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旅館,我趕忙呼喊蘇英,好在她並沒有出事,從旅館裡出來,看見我們三個如此的狼狽模樣,驚訝的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沒等我們回答,那位小鄭同志已經呼天搶地的跑了出來:“天啊,陳所長你可算是回來了……天都這麼黑了,咱們還不回去嗎?”
陳志明今天受到的打擊可不小,這個時候也懶得搭理他這位屬下,擺了擺手道:“行了,準備一下,今天要在這裡住。”
“啊?這……所長,人家男朋友還在等我呢!”小鄭同志大叫一聲,一臉的不情願。
我和蘇英都是一陣心裡嘀咕,都這麼大歲數了,居然還是男朋友啊……
不過,小鄭同志顯然無法反抗她的上級領導。雖然不情不願的,但也只能噘着嘴去準備了。
反正白建峰這貨就是開旅館的,雖然不咋滴,但是我想陳志明他們所裡的條件,也不見得能夠強到哪兒去……
一番收拾之後,大家總算是從那種生死由天的狀態之中緩了過來。白建峰去廚房看了看,昨晚上吃的都還在呢,他似乎又摸了點什麼,放在竈膛裡鼓搗起來。
還讓蘇英去旅館後面的菜地裡拔了些青菜,好幾樣青菜我都沒有見過,更別說吃了。
不多時,白建峰整好了一桌子菜,大聲招呼我們過去吃。
這貨倒也直白,先給自己倒了杯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今天是我不對,唉,我長這麼大,什麼都歷練了,就這膽子沒法子,太膽小……今天得虧了陳所長和宋大師,我敬你們一杯!”
雖然說剛纔在山上,被這貨騙離了龍道,當時心中的確是非常的生氣。但是最終也有驚無險,而且他也的確不是有意害人,我們也沒太往心裡去,幾個人碰了幾杯,也就過去了。
不得不說,這貨弄的山裡野味,真是美味。我和蘇英就不說了,往日裡根本吃不到這麼真宗的野味。連陳志明二人也吃的很帶勁,顯然白天也是累的夠嗆……
“這什麼肉啊,這麼好吃!”小鄭同志這個時候也沒心思去想男朋友了,大口大口的咬着昨晚我們吃過的那種肉,那油都流到下巴上去了。
“豹子啊,一隻花豹,嘿嘿。”白建峰說道。
這個時候,我纔想起白建峰說過的,曾經意外撿到了一頭豹子。
幾個人吃喝完畢,這一次多了兩個吃的,而且白天也確實累着了,白建峰的豹子和他又弄的一隻獐子,根本就是一掃而光,連那些青嫩的菜,也是幾筷子就給攪合乾淨了。
不過,這一次大家心中都憋了事情,也沒有人會喝多。
吃飽喝足之後,大家都去休息,剛好把白建峰的旅館給住滿了。
白建峰哪裡好意思提錢的事兒,他現在估計也只想着儘快解決了此事,然後讓我給他徹底清除身上的後遺症,然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這裡。
這一夜,倒是很安寧。
第二天一早,小鄭同志就鬧着要回去。陳志明心中也有些發虛,這個我看得出來,但是最終還是正義站了上風。
陳志明對小鄭說道:“小鄭,要不你回去,到鎮上再申請一些人來。”
“好的,我一定把話帶到!”小鄭同志二話不說,就開着車走了。
我看了看陳志明,笑道:“其實你也不必留下來的,這種事情,不是警察能夠應付的。”
“但我不留下的話,就對不起我身上這身衣服了!”陳志明拽出了一句讓我滿臉黑線的話,我真的無法反駁……
“那好吧,希望你到時候能夠堅持下去。”
我昨夜睡覺的時候,仔細的想了一下我們的遭遇,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
小鄭同志走了之後,我們四個人就坐在旅館的堂屋裡,算是開個小會,集思廣益。
“我覺得,這一次的事情,有人爲的原因,但也有非人爲的原因。”我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陳志明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那些黑色的蟲子,非常的有紀律性,很大的可能是被人控制的。”
“就算不是人,那也是一隻成了精的蟲王,那更不好對付!”我說道。“不過,就我們昨天在那個古墓外看見的黑影,應該是人類無疑了。他是暗中在觀察我們,然後想要用蟲子把我們解決掉。”
“現在怎麼辦?”陳志明揉着太陽穴問道。
“我們必須先解決人,然後再去弄清楚古墓的問題!”我說道。
有時候,人比什麼東西都危險,厲鬼也不如人。
“那你覺得我們該如何着手?”陳志明又問。
“我覺得,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那個三叔。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感覺,我覺得他好像是早就知道這兒有古墓,而且,早就來過這兒了。”我說道。
“大師,你是說,他曾經偷偷來過?這不可能的,外人想要去古墓那邊,必須經過咱們村,而咱們村這點兒人,來個老鼠都能全村知道。”白建峰搖頭否定了我的說法。
我卻搖頭一笑,說道:“你不是說,前些年,有些挖草藥的人來了,結果引發了白巖村大慘案。你不覺得,那個三叔就是當年的那些人其中之一?”
“你是怎麼肯定的?”陳志明愕然問道,連他這個專業的都沒有想到這點。
“我們去他們的據點,那些洛陽鏟子什麼的,全都是嶄新的。也就是說他根本就沒有動用過工具,就找到了地方。而且,那個胖子和白建峰的表哥,全部都被黑色蟲子給弄死了,偏偏他沒有一點事情。這,就是最大的疑點!”我說道。
“可這也不能和前幾年的事情扯上關係啊……”
“那麼,你們是否忘了,那個三叔逃竄的時候,對此地地形熟悉非常,他肯定當年就來過!”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說明什麼吧?”白建峰又挑骨頭了。
我從兜裡取出一樣東西,放在了桌上。那是一隻黑蟲的屍體。
“啊……”白建峰立馬就鬼叫一聲,差點沒摔在地上。“大師,你……你這是幹什麼?”
“你們仔細看,這蟲的身上,是不是刻了什麼?”我說道:“這是我早上在你表哥屍體旁撿到的。”
“這……刻得是個甲字?”陳志明愕然道。
“對,就是個甲字。很明顯,這是有人飼養的蟲,而主人就是那三叔!”我斬釘截鐵的說道。“或者說,這不是養的蟲,而是……養的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