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炫清是個什麼人?標準小人!
小人做事有個特點就是喜歡反覆無常,經常說好這樣,下一秒又說那樣,不肯兌現曾經說過的話。
現在,我剛給薇薇安打完電話,陳炫清就反悔了。
“那個,達醫生,你看,我們就這樣做決定是不是太唐突了,我感覺,還是回去考慮一下比較好。”陳炫清推着眼鏡,極是期文地說着。
與此同時,我注意到,他又戴上了江詩丹頓!
剎那間,我感覺這個男人!我真的,我沒辦法拿語言來形容他了。
這就是個,拿錢可以砸的他軟下脊樑骨,趴在地上給別人做狗的小男人!
我笑了笑:“陳先生,你從內地來的,家境怎麼樣?”
陳炫清:“不是很好。”
“這些年,你給家裡寄過多少錢?”
陳炫清:“他們,生活在農村,要那麼多錢沒什麼用的……”
我完全瞭解了。
陳炫清放不下,他不像他跟美美說的那麼偉大,什麼養活多少兄弟姐妹啊。的確,我們農村跟香港沒辦法比,但農村生活不差,做好了,一年到頭,收入比城裡的上班族都要強。
所以,我可以斷定,這個陳炫清啊,擱老一輩人的話說,就是一個被資本主義享樂生活方式腐朽了大腦的新一代綠帽男。
這種人,用道家話說,就是根器敗壞!
對他們來講,擱古代最好的歸宿,就是遁入道門,佛堂裡,接受戒律,以青燈古經爲伴,了此一生,那樣的話,他們對社會的危害還要小一些。
既然這貨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我也沒必要藏着掖着了,因爲我瞅他那樣兒,他好像根本不想把證據交出來。
這時,薇薇安進來,在我身邊坐下。
我伸手,在薇薇安身邊大揹包裡取了一疊照片,我啪,摔在了陳炫清面前。
陳炫清拿起照片,反覆看了看,他臉唰一下就白了。
我笑了笑:“這個東西,若是有一天,落到l區長手中,你覺得,你可能還會是他的女婿嗎?”
陳炫清不說話,臉上汗,一滴滴往下落。
我又說:“你老婆當着你的面偷人,但是你知道嗎?她沒事!可若是你在外面偷人!你有事!”
我伸手指了指陳炫清鼻尖。
陳炫清臉慘白,慘白,看樣子都快嚇哭了。
是的,這種人,還有個毛病,就是膽子特別小!
我起身,瞟他一眼:“走吧,帶我們去拿東西。”
陳炫清……
稍許,他艱難起身,被我和薇薇安一前一後架着,出了咖啡店。
“我那邊有車……”陳炫清指着一輛陸虎。
我笑了下:“不用你的車,你上我們車,陪我們去取。”
陳炫清那個悔呀,我看他樣子,腸子快青了。
我把陳炫清架上車,十分鐘後,我們出現在淺水灣的一幢別墅前。
“你老婆呢?”我問陳炫清。
“她……她最近都不在家裡住。”
“噢……”我遞給薇薇安一個眼色。薇薇安押着陳炫清下車,走進了別墅。
十分鐘後,薇薇安上了車。
我:“東西到手了嗎?”
“到手了,全在這裡。”薇薇安遞來一個u盤。
我接過:“回家!”
到家,把u盤接入電腦一看。
我樂了。
這個陳炫清,原來早就整理好東西了,u盤存的文件,標題直接就是lxx揭發檢舉材料!
打開文件夾,裡面的東西很齊備。
從對方女兒的私有房產,到每一筆錢,從哪裡出現,流經哪裡,怎麼洗的,最後又歸到哪個帳戶上,都清清楚楚,有憑有據。
陳炫清把證據組織的如此完整,足以證明,從他老婆出軌那天起,這傢伙就已經準備報復了。
但是!
他缺乏必要的魄力!
魄力非常重要。小人有了魄力,可成奸雄!君子有了魄力,可成英雄豪傑。
只可惜了,陳炫清沒有拿證據質問l區長父女的勇氣,只有在我這個冒牌心理醫生面前吹牛逼的本事。
可牛逼是那麼好吹的嗎?吹大了,是要炸的!
現在,我手上有了治l區長的藥了。可接下來,是要跟他直接攤牌嗎?
當然不是了。
並且,直接攤牌,還容易栽裡邊兒,因爲,大陸這幫子貪官可不是什麼善良之輩,狗急跳牆,啥缺德事兒都能幹出來。
到時,很有可能這位l區長卷鋪蓋逃亡,回頭冷先生的事兒還是成不了。
官途,政途,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一個小鄉政府的領導班子,都能玩出一部三國演義出來。
官場,最適兵法。
兵法,也是道家思想的一種體現。
因此,現在的我,非常需要一個合作伙伴!
