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終點——殯.儀.館。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
微風輕輕的吹拂着,毛毛細雨從天上灑落下來。
黑白主色的殯.儀.館內充斥着痛徹心扉的哀鳴聲和哭嚎聲,一座白色的‘冰窖’裡放着楊心蕾的遺體,在夏季的尾巴,秋季的腦袋這樣的氣溫裡,只好把人放在專門製作的‘冰窖’裡冷藏。
‘冰窖’面前的白色牆壁上,擺放着一張楊心蕾黑白色的遺照,照片上的心蕾微長的捲髮,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始終帶着笑意,梨渦在臉蛋兒上如一汪春水。
一塊兒長長的led熒光屏幕上,黑底白字的寫着令人心痛的幾個大字。
楊心蕾靈堂。
四周是諸位前來悼念的人送來的五彩繽紛的花圈,黑色楠木的棺材佇立在衆人面前,實木的供桌面前擺放着六份瓜果梨桃,六份糕點點心,三柱香插.在了盛滿小米的香壇裡,升起了嫋嫋憂傷的煙霧。
披着白色頭巾的尤麗娜跪在靈柩面前,撕心裂肺的哭泣着,煙霧薰紅了她的眼睛,門騰在一旁招呼着前來悼念的人們,跟着他們一起行禮。
各個娛樂公司的明星,花姐,老闆紛紛前來悼念,望着這樣一個年輕的面容,心裡都覺得十分惋惜。
一襲黑色服裝的言天昊*之間,下巴處長了濃重的青須,眼底佈滿了紅血絲,厚厚的眼袋掛在了眼眶下,嗓子幾乎已經哭啞。
熙熙攘攘的門外,傳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心蕾......”伴隨着沉重撕心的呼喚聲,一襲黑色西裝的賀如風雙膝彎曲‘噗通’一聲跪到了心蕾的靈柩前。
憔悴的男人擡起頭,楊心蕾的遺照乍然映入他的眼簾,那一張美麗的,久違的,他深愛的臉就以這樣的方式呈現在了他的面前,心,如同被人用千萬把刀子剜了出來一般。
“心蕾......”賀如風萬萬沒有想到她最愛的女人會這樣死在自己的眼前,太陽穴‘突,突’的跳動着,雙膝跪爬在地上,一步一步的來到了心蕾的靈柩前,顫抖的雙手摸着那冰涼的靈柩,涼薄的脣心碎的呢喃着:“心蕾,我.....對不起你。”
言天昊沙啞的聲音在他一旁響起,帶着濃濃的怒火:“你是對不起她,賀如風你對不起她,是你把心蕾害成了這幅模樣。”
賀如風低垂着頭,沒有作聲。
是啊。
是他將她推入了死亡的深淵。
現如今,他們已經陰陽兩隔了。
“賀如風,你不配來看心蕾,你滾,你給我滾出去
。”言天昊怒氣衝衝的拽起賀如風的衣服,準備把他拖出去。
“不,我不走,我是心蕾的丈夫,我要在這裡陪着她,我要爲她守靈。”賀如風悲嗆的說,語氣裡夾雜着明顯的哽咽。
前來悼念的人愈來愈少,空蕩蕩的靈堂內燃燒着香的味道,尤麗娜低低的抽泣聲,門騰一臉悲傷的燃着香菸,溫童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低垂着頭小聲的哭泣着。
“你不配,你滾,你給我滾,心蕾是不會原諒你的,她不想看見你。”言天昊的心臟窒息的疼痛,他甚至不敢擡頭去看那張黑白照片。
賀如風已經連續兩天沒有進食了,消瘦的臉頰都已經凹下去了,他有些頭暈目眩,艱難的起身,眼底佈滿了疲憊的紅血絲,他一字一句堅定的說:“心蕾是我的老婆,該離開的是你,我要在這裡陪着她。”
話音剛落。
“砰”的一聲悶響,怒火中燒的言天昊揮起攥緊的拳頭朝賀如風的臉頰招呼着,男人一個踉蹌沒站穩狠狠的被甩在了地面的牆上,一個花圈被打散在地。
高跟鞋的‘噠,噠’的聲伴隨着一道尖銳刺耳的女聲傳來,蘇雲朵一襲紅色的長裙擋在了賀如風的面前,伸出美甲指着言天昊謾罵着:“你怎麼回事?你怎麼打人呢你?小心我告你啊。”
刺目的紅色讓在座的人都異常憤怒,靈堂前是不允許穿鮮豔顏色的服裝的,蘇雲朵一襲紅色完全是在給大家添堵。
“蘇雲朵,你給我滾開。”言天昊緊攥着拳頭,滿腔的怒火如火燒一般。
蘇雲朵望了一眼心蕾的遺照,嘴角噙着一抹笑容,她叉着腰:“我不滾,怎麼樣?我是來悼念的,你們就這樣對待前來悼念的人?”
