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哭出聲音來,她死死咬住脣瓣,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氣,但是她立刻嚐到了血的味道。
她只覺得自己痛的無法呼吸,更沒有力氣再勸他。
既然他覺得她髒了,她根本就沒有勇氣留在這裡了。
她猛地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就往外面跑去。
終於自由了,她終於可以回去讓自己洗個澡,讓自己躲起來了。
她不敢再見席漠,他那樣霸道,肯定無法接受已經髒了的她。
她跑走後,席漠卻像根本沒發現一樣,仍然在毆打席狁。到是旁邊的宋獄,他急忙安排了幾個保鏢跟着出去保護許苑心,然後他就衝到了席漠的旁邊。
“少爺,席狁已經死了,你別打下去了,許小姐她剛剛很傷心的離開了。”
宋獄的這句話,果然很有作用,席漠猛地住了手,目光的仇恨火焰仍然在燃燒着,但他恢復了一點清醒。
他看了看整個密室,確實已經沒有了許苑心的身影。
剛剛的畫面模糊的在他腦海裡回放,許苑心確實過來和他說話,但他沒聽清楚她說了什麼,他只聽到她的聲音,然後想到她被席狁玷污,他就遲疑的不敢去觸碰她。
他這樣做,一定傷到了她的心。
該死!他真該死!
都是怪他,許苑心纔會被席狁抓來玷污,他怎麼有資格排斥許苑心。
這不是她的錯啊!
席漠立刻起身,瘋狂的往外面跑去。
許苑心跌跌撞撞的走出密室,然後下了3樓,她要離開這裡。
就是在這裡,她的身體被玷污,她被自己喜歡的男人嫌棄,她覺得自己真的到了崩潰的邊緣,如果不是顧及肚子裡的孩子,她真的想自殺死了算了。
跑下樓的時候,她的肚子突然隱隱作痛起來。
那種疼痛還有點熟悉,她立刻就停下了腳步,眼裡露出驚恐,慢慢的靠在牆壁上。
發抖的手小心翼翼的撫上小腹,開始不知所措起來。
而就在這時,一道急促的腳步猛地向她靠近,然後,下一秒,她就被男人用力的抱進懷裡。
這個懷抱那麼熟悉,那麼霸道,只能是席漠了。
許苑心被他抱的很緊,她的眼淚始終流個不停。
“你怎麼跑了?”席漠嗓音嘶啞,小心翼翼的問她,雙手非常用力,深怕她會再跑掉。
許苑心聽到他的聲音,她的眼淚流的更兇:“我已經被席狁碰過了,我很髒,你讓我走吧。”
“不髒,你不髒,傻瓜,我怎麼可能會讓你走,我們要在一起的。”席漠聽了她承認這件事情是真的後,心臟揪着痛了起來,但是他那麼喜歡她,愛她,他怎麼會覺得她髒,他不覺得她髒,更不會和她分開。
“我……”她以爲他會非常介意的,可是他竟然不覺得她髒,許苑心的心終於沒有那麼疼了。
可是,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因爲,心沒有那麼疼了之後,她的小腹的疼痛更爲明顯。
“我們現在就回去。”席漠感覺到她被安撫的好些了,就將她抱了起來。
許苑心抓住他的袖子,忍着痛說:“我肚子痛,先去醫院吧。”
她說完後,也不知道是因爲太痛,還是因爲完全放鬆下來,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許苑心!!!”席漠見到她突然暈了,他真的快嚇瘋了。他大吼了一聲她的名字,立刻抱着她快速離開這裡,往醫院的方向而去。
…………
許苑心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了一間豪華的病房裡面。
病房裡面非常安靜,只有她,和一個在角落沙發上打瞌睡的穿着制服的女傭。
她側目看了看窗戶,發現外面的天色早就黑了,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點了。
她起身,掀開被子看了看小腹,肚子還是隆起的,這說明孩子還在,她的肚子也感覺不到痛了,應該是沒出什麼事情纔對。
可是,爲什麼醒來,她沒有見到席漠?
她在放鬆下來暈倒之前,席漠不是說不嫌她髒的麼?
既然不嫌棄,爲什麼現在卻沒有出現?即使是此刻他覺得困了也可以在病房裡面陪她的啊,之前她住院的時候,他都喜歡陪在她的身邊。
可是這次,他爲什麼沒出現?
自從知道自己被席狁碰了之後,許苑心就覺得自己很髒。
她覺得自己如果能夠被救出來,就再也沒有臉和席漠在一起,當然也不敢把這件事情告訴他。
可是,這件事情席漠還是知道了。
他知道後,她已經做好了被嫌棄的打算,然後準備離開他。
可是他說不嫌棄的。
既然不嫌棄,爲什麼沒出現?
她開始胡思亂想,她根本就阻止不了自己,因爲席漠的性格,她很瞭解,他怎麼可能不嫌棄,他只是一下子捨不得拋棄她而已吧。
畢竟他是真的喜歡她的,但同時,他肯定也真的接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被自己仇恨的兄弟碰過。
許苑心坐在病牀、上,眼淚又流了出來。
因爲席漠沒在,她忍不住哭出了聲音,用手捂住臉,低聲的抽噎。
她的哭聲吵醒了打瞌睡的女傭,女傭驚恐的站了起來,急忙小心翼翼的走到許苑心的旁邊,擔憂的詢問:“許小姐,您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立刻去把醫生叫過來。”
女傭說完就要跑着離開。
許苑心將手拿開,急忙出聲阻止女傭:“不用去叫醫生,我現在很好。”
“哦。”女傭乖乖的退了回來,可是她覺得許苑心哭的很傷心有點怪怪的,但是她又不敢隨便問。
許苑心卻開口問了:“你們少爺呢?”
“哦,少爺啊,他知道許小姐您沒事之後就去了英國處理工作,說是要一個星期後才能回來。”女傭沒有隱瞞,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許苑心一怔。
席漠去了英國,要一個星期後才能回來。
他到底是真的去工作,還是爲了躲避她?
他根本不想見到她吧,都不等她醒來就離開,以他以往做事情的風格,他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他一定是在躲避她,當時爲了怕她走,他就說不嫌她髒。現在他清醒多了,仍然還是覺得這件事情就如同一根刺狠狠的紮在他的心裡,他始終接受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