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軍騎!”格木瞳孔畏縮,隨後也看到了青年,心中更是充滿了驚恐,“霍去病!”
遇上這麼一個殺神,格木知道自己今天逃不掉了,唯一的方法就是一戰到底!
“李元、陳昇聽令。”
“末將在!”
“我命你二人各自率領兩隊人馬,待我率軍衝陣之時包圍敵軍兩翼,切記纏住即可,莫要念戰!”
“嚴炎、李沐,你二人率三隊人馬,待敵陣被我衝破之後,便可斷其後路,記住別讓一個契丹人逃回草原去!”
“其餘人馬,隨我衝陣,注意手盾,這些契丹人的弓箭可不是吃素的!”
“諾!”
就在格木準備迎戰之時,霍去病這邊也下好了一道道軍令,儘管他只帶着數百騎,但他充滿了信心。
這股信心,來自於這在經過工部重新武裝,並由他親自訓練的冠軍騎。
在過去幾天時間中,他率領冠軍騎小股部隊,四處截殺契丹部落,令這些南下打草谷的部族聞風喪膽。
而更多的信心,是來源於他自身!
年輕而又狂傲,這便是年僅十八歲的霍去病:
隨着命令下達,身後的五百騎都動了起來。
而此時此刻霍去病手持長戟一馬當先,一身絢麗的銀色鎧甲是那麼的光彩奪目。
山脊下的契丹人就在眼前,僅僅一千騎兵竟是有着上萬大軍的氣勢,千軍萬馬在這裡得到了最好的體現。
說起來這格木部的契丹人不是倒黴,他在這個時候打草谷,又正好被霍去病所撞上,並非偶然。
而是霍去病,提早便接到了遼地漢人牧民的通報,這才帶着五百人馬疾馳而來!
“既是狹路相逢,便要做勇者!”霍去病一騎當先,長戟向前一指,“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殺!”
被霍去病這話一刺激,冠軍騎的騎兵們更是嗷嗷直叫,如同一羣餓狼一般撲向了格木部。
“放箭!”
格木也下令讓部衆們跑起來,一邊衝一邊在馬背上彎弓搭箭。
一千人同時彎弓搭箭,這種場景與萬箭齊發雖有出入,卻也是鋪天蓋地。
草原人習慣性的自由式拋射,更是攜帶着他們引以爲傲的精湛射術。
“舉盾!”看着漫天箭雨,衝在最前面的霍去病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
工學院的研究,此刻派上了用場。
輕騎兵,再也不只是只佩戴皮甲的“光棍部隊”。
現在的漢國輕騎,統一換裝。
在其人馬的關鍵部位,依然有着精密的精鋼護甲,以及皮具掩護。
騎士的胸口和腹部位置,更是打造了更加輕便的精鋼鍊甲。
而那看似小小的圓盾,卻是能夠很好地防護住頭部和頸部。
這些甲冑都極爲輕便,防護的位置又極爲刁鑽。
除此之外,冠軍騎的兵器,亦是由精鋼打造。
每一騎身上,還配有一精巧的手弩,帶弩箭十根。
由於弩箭有限,霍去病並不打算浪費在僅有一千的契丹人身上,而是打算冒着箭雨直接衝陣!
草原人雖說擅長射術,可由於材料稀缺,不論是弓與箭的質量普遍都很差,甚至很多箭頭還是石制和骨制的。
一千人的幾輪箭矢下來,冠軍騎除了十幾個倒黴之人中箭落馬被踩踏而死之外,竟是連個重傷的都沒有。
眼看着就要衝到陣前,五百冠軍騎突然一分爲三,有四隊人直接向兩翼包圍而去。
“狂妄,不過區區五百騎,也妄圖分兵!”
格木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兒郎們,誰殺了霍去病,我賞他三十頭牛羊,五個奴隸,兩個女人!”
“嗚嗚嗚哇哦——”
儘管聽過霍去病的鼎鼎大名,在人數優勢和賞賜的誘惑下,格木部的部衆一個個如同打了雞血。
兩百步、一百步、十步!
越來越近的距離,兩軍幾乎是在瞬間交陣,一時間廝殺的聲音響徹雲霄!
