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濛間,我的脖子像被人掐住一般,怎麼都喘不過氣,我在混亂中胡亂用雙手撲騰着,只聽“砰”的一聲,彷彿是我亂揮的雙手打碎了玻璃一類的東西,接着奇蹟般的,有大股新鮮的空氣順着鼻腔涌了進來,我貪婪的吸收着生命的養分,睜眼一看,卻發現面前站着一個高大如王者一般的棕發男人,正用危險的眼神看着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我拼命把自己縮成一團,在驚慌中發現原來這四周還不只一個人!
怎麼回事?我深吸一口氣,拼命的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
回想之前,應該是正在洗澡的啊,當時只是覺得水溫有些高想去調一調的,可是似乎踩到肥皂滑倒了……後來發生了什麼?
我越想越恐怖,突然聽到那個站在棕發男人旁邊的銀髮男人發出了一串奇怪的聲音:“#¥%※……※××##◎……”
那個棕發男人卻只是皺眉看着我,不說話。
那個銀髮男人向我走過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他似乎在笑:“#◎%※×※%¥??”
我搖搖頭:“你說火星語啊!!!染個銀髮是什麼意思啊!!!你以爲你長得像市丸銀我就讓你隨便看了麼?”等下!!市丸銀??我再定睛一瞧眼前這個長着狐狸臉的男人,這、這、這不正是我最愛的漫畫《死神》裡的市丸銀麼???難道、難道我穿越了?
可是、可是轉念一想,這個銀髮男人,長得真的好像市丸銀!!!雖然在死神裡面我不是很喜歡他,但是、但是能見到長得這麼像的也是一種榮幸啊!!!我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他卻突然做恍然大悟狀,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褐色的小東西,不顧我的反對把它貼在了我的太陽穴上,那裡突然如灼燒般火辣辣的疼了一下,接着他取下那個東西,對我繼續假笑:“怎麼樣,這是語言轉換器,現在你能聽懂我說話了吧?我剛纔以爲你是日本人呢……”
他從身後取出一件白色的衣服,遞到我手上,用詭異的聲音對我說道:“那麼,歡迎你來到虛夜宮。”
發現我還在發愣,他用好笑的聲音說道:“啊勒……原來你是主動讓我看的啊……”
我漲紅了臉,趕忙把衣服套在身上,渾身的神經都興奮了起來,難不成,我真穿越了?!而且穿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死神》裡面?
我激動的看了看周圍的人,果然!不光是有市丸銀,還有帶墨鏡的東仙,和把手插在口袋裡一臉不屑的葛力姆喬,還有閉着眼睛誰都不理的□□奇奧拉,還有、還有我最最喜歡的藍染大人!!!可是,可是他爲什麼會皺着眉頭?按理說我應該是穿越到了一個新誕生的破面身上,他應該面帶那種天神般的笑容迎接我說:“歡迎來到虛夜宮”纔對啊!所以爲什麼他會用那種殺人的眼光瞪着我?
我趕忙衝過去,裝成天真無邪的樣子,眼冒星星:“藍染大叔果然是宇宙第一強攻啊!”
還沒等東仙反應過來揮刀砍人,我就已經在藍染大人的臉頰上狠狠啃了一口,然後轉身以劉翔跨欄的高尚姿態跑的遠遠的,回頭小心翼翼的看他的反應。
他卻把眉頭皺得更緊了,只見他性感的薄脣微微一動,瞪着我只說了幾個字:“失敗品,處理掉,要。”說着便一個『瞬步』不見了。
我正在想那個“失敗品”不會是指我吧,東仙要突然就衝到我面前抽出大刀向我的頭上砍去。
我只來得及“啊”了一聲,就被身後的人凌空抱起,他的粉色長髮飛起,幾縷髮絲頑皮的掃過我的臉頰,然後我聽到他低低優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既然藍染大人不要了,就把她給我吧,我也許還可以把她作爲垃圾再利用一下。”
什麼!?垃圾再利用!?我氣憤的回頭罵他:“餵你說話放尊重點啊!本小姐什麼時候成了垃圾!?”
他卻把桃花眼一眯,在我腰上一用力就把我帶出了那個房間。
我撕咬抓扯着要他鬆手:“混蛋,放開我!!”我纔不要離開那裡!我剛剛好不容易見到了小烏小葛,我還沒來得及把手從小葛肚子上的洞裡穿過去,我也沒來得及扒掉小烏的衣服去摸摸那個數字“4”,我更沒來得及對藍染大人說“我喜歡你我們結婚吧”這樣的豪言壯語!我怎麼可以就這麼死在薩爾阿波羅這個大變態手上!!
