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開始
白夜一夜好眠,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不見了,留下了一個空有餘溫的牀位。
不知爲什麼,白夜的臉就紅了起來,昨晚的時候還不覺得,但是這樣躺在他的牀上,遲到了一夜的害羞就後知後覺地前來報道了。
昨晚她可真是不知死活地在他的懷裡又抱又蹭,但是居然奇蹟般地什麼也沒發生。
藍染的牀是KINGSIZE的大牀,和他一貫的風格一樣,沒有多餘的裝飾,但是卻極其的柔軟,像是陷入在一團雲朵裡,溫暖而舒適。
牀上還殘留着他的餘溫,白夜還依稀記得,就是這個溫暖才讓她昨晚睡得如此香甜,枕頭上還留下了藍染的味道,白夜用力地嗅了嗅,雖然描述不出是什麼味道,但是白夜分辨得出來,這是專屬於藍染的味道。
白夜枕在他枕過的地方,躺在他躺過的地方,臉頰微微發紅。不得不承認,這是她睡過的最好的一覺,這種感覺就像鴉片一樣,讓人容易上癮。
正當白夜回味的時候,突兀的敲門聲忽然間響起來,白夜心虛地鑽進被窩裡,只露出一雙眼睛。
門被輕輕地推開,白夜趕緊閉上眼睛裝睡,但是裝着裝着就裝不下去了,因爲來人的靈壓太熟悉了。
對方也不急着叫醒她,反而是態度悠閒地忙着自己的事情。
先是拉開椅子的聲音,緊接着是書本紙張翻動的聲音,最後就回歸於了平靜,沒有一絲聲響,只有每隔幾分鐘紙張翻動一頁的聲音。
他還看起書來了?白夜只能閉着眼睛繼續裝睡。
房間裡的時鐘滴答滴答地走着,翻書聲依舊保持着一定的頻率,每隔兩三分鐘響一次。
白夜側過身,在藍染躺過的地方蹭過來,然後扭了扭身子,再蹭過去,老是在那同一個地方不斷變換睡姿。
白夜這邊裝睡裝得越來越辛苦,但是對方也依舊是心如止水般巋然不動。
如此又過了不知多久,白夜是在是受不了了,詐屍一樣一坐而起,直直地瞪着那個坐在桌旁悠閒看書的某人。
“終於不裝了?”藍染將書一合,轉過頭,微笑地看着她。
白夜噎了一嗓子,“你怎麼知道我在裝睡?”
“你睡着是什麼樣子我又不是沒見過,一眼就看出來了……不過說起來,”藍染頓了一下,“你就這麼喜歡這張牀嗎?從剛纔開始就在那個地方蹭個沒完……”
我並不是喜歡這張牀,而是喜歡你睡過的地方。白夜在心裡暗暗地回答,可是這句話卻無論如何也沒有勇氣說出口。
“好了,醒了就起來了,衣服和鞋子放在牀尾,自己穿。”
白夜撇了撇嘴,爬到牀尾去找衣服,一邊咕噥着道:“簡直就是在哄小孩……”
由於被子被她踢得亂七八糟,白夜翻了半天也沒找到他說的衣服,最後還是藍染看不下去,走了過去,從她的膝蓋下面把她的衣服揪出來,嘆了口氣:“還說不像小孩……”
被教訓了的白夜不服氣,擡頭挺胸,嘴硬地狡辯:“胡說,我哪裡小了?”
藍染瞄了一眼她無意識挺到自己眼前的胸部,微微地一笑,一語雙關,“嗯,是不小……”
被人調戲了猶不自知的白夜還在疑惑,今天的藍染奇怪般的好說話……
吃過了早飯(或者說午飯也行)的白夜剛從藍染的房間裡出來就撞見了市丸銀。
“你們會議開完了?”白夜隨口問了一句,藍染之前把她一個人留在房間裡吃飯,自己去開會了,虛圈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藍染來管,實際上他並沒有多少時間來陪她。
市丸銀一貫的笑容反而僵了一下,繼而又恢復如往常,“藍染隊長現在在正殿的大廳呢~~”
“我不找他。”白夜覺得市丸銀的反應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自從她和藍染確定了戀人關係之後,市丸銀就和她漸漸生疏了,“狐狸臉,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
市丸銀摸了摸她的頭頂,“現在已經沒有了……”說完就飄然離開了。
她知道她和市丸銀的隔閡在哪裡,但是她不能說,她知道他是臥底,她知道他最後會叛變藍染,可是一旦她說出來,現有的平衡就會打破。
空座町的大戰是在冬季,現在還有時間。
經過正廳前門的時候,白夜剛好碰見了一羣人迎面而來,準確的說是一羣從屬官簇擁着一位老人,氣勢迫人地向她這邊走來。
她還隱約記得上次葛力姆喬給她介紹過,NO.2的拜勒崗,原本的虛圈之王,想着他對藍染的怨恨,白夜一時對他也沒了好感。
經過白夜身旁的時候,拜勒崗出人意料地停下腳步,傲慢地將白夜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那盛氣凌人的姿態讓白夜感覺到頗爲不爽。
“拜勒崗大人有何指教?”白夜不卑不亢地微微仰起頭。
“的確是個不錯的女人……”拜勒崗的言辭中都帶着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但是不要以爲你爬上了藍染惣右介的牀就洋洋得意,年輕人還是不要這麼輕浮,過度縱慾不是好事情。”說完便帶着僕從揚長而去,連帶着每隔經過她身邊的從屬官都用曖昧的眼神瞄她。
這話把白夜氣了個不輕,站在原地只覺得血壓呼呼地往上冒。
我輕浮?!
