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口我就知道問題大了。
“哦?是什麼事情讓你莫名其妙?”
這時候我轉過頭來看着着李可:她一副很慵懶的模樣躺在副駕駛座位上看着我,而她的腿上居然還抱着那隻貓!
從上車我就沒見到這隻貓,爲什麼現在突然出現在她腿上了?
而且說這話的時候,她那模樣一點的都不像是剛纔那個教我怎麼開車的李可,而給我的感覺居然有些陌生。
“怎麼了?哪一點莫名其妙了?給我說說?”李可看着我,嘴角帶着一絲笑意問道。
我感覺背後開始冒汗了。
李可雖然給我的感覺有些怪異,但是比起就算死了也莫名其妙的李才,她還算是正常,並且畢竟是女性,還是美女,還是給我一種親切的感覺。
可是現在的她風格完全變了!
李可給我的感覺一直都是比較嚴肅的工作狂類型:雖然也經常面露笑容,但是誰都看得出來是那種臉笑心不笑的面子、禮貌式的笑容,帶人接物極其嚴謹,無論是衣服還是頭髮上的細節都是一絲不亂,談笑和交流中都是發乎情止乎禮,給人一種非常端莊的感覺。
而現在的立刻:頭髮被風吹的有點亂,散碎的披在肩膀上,用一個很慵懶的姿勢躺在副駕駛座位上,抱着一隻貓,還翹着二郎腿,用過一種慵懶的聲音問道。
那就好像一個和我非常熟悉,已經用不着在乎自己形象的女孩在和我說話一樣。
我有些發愣。
李可那雙杏仁眼看着我,並沒有催促我,而是懶洋洋的等着我回答。
“額,那家人不都是很莫名其妙的嗎?非要找什麼遺囑:自己早就把那些東西全部翻遍了,還非要找遺囑找遺囑的,可根本就沒有什麼遺囑,你說是不是莫名其妙啊?”
銜接的很自然,甚至我自己的覺得我的演技實在是一流!
“是麼?不過你不覺得很奇怪麼?”李可還是保持着那個姿勢和狀態,一邊撫摸貓的毛皮一邊說道:“昨天晚上我也在哪裡,但是我總覺得很怪異:你看看李才一直在看來看去,你覺得他到底在看什麼?”
“這個……我不清楚。”我立刻回答道。
“我一直在觀察他,雖然他看起來是走來走去的,其實眼睛一直看着一個地方。你知道是哪裡麼?”
“哪裡?”我一邊依然在開車,一邊集中精神和她說話。
“是那個座位哪裡:就是劉卓的辦公桌還有那個沙發哪裡,我發現他一直在看那個地方,後來我也注意看了看,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發現,不過當時你正在桌子上擦洗的時候,那一瞬間我彷彿……有一點點的恍惚?”
應該是李可專門選擇的這個時機和我說話:我依然在集中注意力開車,沒辦法用全部注意力和她說話,而她那個慵懶的造型更是讓我覺的驚異。
“當時我正在看着你,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個時候李才正好站在我和你的中間,把我的視線給擋住了,並且那個時候他一直在看着我,讓我覺得莫名其妙的。就在那一瞬間,我有一些恍惚,我覺得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實在沒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那時候你有什麼特殊的感覺麼?”
她沒有等着我的回答,而是突然岔開了話題指着我的腳說道:“注意要找好離合器的咬合點,然後再掛擋,就像是這樣……”
一邊說她一邊直接抓住了我的右手,控制我的手如何扳動檔杆。
這還是我第一次接觸到她的皮膚。
她的皮膚非常的滑,並且很嫩,但不知道爲什麼相當的涼。
在皮膚接觸的一瞬間,我感覺就好像有一絲絲電流通過那隻手傳遞到我的身上一樣,讓我整個人都進入了當機一樣的狀態,並且感覺整個人一陣陣的痠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就像是這樣。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還記得麼?告訴我吧。”
一時間,我就好像醉酒了一樣,感覺時間似乎過的變慢了,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混沌的狀態……
“當時我好像也……”
我幾乎是開始不由自主的說話:李可的聲音好像變得非常有磁性且極爲的嬌媚,給人一種難以拒絕的慾望。
就在我要脫口而出的時候,突然一個巨大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了過來。
“咚咚咚!”
我嚇的直接對着油門和剎車同時一個大腳,車都給憋的熄火了!
然後我驚異的看着車窗外面:一個彪形大漢狠狠的砸着我們的車頂。
“大晚上的不另外找個地方談戀愛這裡來作死啊!信不信老子拆了你們這作死的破車?”
