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了?怎麼回事?”我一下子就急了起來。
妹妹斷斷續續的形容了一下:大概就是母親在刨地的時候摔了一下然後就起不來了,妹妹慌忙找人把母親送到了村裡的衛生院,經過醫生診斷:還好沒什麼大事,只是身上有一些淤青並且擦破了皮並沒什麼大礙,現在母女二人正在衛生院,醫生因爲發現母親還有另外的一些病,所以正在吊針。
“怎麼不告訴我?我打電話來纔給我說?”聽到母親沒什麼大礙我總算是鬆了口氣,用一些責怪的口氣對妹妹說道。
“是媽媽一直叫我不準告訴你,不然我早給你打電話了……你等一下,媽媽要和你說話。”
電話裡馬上傳來了媽媽的聲音。
“阿城,沒事的,只是摔了一跤而已,你在城裡那麼遠,就別但心了。”
“媽媽,我渠道了半個月的工資了,剛剛給你打到卡上,3000呢!記着取出來花!你好好休息,叫妹妹好好照顧你,別的我就不多說什麼了。”我直接說道。
“好孩子,能掙錢了……要是你爸爸在天之靈知道了肯定會高興的……嗯?”
就在我聽着的時候,電話裡傳來了另外一個聲音。
“秀梅。我聽說你摔傷了?特地來看看你呢!”
那是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我一聽就知道了是誰:我的二叔,也就是我爸爸的弟弟莫遠。
“謝謝。比過不需要你來看我!我在和我兒子說話!”母親的口氣立刻冷了下來。
“秀梅,別這樣麼。你說我哥都死了那麼多年了,我不是一直就……”
我那個二叔一直就不是個東西:從小好吃懶做娶不上媳婦,他就天天到處在村子裡耍流氓,經常被人打,我父親經常要去救他,結果他就賴上了我們家:好長一段時間我母親都要照顧他的生活。
自從我父親意外死亡之後,他繼續賴在我家騙吃騙喝,甚至於動念頭想要娶我母親!
而村子裡莫氏家族的人居然也覺得這個處理方式很好:不會讓自家的媳婦外流,也能解決莫遠的個人問題!
小村子裡,人就是那麼荒謬:這種事情居然也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然後我的爺爺他們上門找我的母親直接提親,要我母親嫁給莫遠!
我母親提着刀子指着自己的脖子:誰敢逼我我死給誰看!
後來在母親以死相逼的情況下,爺爺他們才總算是沒有再堅持,但是從此之後我們家就被村裡視爲外人:不給我家分田地,經常欺負我和我妹妹,村裡的扶貧款什麼的從來沒有我家的份。
我母親從來不去求別人。直接開了幾畝荒地自己種糧食和水果養活我和我妹妹,經常吃住都在田裡,果樹的成熟期村裡的人都偷偷來偷果子,被我母親拿着棍子打回去……
而我在稍微大點之後,就和村裡,那些算是我家族的孩子們打架:開始是我捱打,但是我捱打了從來不哭也不告訴母親:母親承受的壓力已經太大了,不想增加她的負擔。
到了我稍微大一些了之後,我不斷的練練練,讓我的身坯越來越結實,打架也越來越厲害:村裡的孩子好幾個加在一起也打不過我。
唯一比較懦弱的是妹妹:我和母親的堅強都是爲了保護她,而她是我們家讀書最好的:中考的時候直接考了全市第七名!
就這樣她上了一個重點中學,並且減免了所有的學雜費,更好的是這個學校在市郊,距離我們那裡並不遠,妹妹可以每週都回家照顧母親。
我們一家三口,就是這樣相依爲命的一起長大,一起面對困難和危險。
雖然很苦,但是很溫馨。
聽到我那個二叔的聲音,我冷笑着叫母親把手機開到免提。
“莫遠,你要是還不滾你信不信我回來揍你!”
“莫城你個不孝子!我再怎麼是你長輩!”一聽我聲音這傢伙有點慌張。
“呵呵,長輩是吧?老子揍你這狗屎長輩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你要是喜歡,我馬上買張票回來給你放血!”
長期的打架經歷,讓我完全明白對這種人根本不能給一點臉!
“二叔,你還是快點走吧,不然我哥哥回來要揍死你的。”一邊的莫妍也在邊上冷笑:“上次好像你就被我哥哥揍的躺了三天不是?你這樣的廢物,家族都懶得照顧你了,還不滾蛋想死麼?”
“你個死丫頭片子!潑出去的水!”莫遠惱羞成怒的罵道:“別忘了你們住的還是我們莫家的房子!當心我讓爹他們把你們直接趕出去!”