刀兵相接,霍去病衝在最前面,彷彿一尊戰神一般,所過之處頃刻間人仰馬翻。
此刻天空中忽然風雲變幻,一瓣冰涼的雪花落在臉上,讓殺紅了眼的霍去病恢復了一絲神志。
之所以這麼肯定是雪花,那是因爲他知道血液是發燙的,總之不會如此冰涼。
緊接着,就是一陣狂風襲來,最後一絲陽光都被烏雲所遮蓋,看來這是要下一場大雪了。
一千騎兵的壓力果然不小,這股戰力如若是放在漢燕之戰。
若運用得當,恐怕能夠逆襲一場大戰,可這是在草原上,更是狹路相逢,也是他霍去病的主場。
那一絲清明,讓霍去病心中升起了一縷疑惑。
在這之前打草谷的契丹人,霍去病也沒有同時面對過這麼多人馬。
部落傾巢而出十分罕見,由此可見格木部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才冒着風險來南方打草谷的。
但這背後,霍去病隱約之間,總感覺有一點不對勁。
格木部落,如此傾巢而出,難道就不怕後方不被其他部落所吞滅嗎?
在霍去病的身後,是他的親衛,每一個人都爆發出了極強的戰鬥力。
在這戰場之上,霍去病和他的親兵就是打開敵人缺口的利劍。
“霍去病!”
就在霍去病殺得起勁的時候,格木終於來到了他前方。
“格木,你好大的膽子!”
霍去病眯着眼,策馬而行,仰天長嘯,“你格木部難道沒有聽說,這遼地是我霍去病鎮守的地方?!”
這不是質問,而是一種命令的口吻!
“狂妄!”
格木儘管已經年過中年,但他曾經也是格木部最爲強大的勇士!
如今更是作爲一部之酋長,契丹的千戶大人,哪能容得下一個漢人在他面前狂傲?
短短几句話之間,霍去病與親衛結成的陣型如同猛虎下山,前面無人能擋,直到與格木面對面。
正在這時,格木部的陣型忽然亂了起來,看來是左右兩翼的穿插成功了,霍去病臉上浮現出一絲殘忍的笑容。
在格木憤怒而又驚恐的目光下,霍去病舉起了他的長戟。
“契丹人的馬刀,絕對不會斷裂在漢人手上!”格木驚怒之中,舉起馬刀格擋。
哐當——
兩人兩騎錯身而過,隨即勒馬迴旋,公孫龍面色不變,渾身上下無不透露着自信、年輕與狂傲。
而格木面色潮紅,拿刀的右手抽着筋,連馬刀上邊都出現了豁口。
他可以發誓,這輩子他都沒有見過力氣如此之大的人!
呆滯之中,天空中劃過一道閃電,映照着霍去病身上的銀色鎧甲。
伴隨着他策馬的呼喝聲,格木只覺得喉嚨一甜,緊接着就是一陣天旋地轉,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掉的腦袋。
霍去病策馬而過,直接用長戟勾起格木的人頭,舉過頭頂。
恰逢此時,一聲驚雷響徹大地。
一陣大風颳過,霍去病所過之處,每一個見到的契丹人都是肝膽俱裂,沒有了任何想抵抗的念頭。
“大人死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原本士氣就大跌的契丹人瞬間形成了潰敗之勢。
шшш▪ttκá n▪¢O “大人死了!”
這話如同惡魔之音一般在契丹軍中迴盪着,霍去病知道,這一場仗贏了。
最終,潰敗的契丹人還是被逃了不少。
如果不是嚴炎、李沐二人斷其後路,恐怕連俘虜都抓不到多少。
畢竟草原如此開闊,霍去病想要實現不讓一個契丹人逃回西北方,這是不可能的。
最終清點戰例,除去雜七雜八的弓箭、馬刀以外,則是戰馬一千多匹,三百多俘虜。
除此之外,霍去病還問出了此次格木部南下所獲的藏匿之處。
除了三百普通漢人平民之外,還有幾十個工匠,以及大量的糧草、布匹等。
不過這些繳獲都是要上繳給到薛禮的,最後由薛禮送到沮陽,由上谷郡守王合還之於民。
當然,如今遼東和遼西兩地的郡守,都還沒有安排下來,完全由霍去病軍管。
斬獲實際上並沒有多少,不過好歹有一顆格木的頭顱。
一個契丹的千戶,在這僅僅是打草谷的時節,而非正式交戰,也算不錯的斬獲。
畢竟打草谷這種事,千戶級別,亦是很少親自出馬
轟隆隆——
就在這時,無數悶雷終於滾滾而來,原本的雪花也變成了雪坨。
風也颳得越來越大,矇蔽了衆人的雙眼。
鵝毛大雪,夾在在這大風之中,不斷落下。
“將軍,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躲雨吧。”嚴炎建議道。
霍去病還沒有開口,在前方探路的斥候忽然道:“將軍,前方有敵軍來襲!”
“敵軍?”霍去病疑惑道,“除了契丹人,哪來的敵軍?!”
“是扶余人,率軍前來的是扶余王子李政齊,看其情況恐怕不下五千人!”
“扶余人一向膽小勢力,那扶余王子安敢入我大漢國境?”霍去病忽然想到了一個情況,“不好,是屈律大石那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