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般高調,不怕其他人懷疑嗎?”,進入寢殿,魔尊君棠無情推開妖女戰神的手,微轉五指,使她的臉上多了一方黑紗絲巾。
“不管我怎樣都會有人懷疑,倒不如大大方方做自己,更能使對方摸不着頭腦”,楚靈犀向來不走尋常路,對於紗巾遮面並無意見,總比背對背聊天要正常,但不滿意此顏色:“換成紅色可以嗎,更符合我妖族的身份。”
魔尊成全她,不禁憶起獨闖魔軍大營的妖女戰神,一襲紅衣,颯爽英姿,張狂而不魯莽,肆意而不豔俗。
楚靈犀首次進入魔尊寢殿,四下環顧,見書房之中懸掛着多幅柳芽的畫像。
魔尊真真是在癡情的道路上策馬狂奔,執迷不悔。
畫中儼然是不同時期的柳芽,正中那幅的她身着華胥道服,仍有幾分怯生生的瘦弱豆芽菜模樣,楚靈犀好奇問道:“魔尊,柳芽上仙在華胥仙門學藝時便與您相識了嗎?”
魔尊君棠頷首,脣邊泛起會心淺笑:“你入夢的進展如何?”
從前的他僅可睹物悲思人,而今柳芽的軀體成功被複活,他的癡戀夙願正在步步成真。
“夢中的柳芽上仙剛入華胥仙門不久,正在修仙之路上艱難摸索,她的呼吸吐納不甚順暢,我猜測應與虛谷村災禍中所受的舊傷有關聯…”
魔尊君棠眸中熊熊愛火再次燃起,猝然將她壓在芙蓉塌之上,扯掉硃紅面紗,滾燙的脣舌自她的面頰一路向下滑。
楚靈犀措手不及,本能地緊攥衣襟掙扎,心中暗暗咒罵:“你變身禽獸的時候能不能給點徵兆,姑奶奶的魂都快被嚇飛了!”
“乖,聽話”,霸戾魔尊化身溫柔登徒子,久久輕吻她左心口的那道閃電型疤痕:“昔日你誤以爲舊傷是修仙的阻礙,那時的你真是又傻又可愛。”
“那什麼…咱先好好聊聊正事…好不好?”
他滾燙的脣舌與炙熱的氣息令楚靈莫名燥熱癱軟。
“不好”,魔尊君棠執拗不改,張口在疤痕處咬了一口,力道不算重,卻也不輕,而後撫着齒痕,深邃雙目如沉沉星海:“這一刻我等了多久,等的多煎熬,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妖女戰神斬釘截鐵地迴應:“魔尊您冷靜,我是楚靈犀,曾被您一掌打到臥牀三個月的妖族楚靈犀…”
此言確實奏效,魔尊君棠即刻由深情臉變爲寡情面,起身後以命令的口吻道:“將夢中所見講給我聽。”
“夢境之中全都是剛入仙門的一羣小屁孩,平日裡不是讀書練功就是玩鬧開小竈,值得轉述的事情少之又少。”
面對強壓慾火且心情不佳的魔尊,楚靈犀選擇搪塞敷衍,此刻貿然提起嘉木與林澤,無異於自尋死路,她決定將話題集中在豆芽菜一人的身上,邊系面紗邊說道:“柳芽上仙身懷仙魔兩族的強大法力,不過頗有幾分奇怪之處,她看似禁不住小磕小碰,修煉仙法的進展十分緩慢,但被食魔花噬咬後卻能夠以神速恢復,究竟是何緣故?”
魔尊君棠爲她解惑:“柳芽心口疤痕處暗藏一道封印,唯有遇到強大刺激時纔會激發其中的力量,小磕小碰不值一提,而食魔花是傷及性命的威脅,靈力因此而顯現功效。”
“虛谷村災禍發生時,柳芽上仙還只是一個年幼的孩子,無法融會貫通仙與魔兩族的強大靈力,確實需封印才能使她保命”,楚靈犀終思明其中玄妙,想來豆芽菜與嘉木在春風樓初遇時,未被定身咒困住,也是因傷疤中暗藏靈力。
她遲疑片刻後詢問:“柳芽上仙體內的魔族靈力,是否源自於先魔尊?”
魔尊君棠下意識緊蹙眉頭:“你因何而判定靈力來自於我父親?”
“由柳芽上仙閃現的記憶片段和種種跡象推斷,魔族靈力的來源應是先魔尊”,楚靈犀悄然得意,她料事如神,最強大腦,誰與爭鋒。
魔尊君棠警告道:“你確實很聰明,但別想在我面前耍小聰明!”
妖女戰神以詭計多端而聞名四界,魔族不少年輕戰將都在她手下吃過虧。
“仰仗魔尊,小女子才能夠重生續命,我的小聰明在您的大智慧面前不值一提,就算借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與您耍花樣”,楚靈犀慫慫地拍馬屁,又道:“虛谷村災禍時,救下柳芽上仙的鳳族神仙是誰,若水上仙嗎?”
魔尊君棠亦不知曉其中詳情:“我父親生前從未提起過此事,若非我意外發現柳芽傷疤中的玄妙,這可能會成爲永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