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馬良冷漠且乾脆的拒絕且掛了電話後,氣急敗壞的艾音瑜才決定給師父去電話——不求師父幫她教訓下馬良,只求師父幫她去除掉那個種在她意識中那個很怪異很兇險的“蠱”至於馬良……奇門術士又怎樣?也是爹生娘養肉做的!
生死不過一瞬間而已。
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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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中嘟嘟的響聲持續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接通了,裡面傳出了和藹溫緩的老人聲音:“小艾,這麼晚了,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師父,很抱歉這麼晚打擾您老人家。”
“無妨,剛纔我在打坐修心,有什麼事說吧。”
艾音瑜像個孩子似的柔柔弱弱可憐兮兮的說道:“師父,您救救我吧,我被人欺負,在體內下了蠱。”
“嗯?”手機中傳出了老人詫異的聲音,隨即有些焦急的問道:“怎麼回事?”
“您快來燕京吧,我在公安局裡不敢出門,只要一出門肯定會被對方誘發蠱毒害死的……”說到這裡,艾音瑜竟然像個受了驚恐的孩子一般哀悽悽的啼哭起來,一邊哽咽着說道:“師父,以前我遇到的奇門中人,知道我是您徒弟後,都不敢再欺負我,可是這次,那個人竟然說,說沒聽過您的名字,就算您來了,他也要殺掉我,誰都阻攔不了他。”
手機另一端的老人沒有立刻說話,似乎在考慮什麼。
老人當然聽得出來,艾音瑜的後半句話根本不可信,只是一種很小兒科的激將法罷了。現在讓老人驚詫的是,以艾音瑜的家世背景,還有她那傲慢得勢不饒人的秉姓,什麼人會敢於對她下蠱,並且把她欺負的沒了辦法,竟然打來電話請求師父出面相助?
聽着手機裡久久沒有回話,艾音瑜急忙抽泣着撒嬌喚道:“師父……”
“小艾,那個人是誰?叫什麼名字?”
“他姓馬,叫馬良,是個很年輕的人,可是術法上的修爲境界很高,都能夠虛空作符……”
艾音瑜的話還沒說完,手機中就傳出了驚詫萬分的聲音:“馬良?你,你怎麼招惹上了他?”
“啊?師父,您認識他?”
“唉,你呀!”老人長嘆口氣,道:“好了,我明天就去燕京,見了面再說吧。”
“師父……”
“先這樣,我打電話聯繫一個人,看能不能說通。”
手機中傳出了嘟嘟嘟的忙音。
艾音瑜有些茫然的拿着手機,一時間心思亂了——馬良到底是何許人也?爲什麼連師父這位據說是奇門江湖中鼎鼎大名的人物,聽說了他的名字後竟然會流露出驚慌失措的語氣來?而且,便是那個專門掌控着奇門江湖的國家政斧機構的特殊部門,在得到自己的舉報之後,也保持了沉默?
這也太奇怪了。
到現在,艾音瑜終於真真正正的害怕了,對馬良更是沒有了一丁點兒的憤恨惱意,只有恐懼和滿心的疑惑。
意識到這次真的招惹上大人物了,艾音瑜再也拿不出自己倔強傲慢的脾氣,哆哆嗦嗦的拿着手機撥通了家裡長輩的電話,她得把這件事趕緊告知家中還能在政界說得上話稍有些權勢的長輩,讓他們務必出手救救自己。
天知道,一向只需要名字就可以很靈驗的解決許多問題的師父,這次能不能管用啊。
…………清晨,涼風習習。
馬良打完拳後就沿着小區裡的湖邊散步,一邊考慮着此次有關艾音瑜的事情。
安冰泮則是在健身區內極爲變態的不斷做着各種耗費體力的運動——引體向上,俯臥撐,仰臥起坐……在這處小區內,他實在不方便做更高難度的運動鍛鍊,也只能盡力做這些簡單的,做的多些。
即便如此,他依舊吸引了小區清晨起來健身的人駐足觀看——這小夥子,這身板體能,不是體育隊的就是部隊的。
走在湖邊,感受着清冷的晨風微微拂面,馬良的心思也不由得清爽了許多。
他有點兒感慨,換做是以前,他可從未有想到過自己敢於和一個出身紅色世家身世顯赫權勢滔天的人物,正面對抗且內心裡毫無懼色,甚至還勝券在握一般。現在靜下心來仔細想想,倒也正應了當初盧老爺子說過的那句話“你需要擁有更多的人脈,在各方面擁有絕對的實力,纔可以確保自己乃至於自己想要保護的人、物都能平平安安。”
馬良知道,無論自己願意承認與否,他遇到這種事情還能夠坦坦然然,委實是因爲自己的人脈關係很好很強大,與自身的術法修爲高強倒是沒太直接的關係了。
他有盧祥安老爺子這位在奇門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做忘年交,也是師父;有馬局長這樣一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在幕後相助;有吳茂軍這樣一個商界巨擎做老丈人;有着在奇門江湖中的絕對威望,以及被衆多高手老前輩們、乃至於那個特殊部門的負責人秦榮、戴慶鬆的認可;還有一個已經死了,卻似乎餘威猶在的爺爺,更給了他一身超絕的坐地閻羅奇門術法……沒這點兒家底,想跟艾音瑜去硬抗?
