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九公主！九公主！九公主！”
熙熙攘攘的人羣擠滿了寬闊的紅毯路兩旁，有的人舉着九公主的大標牌，有的人舉着唐小生的照片，整整一條街被五顏六色的人羣簇擁得水泄不通。
紅毯足足有雙向六車道那麼寬，有趣的是，在沒有任何警衛和任何攔線的情況下，沒有任何一個人擠上紅毯路哪怕一丁點。
“長安城的居民素質還真高啊。”王業看着那些紅毯兩側的九公主粉絲羣，他們縱然再擠，也全部自覺保持在紅毯外，單就這一點就是地球上的粉絲們所做不到的。
“不是素質，是法律。”唐小生平淡道：“大唐國法律規定，凡是王族行走，地面必然會升起皇室紅毯，紅毯的紅色一方面代表着太陽一樣的至尊地位，另一方面……也代表着卑微的血，所有進入紅毯範圍的，無論是人還是什麼，都會……”
話音未落，就見一隻路邊一隻小狗突然從主人懷裡蹦出來，騰騰騰地往紅毯上跑去。
“小豆！”
它的主人是個戴眼鏡的女孩兒，緊張地大叫：“快回來！”
可爲時已晚，那小狗毫不知情地一路小跑，直接跳上了紅毯的邊緣。
準確的說，不能算跳上，而是前爪和頭剛剛進入紅毯的範圍。
“噌！”
就見一道不易察覺的寒光閃過，那小狗的頭和前爪瞬間被切了下來。
“小豆！”眼鏡女孩兒僵在原地，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來，可是旁邊的人們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對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爲常。
“大唐國的法律，很多都是這樣無情的，尤其是涉及皇室的方面，有一條法律宗旨，叫做皇室之威不容侵犯，任何一點被認爲是侵犯皇室之威的行爲都是最高刑罰——死刑。”
王業看着那攤小狗的血，只見那血很快印進了紅毯裡，被紅毯所吸收，再也看不出什麼。他知道小生這番話是在提醒他們，雖然是領賞，也不要在宮裡得意忘形，免得惹到陰晴不定的唐王。
在對面的封神榜試煉者，大唐國王處在封神傳說中紂王的位置，想來也是有道理的。
艦艇沿着紅毯一路前行，很快來到了一片金碧輝煌的城牆腳下，城牆外面戒備森嚴，一組又一組全副武裝的軍備人員有規律地來回巡邏着。
“九公主到！”
又是那個震天動地的喊聲，王業四下看着，倒現在也沒找到是誰再喊，那喊聲雖然巨大，但是卻不像是很多人喊出來，就是一個人的聲音，而且離自己非常近。
“你在找什麼呀至尊寶？”唐小生笑道：“不會是在找誰喊的吧？”
王業尷尬地道：“還真被你說中了……”
“這不是什麼人喊的，人也喊不出這麼大動靜，笨蛋。”唐小生的小手指在伸到王業鼻頭抹了一下，笑道：“喊話的人是天腦，或者準確的說，是天腦生成的智能生命。”
“大唐國的超級電腦嘛……”王業眯了眯眼，他一直以來都有計劃讓阿黃入侵天腦，通過天腦更好地達成他的目標，但是阿黃從外圍嘗試過幾次都失敗了，天腦的防火牆系統強大得可怕，讓他無從下手。
“其實，叫它天腦還是他原始版本的稱呼，天腦在其生成之日起，他的設計者就在他的系統裡植入了自我學習和自我升級的系統，它能夠自己不斷學習並且改良自己。經過這麼久的自我升級和自我改造，它現在已經擁有了屬於自己的獨立思想，甚至還爲自己取了一個新名字。”唐小生興致勃勃地道：“知道嗎，天腦給自己起的新名字還是那天我和它聊天時激發他思考的，所以我們現在都很少叫它‘天腦’啦，而是叫他的新名字。”
“自己給自己取名字的獨立人工智能，還真是可怕。”王業捏了捏下巴，要知道人工智能最無法突破的一點就是自我意識，所有人的人工智能往往都是靠數據和程序支撐起來的以外界反射爲誘因的反應體系，看似智能，其實完全是被動的。
而如果一個人工智能有了自我的獨立思想，那麼將完全不同。那意味着他將有自己的存在感，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願望，甚至自己的夢想，與一個獨立的生命無異。而名字，則是標誌着獨立意識誕生的關鍵要素。
“我很好奇。”王業轉頭問：“它給自己起了個什麼名字？”
“很好聽的名字哦！還是受我啓發想出來的！它那時候正在思考要給自己取一個什麼名字，於是我就啓發它說，你是大唐國的超級電腦，什麼是都是易如反掌，說來就來的，自然要飽含這層意思。”唐小生得意地道：“於是它靈光一閃，給自己取名爲——如來。”
聽到這兩個字，王業頓時一個踉蹌。
“你說什麼！？”他忍不住叫道：“‘天腦’就是‘如來’！？”
“怎麼了你？一驚一乍的。”唐小生莫名其妙地看着王業。
旁邊的琳達卻是彷彿意識到了什麼，王業曾經跟她說過他來自於未來，想來未來的他是聽過“如來”這個名字的。
她沒猜錯，王業當然聽過。
可問題也正在這裡，王業所聽過的如來很明顯是以一個人的身份出現在整個故事裡，而不是一個超級電腦。最重要的是，當他在西遊試煉中走到西天時，那裡是一片墓地，而墓地中赫然還有如來的墓碑。
一個超級電腦，也會有墓碑嗎？
“蝴蝶效應……蝴蝶效應……”
王業口中不由得暗暗呢喃着這個詞，在這個被蝴蝶閃動了翅膀的世界之中，他不知是蝴蝶將世界的輪盤大幅扭轉，還是說他之前所瞭解到所看到的一切本身就有出入。
“朱雀門開！”
就在這時，那震天動地的大喊聲又一次響起。
兩組城衛軍排成整齊的隊列，讓出一條路來。路的盡頭，一扇華貴熾紅的門扉轟然打開。
剛一打開，就見一個英姿勃發的女子焦急地迎面跑來。
“九妹！你可回來了！”那女子邊跑邊叫道：“你是要急死姐姐嗎！”
王業定睛一看，發現自己居然認得這女子。
“七公主唐英！？”他愕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