悼念?
穿着紅裙子來悼念?
言天昊毫不手軟的將得意洋洋的蘇雲朵推倒在地,一把揪起賀如風的衣領,朝他的臉頰又是一拳,咬牙切齒的吼着:“賀如風,今天是心蕾入殮的日子,你竟然帶着你的情.人來這裡炫耀,你是想讓心蕾走也走不好是麼?”
突如其來的蘇雲朵令賀如風也有些不知所措:“我沒讓她來。”
說着,賀如風一把揪起坐在地上的蘇雲朵,臉色一片黑沉,深潭似的眸子化作了一把鋒利的劍:“誰允許你來的,你給我滾出去。”
“如風哥~”蘇雲朵揚起腦袋,嗲聲嗲氣的喚着。
跪在一旁的尤麗娜幽幽的站起身,眼底盛滿了濃濃的仇恨,她猛地撲了過來,全身上下如同灌輸了無限的力氣一般,她一把揪起蘇雲朵精心做過的頭髮,狠狠的纏在了手心裡,另一隻手揮起了一個巴掌重重的甩在了蘇雲朵的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震碎了蘇雲朵耳朵上帶着的水晶耳環。
“嗚嗚......如風哥~救我。”蘇雲朵被打的暈頭轉向,低低的嗚咽着。
尤麗娜腦袋上頂着的白色頭巾昭示着她悲痛欲絕和憤怒的心情,她擡起猩紅的眼睛,死死的瞪着賀如風,給了他一句重重的警告:“賀如風,你如果是一個男人,你就不要插手我教訓這個踐人
。”
“啊——救命啊,瘋子打人了。”蘇雲朵毫無形象的被暴怒中的尤麗娜強行的拖到了心蕾的靈柩前,濃濃的薰香嗆的蘇雲朵直咳嗽,她下意識地擡起頭,心蕾的黑白麪容映入她的眼簾,也許是做賊心虛,蘇雲朵嚇的瞳孔放大急忙垂下了頭。
尤麗娜的手心裡纏繞了她好幾圈髮絲,使勁往後一拖,頭皮撕裂的疼痛感讓蘇雲朵五官猙獰了起來,尤麗娜豆大的眼淚滾滾落下來,她望着自己妹妹的遺照悲嗆的開口:“妹妹,姐姐今天爲你報仇。”
說着,尤麗娜揪着蘇雲朵將她的腦袋一下一下的往地下撞,一邊撞一邊說:“磕頭,給我跪下,給我妹妹磕頭。”
‘砰,砰,砰’的響聲,一下下的擊打在冰涼堅硬的地上。
“啊——如風哥~救命啊,殺人了啊,我纔不要給這個小踐人磕頭呢,她是死有餘辜。”蘇雲朵陰毒的嘴巴里謾罵着無比難聽的話。
一旁悶不做聲的溫童猛然來了脾氣,上前撲到了地上,捏起蘇雲朵的下巴,狠狠的再度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你纔是踐人,你給我滾出去。”
說着,她陡然回頭招呼着言天昊:“天昊,把她丟出去,誰也不許在心蕾姐的靈堂上放肆。”
一瞬間,喧鬧的靈堂再一次回到了肅靜,肅穆的時候。
殯儀館外。
蘇雲朵拉扯着破碎的紅裙子在外面罵罵咧咧的,心裡竊喜:就算我被你那些下賤的朋友欺負了,我也高興極了,因爲你已經死了,一個死人怎麼跟我鬥?
