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歉作甚?”玉珂走上前兩步把木檀攙扶起來。
已是黃昏,夜色緩緩降臨,天邊的彩霞也慢慢變成烏雲,整個天際都透着一股輕鬆之意。
木檀跪在地上,頭低的很低,目光晦暗聲音低沉而滿是歉意。
“我沒想到我哥竟然是這種人,我會讓他後悔的。”木檀堅定的說道,玉珂瞬時明白了木檀跪下去的緣由。
她扶着木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好笑的道。“你是你,你哥哥是你哥哥,我從來沒把你們當做一體。何況人是會變得,以前孫之曦很衷心,會爲我辦事,而現在變心了,只是他野心大了。”李箏敲了一下木檀的腦袋,語氣溫柔謙和的說道。“木檀,所以你不用責怪自己,也不要想多。”
“可是……”木檀咬着脣舌,想要表達出來。是她哥哥忘恩負義不識好歹。“沒有可是,你該做什麼還做什麼,不用擔憂,我不會把你哥哥怎麼樣的。”玉珂搖着頭,肯定了木檀的擔憂,讓木檀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眼底也蓄滿了淚珠。
“謝謝姑娘。”謝姑娘如此的深明大義,也謝謝她的不怪罪和體諒。“下去吧!”玉珂笑着說道,看着木檀嗯了一聲,滿是忠誠的看着她然後退了下去。
“姑娘!”赤芍立在玉珂一旁,由衷而欽佩的喊道,玉珂瞧着她敬佩的眼神,無奈的搖了搖頭。
晚上鬧洞房玉珂沒去參加,早早的就休息了。已是三月,草長鶯飛,綠樹成蔭。整個木殿也變成了花香水綠。
新的一年,所有人都透着一股新跡象。陽光暖暖的照射在每一寸土地上,心情也隨着變好。
天下樓前不久的一場絕無僅有的大婚,成爲木殿人津津樂道的題材,已是好些天,這個話題都還沒有消散下去。不單單是木殿周邊,就連別的城市也討論着木殿的事情。
當所有事情安靜平復下來後。太子的失蹤漸漸走上了政治的舞臺。許多大臣都知道太子在年前趁着四殿下離開木殿前往流域鬼城。皇帝剛出遠門回來時謀反,控制了皇宮。
但是太子的失蹤,所有一切都成爲過往雲煙。皇上沒有提起過,大臣們就以爲皇上當沒有這回事,想隱藏這件事情。便有槓頭站出來請皇上尋找太子殿下。
太子的失蹤,太子府的小殿下和太子妃們天天哭着跑到一些大臣面前訴苦。有的大臣則是不瞭解情況。皇上外出是有交代的,但是回來卻沒交代。
皇上臨走前交代過太子監國。太子殿下把事情滿的很好,所以那些許久不上早朝的大臣真不清楚事情始末。被太子妃這麼一哭訴,難得上回早朝,就是說尋太子的事情。讓一些知情的大臣和皇上的臉色徹底變了。
這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呀!太子失蹤了纔好呢?不用面對父子相殘的景象。
許多大臣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表情。有些不該他們管的他們就不管。太子謀反這可是大事,也是皇家之事,他們若是多嘴管了一個不好得罪的就是皇上。
太子畢竟是皇上的兒子啊。偏偏又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們能撇脫關係就撇脫關係,其中有不少大臣當時還是太子一脈的。有些也沒阻擋過太子,所以現在皇上沒追究,他們就要儘量當做沒這回事。
不然事情鬧起來,怎麼都是他們的錯,丟了官職還是小事,怕的就是丟了身家性命不說,最後還來個滿門有罪。他纔是會成爲家族的罪人,所以其中有兩個不瞭解事情真相的大臣詢問太子的去處,讓陛下派人去巡查搜尋時,許多大臣看向兩人的目光如狼似虎。
有的幸災樂禍,有的則是擔憂,而有的是害怕和麪露膽怯,有的怨懟的看着兩人。
那兩個大臣不知所以然的回望着全是異樣眼神看着他們的大臣,諸多思緒飛快的從兩人腦海間飄過。
兩人在朝中也是有些地位的,做官也做了許多年,年紀大了。在朝中有一定的名譽和分量,平時就在木殿養老,很少會入朝。可是太子妃都哭到兩人身邊了,兩人才出山來上朝想請陛下查查。同時也想問什麼事情,太子失蹤,陛下沒有查詢的意思,連朝中的大臣對這個問題都是比如蛇蠍,讓他們不得不懷疑擔憂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木殿這段時間一直都非常的安靜,什麼都沒有發生,所以他們的消息不靈通,對這些事情不清楚。
太子滿的太緊,朝中發生此等謀逆大罪,許多大臣心知肚明,可從來沒有向別人透露一個字,連自己的妻子兒女都從來沒有說過。這件事情成爲了衆人心中共同的秘密,沒有人敢說出來。
發生這些事情時正直過年,木殿內其樂融融,一片和諧,連朝中重臣家屬都不知道的事情,何況木殿的百姓了。這兩位老臣被滿到現在也沒有訴說,也是神奇了。
大臣們變了臉色,宮澈陰沉着臉色,目光如炬的盯着兩位大臣,冷聲問道。“你們想要朕去尋那個不孝子,尋回來做什麼,讓他繼續把朕囚禁起來,然後瞞天過海做犯上的事情。”宮澈陰沉的說完,沒有隱瞞。
臺下的大臣們同時變了臉色,低着頭不敢擡起。而兩位大臣則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爲這個答案趕到不可置信。謀反的人是誰?太子殿下,怎麼可能。他是太子,這個天下早晚有一天會是他的,他怎麼會等不及的謀反。這是兩位老臣心中共同的想法,而且近些年陛下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太子怎會如此等不及。
“陛下,這其中會不會有誤會?”老臣恭敬的上前一步說道,他的話落,所有人的目光都憐憫的看着他了。
他們親眼看着發生的事情,就在他們的面前上演的事情。會有什麼誤會。朱大人想要包庇太子也不用這樣爲他辯解。果真,宮澈的臉色黑的和炭灰有的一拼。
他沉沉的看着朱太傅,目光陰沉而犀利。“誤會,朱太傅說會有什麼誤會?”
