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棒在莫一凡的身前身後轉了一圈,最後又在側面大略掃了一下。那個茱麗這次做得明顯不太用心,檢查的很粗略,根本沒有象在檢查胖子時那麼認真,而且手裡的金屬棒一直距離莫一凡的身體很遠的位置,以致當那金屬棒從莫一凡的腰間掠過時,可能因爲距離過遠,根本就沒有發出任何的警報聲來。
莫一凡心中略微安穩了一些,其實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他那幾根毫針加在一起估計也沒有一個鈕釦所用的金屬多,如果連這麼一點兒金屬都能夠探測出來的話,那麼要是誰穿了套牛仔裝(一般牛仔裝多用金屬鈕釦)進來,那金屬棒不得叫翻天了!
即來之則安之,莫一凡見那面如冰霜的冷終於放行了,便跟着小雨一路向裡面的博彩中心走了進去。
這地下室的面積相當大,不過一出電梯間首先看到的仍然還是一個大型的遊戲大廳,只不過這個遊戲大廳和樓上那個明顯不同,樓上那個大廳裡的遊戲基本上都是些真正的電玩遊戲,而這裡的則屬於博彩性質的了,什麼老虎機、撲克機、水果機等等,都是用來賭博的。
這裡玩的人也並是很多,好多機器都空着,看來開賭場生意也不一定好做呀!
莫一凡看了看小雨托盤裡的那些籌碼,疑惑地問道:“這……這些籌碼是用來玩這些遊戲機的嗎?”
小雨搖搖頭,說:“當然不是,不過……如果莫先生想在這裡玩的話,我也可以去吧檯給您兌換成遊戲幣。不過……這些籌碼會兌換好多遊戲幣的,只怕……只怕……”
“哦……那就算了,那這些籌碼是在哪裡用的?”莫一凡向四周看了看,對面好象還有一個出口,不知是通向哪裡。
“莫先生請跟我來……”
小雨說着再次拿着托盤在前面領路,兩人一前一後穿過了寬敞的遊戲大廳,推開一扇大門,裡面果然還是別有洞天,這裡面看起來就和以前在電影裡看到的那種賭場差不多了。
各式各樣的賭檯井然有序的陳列在兩旁,什麼輪盤賭、百家樂、色子盅應有盡有。這裡的空間依舊很大,玩的客人卻要比外面多得多了,更有無數穿着三點式的女招待舉着盛滿美酒的托盤在各個賭檯之間穿來走去,不時偎在客人的懷裡,送上香吻,被賭運亨通的客人占上點兒小便宜,最後被人在xz裡塞上一兩個籌碼,就會眉開眼笑走開,再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莫先生想玩點兒什麼?”小雨小心翼翼地問道。
“哦,隨便吧……其實,我……是頭一次來這種地方……”莫一凡向四周望了望,沒看到剛纔那個胖子和那兩個瘦子跟班的組合,心中暗自納悶。
“那……那莫先生您先試試玩下百家樂好嗎?聽說那個……那個比較簡單些,一般猜莊閒和哪一個贏就成了……”不知道爲什麼,小雨對莫一凡總有着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在莫一凡的面前,她連喘口大氣都不敢。
莫一凡見這小姑娘這麼怕自己也覺得不太自在,又不想和她解釋什麼,於是嗯了一聲,說:“好吧,那我就隨便玩一會兒得了,嗯……你沒什麼事就不用管我了,等會兒我把這些籌輸光就自己走了……”
“哦,不……那……那怎麼可以!”
小雨一聽莫一凡要把她趕走,頓時慌了起來,怯生生地說:“三哥臨走前吩咐過,讓我……讓我好好爲您服務,如果三哥回來後要知道我把您自己丟在這兒不管,一定……一定會……會訓斥我的!”
莫一凡聞言頓時頭大如鬥,那個馬禹三對自己好象也太客氣了一些吧,他讓這個小姑娘跟着自己,到底是爲了照顧自己還是監視自己?這裡面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眼見這小姑娘是趕不走了,莫一凡也只好由她去了,反正一萬港幣的籌碼又不是很多,隨便玩幾把輸光了拍拍屁股走人也就是了,管他有沒有什麼陰謀呢!