我聽到了呲之以鼻:“儘管去!看誰敢把我娘從我爹的房子裡趕出去!”
“莫城你個王八羔子!你給我等着!你給我等着!秀梅!你總有一天必須是我的!”
“呵呵,你要收房子儘管去!我兒子在城裡出息着呢!剛剛纔打了幾千塊錢給我!你當我稀罕?大不了我和我女兒以後就去城裡生活了!永遠離開你們這個鬼地方!”
媽媽這兩句話說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我能寄錢回去了,母親的腰桿挺直了不少。
“你們……你們一家給我等着!等着!”
沒有再聽到莫遠的聲音,估計是離開了。
“這個垃圾!媽媽,你乾脆就真搬進城市好了!我現在收入很高,給你們租個房子,可以就在妹妹的學校邊上,你也可以就近照顧妹妹。”我笑着說道。
“傻孩子,你妹妹現在哪裡需要人照顧,自己照顧自己綽綽有餘。”母親笑道。
“哥你可別看不起我!我都能做飯了!”莫妍笑道。
“好了好了,媽媽真的,城裡只要有一雙手,誰也餓不死的。”我很真誠的說道。
“你這孩子……你一直就不告訴我你到底在幹什麼,但是我知道,以你的爲人肯定不會去幹那些非法的事情,那麼肯定就是很辛苦很麻煩的事情了:天下哪裡有白給你錢的?莫城。現在你就是媽媽的希望。千萬要小心自己的身體,不要累壞了,知道麼?”
“媽媽你放心。”
放下了電話,我輕輕的嘆了口氣。
自己的這份工作,現在還真不好和母親解釋……
唏噓了一陣之後,我從郵政的銀行走了出來給王翔打了個電話,然後在市內的一個小茶館裡面見到了王翔。
和這傢伙同學了四年,我也不太清楚這傢伙的家裡情況如何:雖然我們兩個的關係還不錯,但是我一直都不知道這傢伙家裡到底是做什麼的,也沒見過他家裡的任何人,不過言談舉止中我感覺這傢伙就是個喜歡遊戲的一個宅男那種類型的人,另外就是這傢伙的思維太飛躍,另外還是個百科全書一樣的人:你和他說什麼他都能和你搭上話,並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沒啥他不知道的……
當然,和他聊天也是一件艱苦無比的事情。
當我到達茶館的時候,他已在哪裡坐着了。
這傢伙其實長得是一表人才:身高大概1米8,一張非常標準的瓜子臉,長得十分的秀氣,有時候甚至感覺像個比較帥氣的女生,頭髮的長度也恰好在男女的分界線之間,所以有時候給人一種不是很能分辨他到底是男是女的感覺。
並且他的身材也屬於修長那種類型的,但是卻絕不瘦,甚至可以說全身都充滿一種精瘦的肌肉。
總的來說,他肯定屬於女孩子比較喜歡的那種類型,但是這傢伙身邊卻從來沒有女友:至少我沒見過他和任何一個女孩出雙入對,而很多女孩會主動結識他,甚至通過我想要結識他。
結果這貨拒絕別人的辦法居然是:抱着我,然後很深情的看着我:“其實我喜歡的是莫城……”
好吧,想到這一點我也很想吐……
就這樣,這貨直接把任何想要和他親近的女孩拒之門外,同時也把我給直接‘被出櫃了’。
不過也好,本來我也沒準備和任何一個女孩發展過任何親密的關係。
看到我來了,王翔立刻招呼我過來,自作主張的給我點了一杯茶之後,上上下下的看了看我,然後拿出一個奇怪的東西:像是一個噴霧器一樣的東西對着我就是一噴!
一股奇怪的味道一下子瀰漫開來,聞起來很奇怪但是又說不出來,捂着鼻子問道:“你要幹啥?你噴的什麼東西?”
“你這傢伙在火葬場那種地方回來,我肯定要好好給你消消毒啊!這可是我專門準備的殺毒劑!”王翔笑道。
“殺毒劑?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我皺着眉頭一邊扇風一邊問道。
“這是我把廟裡的香灰再次加熱後收集到的一種味道,我認爲應該比廟裡的香灰的作用更大!你知道們,高溫加熱就是一種非常有效的提煉方法,能夠把雜質全部過濾掉,提取到有用的成分……”
“好了好了!”我連連擺手:“我實在不明白你爲啥要讀我們這個專業?”
“你說這個專業啊?其實我是閉着眼睛在專業登記表上隨便亂點的……”他很隨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