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西門賦提沉思的時候,忽然從太宮殿外面急急忙忙的跑進來一大羣人,他們不是別人,正是西門家族的婦女老幼,西門冷傲和衆位長老的家眷,他們拖家帶口的都跑了過來,上有百歲老翁,下有滿月小兒,紛紛的站在西門賦提面前。
年長的老者們都認得西門賦提,他們都是西門賦提的表兄弟和表侄,不過大部分都已經辭世已久。有兩個百歲以上的老者,緩慢的被人攙扶着走了過來,站在西門賦提面前,激動地說道:“大哥,你可還記得我們麼?我是西門孤葉。”
“大哥,我是西門少德。”兩個老人滿發蒼白,牙齒掉光,現在只有依靠柺杖行走。
西門賦提這時候也是心中身世感動,畢竟當年害得他走投無路的是他的親兄弟,和這些表親沒有關係,想一想來,當初他在受到家法懲治的時候,這些表兄還給他求過情。西門賦提也是激動的兩眼含淚,問道:“你們……你們還活着?”
“大哥,沒想到我們這一別,就是七十年,七十年沒見了。”西門孤葉擦着眼淚說道。
“是啊大哥,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到你。”他們緊緊地握着西門賦提的手,潸然淚下。
西門賦提哽咽道:“汗秋和同晟他們呢?”
西門孤葉嘆道:“嗐,他們沒有我們這樣的福氣,只活到七十多歲就與世長辭了,現在,我們這個輩份的,就剩下我們兩個了。”
西門封印和這兩位老兄弟煽情了一會,彼此簡單的陳素了一下往事之後,這下在臺下的西門家族的家眷們紛紛跪倒在西門賦提面前。齊聲說道“恭迎老仙人回家。”(在連城大陸的傳統習俗中,凡是輩分超過三代以上的長者,不管多大年紀,就可以稱爲老仙人。
看見這些西門家的孫男嫡女,一個個都跪在自己的面前,西門賦提好似受寵若驚,感動的涕淚而下,畢竟七十年了,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多親人,其實西門賦提這次回來昆寧院,並不是存心的想要報復西門家族,只不過這些年,他的心裡很孤獨,很寂寞,隨着年紀一年比一年大,人老了,就越是希望自己能夠有家人的陪伴,在他承受孤獨痛苦的煎熬之下,這才一時衝動找回昆寧院。
阮天就是因爲知道這個常識,所以纔給西門冷傲出了這麼一個錦囊妙計,果然初見成效。西門冷傲看着阮天微微一笑,對他暗自伸出大拇指。
西門賦提走下臺階,伸手將這些家眷們扶起,說道:“起來,都起來。”有一個少婦將自己懷中的嬰兒遞給西門賦提,西門賦提雙手有些顫抖,他已經七十年沒見過小孩子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喜歡的不得了,還是生怕自己弄哭了這娃娃。
不過他還是接了過來,將孩子抱在懷裡,看着那嬰兒白嫩可愛的小臉蛋,時不時的對着他伸着舌頭,還伸出一直小手來,玩耍着他的鬍鬚,西門賦提笑道,“這孩子像我,看他這虎頭虎腦的樣子,倒也像是我小的時候呢。”
見到西門賦提和家人在一起這樣的親和,西門冷傲心中倒是平慰很多。趁熱打鐵西門冷傲上前一步,對西門賦提說道:“叔祖,在今天這個時候,正好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宣佈。就是恢復數組您的籍位,七十年前,您在西門家族的族譜上被除了籍,今天,我就以西門家族族長和昆寧院宗族的名義,恢復您的名分,從此以後,您還是西門家的成員,將來可以歸葬在西門家的祖墳。”
連城大陸的人們對於認祖歸宗很看重,甚至可以說,族譜,就是他們生命中的一部分。西門賦提一生,也不過就是爲了這件事耿耿於懷,自然是解不開的心中疙瘩,現在自己終於恢復了祖籍,得到了釋懷。
在這太宮殿裡,昆寧院裡的全體主要修煉師和學員,還有西門家族所有的成員,都見證的西門賦提恢復祖籍的事情,可以說,西門賦提圓圓滿滿的挽回了當年損失的顏面。但是在乾坤塔門前搶奪手機的那個黑衣人,也就是閔天浩的師父裘海,卻趁着他們把注意力集中在西門賦提身上的時候,被閔天浩和雨墨給悄無聲息的救走了,等到大家反映過來的時候,才發現那個搶奪乾坤印的黑衣人不見了,只是沒人知道他是怎麼逃出去的。