這句話,蘇雲朵說的陰狠毒辣,令人怒火大增,殊不知,這句話引發了她今後的悲劇。
雨,依舊淅淅瀝瀝的下着。
賀如風的衣服全部被打溼,他狼狽的從靈堂裡走出來,陰沉的臉色醞釀着暴風驟雨,他拉起蘇雲朵往街道上拖着,黑色的布加迪威龍得到了響應器的聲音‘吱吱’的叫了起來,他把她扔進了後車座上,然後,自己繞到了駕駛位上,猛地將油門踩到了底,直奔前方的酷圖而去。
“如風,如風你要帶我去哪兒啊?”蘇雲朵完全沒預料到危險的來臨,依舊嗲聲嗲氣的問着。
陰沉慘淡的陽光籠罩着前方奇異的森林,烏鴉哀鳴的森林如同沉睡在死亡的空氣當中,稀稀疏疏的‘鬼影’和哀鳴的嚎叫會讓人產生一種身在陰間的錯覺,周圍拔地而起的山包,將人圍繞在了一片陰森森冷的氣氛裡。
黑色的布加迪威龍張狂的停在了山包的一邊,發出了刺耳的剎車聲,惹得烏鴉成羣的飛起,灰濛濛的天空一道道黑色團毛從眼前飄過。
“如風,這是哪裡?好恐怖。”蘇雲朵顫顫巍巍的被賀如風強行的拉下了車。
黑霧一片的森林間,賀如風如同地獄升來的撒旦,他的脣彷彿散發着冰冷的氣息,幽幽的解釋:“這裡叫瀘濱,也被人稱作死人墳墓,是沒有錢買墓地的人在這裡自己搭建的。”
蘇雲朵環視着周圍的一圈,果然,一個圓圓的圈裡,上下堆積了成片的各樣的圓圓的土包,上面還有破舊不堪的墓碑,還有一些爛掉的供果和擠滿塵土的花圈,蘇雲朵嚇的尖叫了一聲:“啊——如風,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賀如風濃眉挑起,深潭似的眸子閃着一絲狠辣,無情的將蘇雲朵推倒在地,回想起剛剛在心蕾靈堂前,這個女人的大放厥詞,賀如風的怒火滕然升起,冷冷的丟下了一句:“既然你不懂得死者爲大和尊敬死者,那麼就讓這些人來教教你吧
。”
話落,如風將搭在手臂上的黑色風衣套在健碩的身軀上,兩手一揮,黑色的衣襬酷炫的在身後揚起一道沙土,迷住了蘇雲朵的雙眼,女人慌忙的揉着眼睛,趁此,賀如風驅車離開了那塊陰冷滲人的地方。
徒留下蘇雲朵一個人在那裡。
烏墨色的天空透着一片無垠的深藍,延伸到了天際的另一邊。
靈堂前。
火盆裡燃盡的燒紙還有一些餘溫,晚上九點是心蕾入.殮的日子,殯儀師神色凝重的手舉着一個白色流蘇的紙製品在冰窖前揮舞着,嘴裡唸唸有詞。
“入殮。”一聲高亢的聲音,冰藏心蕾的冰窖被幾個人擡進了黒木的棺材裡,隨着沉重的閉棺聲,下面的人哭嚎聲不斷。
心蕾至親的人在殯儀師的要求下每個人捧着三炷香,磕三個頭走到了外面,嘴裡悲嗆的出口:心蕾,一路走好。
而後,將紙質的陰間製品燃燒起來,將手中的香全部扔了進去,代表陰陽兩隔,不要留戀。
賀如風憔悴萬分的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幕,窒息的心痛感席捲全身,就這樣,他坐在門口整整*。
翌日清晨,縷縷青煙飄起,空氣中如同灑了一層薄霧,一邊燃盡的灰塵昭示心蕾的死亡不是一個夢,賀如風的全身冰涼,腿腳痠麻,有些動彈不得,一雙黑色的馬丁靴呈現在男人眼前,賀如風順着鞋子向上看去,是溫童。
想來,昨晚是溫童他們幾個人爲心蕾守的靈。
一瓶純淨水遞在賀如風眼前,溫童冷冰冰的聲音傳來:“喝水吧,一會心蕾出殯。”
出殯?
