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的李善姬，笑着搖了搖頭，雖然心情低落，不過還是產生了一點興趣。
當然無關乎男女，只是一點點的好奇。
在這個圈子待久了，尤其還是朝鮮族這樣壓抑的前後輩制度氾濫的奇葩地方，這樣鮮明、直接的回答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聽到了。
恍惚中，似乎記起了幾年前，那個如今已經成爲自己弟子的小傢伙，一臉恭敬地喊她老師的時候。
“李善姬女士，雖然我出道比較晚，不過您是前輩……”
“呵呵，葉PD的女朋友不是挺多麼？怎麼連哄女孩子的話都不會講呢？”李善姬笑着打趣道。
葉霖雖然如今只是出道了兩年，但是這花邊緋聞，卻一直不斷。
從一開始的合作對象趙芝仙，到後來的周迅，再到後來的張歆藝、湯唯……
當然，對於葉霖的私生活李善姬並不在意，她在意的，自然還是葉霖的稱呼。
是女人，不論老少，不論年紀多大，都不願意自己被叫老了。
這是常識。
葉霖一愣，隨即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卻是硬着頭皮，主動說道：“咳！既然你出道比我早，那什麼……我叫你善姬姐吧。”
“善姬姐？”李善姬似乎也對於這樣的一個稱呼很有興趣，笑着看了葉霖一眼，笑了笑，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不過沒有態度，就是有了態度。
所以葉霖直接喊起姐。
“善姬姐，請你先看一下，我的曲子如何。”
“好的葉霖弟弟。”李善姬笑着接過曲譜，隨口調戲了一下。
葉霖那叫一個尷尬啊。
論年紀，64年出生的李善姬，足足要比葉霖大上進二十歲！
換句話說，李善姬近乎已經是和葉霖的母親一個輩分了！
可是……
如今的李善姬，卻叫他弟弟……
好吧，這輩份就不算了。
都聽說這位傳奇歌手的性格那叫一個有趣，沒想到……
還真的蠻有趣的。
對於未來的合作，葉霖倒是隱隱有些期待起來。
李善姬在接過曲譜的時候，稍稍一愣，不過想了想，卻沒有說什麼。
曲譜好說，主要是詞，竟然是中文。
“那個……”葉霖那叫一個尷尬，倒不是不會韓文原版的部分，但是之前抱着刁難人的想法，自然也就隨手寫了中文，可是如今……
卻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然而正當葉霖準備拿出韓文版曲譜的時候，整個人卻完全愣住了！
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李善姬看向曲譜的目光中，已經充滿了凝重！
原本一直掛在臉上招牌式的笑容，漸漸隱退，甚至就連眉宇間的疲憊、哀愁，都消退不少。
神采奕奕、精神矍鑠！
這個模樣，哪有剛剛那一幅心思若灰的模樣？
簡直如同換了一個人般！
而且和其他人不同，完全可以用越長越年輕，越長越漂亮來形容的李善姬，這一刻，竟然光彩奪目的有些讓人感到刺眼！
定睛一看，卻是陽光映在她的黑邊眼鏡中，折射出來的光芒。
避開一下，然而讓葉霖更加倒吸了一口涼氣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李善姬的口中，吐出的聲音。
那並不是什麼歌詞，只是一小段《姻緣》這首歌曲的前奏！
然而……
此刻，竟然就這樣出現在了李善姬的口中！
果然……
葉霖的臉上，升起了一抹不知道什麼心情的苦笑。
果然不愧是這首歌的原唱兼原曲製作、原詞製作，再加上整個韓語樂壇堪稱金字塔頂端的頂尖唱功……
哪怕是這樣一首剛剛看到，明明已經沒有任何接觸的歌曲，卻也可以輕鬆演唱出來！
而且……
更加恐怖的，是歌曲的熟練度！
第一遍的時候，還只是清唱！
第二遍的時候，竟然已經完全是韓文演唱了！
葉霖大概聽了聽，雖然聽不懂韓文，不過和前世的區別已經徹底不大了！
也就是說……
竟然只是看到了曲譜，李善姬就能夠唱出這樣一首完全沒有接觸過的“外文歌”？
葉霖表示自己有些淡淡的憂傷。
“好神奇……”哪怕唱完了之後，李善姬也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奇特，“葉PD，這首歌……善姬很喜歡！”此刻的李善姬，看着葉霖的目光中，似乎帶上了一抹不爲人知的神采，而讓葉霖更加愕然的是，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後，李善姬竟然摘下眼鏡，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
李善姬從未想到過，自己竟然會因爲一首歌曲哭了。
是的，她哭了。
從來沒有任何一首歌曲，能夠如同這樣一首歌曲一般，直擊她內心深處，最不想讓人提起，卻也最深刻的悲傷！
這首歌，是一首哪怕不知道歌詞，哪怕聽不懂，卻仍舊在第一時間被這首歌打動的歌曲！
她甚至有一種預感，這首歌，將會超越自己出道二十一年的所有作品，徹底成爲自己人生中的代表作之一！
葉霖倒是沒有注意到李善姬那複雜的情緒，只是笑着說道：“只希望李善姬姐姐不要生我的氣就好。”
“嗯？”李善姬不解。
“那個……”葉霖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不過最後，還是硬着頭皮，如是說道：“其實……其實是我在聽聞了善姬姐的事情之後……有感而發，所以……請不要介懷。”
李善姬一愣，原本梨花帶淚、我見猶憐的臉上，漸漸被一抹疑惑替代，很快，這一抹疑惑變成了一抹幽幽的哀，原本靈動的眼神，也漸漸變得乾澀、空洞。
正當葉霖準備給自己一個嘴巴的時候，李善姬終於從那種情緒中回過神來，嘴角輕擡，那一抹熟悉的微笑，在那一張已經變得安靜、祥和的臉上，漸漸升起。
李善姬輕輕一笑，略顯沙啞的嗓音，輕聲響起：“善姬……替亡夫謝謝葉PD的禮物了。”
“那個……”葉霖撓了撓頭，有些不解地問道：“善姬姐……我給你叫姐，你怎麼還叫我葉PD啊。”
李善姬一愣，隨即笑着說道：“葉霖弟弟。”
“誒——”葉霖這才笑了。
李善姬也笑了。
這一刻，巧笑嫣然、燦爛如花。
PS：本不想寫，但是……我是作者啊，如果我自己的書，都要以別人的意見爲轉移，特麼我還寫個P啊！這一段，只是一個小序，爲了之後的劇情做鋪墊，李善姬老師我是真的當成一位尊重的前輩，所以那些帶着異樣目光的牲口們，收收你們的口水，趕緊去給我瓏包投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