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得利者
雖然易中海的話語給賈東旭打了底，但這次車間技術考覈，賈東旭還是表現的相當差。
這讓幾個跟易中海有點頭之交的老師傅，就算想圓也不知道怎麼圓了。
這倒不是賈東旭真就那麼水，而是心理素質的原因。
越是心裡沒底，也就越緊張。
越緊張，把他本來會的那點東西就完全忘光了。
幾個當裁判的老師傅，都是看看賈東旭加工的零件，又用古怪的目光看看易中海。
賈東旭面如死灰，倒是易中海也就尷尬了一陣，便開口罵道:“不讓你來，不讓你來，東旭，你說伱，昨兒個發了一夜高燒，早上走路都打擺子。
師父讓你在家歇着，你偏要來，這下丟人丟到廠裡你高興了吧？”
廠裡的幾個老師傅自然心知肚明，但外廠借過來兩個老師傅可不管這個。
其中一箇中年人對着邊上的老師傅說道:“陳師傅，這在咱們廠子，也就學徒工水平吧？”
沒人眼瞎，賈東旭剛纔幹活的時候又不是躲在房間裡，幾十號人一組在這個大空間，七八個老師傅，左左右右，來回巡視，根本一點死角都沒有。
賈東旭什麼精神狀態，在哪犯的毛病，爲什麼出現次品，大家都清楚。
軋鋼廠裡的這些老師傅看在易中海面子上不好意思說什麼，就連劉海中也是閉口不言，畢竟他也有徒弟，還不止一個，他不想跟易中海互相傷害。
也就是外廠師傅在現場，不好意思給賈東旭寫上合格兩個字。
商量過後，給了個略差的評語。
這個事情雖然過了，但賈東旭的名聲在院子也算臭了。
畢竟院子裡不只明面上幾家在軋鋼廠混飯吃，劉海中不說，不代表其他人不說。
再者，這回劉海中的幾個徒弟都得了“優異”的評語。這個評價也就是說工作組一定會爲這個工人爭取加薪，而婁半城不管作何考慮，哪怕就是給工作組面子，也是會加個三萬五萬的。
所以在這場考覈之後，院裡幾家能跟劉海中說上話的人，見到劉海中也總會誇讚幾句。
但凡要夸人，那麼必然也要拿一個沒出息的過來對比一下。
而賈東旭就是那個拿出來做對比的人。
其實大家看不上什麼呢？
並不是他的技術不好，而是賈東旭的沒斷奶性格。
在四九城爺們心裡，男人可以輸，也可以沒出息，但腰得挺直了。
一個城市有一個城市的特質，這種特質並不是在這個城市那幫光鮮亮麗的上層人身上體現，而恰恰就是體現在底層人民身上。
比如四九城人自認的貴氣，滬上人身上的小傲嬌，都是如此。
反正不管怎麼說，這次這個考覈，讓秦淮茹都在四合院裡擡不起頭。
秦淮茹再不像前段時間那樣，一有空就扎堆在婦女羣裡聽什麼八卦。
沒臉嘛！
賈東旭一開始還顧慮不上那個，畢竟成績沒出來之前，他擔心的是會不會被開除，會不會被降工資的事情。
結果最後出了光榮榜，也就是那些評價“優異”不管是兩萬三萬，還是五萬十萬，都是漲了工資。
而工作組把這批漲工資的名單，全部是紅紙黑字貼在了進出口大門的宣傳欄上。
這下，全廠算是爆了。
原來還真有可以只要好好幹活，就可以不送禮，不拍馬屁，就可以漲工資的世界。
一時之間，廠裡幾個教徒弟好的老師傅身邊，都圍攏着大批求教的工人們。
其中也包括劉海中。
就是易中海身邊空空蕩蕩的，
這也正常，自家徒弟都教不好，還指望教好別人？
甚至有些心思深的，都是知道了易中海的想法。
還是那句話，世界上不是隻有他一個聰明人，只是大家都不說而已。
而這次加工資幅度最大的並不是車間裡的誰，而是何雨柱，他的名字雖然沒在紅榜上，卻是加工資最多的一個，足足十二萬。
這個就把何雨柱搞的懵逼了。
當李辦事員通知何雨柱這個消息的時候，何雨柱懵逼的說道:“李辦事員，您說的這個顧問是什麼意思？”
李辦事員就喜歡何雨柱這副沒見識的模樣，李辦事員對着何雨柱笑道:“何雨柱同志，我們廠裡這次的自發摸排，上面很是滿意。
我把你自願教廚子的事，也單獨成了一份報告遞上去了。
領導看到了，很是滿意。特意叮囑我們工作組，不能虧待任何一個工友。
所以經過我們工作組全體表決，決定聘用你爲我們工作組的榮譽顧問，這筆錢，在軋鋼廠企業性質沒變更之前，我們工作組會一直以補助的名義對你發放。
還有，上次我批給你那輛自行車，現在已經正式歸你使用了。”
何雨柱有點眩暈，他想過很多，但真沒想過這種好事會砸到他頭上。
還是那句話，在這個年頭混事，錢不是最重要的，而是正確與位置纔是最重要的。
何雨柱擡眼看着面前興高采烈的李辦事員，心裡也明白了爲何會獲得這種優待。
前世一直聽說，李辦事員的岳父是軋鋼廠上面部裡的大領導，現在看來無風不起浪啊。
這不是太複雜的事，李辦事員在解決困難之前，不好意思去求他岳父。
但解決了困難，需要表功的時候，肯定要告知那邊一下。
何雨柱不過是跟着一起昇天的雞犬而已。
也只有那個級別，纔會想起這個事來，也有那個權力給何雨柱一個臨時工待遇收買人心。
沒看錯，要真是顧問，那待遇就不可能是十二萬了。
這應該是李辦事員把他情況跟某位大人物細說了，然後人家特意爲何雨柱開的先例。
掛着顧問的名頭，幹着教徒弟的活，拿着臨時工的補貼。
但何雨柱並沒有覺得這是侮辱。
他現在算是婁半城家的工人，也不可能正式在工作組掛個顧問的名頭。
但有了這個虛名，等到以後公私合營的時候，又比他現在掛着這個食堂班長的名頭又要強上一截。
這麼說吧，班長還算工人，只有職務補貼。
但只要這個顧問的名頭，工作組承認，那麼以後就是職場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