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吧,這是一個孝龍尉必須掌握的基本知識,否則別人會拿你當傻瓜的。”馬晶田衝我揮了揮手。
剛出門就見蕭克難在距離門口的不遠處,我冷笑道:“怎麼?又要和我動手?”
他徑直走到我面前低聲道:“關押冷清言的刑房被寥行天一棍子杵爛了,發現了兩具殘屍,其中一具赤身裸體,寥行天上報駱天公說是獄卒企圖性侵冷清言時被自己杵死了。”
我一聽不免好笑,因爲馬胖子確實被我扒了個精光,可他與冷清言身材有明顯差別,即便是殘屍也不應該混爲一談,便道:“死的那個人是胖子,寥行天視力不好?”
“當然不是,他不想給自己再找麻煩,所以乾脆說她死了,反正一個小姑娘也翻不出天去,這對於咱兩是個好消息,但我可以肯定寥行天必然會在暗中搜尋冷姑娘,一旦找到,他會毫不猶豫殺死她,所以你一定得把她藏好了。”
“真有意思,這麼明顯的道理我需要你來教?”我也就是毛軟嘴硬,蕭克難說的狀況我真心想不到,因爲完全不懂這些人行爲做事的邏輯。
說罷我要走他道:“等會兒。”
“你還有完沒完……”
蕭克難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瓷瓶給我道:“這裡是治內外傷的良藥,你拿去給她用。”
我接過手往回走去,對於蕭克難厭惡感略減。
打開房間門只見冷清言木呆呆的坐在牀上,傷口鮮血已經凝固,看見我她沉聲道:“雁雲閣的人呢?”
“都死了,居心不良者必遭天譴。”我道。
沒想到她眼眶一紅,居然哭了起來,這讓我有點不太理解道:“對於這種無情無義之輩,有什麼好可惜的?”
“我不是爲了他們,也不是爲我自己,而是爲了整個族羣,東海鮫人千百年一直生活於海上與世無爭,從沒想過與誰爭搶利益,駱天公只是爲了一己之私,居然要滅我整個族羣,簡直……”說到這兒她清純的面容驟然變的幾分猙獰,接着咳嗽幾聲,張口便吐出一口鮮血。
我嚇了一跳道:“姑娘,你可得悠着點,咱們不能革命未成身先死,那就不合算了,聽大哥一句話,咱們先把傷治好,駱天公既是萬獸山莊的莊主又是遺老六祖的大管家,你想動他就是和整個孝龍尉作對,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我恨不能……”
“你別恨了,無論從勢力還是從實力,駱天公都不是你能動了的,我知道你有心殺敵,我也很這老骨頭,可問題在於做這種事情得講究策略,光送死沒有意義。”
聽了這句話冷清言的表情中顯露出幾分沮喪,看着她面帶哀憐,楚楚可人的表情,我忍不住暗起色心道:“咱們先把傷口處理一下,休整一下再做打算如何?”
我沒有拿出蕭克難給的丹藥,倒不是擔心被他搶了風頭,而是擔心萬一藥效太好她瞬間恢復後以此時的心理狀態會走極端,所以慢慢恢復反而更適合她。
所以我去醫務室準備弄些酒精棉球之類的藥品先把傷口處理一下,沒想到剛剛走到醫務室就看見寥行天面色陰沉的站在不遠處,死死盯着每一個進去拿藥的人,但凡遇到領外傷藥的就會拖到一邊詳加審問。
這哥們今天心情不好,我還是少惹爲妙。
我只能往回去,路上忽然靈光一現,這麼做不就成了?
回到房間我一頭鑽進廁所,拿出一枚丸藥用手捏碎,放入漱口的杯子裡。
丸藥都是具備藥性的,內服治傷,當然也可以外用,參上水不就是消毒液嗎?
一直沒發現自己居然如此聰明,我的人生必然無敵。
於是得意洋洋將杯子湊在自來水龍頭下,擰開後只見透明的液體流入,我湊近看加入多少水合適,卻聽嘣的一聲輕響,一股白色的煙霧從杯子裡升騰而起,穿過我的臉。
剛開始覺得一陣清涼,十分舒適,然而片刻之後臉上忽然一陣鑽心的麻癢,接着只聽“嘭”的一聲,漂浮於空中的濃濃白煙逐漸凝聚幻化成爲一個奇形怪狀的模樣,卻有胳膊有腿,似乎是個小人。
小人張開那並不清晰的“小嘴”對我噗的吐出一口白煙,接着啪一聲輕響,煙消雲散。
我不但臉癢的鑽心,連眼珠子都開始癢,忍不住拼命抓但毫無作用,越抓越癢,關鍵時刻又是我“聰明的大腦”發揮了關鍵性作用,知道若這麼下去遲早會把臉上的肉抓光,咬牙狠心一拳打在腦袋上。
世界上自殺的人很多,但自己把自己打暈我應該是千古第一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悠悠醒轉,發覺臉上已經不癢了,用手摸去。
沒啥異樣,看來關鍵時刻腦子靈光就是好。
我洋洋得意的從地下爬起來……
猛然間看到鏡子裡一個臉上恨不能閃閃發光的大帥哥瞪着一雙濃眉大眼,一眨不眨的望着我。
“操,鬧鬼了。”我嚇的渾身汗毛直豎,一步推到牆壁貼着不動。
卻發現鏡子裡那人和我動作完全一樣。
難道這是我?想到這兒我趕緊再次用力摸了摸臉。鏡子裡那帥哥也是如此。
沒錯了,就是你小子。我趕緊一步走回鏡子前仔仔細細觀察起自己那張翻天覆地的臉。
看了好一會纔有所感覺,這就是我原來那張臉,只是看習慣了毀容後的自己,乍一看原貌就覺得無比英俊。
當然多少還是有一定變化的,比如說皮膚更好,眼神也更加犀利,當一個人有精神頭,給人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既然連毀了容的臉都能瞬間恢復,治療皮肉傷更不用說了,我趕緊推門而出,沒想到冷清言上衣撩開至肩頭正在擦拭血污。
“啊!”冷清言一聲驚呼,趕緊披上衣服慌張的道:“你、你這個流氓。”
我趕緊退回廁所貼着牆,心臟撲通撲通,簡直要跳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