我嚇的直接傻了。李可則吃驚的看着車外。
這個傢伙穿着一身勞保服,本來我以爲是個中年人,結果仔細看了看才發現原來是個鬍子三尺長的老漢?
但是說他是老漢似乎也不對:他那身材足以用‘壯的和一頭犛牛似的’來形容。
他身材非常的高大,估計至少1米85以上,普桑的車頂也只能到他胸口下面,整個人的寬度也很嚇人,並且他雖然穿着勞保服,但是上半身的口子沒有扣,露出了胸口上結塊的粗大肌肉。
除了臉像個老者,別的身體部分全都和阿諾德施瓦辛格似的!
他的臉很皺,並且還有很多老人斑。鬍子一直垂到了胸口,一部分已經花白了,但是他的眼睛卻非常的亮,眼神銳利。
不過鬍子老長,頭頂卻剃的光光的,在夜空中顯得那叫一個油光錚亮……
這老爺子是哪位神仙啊?
“兩個小年輕晚上不睡覺在這裡幹什麼?晚上約會啊?”老爺子怒吼着又對着我們車頂上來了一下:“大半夜的一個車燈照的我老人家睡覺都沒辦法睡,在這裡幹啥呢?”
這時候我們兩個纔算是如夢初醒。
“這個……大爺,對不起對不起,我晚上到這裡來練車來着,打擾您老人家了?”我趕緊說道。
“你們說呢?兩個作死的小崽!”老爺子似乎很是憤怒。
“好的好的,對不起大爺!我們立刻就走!立刻就走!”我趕緊說道。
“快點給我走!真是的!打擾我老爺子練功!”
說完了這話,他低下頭來,看了看我身後。
“這小女崽怎麼了?”
因爲我一直在和他說話,根本就沒有注意背後的副駕駛座位,老爺子這麼一說我纔回過頭來看李可。
這一看又把我嚇了一跳!
李可保持着剛纔的姿勢,但是兩個眼睛蹬的好像銅鈴一樣大,嘴也大張着,好像正在喊叫似的,但是整個人卻一點聲音都沒有,就保持着這個姿勢不動。
並且還能看得出來她的臉色全是汗:幾乎能看到汗液在她臉上和額頭上緩慢凝結的整個過程。
“作死!把門打開!”
老爺子看了兩眼似乎明白了什麼。走到另外一邊指着車門對我說道。
我趕緊把車門給拉開了:看樣子要是晚一點這老爺子能徒手把門給拆下來!
我鑽到另外一邊打開門之後,老爺子一隻大手直接捏住了李可的臉蛋,然後彷彿是抓着李可的腦袋把李可的整個身體拉正,然後再壓着李可的背,把李可壓着在車上埋着臉,整個人像個大龍蝦一樣的弓着背。
這時候我發現那隻黑貓居然又不見了。
而李可則像個彈簧棒:雖然被老爺子壓着,但是整個人似乎是想擡起來似的不斷的掙扎。
這時候,老爺子伸出另外一隻手,用一個彷彿泰山壓頂的姿勢,對着李可的背後就是狠狠的一掌!
看着那一掌的威視,我感覺李可就算是不給拍死,也要給拍掉半條命!
但是結果卻很奇怪:那一掌看起來應該是打實了,但是李可卻沒有被拍扁,而是整個人好像被抽去了骨頭,軟綿綿的靠在椅子上。
這是化骨綿掌麼?
“小女崽,你這是運的什麼功?差點沒走火入魔你知道不?”老爺子狠狠的罵道。
李可躺在了座位上,整個人好像一頭從水裡撈出來的大龍蝦。全身都在流虛汗,看着老爺子,一臉的惶恐。
“好了,你們的破事我不管了,但是小女崽,這男崽明顯是什麼都不會的一個雛,你在這用什麼功都不是什麼好事!今天好歹是被我撞見了,看在你年紀輕輕練功也不易的份上我饒了你,趕緊給我滾蛋!”
李可臉色白的好像一張紙,連從座位上起身的力量都沒有了,只能擡起一隻手抓住我的手:“莫城……走……走。”
我滿頭大汗的點了點頭。
開車掛擋,我居然很成功的掛上了一檔,然後踩着油門直接開走了。
走出不遠我在後視鏡裡看了看老爺子:他站在原地,那巨大的身材看起來簡直像是一塊石頭一般,一動不動的看着我們離開了。
我這麼個今天才摸車的傢伙的水平自然可想而知:居然踩着老一檔把車小心翼翼的開會了清理處:還好一路上沒有任何的車輛。
停好了車我看了看李可:她也一臉複雜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