我縱慾?!
我可是連藍染的一點兒豆腐花都沒有吃到啊!!
再說他那是什麼語氣?別說我現在和藍染還沒什麼,就算是有什麼,關你什麼事啊?!
想到這裡,白夜一時氣不過,回頭申辯道:“我和藍染是戀人關係!戀人關係你懂嗎?我們要怎麼做是我們的事情,你憑什麼對別人談戀愛評頭論足?!難怪是第二名呢,真夠‘二’的!”
發泄完畢之後,白夜雄赳赳氣昂昂地扭頭就走,也不管身後炸開了鍋的反應。
“拜勒崗大人,你們女人膽敢用那樣的口氣對你說話,讓我去教訓她一下。”
拜勒崗卻是盯着白夜遠去的背影,沉聲道:“算了,反正這正是我樂於見到的。”
在他一貫的認識裡,藍染強大而冷酷,有着驚人的頭腦和殺伐的決斷,一直以來都像是一個沒有任何破綻和弱點的存在。
但是現在……
這個冷酷而殘忍的男人竟然陷入了愛情之中,這個女孩就變成了他最大的弱點,他越是沉迷其中,他的弱點就暴露得越明顯。
所以,盡情地享受你的戀愛時光,藍染惣右介,我遲早要將你從那個本該屬於我的王座上拉下來!
因爲拜勒崗的那幾句話,白夜一下午都沉浸在糟糕的心情裡,同時也難得的開始反省自己。
雖然是剛剛開始戀愛,但她最近是不是和藍染黏得太緊了……
白夜一邊反省,一邊走回自己的房間,無意識地打開門之後,白夜愣了一下,關上門。
深吸一口,呼吸……呼吸……再打開,依然是剛纔那副情景。
既然不是我的眼睛出了問題,那麼誰能給我解釋一下,我房間裡的東西哪兒去了?!
牀也不見了,桌子也不見了,沙發也不見了,連帶着最喜歡的抱枕也不見了,所有這個房間裡的東西都不見了,連她掛在牆上的斬魄刀也不見了!
能夠對此作出解釋的,在這虛夜宮裡只有一個人。
白夜想也沒想,直接轉身而去,風風火火地殺到了昨晚睡覺的房間,一手拉開門。
藍染正坐在窗邊看書,看到白夜氣勢洶洶地出現在他的面前,不僅一點兒也不驚訝,反而很愉悅地彎了彎嘴角,“料想你這個時候應該過來了……”
白夜一看他老神在在的樣子,就知道這一切肯定是出自他的手筆沒錯了,再定睛一看,自己的房間裡最喜歡的沙發和抱枕此時正放在他的房間裡,還有她最近在看的書籍而藍染的書籍也雜放在一起,眼尖的她甚至在看到了他的衣櫃里正掛着她的衣服。
“不用看了,除了你的牀和桌子,你所有的東西我都讓人搬過來了,不過這麼說也不準確,夜焰和虎澈我暫時寄放在了薩爾阿波羅那裡保管,他們的元氣還沒有恢復,放在他那裡是個最好的安排。”
白夜指了指這個屋子,有點被嚇到地問:“那我住哪裡?”
“當然是和我住在一起。”藍染理所應當地回答,同時附贈一個溫柔的微笑,“我記得你很喜歡我這張牀,不是嗎……”
一陣紅紅的熱潮“騰”的一下子就衝上了白夜的臉頰,說話也變得不利索,氣勢全無,“理……理由呢?”
藍染放下書,站起身來,走到門前,把像截木頭一樣杵在門口的白夜拉進來,低聲勸誘着道:“經過昨晚一晚,我發現我發現摟着你睡覺的感覺比較好,更何況你又這麼喜歡我的牀……”
白夜打了個哆嗦,這麼流氓兮兮的理由他也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藍染魅惑地笑了笑,“同居生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