於是莫一凡便帶着小雨來到了百家樂的賭檯前面,所謂百家樂,在民間也叫做砸九點,以撲克牌爲賭具,分莊閒兩家,九點最大,十點算零點,爲最小。
賭客並不是單純的和莊家對賭,可以押莊贏,也可以押閒家贏,賠率最大的是和,也就是莊家的牌和閒家的牌點數一樣大,“和“的賠率達到十倍。
小雨不是地下賭場的服務小姐,不過她顯然也不是第一次帶客人下來玩了,因此對於這裡的一些基本賭法規矩還是比較瞭解的,和莫一凡簡單的講解了一下,莫一凡也就明白了。
這裡下注是有限制的,最小注爲一百港幣,最大一注爲十萬港幣,並且只收籌碼,不收現金。而所有的籌碼只以顏色來區分面值,並沒有標註具體的價值,這是爲了防止警方的突擊檢查。
雖然敢幹這種買賣的人,那關係肯定都是黑白兩道通吃的,不過香港警方的執法人員那麼多,你就算再圓滑也不可能把所有的部位都打點得那麼牢靠,萬一有哪個不開眼的,或者是妒忌沒分到好處的突然跑來檢查,但是隻要桌面上沒有現金,而籌碼又沒有明顯的價值標示,警方就算想給這裡定性爲提供賭博場所的罪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百家樂的賭檯差不多算是全賭場裡面最熱鬧的地方了,全賭場裡一共有四個百家樂的賭檯,幾乎全都是滿滿的,看來這還真是一個大衆娛樂的遊戲,基本上沒有多少技術含量,拼的就是一個運氣。
一張賭檯上一共有十二個位置,莫一凡見有一個臺子還有兩個空位,於是便擠了過去,只見這裡面賭得似乎不太大,下注多少的都有,少的幾百港幣,多的也就幾千,居然都沒有上萬的賭注,這和賭片裡那種動不動就下注幾百萬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橋段完全搭不上邊。
小雨緊跟在莫一凡身後,見莫一凡找位置坐了下來,立刻把托盤中的籌碼全都一疊疊的碼放在莫一凡面前的賭檯上。
此時這一個賭檯剛剛結束了一局牌,只聽得桌上的賭客們一陣唏噓,而荷官正拿了一把尺子把桌面上的賭注全都攏到了他的面前,原來上一把牌居然出來了一個八點對八點的和局,害得場上的十位賭客全都血本無歸。旁邊一個老頭更加氣得直扇自己嘴巴子,說是他剛纔明明先是押了“和“的,可是後來又覺得希望太渺茫,猶豫再三又把押好的注撤了下來,否則的話,剛纔那一注他少說也能贏上幾萬港幣。
莫一凡覺得老人家很有意思,於是便勸道:“老伯,既然已經過去了,您也不用上火呀,大不了這次再押一次就是了。”
那老頭聞言一吹鬍子,瞪了莫一凡一眼,說:“你小子不會是菜鳥吧?這'和'剛出來一次,你還讓我追,那不是找死嗎?等十把牌之後再追的話,還有那麼一點兒希望!”
莫一凡以前從來沒有賭過錢,對於這個真的不太瞭解,聞言茫然地撓了撓頭,問道:“怎麼,老伯,這個……'和'很難中嗎?”
“廢話!”
老頭點燃一根雪茄,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對着賭檯上指指點點的說:“看來你還真是一個菜鳥呀!這莊家的牌和閒家的牌從零點到九點,要麼你大一些,要麼我大一些,哪裡那麼容易就能碰到一樣的點數,一賠十看着很誘人,可是有時候連追幾十把都未必能出來一把'和',所以玩百家樂最忌的就是追'和',那簡直就是在燒自己的錢……喂……小夥子,你瘋了!剛剛纔開過一次'和',你居然就敢一下押一萬港幣'和'!唉……就算你想賭一下,也不用把所有賭注都押上吧!”
莫一凡根本就沒打算把馬禹三贈送的錢帶走一分,因此一聽這百家樂出一次'和'的機會很小,於是便毫不猶豫地把一萬港幣的籌碼全部押在了'和'上面。
不過聽了老頭的勸告,他立刻很虛心的接受了意見,把推出去的籌碼撿回了三千港幣,只不過這些籌碼他可沒打算留着下把再翻本,而是直接丟給了小雨。
他見那些贏了錢的賭客都是拿籌碼直接丟給服務小姐當小費,想來這些服務小姐是可以直接拿這東西換錢的,他反正只要不把這裡的錢或者是籌碼帶走就行了,輸給賭場和送給小雨並沒有什麼區別,眼見着人家走一步跟一步地侍候着,要是一點兒不表示也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