兩個字如一記重錘砸在了賀如風的心頭。
出殯代表着火化,代表着真正的陰陽兩隔,從此不復相見。
賀如風沙啞的嗓音粗噶出聲:“你......你們同意讓我進去了?”
溫童看了一眼天空,心裡閃過一絲擔憂,眼底有一種不明的情愫在涌動,可當着男人的面卻不好表露的太過明顯,她淡淡的說:“殯儀師說你是心蕾的丈夫,所以出殯要由你出面,我們也不想讓你進去。”
尷尬的賀如風捏緊了水,虛弱地點點頭,拖着沉重的腳步走了進去。
溫童望着男人,心裡一陣哀鳴:心蕾,大家都在爲你難過,但是,我要讓你幸福,我不允許你再受到傷害了。
早上8:30。
所有的人跪在了靈柩前,火盆早已冷卻,如同心蕾的溫度一般。
靈柩很講究的擺放着,伴隨着殯儀師高亢的一聲:“出殯。”
賀如風顫抖的手在殯儀師的要求下狠狠的向下砸去,‘砰’的一聲巨響,灰燼散落了一地,火盆碎成了好幾半,衆人的撕心裂肺的哭嚎聲陡然乍響在整個靈堂裡
。
“死者,一路走好。”殯儀師高喊着,幾個人將心蕾的棺材擡起,徑直擡到了靈車上。
“心蕾,一路走好。”跪在地上的幾個人哀嚎的哭喊着。
當那震動人心的棺材呈現在衆人眼前時,漫漫的悲傷噴涌而出,哭聲更甚,所有人都追了出現。
心蕾被硬生生的關在了冰冷的靈車裡。
滄冷的火化場裡,殯儀師悼念後,在衆人的矚目下,運用自動機器將心蕾緩緩推入了火化的煉爐裡。
將近四十分鐘左右,滾燙的高溫骨灰被人拿出,心蕾化成了一堆灰燼,幾個人將心蕾的骨灰裝進了檀木的骨灰盒裡,而後,又深深的埋在了墓碑下面。
雨後的陽光格外刺眼,整齊的墓碑上刻着黑色的名字,衆人魚貫而散,只有賀如風依舊跪在墓碑前,無聲的眼淚悄悄的滑落,流淌在空氣中又一瞬間消失。
賀如風再度醒來時早已是夜半時刻了,周圍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原來自己躺在清圓別墅裡,臥室裡竟然還充斥着冰凌花的香味兒,一切的一切彷彿都回到了心蕾活着的時候。
這樣的一個意識在心中升起後,賀如風激動的坐了起來,門外,廚房內有叮叮噹噹的響聲,香氣撲鼻的飯香傳入鼻息裡,賀如風欣喜不已,推開門,趿拉着拖鞋快步的下樓:“心蕾。”
一聲‘心蕾’讓廚房裡的女人回頭,眼底充斥着暗色,她低低的說:“如風哥~我是雲朵,你的心蕾已經去世了。”
蘇雲朵,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不是把她丟到了瀘濱麼,竟然自己回來了。
廚房裡,冰凌花圖案的廚具是賀如風特意爲心蕾訂製的,現如今卻被蘇雲朵拿在手裡,男人看不慣蘇雲朵一副女主人自居的樣子,上前揮掉了蘇雲朵手裡的餐具,如一頭暴怒的雄獅嘶吼着:“滾,你給我滾,誰允許你進來的,這個廚房只有心蕾可以用,這個別墅只有心蕾可以進來,你算什麼,給我滾出去,以後不許再踏進這裡一步。”
“如風哥,如風哥,你醒醒吧,楊心蕾已經死了,你就不能考慮考慮我麼?讓我來照顧你,讓我來伺候你。”說着,蘇雲朵湊上自己的紅脣。
一股清香的雨中泥土味道侵襲着賀如風的心頭,男人惱怒的一把推開蘇雲朵:“你真賤,滾,否則,我就殺了你。”
廚房一片狼藉,賀如風不顧哭泣的女人徑直上了樓,打開衣櫃,整整齊齊的衣服排列着,這是心蕾之前爲他摺好的。
浴室裡,牙膏是心蕾選的,牙刷是心蕾買的,就連浴巾和沐浴用品也是心蕾全心全力去超市選購的,因爲自己是過敏皮膚,爲了這一點,心蕾大費周章每一次都在自己過敏的皮膚上試一試才放心給男人用。
蠶絲被上還留着女人的香味兒,枕頭上有幾根女人的髮絲,心蕾有時營養*經常掉頭髮,但是粗心的賀如風卻沒有一次去關心,男人坐在chuang邊,將髮絲一根一根的捏起,放在嘴邊親吻着,將它們纏繞在了一起放在了一個盒子裡,枕頭下一個堅硬的一角引起了男人的注意,賀如風掀開枕頭,一本嶄新的孕嬰書靜靜的躺在那裡,賀如風隨意的翻開了幾頁,有一頁裡面夾着一個書籤,書籤上竟然是自己的照片,什麼時候女人用自己的照片做了一個書籤?
