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喂喂喂喂……”王業連忙擺手道:“別鬧啊,小夜,有話好商量。”
王業突然覺自己有點託大了,他一直把小夜當成自己人,從來沒想過要跟小夜進行一對一的單挑。
開玩笑!能讓時間暫停的傢伙,別說是高手級的亂武,就算他是大師級也不好使啊。
就在這時,院子的門口突然“嗷”地響起一聲剎車聲。
一輛加長林肯突然停了下來。
“隊長!”
“老大!”
吳涯和艾爾從林肯車上跑了下來。
“你們回來的挺快的嘛!”王業驚喜道。
緊跟着,一個身影緩緩從車裡走了下來。
“你醒了?”王業驚道。
看到步瑜,小夜的神色突然變了一下,手中隱隱露出的一個刀鋒又緩緩收了起來。
“嗯……”步瑜低着頭點了點頭,她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可能是上次造成的傷還沒有完全恢復。
看到步瑜,王業靈機一動,連忙道:“你來的正是時候,來,我來介紹一下你的救命恩人。”
說着,一隻手連忙向小夜的方向比劃過去。
可手到之處,卻現那裡已經空無一人。
“嗯?”步瑜一愣。
“那個……”王業一臉尷尬地回過頭道:“下次吧……”
長谷川管家這時也緩緩從司機位置上走了下來,他還是老樣子,一舉一動都那麼有禮有節。
“少爺。”他緩緩走過來,雙手遞上一個信封:“有人讓我帶給您的。”
王業輕輕接過信封,只見信封上印着一個警方的印鑑,在件人的位置沒有寫名字,卻畫了一隻歪歪扭扭的魚。
拆開信封,信封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只有信封內側寫着三個奇怪的數字。
“出題難度一點都沒長進。”王業搖頭苦笑笑道,從這個信封,他已經知道了寄信人的意思。
“貴一,鄧裡子,把基拉帶到警局,帶給渡邊次長,他知道該怎麼處理。”王業轉身吩咐道:“馮舞,你身體看上去還沒完全好,進別墅再休息一會兒吧。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該回去了。”
說完,他轉向長谷川管家:“備車,帶我去個地方。”
“是,少爺。”長谷川管家點頭道。
也不知王業和基拉到底說了些什麼,吳涯和艾爾現,站在一旁的基拉竟然異常地老實配合,絲毫沒有想要反抗的意思。聯想到之前敵人的主力隊員接二連三地死在**之下,吳涯不由得唏噓。
把對面的人徹底策反這種事兒,估計也只有王業能幹得出來了。
轉頭看去,夕陽已經落到山巒之邊,黃昏的視線最爲模糊,漆黑的加長林肯車一路前行,在荒郊的柏油路上留下一抹昏暗的光影。
抵達目的地的時候,太陽已經徹底落山。
入夜的東京市燈火輝煌,和王業熟悉的d市沒什麼兩樣。
在一個公園的東大門,黑色加長林肯車緩緩停穩。
“少爺,這兒就是您說的地方。”長谷川道。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王業微笑道:“你今後的工資,我已經一併打在了你的賬戶裡,我希望你能把華之家繼續經營下去,讓它成爲這個世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少爺,您這是?”長谷川一臉疑問。
這也難怪,王業的這番話聽上去就像遺言。
“你心裡應該清楚的,我本來就不屬於這裡。”王業苦笑笑道:“不過,即使我不在,這個世界仍然有很多潛力無限的天才兒童,這個世界沒有給他們機會,有時甚至沒有給他們一個溫暖的家。我希望你能從世界各地把這些人聚集起來,讓l這個位子,永遠都不會空缺。”
聽着王業的話,長谷川一貫平靜的臉上此時竟微微有了些淚花。
“我會的,少爺。”他沉聲道。
“下一任l我已經替你選好了,你車就停在這裡等一會兒,等着接她。”王業微笑道:“要好好輔佐她,她會比我做得更好的。”
“是,少爺。”長谷川管家點了點頭。
下了車,王業一路向着公園深處走去。
他手裡突然多出一本厚厚的紅皮書,書皮上赫然寫着《爆破指南》四個大字。打開書頁,附近的地圖清晰地顯示了出來,細密的網格線將任何一個角落都標註得清清楚楚,真是比百度導航還要清楚許多。
“這玩意當地圖還真不錯。”王業嘀咕了一句。
對照着網格線,王業拐進了公園裡的一片樹林。夜幕下,這裡只有幾盞昏暗的燈光,路邊偶爾能看到一把木製的長椅。
一路走到樹林中的一個點,王業終於站住,然後看了看時間。
“剛剛好。”他笑了笑,然後轉身四下凝視了一圈。
昏暗的一圈,看不到半個人的影子。
“還躲着?語姿?”他輕聲笑道:“第一個數字是北緯,第二個數字是東經,第三個數字是時間,這麼簡單的題我可不會看錯。”
聽了他的話,一顆樹後傳出一聲好聽的笑聲,接着,一個青春的身影緩緩從那樹後走了出來。
她穿着一身輕盈的白色衣裙,看上去一點也不像fbi的精英警探,到像個漫步在大學校園裡的學生。
“當然難不倒你這個大偵探l啦。”高語姿笑着走過來。
“別叫我l了。”王業笑笑道:“我說過,從昨天夜裡開始,你就是l,以後也是。”
“那你呢?”高語姿連忙問。
“看到我傳輸過去的畫面,你應該明白的吧。”王業輕嘆一聲道。
爲了證明筆記殺人的全過程,王業在自己的別墅安置了錄像設備,方纔與喬她們作戰的全過程都被錄像錄在了視頻中。這份錄像直接傳到的位置,就是高語姿的信息室,只有她,王業並不想隱瞞什麼。
他知道高語姿對真相的執着有多麼可怕,如果他對她隱瞞半分,她都會不遺餘力地去查明。與其如此,還不如讓她直接見證這一切,哪怕這是些讓人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的事。
“不可思議……”高語姿苦笑笑道:“就算是親眼看見,也總覺得像是電影特效一樣,真難想象你們來自哪兒,好想也去那個地方看一看。”
“可別!”王業連忙道:“那可不是個什麼好地方。”
“怎麼個不好法?”高語姿笑問。
王業搖了搖頭道:“那裡到處都是死亡和殺戮,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只有朋友和敵人的區別。人們都隨時要抱着過了今天就可能沒有明天的心態活下去,既要利用一切時間儘可能爲活下去準備,又要抓緊時間享受人生,也要珍惜你身邊的每一個人,因爲不一定今天能看到他們明天就也能。”
“聽你這麼說,和人間也沒什麼不同。”高語姿悠悠然道:“活着本來就是在長時間的掙扎中尋求着片刻的快樂,只是人間的這個過程更平淡而漫長罷了。”
“哎呦你還會說這麼有哲理的話吶。”王業驚道。
“嘿!我看上去就那麼沒哲理嗎!?”高語姿哼道。
“倒也不是。”王業苦笑笑道:“只是在我的印象裡,你始終是那麼果敢直率,明媚得像陽光一樣。”
高語姿的臉色微微一紅,幽幽道:“說起來,我還是難以相信。你和他……竟然是同一個人。”
“既是,也不是。”王業說:“我們畢竟是來自不同的世界王業,就算再怎麼像,也總歸是有差別的吧。”
“我很好奇,在你的世界裡,你和那個世界的我怎麼樣了?”高語姿問。
“抱歉,我不知道。”王業神色黯淡道:“因爲那個世界的我,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