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變化終究被師傅發現了,他告誡穀雨柱,不要陷得太深,即便他找來再多的靈果,柳伊芸依舊都是要死的,判官那裡有一本生死簿,凡人的生命自有定數。
才小到大都是最聽話的穀雨柱卻沒有聽從師傅的意見,他還在鍥而不捨的尋找靈果,給柳伊芸找各種各樣的法器護身,滋養她的身體。
就這樣持續了很多年,常年吃靈果的柳伊芸,一直陪着穀雨柱過了很多年。
穀雨石也不知道那是多少年,他記不太清了,可能是20年,可能是30年。
但他永遠記得那天,他和大師兄還有宗門各個長老去其他宗門參加一個拜師典禮,回到寢殿裡面一片狼藉滿是血跡的樣子。
柳伊芸被吃了!
即便是常年征戰的穀雨石看了那樣的畫面,他也感覺反胃,滿地的碎肉,已經拼湊不出柳伊芸的樣子,他的大師兄就那樣跪坐在地上,捧着那堆爛肉,無聲的哭泣。
地上只留下了那個墨玉色的扳指。
沒有任何的聲音,但是穀雨石卻感到了一股叫絕望的氣息。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那樣的大師兄,了無生機,彷彿馬上就能結束自己的生命。
那是所有人第一次知道穀雨柱到底有多愛這個凡人。
穀雨柱找出了殺害柳伊芸的兇手,是一個在西邊盤踞已久的魔族首領,他垂涎這個被穀雨柱用靈果餵養了30年的凡人。
他找到了他的老巢,聽他講述爲什麼要殺柳伊芸。
因爲一身皮肉被靈果滋養,但是柳伊芸本身沒有修爲保護自己,這樣就成了掛在這個魔族首領面前的一塊大蛋糕。
終於,他等來了這個機會,穀雨柱,師傅,長老們都出門了的機會。
剩下的宗門弟子都不值一提,不過他無意傷害其他人,沒有驚動任何人,他使出了一個幻術迷惑了所有人。
潛入了柳伊芸的屋子,把她吃了!
“她的味道真不錯,鮮嫩多汁,慘叫聲也特別的動聽。”面前的魔族首領還在激怒着何雨柱。
穀雨石看着大師兄陷入愧疚的樣子,馬上就要道心不穩,走火入魔,直接就上前與魔族首領纏鬥起來。
但是魔族首領能進飛雲宗如無人之境,就證明他還是有兩下子的,穀雨柱和穀雨石聯起手來都沒有打過他,反而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
最後還是師傅出手,把這個邪魔給消滅了,但是師傅卻少了近大半的修爲,真正的像一個耄耋老人了。
大師兄回來後,柳伊芸和師傅的事情把他壓垮了,他的修爲停滯不前,但是師傅 仍然力排衆議推舉大師兄做了掌門。
各個長老也是對穀雨柱有着謎一般的信心。
他們堅信着,過個百八十年,穀雨柱忘了這個柳伊芸,就好了。
但是五十年過去了,大師兄沒有忘。
七十年過去了,大師兄沒有忘。
一百年過去了,師傅飛昇了,大師兄還沒有忘。
大師兄離飛昇只差一步,卻因爲這情之一字,停步不前,多麼可惜。
穀雨石嘆息着回神,發現穀雨柱早就已經死了。
他悲痛的哭出聲,摸到穀雨柱旁邊的盒子,他想直接用靈力毀了,但是舉起的手又放下了。
算了,這是大師兄唯一一件掛念的東西,就帶進棺材裡面吧。
穀雨柱的葬禮也辦的很風光,畢竟是一個宗門的掌門人,不會讓人挑出失禮之處。
何雨柱一直跟着飄蕩,這次頭一次入夢這麼久,幸虧在夢裡飄着不累,要不他早就累死了。
他看着案臺上放着的那個靈牌,飛雲宗掌門谷氏雨柱之靈位。
突然天昏地暗,他一驚,這是要醒了?
在夢裡突然黑了,想想也是夠詭異的。
他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亮亮的甬道,他順着甬道走去,看到前面穀雨柱被兩個高大的身影押着向前走去。
它飄到前面一看,嚯這一下差點給他送走。
一個人身牛頭,一個人身馬頭,跟看鬼片一樣。
何雨柱一想,這就是傳說中的鬼差,牛頭馬面了?真神奇,看來神話也不是瞎編的。
他倆壓着穀雨柱一路往前走着,突然馬面問道:“穀雨柱,你有修爲,真的不願意做鬼差,偏要去那什麼勞什子的人間受苦?”
穀雨柱一拱手,恭敬道:“是的,大人,這輩子只希望平平凡凡做一個普通人就好。”
隨後他又壓低聲音說道:“只要大人安排我和柳伊芸來世一份緣分,我把這一身修爲拱手相讓。”
馬面顯然是有些心動了,牛頭呵斥眉頭一皺道:“你居然敢賄賂鬼差?”
穀雨柱一笑:“大人這可談不上賄賂,這是我與二位大人一見如故的禮物,大人也只是幫我行個方便而已。”
馬面笑道:“好說好說。”
牛頭“哼”了一聲,也沒有在出言反對。
畢竟誰會拒絕一份熱騰騰的百年修爲孝敬呢?
何雨柱在一旁看的是瞠目結舌,這穀雨柱行啊,公然就賄賂鬼差。
牛頭馬面把穀雨柱領到投胎的瞭望臺,一路上何雨柱看到那18層地獄是不寒而慄啊。
什麼炸油鍋,上刀山,下火山,吃自己生前浪費的食物,這樣太可怕了。
一旁的馬面給穀雨柱介紹着,畢竟一會他會給自己孝敬,就幫他選一戶好人家吧。
“你看看這個,賊有錢,富二代,一輩子啥也不用幹,就能幸福到老。”
穀雨柱搖搖頭,他現在修爲還在,看出這個人命運,不會與柳伊芸產生交叉。
“那這個呢,父母都是教師,書香門第。”
穀雨柱還是搖搖頭,馬面拿出最後一個候選人,不甚贊同的說道:“那就這個女人正在生孩子了,他爹是個廚子,家裡條件可不咋好,你要這個啊。”
何雨柱一聽,廚子?飄過去看那個生死簿,赫然就是寫着他自己的生辰八字,和姓名-何雨柱!
我擦,搞什麼鬼,這個穀雨柱是自己的前世?
穀雨柱接過一看,手中一陣推演。
過了一會兒,他笑道,“就投胎到她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