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包裹站在三人面前,三人沉默的看着他。
白越指着他驚愕道,“你,你不是老闆嗎!”
他一揚眉眼,搖頭嘖道“我不是,老闆出門了,我管幾天。”
“那你把自己賣了,沒問題嗎!”白越糾結的看着他,應該搞得定他娘吧。
“能有什麼問題!”他淡淡的道,見舒笙不說話,只是看着他,他自嘲的一笑道“我已經老了,有的是年輕水嫩的!”
“賣身契!”舒笙伸手。
他笑了一下,遞過去一張紙。
“舒笙,沒問題嗎!”白越揪着他的衣袖,不放心的問道。
“賣身契在,有要是有人來找,把他交出去就是了,沒人來找,你就賺了!”舒笙看了眼對面清清爽爽的人,低聲道“有他,別說一個你娘,兩個都能搞定!”
白越稍安了心。顧酒卻皺緊了眉,“可是,這裡萬一有人認識他”到時候不就更難堪嗎!
“對啊!”白越一聽,也懵了,難不成他以後要多個名頭,花錢給自個娘買小倌的大孝子!
“帶着你娘搬家不會嗎!”舒笙鄙視他們。
白越遲疑“無緣無故的搬家”
“找個大夫,塞點銀子,就說你娘得了絕症,你要帶她去看病,看個幾年再回來就什麼都好了!”舒笙一攤手,表示這算什麼事啊!
白越佩服的看着他,“要不然人家說讀書人心眼就是多!”
顧酒忍不住噴他,“千葉是不是就這麼被你騙到手的!”
“滾開!”舒笙一正衣襟,“我們那是真愛!”
“他娘還是真愛呢!”顧酒差點笑噴。
“那怎麼能一樣,我們是彼此的正桃花,將來能白頭偕老的那種!”舒笙腳下步子飛快。
“你跑那麼快乾嘛!”白越叫他慢點。
顧酒在後面慢悠悠的道“他不敢慢,女俠的拳頭不是好吃的!”
對於這種言論,舒笙一向認爲他們是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
從醫館出來,他輕笑道,“這會你們放心了吧!”
舒笙點頭,“怎麼稱呼”
“白詞!”
白越嘀咕,“跟我一個姓啊!”
茶樓,舒笙寫了兩張字據給他們,然後拿出銀針對着桌上的食物虎視眈眈。
白越每回看到他這樣,都覺得他在辣手摧花!
白詞顯得很有興趣,他隨意的簽名蓋手印,然後興致勃勃的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驗毒!”舒笙每樣上面還要用兩根銀針來試,用他的話說,怕只有一支被收買了!
“驗毒”白詞恍然,似乎想到什麼,神色一頓,繼而若無其事的道,“有些毒,銀針可驗不出來。”
舒笙一驚,皺眉,“是嗎?”要不,買幾本醫書回家看吧!
……
“菜刀大人,我已經申訴完畢,請問可以無罪嗎!”舒笙言辭懇切,眼神真摯。
“不行,爲什麼不帶我去!”千葉還是不高興。
“咳咳,千葉,我帶了金絲燒麥,醬肉包還有蝦餃,金糕卷,豌豆黃,如意佛手,還熱乎着,吃嗎?”他提溜着一大串油紙包問道。
“這個……,好吧!”糾結了一息,千葉果斷放棄,轉攻美食。
舒笙暗暗得意,轉移話題什麼的,還是好吃的最好用!
外面,三個人鬼鬼祟祟。
白越戳戳顧酒,“喂,怎麼樣?”
“要送醫館嗎?”他深怕一進門就看到一地血。
“好像,沒事了!”顧酒嘟囔了一句,猶豫着往裡走,他走的分外小心,深怕菜刀不知從什麼地方飛到他頭頂。
白詞安靜的抱着他的包袱跟在後面,不說話。
“就是他嗎?”千葉咬着金絲燒麥,打量着對面青灰色的人。
五官很端正,可是組合在一起卻有種豔麗的感覺,這種感覺又不會讓人覺得他陰柔,反而帶着股別樣的韻味,像是一碗燉了好久的燜肉,聞着香,吃起來味道也不差。
千葉盯着他不錯眼,舒笙急了,把千葉往身前一拉,正對着自己,兇巴巴道“看什麼?不許看!”
白詞故意拋了個媚眼過去。
千葉頓時收回眼神,對舒笙道“還是你看着比較順眼一點!”
舒笙眉開眼笑,連忙服侍女俠用膳“千葉,這個好吃,還有這個,我去給你倒水……!”
“喂,你別忙着哄媳婦,趕緊來說說這下面該怎麼做啊!”白越揪着頭髮抓狂,能不能別一看到你的女
俠,就自動忽略他們啊!!
姜杏色再一次在門口躲躲藏藏的時候,白越平靜的喊她,“娘,今天燉了腳,過來吃吧!”
“白,白越……!”她吞吐,眼神遊移不敢看他。
白越看着她,以前,她很豔麗,就跟一朵開的正好的水仙,可現在這朵水仙因爲缺水,而枯黃焦脆。
“娘你以前最喜歡腳湯,喝完再回去吧!”白越緩了口氣,拉着她的手往廚房走去。
他記得一起討論時,白詞說的話,你對她態度越狠越暴躁,她越是離那個男人越近,不如試着哄哄她。
“白詞,給我娘盛一碗腳湯!”白越對着竈前的人一眨眼,後者眼光落到姜杏色身上,微微一點頭。
“娘,他們要多少銀子”
“五兩……。”姜杏色心虛不敢看他。
“五兩太多了,我沒有那麼多!”白越平靜的搖搖頭,“娘,你知道,這些年他們斷斷續續要的銀錢不少,我上次過年回來的時候你又要了四兩,所以,我只有二兩。”他語氣很平靜,沒有以往的氣急敗壞和暴跳如雷,可姜杏色忽然覺得很難堪,她低着頭眼淚一滴滴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