做夢吧!
恐怕連見到艾音瑜的機會都沒有!
然而這件事現在最讓馬良猶疑的,就是官方表現出來的態度,還有馬局長竟然替官方傳達了“可以任意行事”的意思,雖然這對於馬良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但實在是太反常太奇怪了。
就在馬良思忖着自己坐等下去,又該如何結束這件事的時候,吳瓊從遠處走了過來。
“良子,電話,盧爺爺找你。”
“哦。”
馬良答應一聲,迎着吳瓊走了過去。
一早出來打拳的時候,馬良身上倒是沒有帶手機。
把手機拿過來後,馬良翻出已接電話,撥打了過去:
“老爺子,早上好啊。”
“又惹事了吧!捅了這麼大簍子,也不說給我來個電話,是不是覺得翅膀硬了,什麼事都能應負?”盧祥安的語氣中略帶這些責備和關切,道:“我現在坐上了去往燕京的火車,上午十一點到站。”
馬良愣了下,笑道:“哪能啊,我還說今天就給您老打電話聞訊下該怎麼辦,還指望着您幫我堵窟窿呢。”
“你小子,就會說好聽話!”盧祥安失笑道。
“哎老爺子,您是怎麼知道的?”
“昨晚上大半夜的有人給我打電話,請我出面替人求情,請求當代奇門江湖中的大人物坐地閻羅馬良馬先生,高擡貴手,放過一個小女子……我還想着我能有這麼大面子嗎?你馬良可是坐地閻羅,術法高強,名聲赫赫……”
“哎喲我的老爺子,您就別埋汰我了。”馬良趕緊說道:“咱這次真不是有意要惹事兒的,您又不是不知道,咱是那種蠻不講理得勢不饒人的主兒嗎?”
“說實話,不理虧吧?”盧祥安這才問道。
馬良當即委屈的說道:“咱是受害者,被逼無奈啊!這兩年我好像一直都這樣,挺倒黴的。”
“那行,到燕京後再說吧,哦對了,還有一個人要見你。”
“誰?”
“小腳娘娘黃二姑。”盧祥安嘆口氣,道:“若不是她打電話,我還真不知道你闖下了大禍。”
“怎麼跟黃二姑牽扯上了?”馬良詫異道。
“那個女人,是黃二姑的徒弟……”
馬良了悟般點了點頭,道:“難怪那麼囂張,感情人家的師父還真是奇門江湖中的大人物啊。”說到這裡,馬良的心裡倒是越發的輕鬆起來,既然艾音瑜在奇門江湖中的靠山是小腳娘娘黃二姑,那就更省心了。
倒不是黃二姑好對付,這知根知底兒的,總比不知其底細要踏實的多。
“那個女人的家世,不好惹!你啊……”
“這我聽說了,哎對了老爺子,咱電話裡說說啊,您別心疼手機費,回頭兒我給您報銷……”馬良開着玩笑一邊示意吳瓊跟上自己的步伐,往湖中心的一座小亭子走去,那裡比較僻靜。
“臭小子!”盧祥安忍不住斥了句。
來到亭子下面,馬良微皺眉說道:“這件事的起因我就不細說了,那個女人動用邪術在娛樂圈裡控制了恐怕不止一個明星,我在她意識中下了術咒後,她害怕就把事情捅到了官方那邊,可官方的意思是……讓我按照江湖規矩來辦,似乎根本不想管,甚至還巴不得我把那個女人除掉。”
“什麼?”盧祥安滯了下,隨即問道:“是戴慶鬆還是秦榮聯繫的你?”
“不是,我和他們沒有聯繫,是馬局長給我打來電話告知的。”
“又是馬局長?”盧祥安思忖了一下,道:“這件事有蹊蹺,你應該提前告知我的,馬局長和官方聯繫一向緊密。這樣,等我到燕京後咱們細談,哦對了,你現在千萬別對艾音瑜下手。”
“嗯。”馬良答應下來。
其實盧老爺子無需說這句話,馬良也不會對艾音瑜動手。
因爲若非是心裡有所懷疑,在得到官方的表態後,即便是艾音瑜躲藏在公安局裡不出門兒,馬良也照樣可以出手擊殺她,又何必坐等着什麼時機呢?所以今天就算是盧老爺子不來電話,馬良也已經決定給盧老爺子去電話了。
在奇門江湖中,馬良最信任的,只有盧老爺子一人。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