而對於阮天,昆寧院的宗主西門冷傲,很是看好他,心想:“這個小子機智過人,將來必定會有不可限量的前途。”
因爲阮天幫助西門冷傲解決了昆寧院的一場危機,不戰而屈人之兵,令西門冷傲對他另眼相看。於是破格將阮天吸收爲昆寧院的學員。在昆寧院的規定裡,只有達到了玄士等次,斗數在六個以上纔可以進入昆寧院修煉,但是阮天現在還是一個連玄子都沒有達到的初級修煉者,雖然讓他進入昆寧院修煉很牽強,但是有宗主做保,那些長老們也都沒有說什麼。阮天和段少聰他們等人被分配到了一起,在仁襄樓裡共同修煉。
在仁襄樓裡,有昆寧院的超級天才段少聰,還有超級廢材阮天,這兩個人一個高高在天上,一個深深的在地下,所以被其他的學員們笑稱爲“虎頭蛇尾”之地。
在仁襄樓的風月閣裡,段少聰、閔天浩、陸徵、霍巧巧、阮天、雨墨六個人齊聚於此,他們擺上了酒桌,香美的菜餚和甘甜的美酒好不豐盛。在明亮的月光下,透過樓上敞開的窗子,照射在他們身上,藉着燈光晃動,他們的身影形成了十二個交叉的幻影反射在牆壁上。
閔天浩對大家介紹到:“這位就是我的師妹,雨墨。”然後他又給雨墨一一介紹了段少聰等人。大家彼此見過,客氣了一番之後,這才坐下來各自舉起酒杯,歡暢的一飲而盡。只不過只有霍巧巧卻是一臉的不快,陰沉着臉不和段少聰說話。想必她還在爲白天的事跟段少聰生氣。
段少聰見到霍巧巧生自己的氣,明明就是一場誤會,但是段少聰知道,女孩子總是應該謙讓的,於是他對霍巧巧陪笑道:“巧巧,你還是生氣,今天大家這麼高興,有什麼事,我們以後再說吧。”
陸徵笑了笑,對霍巧巧說道:“就是嘛,難得我們大家聚在一起這麼高興,別總是不高興的樣子,掃了大家的雅興,來來來,我們今天又認識了一位新朋友,爲了我們緣分,我們乾一杯。”陸徵舉起酒杯稱道。
大家互相舉杯,但是霍巧巧始終不和段少聰碰杯子,刻意的躲避。段少聰覺得有些尷尬,但是勉強的一笑。段少聰於是將一塊雞翅用筷子夾了起來,放在霍巧巧的碗裡,柔聲的說道:“巧巧,這是你最愛吃的雞翅。”
不料霍巧巧卻不悅的說道:“我現在不喜歡吃雞翅了,雞翅這東西不靠譜,會飛的,早晚有一天會飛到別人的碗裡,這種沒良心的東西,我纔不稀罕呢。”說着,霍巧巧就將自己碗裡的雞翅夾給了阮天,說道:“阮天,你不是一直想要學魂技嗎,多吃點,對身體有好處。”
阮天嘿嘿一笑,應道:“謝謝師妹姐姐。”
“呦,你怎麼想起來這麼稱呼我了,這可是你癡傻的時候才這麼叫我的,怎麼,你又變成癡傻了嗎。”霍巧巧笑問道。
阮天笑着攤了攤手,回答:“人生一世,難得糊塗,糊塗一天算一天。”
大家豁然大笑。
只是霍巧巧卻借題發揮,指桑罵槐的說道:“可不是嗎,人生一世,難得糊塗,何必自取煩惱,你把心都給了人家,人家卻當成了驢肝肺。”說話間,霍巧巧故意的白了段少聰一眼,狠狠的撇了撇嘴。
段少聰眨了眨眼睛,沒有再說話。
閔天浩見此狀況,急忙給霍巧巧加了一塊牛肉,笑道:“巧巧師妹,這是廚房特地從北方運來的牛肉做的,清甜嫩滑,細膩動人,可以美白養膚。”
霍巧巧笑了笑,對閔天浩說道:“謝謝閔大哥。”於是有意的在段少聰面前顯擺說道:“這牛肉可就比雞翅好多了,吃起來實在。”
而雨墨卻不大高興的樣子,畢竟當年雨墨對閔天浩有過好感,雖然現在她已經不再有這些想法,但是一看到閔天浩對別的女孩子這樣上心的討好,她總覺得自己好像被處在一個尷尬的境地,於是冷冷的對閔天浩說道:“師兄還真是會關心人呢,竟然知道牛肉會護膚養顏,但是你知道不知道,牛肉吃多了,會發胖的。”
剛咬到嘴裡的一口牛肉,霍巧巧還沒來得及嚥下去,聽到雨墨這麼一說,臉上頓時難堪,這口牛肉吃下去不是,吐出來也不是。
閔天浩一臉哭笑不得,和段少聰對視一眼,都各自無奈的低下頭來。
陸徵無奈的笑了笑,搖頭說道:“我怎麼感覺,這頓飯吃的有一股**味呢。”爲了化解僵硬的氣氛,陸徵差開話題,忽然對閔天浩問道“閔兄,今天在太宮殿的時候,你和雨墨去了哪裡,怎麼不見了你們的身影?”
聽到陸徵這樣疑問,閔天浩和雨墨兩個人心中頓時一驚,因爲這個時間,他們偷偷的將自己的師父裘海救走了,面對陸徵的疑問,閔天浩和雨墨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