我把u盤裡的東西,在電腦裡做了個備份,然後扭頭跟薇薇安說:“明天,我們回大陸!”
薇薇安:“幹嘛?”
我笑了笑:“找個中間人,把冷先生的事兒,成了!”
當晚,我和薇薇安各自回房休息。
在房間,我又拿出冷先生給我的資料,反覆揣摩。
第二天,早起,我和薇薇安坐了早班回大陸的大巴,然後在中午到達了目的地。
冷先生來接車。
上車,冷先生說:“季先生,怎麼樣?事情有進展了嗎?”
我笑說:“有進展了,但今天晚上,你得幫我約一個人出來見面。”
冷先生:“誰?l區長嗎?他人很難見到的。”
我擺手:“不是他,是l區長的秘書!”
冷先生吃驚:“王秘?”
我:“你們很熟?”
冷先生:“熟倒不是很熟,但通過朋友,在一起吃過幾次飯。”
“那約出來,沒問題吧。”
“沒問題,今天晚上,我來安排。”
我和薇薇安到了酒店,中午冷先生陪我們吃了頓飯。下午,我跟冷先生借了部打印機,直接在酒店房間,打印了點東西。
晚六時,冷先生來電話了,說王秘只在晚九點到十點這段時間有個小空兒。並且說了,飯就免了,只同意喝兩杯茶。
一個小時!足夠用了!
我又讓冷先生把那套別墅的產權證明,購房合同,發票,以及銀行卡帳號準備好。
晚八點四十,我和冷先生,還有他的一位朋友郭先生,一起來到一家位於市區中心的高檔茶樓。
20:50分的時候。
一個戴了眼鏡的白胖中年人,走進了包房。
“哎喲,王秘,大駕,大駕呀。”冷先生急忙站出來迎接。
郭先生也起身迎接。
王秘淡淡一笑,伸手示意大家不必客氣,又陪我們坐在了椅子上。
寒暄兩句,期間王秘接了三個電話。
等到他撂了最後一個電話郭先生陪笑說:“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啊。”
郭先生前腳剛走,冷先生就拿了手機:“你們慢聊,慢聊,我出去打個電話。”
兩人都遁了。
王秘狐疑,又扭過頭,上下打量我。
我咧嘴淡笑,開門見山,把打印好的東西,推到了王秘面前。
王秘撇了眼封面上檢舉材料四個字,他微微動容,伸手拿起,翻開幾頁,鼻尖瞬時就沁出幾滴汗珠。
“你什麼意思?”王秘淡淡問。
我沒說話,把冷先生的房產證明,購房合同,發票,等相關東西推到王秘面前。
“勞煩,把這個退了,錢,打到上面那個帳號就行,我給你的東西,只是冰山一角,事成,全部資料拱手奉上。”我微笑,端杯,輕啜口茶。
王秘一動不動,我看得出,他在做劇烈的思想鬥爭,他在思忖,考慮每一個步驟,每一個環節,每一個細微。
五分鐘後,他把桌上兩份材料都收到包裡,站起說:“明天中午11:30,你查下那個卡號吧。”
我點頭:“給我一個你常用的郵箱。”
王秘掏筆,直接在一張報紙上撕下一角,給我寫了一個電子郵件地址。
我拿過,擡頭笑說:“合作愉快。”
王秘:“希望如此。”
轉身,他遁了。
三分鐘後,冷先生推門進來,看到我獨自一人在喝茶,他問:“怎麼樣了?”
我拿過一張寫了銀行卡帳號的紙遞給冷先生說:“明天中午12:00,把我的酬金打到這個帳號上。”
冷先生一愣,末了又問:“有希望?”
我品口茶說:“坐等吧。”
當晚,我回到了酒店。
第二天,我和薇薇安上街,到附近幾個商廈轉了轉。我發現,陪薇薇安逛街不是很麻煩。因爲,她對普通女孩子喜歡的那種花花綠綠的衣服不是很感興趣。相反,興趣點跟男生有些像,大愛一些數碼產品。
於是,我們去了最繁華的x強北!
到了那裡,真的是大開眼界!
我們中國人民的智慧實在是太強了,一個簡單手機,給你做的快媲美007特工用品了。
逛了幾圈後,中午我們在附近一個肯大爺那兒吃。
正吃着東西,手機忽然來條短信。
我打開一看,樂了。
您尾數爲xxxx的銀行卡號……
Wωω ¤тt kān ¤C O
冷先生的錢,到帳了。
我刪了短信,拿起一個烤的鬆軟可口的蛋撻,咬了一大口,嚥下,朝薇薇安一揮手:“下午,我們回香港。”
薇薇安驚訝:“冷先生的事情……?”
我衝她眨眼一笑:“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