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擇
顏玉心一跳，忍不住扭頭往書房看去。程母道：“我去看下老爺子，你陪葉欣說說話。”說罷急急忙忙轉身回了屋。
葉欣有些尷尬，臉色發紅，低聲問道：“程爺爺怎麼了這是，和誰發這麼大的火？”
顏玉微微蹙眉：“不知道程書墨怎麼惹怒了他……”懶
葉欣顯得有些驚訝：“程書墨回來了？”
顏玉點了點頭：“昨兒半夜。”
“哦……”葉欣垂下眼簾，微笑道，“那我先走了，不當這個燈泡，改天再來找你。”
顏玉送她上了車，回到房間，只見程書墨坐在窗前，凝視着外面深綠的雪松，見她走來，一言不發，只是對她伸出了手。
她走過去，把手放在他掌心。他輕輕握住，拿到嘴邊，吻着她的指尖，嘴脣冰冷，眼神深不見底。
“還好嗎？”顏玉見他神情異常，不由得擔心起來。
程書墨淡淡勾起脣角，把她拉到懷裡，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低聲道：“乖，讓我想想，別說話。”
顏玉點了點頭，靠在他肩上，閉眼聽着他的呼吸聲。一呼一吸，還是那麼均勻綿長，只是氣息重了不少，他的心跳撞擊着胸腔，也傳到了她身上，一下一下極爲有力。他全身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顏玉手臂繞過他脖頸，手指接觸着他的背，就像摸着了石頭一般。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程書墨身上已經出了一層汗，襯衣已經漸漸被濡溼，顏玉擔心了起來，擡起頭看向他的臉，只見他的面容已經沒有剛纔那樣冰冷，眼中也多了一抹溫柔之色，靜靜的凝視着她的雙眼。蟲
“你……”程書墨沒有等她說完話就俯下臉，輕輕的咬住她的脣，舌尖滑入口中，尋找着她的。
直到顏玉被吻得雙頰赤紅，透不過氣來，他才擡起頭，微微一笑：“好了，沒事了，你別擔心。”
顏玉問道：“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程書墨輕輕摸着她的臉，說道：“文正南對爺爺說，他們放棄華盛，然後……全體移居國外，不會再來打擾咱們。爺爺已經答應了他，放過文家。”
接下來的話，他不用說，顏玉也能猜出個大概。無非是他同程老爺子爭論，信不過文正南，然後程老爺子念着舊情，反而把他給訓了一頓。
顏玉想起程老爺子那聲有力的怒吼，心有餘悸：“你爺爺怎麼發那麼大的火？”她細細摸過他的臉，“他有沒有動手？”
“還沒，”程書墨眨了眨眼，“我跑得快。好了，爺爺就是那樣的火爆性子，這麼多年我都習慣了，過一會兒就好了，別擔心。”
顏玉勉強笑了笑，不由得想起那日文雅瘋狂的聲音，心中漸漸不安。
我哥會讓你生不如死……
這句話，真的是文雅口不擇言，還是文正南確實在策劃什麼？
“別怕……我會好好護着你的。”程書墨在她額角一吻，撩開她的劉海看了看，“不仔細觀察，也看不出什麼痕跡了。”
顏玉笑了笑：“是的，恢復得不錯，醫生說，大概再過一週就什麼都沒了。”
“很好……”程書墨溫柔的看着她的眼睛，“這段時間你的任務是什麼，知道不？”
“猜不出。”
“爺爺說了，咱倆的事情得儘早辦了，我想，過幾天設計師會來給你設計婚紗，會有好幾套方案，你認真挑一套滿意的，知道不？”
顏玉眼睛睜得大大的，白皙的臉上泛上了嬌媚的粉色，程書墨不由得微笑起來，輕輕在她額頭一彈：“傻瓜，樂成這樣了？”
“總感覺不真實……”顏玉低低說道，身子輕飄飄的，被難言的幸福充滿，眼前漸漸模糊起來，輕輕眨眼，便有晶瑩順着面頰滾落。
“呵呵……”程書墨笑着，用指腹輕輕的拭去她的淚珠，“我就在你面前，有什麼不真實的？”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左胸，讓她感受自己心臟的搏動：“感覺到了沒有？把你那顆愛胡思亂想的小心臟給我好好的管住，不要總是想東想西……”
“你怎麼這麼肉麻啊……”顏玉長長的睫毛溼溼的，眼圈和鼻尖發紅，嘴角卻不自主的往上揚了起來。
“真是的，這叫浪漫。”程書墨正想吻住她嫣紅的脣，程母的敲門聲傳來：“小墨，你出來下。”
程書墨應了聲，低低對顏玉說道：“好了，把眼淚擦乾，別讓我媽以爲我在欺負你。我先出去下。”
顏玉擡起頭，在他臉上吻了下，深深看着他：“不能改變的事情，就不要總是想了，再說……也許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悲觀。”
程書墨心裡一暖，拍了拍她的臉，轉身走出了臥室，到了母親的書房。
程母手握一卷新書，靜靜坐在雕花木椅內，聽到他開門的聲音便擡起頭來，溫和說道：“今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她緩緩起身，走到兒子身邊，把他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沉聲道：“告訴媽，你想對文家趕盡殺絕的理由。”
程書墨微微皺眉：“他們的本性就是不安分的，樑子已經接下，他們不管表面再恭順，一有機會，說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如果給他們留下東山再起的機會，今後後患無窮。”
程母道：“這僅僅是你的推測而已。真的逼到死路，他們破罐子破摔，華盛畢竟存立了這麼多年，真的不配合，你有的操心，再加上他們豁出去鋌而走險，到時候不僅是顏玉了，你也不敢隨便出門！”
她頓了頓，又柔聲道：“但是他們現在主動提出了放棄華盛，舉家移民，這場風波等於是結束，你也可以立刻過上安穩日子。如何選擇，你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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