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拜完堂,玉珂已經坐着累的沒了精神。還有孫之曦沒有來到,孫之曦派來的人問話了以後,就沒在有人前來。玉珂回了那句話也就忘記了。
全部人拜完堂,新郎在外拼酒,內堂的人都散了,孫之曦才帶着他的新娘前來天下樓。
已是夜幕降臨,大部分人在外院吃飯喝酒,心情膨脹熱質。
孫之曦已經拜完堂,孫府也宴請了許多賓客。有朝中官員,也有孫之曦的朋友等,本該在孫府陪伴賓客敬酒的孫之曦出現在了天下樓,他的意是好的。想要表示在他的心目中玉珂的地位,永遠忠誠不會變。
而新娘木檀和玉珂說過一次,也沒見過面。新婚被夫君帶到天下樓來拜見一個女人,她是不爽的。
孫之曦到後是木檀接待了他,他來時,前院歡聲笑語,許多人拼命的灌酒,對象是這些新郎。
蘇葉是個奸詐的人,出新房是竹茹就交代了他不允許多喝酒,還給他出了辦法。別的新郎就沒有那麼幸運了,被幾百兄弟連續的一直灌酒,人生中的大日子,絕無僅有的機會呀!
木檀和熾生已經成親一月有餘,兩人正是琴瑟和鳴,伉儷情深的時候。
竹茹成親,外院的一切就交給了木檀來打理,孫之曦雖是天下樓的人,在天下樓的時間卻並不多。
所以來時外面守門的還不認識她,是木檀出去接人的。
木檀看着已經換上了一身喜慶紅色衣服的夫妻兩,低眉輕聲喊道。“哥,嫂子!”
父母雙亡,就他們兄妹兩相依爲命。木檀回木殿後有見過嫂子一次。是她成親那日,孫之曦帶着這位小家碧玉的程香一起來送過禮。木檀對她的嫂子瞭解的不多,可那天的第一印象着實不怎麼好。
程香瞥了木檀一眼沒說話,沉着臉色。本是她大喜的日子,卻離了新婚喜房,跑到這種地方來。
程香這些日子只顧着照顧她未來的夫君了,所以人所皆知的事情她都不知道。
比如天下樓的樓主傅玉珂被皇帝賜婚。況且就算知道。她也覺着離她很遙遠,不會想着那會是木檀的主子。
孫之曦拉着程香的手,站在門口和藹的看着木檀。“姑娘在外面嗎?”
木檀瞅了自家哥哥一眼。神色不怎麼好的把孫之曦領進去,路上沒和他說一句的話。
孫之曦有意說話,可說好幾句木檀都不回答一句,他就諾諾的不在說話。
程香對木檀的態度就越發不喜起來。只是夫君都沒說話,她也就低着頭沒說話。而怨懟和不喜的神色卻悄悄的往木檀身上瞥。若是別人。木檀纔不會管,但這畢竟是自己的哥哥,就算在忘恩負義,他們之間也是血脈相連。木檀把孫之曦帶到玉珂的院子門前後。就退了下去。
外面還等着她招待,姑娘也忙碌了一天,本來傷勢就沒完全恢復。要修生養性才行。
玉珂的體質雖好,但越級和終階高手對抗。還贏了,當時就武術完全消失,回到天下樓都昏了幾天才醒過來。現在也調養了兩個多月了,好的七七八八,卻還未完全恢復。
孫之曦敲響了玉珂的房門,赤芍打開門後看到孫之曦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很冷很淡,看不出什麼意味。
“孫大人來啦!這位想來就是孫夫人吧!”赤芍滿是笑容的說着,看向了孫之曦牽着手的程香,笑着問道。
孫之曦點了點頭,輕聲的說道。“我來拜見姑娘!”
“哦!請進。”赤芍本想出言諷刺幾句,但最終蠕動了嘴角卻沒把話說出來,平靜的讓孫之曦進去。
玉珂坐在屏風前的桌子上,手邊是一幅幅畫,畫中的人都是她。或坐,或躺,或仰。清晰的五官,清冷的她,微笑的她,溫柔的她,玉珂伸手撫着畫中的自己,腦海中想着顧謹安畫這些畫時候的想法。
大年時候,顧謹安到天下樓住了一段時間,過了一月十五後他就回家了,而給她留下了這些畫。
他說:“這是我看到最美的人,最美的你。反正你要嫁人了,我也不能留着你的畫像,那是對你和四殿下的不尊重,還不如留給你。”
不管何時,見到她總是臉頰通紅,靦腆羞澀的人,說那句話的時候無比堅定,臉上也沒了羞赧的神情。
連玉珂都覺着畫中的自己很美,是被顧謹安美化了。
玉珂斜眼瞥着孫之曦三人的進來,神色平靜的把畫收起來遞給赤芍。赤芍接過放到一旁,作爲奴婢,跟在玉珂身邊這麼久,赤芍對玉珂的每個動作都無比熟悉。
“坐!”玉珂笑着說道,指着一旁的位置請孫之曦和程香坐下。孫之曦看了玉珂的神色一會兒,突然地跪了下來,程香錯楞的瞧着他的動作。
“屬下能有今天,全仰仗姑娘的幫助。姑娘有什麼吩咐屬下也萬死不辭,可是……”孫之曦慚愧的低下頭,目光堅定。“屬下如今雖爲官,能幫助到姑娘的地方並不多,屬下自責呀!”
