸子只似笑非笑的盯着商櫛風身旁的南宮慕兒,嘴角似有玩味。那氣氛簡直冷到讓她汗毛都豎起來了。難得一向高傲的商櫛風會主動的伸出手來與人交握,如果南宮夜不伸手回禮的話,那該有多尷尬啊!
正當她深吸了一口氣的擡起頭來,微微的皺起眉頭,南宮夜卻收回目光,微笑着伸出手來交握住商櫛風的手。
“商總,久仰。”
隨着兩人那交握的手,一輛黑色的保時捷慢慢的停靠在酒店前,率先走下車子的穿着灰色西裝的南宮晝盡顯高貴的環顧了一下四周,隨即溫文爾雅的伸出手來,穿着黑色長裙的歐陽雪如暗夜女神一般腕上他的臂彎踏出車子,露出一抹大方得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