朱太傅猶豫着,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了。是呀!會有什麼誤會,難怪這些大臣看着他的目光是如此的怪異。原來是太子殿下謀反了,太子是謀逆失敗後逃跑了嗎?
有的人開始腦補。連朱太傅也不列外。
他帶過太子殿下一段時間。小時候的太子是多麼溫順有禮,謙謙平和。
“陛下,太子既然謀反。那就更應該找到他了,不能還讓他捲土從來一遍。”朱太傅在皇帝陰沉的目光下,扯着嗓子變換了剛纔的態度,彎着腰弓着身子。很尊敬的大聲說道。
而宮澈因爲他的這句話臉色微微好轉,卻也和黑炭沒有什麼兩樣。
“朕已經派晉安王爺在捉拿這逆賊了。朱太傅還想說什麼嘛?”皇帝算不上明君,可比起前面的幾屆帝王,宮澈開明瞭不少。在他的帶領下,木彎風調雨順。安居樂業,大的戰爭也是十年前發生的。
所以宮澈輕易不會體罰官員,只有真的貪污反亂作上的大臣纔會被他處於極刑。
“下官沒話了。”朱太傅低着頭。身體前傾着,雙手抱在一起大聲說道。
說完後他就退朝了一邊。皇帝被他們這一打岔,那裡還有心情在早朝,隨便說了兩句就退朝了。
皇上走後,所有大臣都伸手抹了一把汗珠,要被他們兩人給嚇死了。
宮燦晟剛走出朝殿外,就有太監前來宣傳,說陛下有見。宮燦晟神色平靜的跟着太監到了皇帝書房,宮澈坐在書桌前,整個人望着比前不久老了好多歲。
“燦兒來啦!”看到宮燦晟進來,皇帝揚起了哪一張滿是滄桑的老臉,目光難得含上了微微的笑容。
“父皇!”宮燦晟恭敬的立在一旁,態度前所有爲的好,讓宮澈搖着頭,無奈的笑了笑。“你從來沒有對父皇這麼尊敬過。”
宮燦晟聽到他的這句話,收起了恭敬的表情,目光深邃的掃視在宮澈身上,平靜的等着聽從他的吩咐。
“把那個不孝子找出來吧!父皇不會心慈手軟。”宮澈沉默了幾秒,才把找宮燦晟來的目的說出來。
“父皇知道你知道太子的蹤跡,想來他的失蹤跟你有一定關係,或者說是跟她有關係。”宮燦晟張結着嘴巴剛想反駁,又聽到宮澈這麼一句,他頓時閉上了嘴巴。
對上宮澈那什麼都瞭解的眼神,和已經蒼老的面容,宮燦晟應了一聲沒有出口拒絕。不管宮敬業在哪裡,他都活不下去,交給父皇也行。
“燦兒!那個女人不是好相與的,父皇怕你吃虧。”宮燦晟應了一聲吼,沒在聽到宮澈另外的吩咐,就張嘴告辭,宮澈忍了忍終是沒忍住說道。
他神色擔憂的看着宮燦晟,那樣的一個女人,太過強勢,強勢的讓一個男人都甘拜下風。這樣的人不適合做一個好妻子,可做國母卻很適合。
因爲有這樣一個強大的勢力在,別的國家也不敢輕易攻打木彎。
燦兒也是強者,兩人互相練手,讓木彎安然下去不是問題。可兩人相配的同時,也會沒有平常夫妻間之間的相處。
傅玉珂太過強勢,會讓他的兒子低頭的,從那幾天的相處就能看出來。
“父皇,兒臣自己的決定,不會後悔。”宮燦晟冷冷的道,面上面無表情。
“哎!算了,父皇老了,也說不動你了。”宮澈擺擺手,無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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