孫之曦聲聲切切的說着,說的聲淚俱下,忠誠萬分。“你會不會想多了,我從來也沒要求過你們能做多少事。”玉珂目光始終清澈的望着孫之曦,等他說完才清淡的說了一句。
孫之曦停頓了下,一把扯住程香,讓她也跪在地上。“屬下知道,如今屬下成了家室,以後也有自己的孩子。屬下不會忘記姑娘的恩惠,姑娘的吩咐屬下也會完成……”孫之曦鋪墊了許多,最終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赤芍站在一旁已經變了臉色,冷着一張臉看着孫之曦。
“你想脫離我的管制。”玉珂從桌上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自然的問出口。
“望姑娘成全,姑娘以後需要屬下的時候,屬下定萬死不辭。”孫之曦抱着雙拳,磕了三個響頭,小心翼翼的觀察着玉珂的表情。
他爲官三年,這三年也結實了不少朋友和官員,對他的仕途很有幫助。
可是他終究不是自由身,不能爲自己謀略,遇到高官收攏他的時候,他甚至連回話的勇氣都沒有。因爲他知道他是有主的人,可是這些年姑娘也並沒有給他多大的幫助。
對!他家窮,寒窗苦讀十多年,沒錢上木殿趕考,是姑娘出的錢讓他到木殿會考,他纔能有今天的地位。但姑娘出的錢,這三年他爲天下樓打探的消息賺的也不止那麼點。
他有好幾次機會可以高升,上面的人都放出話了,他卻因爲主子不敢答應,錯失良機。
孫之曦低着頭,殷切的懇求着,他身邊的程香也聽懂了孫之曦的意思。她陪着他一起祈求玉珂成全他們。
“孫大人從來都是自由身,我傅玉珂沒強迫過你,你想離開就離開,我不會阻攔你。”玉珂瞧着他,表情沒有變化,神情始終如一。倒是赤芍在一旁非常看不過去,既然姑娘都發話了,她也沒啥好說的。
“謝姑娘成全!”孫之曦又磕了一個響頭,拉着程香的手出去了。至始至終程香的表現都是隨着孫之曦的態度,她沒有任何反常的地方。出了玉珂院子後,程香笑了起來,露出深深的酒窩,在陽光下耀眼奪目。“阿曦,你終於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了,我很高興。”程香悄悄的一口吻在孫之曦的臉蛋上,又猛地收回。
她臉色微紅,帶着一股嬌俏之意,沒有這個世界女子的矜持,到有一股豪放。就是這股特立的豪放讓孫之曦愛不釋手。
“香兒,我早該聽你的。”孫之曦笑了,輕聲在程香耳畔說道,兩人相持往外走去,互相說着悄悄話。
而屋子裡,赤芍生氣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玉珂。“姑娘,你就這樣放他走了。”赤芍嘟囔着雙脣,氣得臉色都鐵青。
玉珂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奇怪的問道。“不放他們走還能怎麼辦。”
“姑娘你不是說過,要對你絕對忠誠,不允許背叛的嗎?孫之曦這樣……”赤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玉珂打斷了。
“他想着離開我,他的官路會更加順通,我們慢慢看着就可以。”玉珂說道。
赤芍頓時笑了,媚眼如絲。“原來這樣!”她再也不擔心了,姑娘怎麼會容許別人輕易的背叛她呢?
她才笑完,玉珂後續的話就接上了。“何況,他這不算背叛。背叛是出賣我的消息給別人,孫之曦雖然想自由,想上升,但是他沒有膽子把天下樓的事情說出去。”
“哦”赤芍是懂非懂的點頭,聽得迷迷糊糊。她果真還是太笨,不適合想事情。
孫之曦走後沒多久,木檀就闖進了院子裡,噗的跪在玉珂面前大聲說道。“姑娘,對不起!”
“木檀,這和你沒關。你不用替你哥哥道歉。”與可可看着木檀緊張的神色,笑着搖頭。
“怎麼沒關係,我是孫之曦的妹妹。我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忘恩負義,成爲小人。”木檀罵罵的道,咬牙切齒的說着,聲音裡含着一股冰寒。
孫之曦竟然是這種小人,她孫木檀感到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