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
“你這個……”顏玉指着他的臉,卻底氣不足的很快垂下,眼神有些恍惚,打開衣櫃開始選衣服。
程書墨坐在牀邊,笑吟吟的看着她拿出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對着鏡子比劃着,那嚴肅認真的樣子根本不像一個面對漂亮衣服的女人,說她在選參考書還差不多。懶
顏玉正在思慮藍色和紫色在燈光之下的效果,胸前一熱,一低頭,臉立刻沉了下來:“把你的豬爪子拿開!”
“別這樣……”程書墨彎下腰,把下巴擱在她肩頭,凝視着鏡中她發紅的臉微笑,“我只是想測一下你的心跳而已,瞧你緊張成那樣,嘴巴都抿成一條線了。”
顏玉太陽穴開始跳,咬牙爆發:“心跳心跳,你的心臟長右邊的!”
程書墨笑得直不起腰,把手從她胸前移到肩上,依然把她抱得緊緊的:“傻瓜,你穿什麼都好看的,別這樣糾結了,剛纔你的臉都要皺成一團了。”
顏玉轉頭,含嗔看了他一眼,輕輕嘆道:“能不謹慎嗎……”她眉眼之中帶了一絲淡淡的愁緒,“多少人等着看呢,不注意點怎麼行?”
“又怎樣呢?”程書墨捏了捏她鼻尖,“誰能保證沒有人在背後說自己的閒言閒語,即使你再完美?比如大學的時候你在背後說了英明神武的我多少……”
顏玉神色終於舒緩下來,嗤笑一聲,道:“我在你背後說?我當面說的……”蟲
“是啊,曾經你可是正經的威武不能屈的強人,說實話,連校長都沒有用那樣嚴肅的語氣對我說過話。把你以前的威風拿出來。”
“拜託……我如果在那些官員面前威風起來,明天就要被你爸媽扔出去了……”
“哈哈……”他笑得眯起眼,聲音發顫,“你真是我的開心果,我猜……今後我的第一條皺紋肯定是笑出來的……”
顏玉低頭,把笑意給收了回去,閉上眼道:“半天都選不到合適的,就把一切交給命運吧……”
說罷伸手,在一排衣服裡取了一件,睜眼一看,簡單明快的款式,清新的雨過天青色。
程書墨挑了挑眉:“挺好,等等,先別換,中午還要和那幾個小子吃飯呢,就穿你這身去,晚上出發之前再換。”
“爲什麼?”
程書墨笑:“等下吃飯的時候萬一不小心……”
顏玉點了點頭,把衣服放了回去。
程書墨坐回牀上,靠着一個大枕頭,微笑着對她伸出手:“過來。”
把她擁在懷裡,她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到他身上,讓他從心底發出滿足的嘆息,也給他注入了活力,橫在兩人面前的障礙似乎變成剛出爐的麪包那樣柔軟,輕輕一撕就能解決。
兩人靜靜的一言不發,十指相扣,凝視着窗外雪松,良久,程書墨合上眼,墜入夢鄉之中。
恍惚之中,顏玉一身雪白的婚紗,倚在他懷裡微笑。兩人站在一處危崖之上,凜冽的風把寬大的裙裾吹得鼓了起來,頭紗也被風吹落,掛在崖邊。
“我去給你撿。”他放開她的手,彎腰拾起白紗,直起身一看,顏玉卻不見了,眼前站着文正南,他微笑,手指曲起抵着下巴,緩緩道:“你找她?”說罷,朝着山崖下的萬丈深淵一指,“她在下面……”
他目眥欲裂,把文正南推了下去,看着腳下的一片黑暗,他絕望了,縱身跳下,仰頭一看,卻驚訝的發現顏玉撲在山崖邊,哭泣着叫他的名字,他伸手,可是兩人相距太遠,他瘋狂呼喊着她的名字……
“怎麼了?”有人推他。
程書墨驚醒,猛然睜開眼睛,眼前的光線刺得他往後一縮,漸漸回過神來,只覺得全身都被冷汗溼透了。
顏玉拍着他的臉,眼中滿是擔憂:“噩夢?”
程書墨不說話,把她緊緊抱在懷裡,力度大得幾乎能將她揉碎。
“對不起……”她輕輕說道,一邊用手指拭去他額角的汗珠,“剛纔我靠在你胸前玩手機,可能壓着你了……胸腔被壓迫確實容易做惡夢。”
程書墨摸着她的頭髮,那順滑的質感讓他徹底放下心來,或許是壓力太大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我去洗一下。”貼在身上的衣服讓他覺得很難受。
熱水衝去了他身上粘膩的冷汗,也衝去了縈繞心頭的一絲冷意。他有些出神的想,往日在網上碰到葉欣,兩人聊天的時候她曾提到,催眠是現在逐漸興起的舒緩壓力的方式。
自嘲的笑了笑,這樣的治療必須和催眠師密切配合,就是說,得把來源透露給催眠師。
自己的心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雖然他和葉欣相識已久。還是自己慢慢處理,等搞定了文家,一切壓力都不是問題了。
顏玉敲了敲浴室門道:“快十點半了,聚會地點離這裡遠着呢,別遲到了。”
程書墨看着她投在門上的影子迅速溜走,忍不住笑。自己已經數次趁她不注意把她一把從浴室門口抓進來,有心情的話就欺負欺負,沒有心情的時候就用花灑把她弄得一身透溼。現在她學聰明瞭,即使有事,也站得離浴室門遠遠的,說完話,溜得比風還快。
從浴室裡走出來,顏玉已經把衣服準備好了,程書墨低頭看着給他整着衣領的女人,心裡暖意融融。如果今後能日日如此,直到兩人漸漸老去,這樣該多好。
路上又遇了堵車,雖然時間不長,可是趕到飯店包間的時候兩人也遲到了,漂亮的服務員替他們開了門,兩人走了進去,未及說話,只見衆人詭異的笑着,目光讓人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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