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喬在那裡設下了多少炸彈,這一炸,幾乎整個東京市都能聽到爆炸聲。無論處在哪裡的人,都能感到地面在微微顫動。
吳涯,艾爾,杜桃,美迪婭,渡邊次長……三個小隊所有參與了這次行動的人,都在這聲爆炸中沉默了。他們驀然回頭,靜靜遙望着遠方的一抹黑雲。
赤阪警署附近的民宅之中,趕屍將青沼洺咧嘴笑了起來:
“看來談判不是很順利呢,其實我一直很不喜歡喬的這種殺人方式,留下的屍體總是爛成一攤肉泥,壓根就沒法用。”
說着,他邊笑着邊舉起左手:
“讓我瞧瞧,這次送命的是哪個笨蛋。”
念戒一開,所有的系統通報信息立即顯示了出來。
可上上下下瀏覽了一圈,他的臉色卻是一僵:
“沒有提示?”
再次仔細地翻查了一下系統通報,只見最後一條通報仍然是昨天夜裡的那些,並沒有任何一條新的死亡通報。可以確信的是,酆都城在這方面絕不會出現疏漏。
愕然擡頭,卻看見一柄等離子狙擊槍已經對準着自己的腦袋。
“是你這個笨蛋。”吳涯冷冷道。
“砰!”
一道白光橫穿過整棟房間,伴隨着美迪婭如噩夢女神般漂浮到了半空之中。
“殺咒,三千寂滅!”
民宅房頂登時烏雲密佈,一道雷光,一道火光,一道寒光,三束致命的光耀像利劍般從漆黑的雲層中刺下,勢不可擋地刺向房子裡那滿臉濃妝的妖男。
“不!”
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整個街區。
與此同時,在新宿區的雅詩閣住宅酒店。
喬和勞倫剛剛露出的笑容也僵住了,她們同樣注意到了系統通報的問題。
“怎麼回事!?”勞倫皺眉道:“他沒死?”
“別慌。”喬卻是淡定道:“應該是1血保命道具,就像上次那個用扇子的女試煉者一樣。”
她們還清晰記得,就在上次的夜神月家一戰,一個敵方使用扇子的女試煉者曾經被爆破徹底湮沒,然而她並沒有死,而是殘留了一滴血奄奄一息地活了下來。
“這種道具往往都是每場試煉僅限一次生效,再炸一輪就好了。”喬冷靜到。
說着,手指在《爆破指南》一按。
郊區的廢棄工廠又是一聲巨響,只是這一聲比起上一聲要小得多了。
可再看念戒,仍然沒有任何人陣亡的提示。
喬的臉色有點變了,她接二連三地狂按着《爆破指南》,郊區的爆炸聲一聲接着一聲。可是她預留的炸彈數目有限,很快,指南上只剩下最後一枚炸彈,但系統仍然沒有任何提示。
“不可能!”喬氣得額頭上青筋暴起,她不假思索地再一次按下《爆破指南》。
終於,一個系統通報彈了出來。
“系統通報:輔助筆記持有者集團,y199679o號,青沼洺,被擊殺。”
酒店中六個試煉者的臉色頓時陰得像暴風雨前的天空。
再看監控屏幕,只見被炸燬的廢棄工廠已經化爲一片廢墟,可無論怎麼看,都無法看到那個可恨的l的身影。
勞倫恨得牙癢癢,她氣得一把舉起銀槍,沖天棚“砰砰砰砰”一頓狂射,瞬間打爆了所有的頂燈。
c小隊的攝製組成員,包括大明星流河旱樹和跟在後面的出目總監都被這一幕嚇得渾身抖。出目總監肥胖的臉上更是鋪滿了冷汗,他突然覺得這個活兒真是給他多少錢也不應該接。
可就在這時,偏偏一個男攝像師竟不知死活地衝到勞倫面前,沒頭沒腦地大吼:
“喂!你個臭娘們!賠我攝像機啊!那玩意可好幾十萬呢!”
他穿着一身寬鬆嘻哈的衣服,帶着一頂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看上去就像街頭巷尾玩滑板的混混。
勞倫正在氣頭上,看到一個普通人這時候來吼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想也沒想,一手就把那攝像師抓了過來,手指狠狠掐住那攝像師的脖子,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勞倫!冷靜點!不能殺他!”喬連忙提醒道:“你忘了奧利維亞是怎麼死的了麼?”
喬的話讓勞倫一滯。
“該死的規則!”勞倫咬牙道,迫不得已又把他放了下來。
“別急,別忘了我們還握着這個呢。”喬陰笑着舉起手中的玻璃瓶,裡面的花仙精靈正在無力地掙扎。
“既然你想拿那個小子出氣,就讓他來當這個倒黴鬼吧。”喬沉聲道:“把着他,讓他把瓶子裡的花仙精靈捏死!”
說着,一把將玻璃瓶衝勞倫扔了過去。
這是這次試煉的規則,試煉者如果殺死普通人就會被抹殺。由於花仙精靈隸屬於l,所以被花仙精靈殺死的普通人也算是被l殺害。外加花仙精靈死亡時自帶“餘香爆破”的自爆技能,憑藉普通人那點脆弱的生命力,捏死花仙精靈的人勢必會爆體而亡。
雖然利用規則讓l被抹殺沒有額外獎勵,但是他們現在並不知道真正的l在哪裡,這已經是殺死他唯一的辦法了。
伸手接住玻璃瓶,勞倫毫不猶豫地把那個攝像師的手拽了過來,讓那攝像師握住薄薄的玻璃瓶,而她的手環在攝像師的手外,強迫着他向中間使勁握去。
只要攝像師的手捏碎玻璃瓶,玻璃碎片和人手的力度,瞬間就會讓生命值單薄的花仙精靈喪命。
“死吧,l。”她兩眼放光,腦海裡已經浮現出了l渾身被藍色的抹殺之火湮沒的景象。
想到這裡,她手掌上的力度格外大了,她已經迫不及待地要看到l的死訊,她倒要看看,這個叫l的傢伙到底是叫什麼名字。
她一次又一次地加大着手心的力度,一次又一次。
可是,一會兒之後……
她竟然現那玻璃瓶依然沒有破碎,一股力量正在拼命撐着她的手,讓那玻璃瓶不至於被捏碎。
“見鬼,這混蛋小子的手怎麼這麼大勁兒?”勞倫怪叫道。
就在這時,她突然注意到那小子埋在的帽檐陰影的臉上浮起一抹微笑。
“謝謝你物歸原主,勞倫小姐。”
一個聲音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