那一頁的內容是: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孕媽媽?
看到這裡,男人的心臟淬不及防的疼了起來
。
那天,在火車上,賀如風竟然懷疑她,懷疑她是否是真懷孕?
用那樣質疑的語氣傷了她的心,他永遠也忘不掉心蕾眼底那抹絕望的目光。
她的肚子裡還有他們的寶寶,心蕾就這樣帶着他們的寶寶離開了他,讓他自己獨自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轟隆’屋外雷雨交鳴。
偌大的清圓別墅內只有賀如風一個人,靜謐的樓梯上他的身影幽幽的下來,廚房依舊凌亂,他原本想着給自己一個幻覺,如果廚房變整齊了就說明他的心蕾回來了,可是失望更甚,如風打開冰箱,第二層有一個粉紅色的便當盒。
冰涼的溫度觸在男人的指腹上,賀如風打開了便當盒,裡面整整齊齊的放着一排壽司,是自己最願意吃的肉鬆壽司,是心蕾生前爲男人做的。
熟悉的形狀,熟悉的味道猶如一塊石頭堵在了賀如風的嗓子眼兒裡。
‘砰’的一聲,清圓別墅的門被人硬生生的踢開。
賀老一襲黑色的中山服,拄着銀質的龍頭柺杖佇立在那裡,身後站着六個黑衣,黑墨鏡的保鏢,他們的腰間一個個揣着qiang.支。
‘啪’的一聲,整個清圓別墅的大廳陡然亮了起來。
賀老環視了一圈狼狽不堪的人和物,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冷哼一聲:“沒出息的東西,因爲一個女人把自己造成這幅德行,跟我回賀家古堡,擇日就和雲朵舉行婚禮,你有了新的生活便會忘記現在的一切包括那個死人。”
一句‘那個死人’徹底激怒了賀如風。
如風珍惜的抱着那個便當盒,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顯得格外的悲傷,他的眼底充斥着憤怒,倔強的與父親抗衡着:“心蕾她不是個死人,她是我賀如風的妻子,是我孩子的.......媽。”
賀老鄙夷的輕哼了一聲,大手一揮,示意着身後的保鏢。
頓時,保鏢門全體蜂擁而上,將賀如風死死的抵住了,男人懷裡的便當盒被一個保鏢踢到了一邊,褻瀆般的死死的踩了幾腳。
“啊——”保鏢的舉動令賀如風獸性大發,那是他心肝寶貝留給他的東西,怎麼可能任人隨意的踐踏,賀如風如魔鬼一般,眼底混着嗜血的光芒,前後一番,將幾個保鏢全部推開,聽着賀老指令的保鏢不死心的晃動了下胳膊,依舊上前準備制服賀如風,處於激動暴怒中的賀如風如嗜血的惡魔,他一個躍起從一個保鏢的後背翻了過去,隨手將保鏢腰間的手槍拿出來。
危險的眸子眯起,粗糲的手指握住,。
砰,砰,砰’槍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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