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我們明明坐在這裡,他爲什麼說兇手已經抓到?難道有人主動出面替我們扛了罪責?
對方爲什麼要這麼做?他的目的何在?想到這兒我徹底陷入了沉思。
“你說會不會是馬晶田安排的?”盧宇凡小聲道。
“沒道理這麼做?再說這麼大的案子誰敢替我們扛?”
“他手底下多的就是死囚,隨便抓一個唄。”
“可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完全說不通。”我小聲道。
“他那人做事,正常人分析不出他的邏輯。”
“說的也是。”
我注意到“老區、老李”兩人背開人多的地兒去談悄悄話了,沉心靜氣,我超常人一等的聽覺開始發揮功效,只聽老李道:“把人交給我,我不需要他被判刑。”
“你這不扯嗎,交給你我怎麼交代。”
“……我會把人還給你的,但我需要留他幾天,我得知道到底是誰安排他做這件事的。”
“你操這心何必呢,我指定能給你問出來。”
“不需要你,這件事必須我自己來,我……”
我正聽得入神,猛然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道:“想進手術室可不容易,這裡到處都是監控,小心別破了行藏。”
我嚇了一跳,扭頭望去只見一名身着白大褂,長的斯斯文文的醫生坐在我邊上,他並沒有看我,但剛纔那句話必定是他說的無疑。
“你是什麼人?”我驚訝的問道。
“我?”他笑了笑道:“就算是你的朋友吧。”
“我可沒有醫生朋友。”
“嗯……”他翻開手上的文件夾道:“聞天際,86年生人,盜墓賊,因爲殺人被判死刑,11年七月份加入禁區。我說的對嗎?”
“你說的簡直他孃的太對了,所以你得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我又驚又怕。
“怎麼,擔心我出賣你?”他笑的越發鎮定。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我沒有和你開玩笑的意思。”
“我沒有開你玩笑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想幫你一個忙,很想當着李道凡的面殺死他兒子吧?我能給你提供這樣一個機會。”
“這、我爲什麼要相信你?”
“你不需要相信我,完全可以拒絕我的提議,憑你的能力我相信殺光這些人強衝進去沒有任何問題,接下來你就等着鐵血堂的人追殺吧。”他笑眯眯的道。
我仔細想了想道:“嫌疑犯也是你們的人?”
“那只是兩個倒黴蛋想在公共場合鬧點事情,結果被抓了個正着。”說罷他合上夾板坐直身體一本正經的望着我道:“聞天際先生,你想以這種手段殺人,就必須和我配合,否則不可能做到這一步。”
“好吧,告訴我你需要我如何回報?”
“都是一條道上的兄弟,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我心念一動道:“你也是孝龍尉的?”
他笑道:“你說呢?”原來如此,這小子真夠倒黴的,居然來到了孝龍尉所在的醫院裡。
他起身道:“這件衣服弱爆了,我給你換一身手術醫生的服裝,你就能堂而皇之的進去了,幹完這事兒以後直接打爛玻璃從窗戶跳下去,然後順着小巷走到盡頭翻出去就是一片高粱地。”
說幹就幹,他帶我們去換了一身手術服,就這樣我們輕而易舉的在衆目睽睽之下混了進去,主刀醫生居然不在,小護士看到我們似乎心有靈犀一般發出尖叫看門便跑了出去。
關上手術門走到李彪身邊,他就像頭死豬,一動不動躺在手術檯上,外面圍着的人都涌到門口,卻被反鎖的手術室門擱在外間,有的人搬來椅子砸玻璃窗戶,我也懶得再和他們糾纏了,當着老頭的面將手術刀放在李彪的脖子上。
老頭拼命拍着門上的玻璃孔衝我大聲吼叫,那意思還想威脅我。
我冷笑一聲手下稍微用力一劃而過,鮮血飈起,算便宜這小子在全麻醉中去了地獄,接着我反手將手術刀整個刺入他的眼球裡。
老頭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地不可久留,立刻打破窗戶從六樓直接跳落。
六樓的高度對於我們而言當然不是問題,但是跳出窗子那一刻,我立刻明白自己被人擺了一道。
因爲這面樓體下居然停着三輛特警的車子。
其實只要往下看一眼能發現狀況,但我卻過於相信一個陌生人,以至於毫無保留的上了當。
嘭嘭兩聲落了地,正在車裡休息的特警包括一些輪崗的警察注意力全部被我們吸引,而唯一能出去的路就在正前方,也就是說我們必須通過這道封鎖線,才能離開。
這是隻見那個來歷不明的醫生忽然出現在了出口處指着我們道:“他們是兇手。”
槍本來就掛在脖子上,特警們立刻瞄準我們,這是樓上不知是誰大喊了一嗓子道:“只要拘捕立刻擊斃。”
有人大喊道:“舉手,立刻舉手。”醫生滿臉陰森的望着我們,眼睛中透出些許得意的神色。
我恨的牙都能咬碎,兩名特警舉槍朝我們緩緩逼近道:“把你們的手舉起來。”
只見那醫生對着左邊方向連連招手道:“快,人犯在這裡。”接着腳步聲晃動,數十名警察支援而至。
我這邊氣得半死,正在考慮該下一步行動,猛然聽見身邊發出了一陣低沉的咆哮。
我暗道:不好。朝盧宇凡望去,只見他雙眼佈滿血絲,渾身皮膚蒼白,指甲卻變得烏黑,他似乎極度痛苦,握着自己胸口大口喘着粗氣,接着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張嘴開始嘔吐。
嘔吐的同時他的頭髮開始一簇簇的掉落,雙手指甲越來越長,瞬間有如鷹爪一般。
特警從沒見過這種狀況的人,已作出射擊姿勢道:“舉手,把手舉……”盧宇凡猛一把扯去上衣,渾身肌肉虯結,青筋暴起,他十指彎曲對着自己面部,那雙血紅的雙眼不同掃視着變異的雙手。
雖然表情似乎有些許驚訝,但隨即猛的仰頭髮出一聲暴怒的吼叫,或許因爲全身繃的太緊,渾身抑制不住在發抖。
此時的盧宇凡和野獸無異,我知道是他體內德西族的血液開始發生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