他卻笑了一聲:“要我放開你,也可以啊……反正藍染大人已經下了處理掉你的命令,我只要一放開你,不是東仙要把你砍成幾塊,就是成千上萬的基力安聚集過來把你吞噬掉,反正死的都不是很痛苦……哦,你剛剛說讓我放開你是不是?好的,那我要放手了呦——”
“不要!!!!”我扭過身去拼命的摟住他的脖子,“我我我我我跟着你還不行嗎!”
“呵呵,”他得逞的笑了,“那就抓好了,垃圾妹妹,你馬上會看到我最偉大的實驗室!”
我趴在他的肩膀上嗚嗚的哭了,天,這是什麼世道!我好不容易穿越了,更是好不容易穿越到了死神裡面,可是爲什麼栽在這個該死的變態手上?我不想還沒風花雪月一番就變成人肉餡餅或者是骷髏乾屍啊,救命啊!!
我的眼淚隨着薩爾阿波羅的『響轉』洋洋灑灑,灑滿了虛圈的每一個角落。
而與此同時,在藍染不吭一聲走掉之後,市丸銀很快就在昏暗的寢宮裡發現了他,他的狐狸臉上帶着戲謔的笑容,踱着腳步走向正坐在王座上閉目思考的藍染:“阿勒!你該不會泄氣了吧?沒關係別放在心上啊,並不是你藍染大人的能力有問題……雖然沒有崩玉確實讓你很難發揮自己的實力……”
藍染緩緩的睜開眼睛,那雙深沉的棕色眸子只是靜靜的盯着面前的人,似乎沒有感情,卻又讓人不禁泛起寒戰。
“呵呵,我開個玩笑而已……啊勒啊勒,既然你要休息的話,我就不打擾了……”他的笑意卻沒有隨着說出的話而收攏,脣角的弧度反而越括越大,他走出大門,又回頭用眯眯眼瞧了瞧,然後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關上門走了。
而坐在王座上的藍染此時也想不明白,明明對這次的破面已經做了精心的設計,而且自己的技術也比從前提高了不少,可是爲什麼那個破面會是如此幼稚可笑?
簡直一點內涵都沒有。
他搖了搖頭,閉上眼,眉頭卻依舊微皺。
我看着薩爾阿波羅一邊拿着盛着各種顏色藥水的試管在我面前開心的唱着歌,一邊還用鋒利的手術刀狀似隨意般切開手術檯上那個長得圓鼓鼓的破面的肚皮,實在忍不住馬上就要吐出來,終於決定打斷他一下:“那個,你叫……薩爾阿波羅是吧,你爲什麼要救我?你不是說我是垃圾麼?”
他向我嫵媚的眨了眨眼睛,我卻是早已把飯吐出來又咽了回去,“我是說過你是垃圾,可是我也說我我喜歡垃圾再利用,而且——”他把手術刀狠狠插進了那個圓圓的肚子裡面,黑色的鮮血濺了他一臉。
“你是我至今爲止見過的最垃圾的破面了。”他表情平淡,說的雲淡風清,於我卻是五雷轟頂。
最最最最最最垃圾的破面?不會吧!
我討好般的不顧自身的嘔吐反應拉住他猛烈搖晃:“喂喂,怎麼着,也該有個比我還……還垃圾的吧?而且你怎麼就那麼能肯定……”
“嗯…”他認真的想了想,“就我目前研究的情況來看,你,是最垃圾的了。”說完對我嚴肅的點點頭,便不再理我,轉而開始對另一隻破面下手。
而我坐在地上悵然若失……
等一下!如果說我現在是破面了,那我身上應該有個標誌性的東西——『洞』纔對啊!我“噌”的一下從地上蹦起來,開始搜索自己身上有沒有和以前不同。
不在肚子上,不在胸前(發現不在胸前的時候,我着實鬆了口氣),也不在臉上,那那那,那會在哪裡呢?難道我是個連『洞』都沒有的破面嗎?我未免也太失敗了吧!
我正捂臉做痛苦狀,手腕上傳來的一束光線給了我新的希望,我把左手擡起來看了看,真的耶!我的左手手腕上多出了一個硬幣大小的『洞』 !雖然沒小葛的那麼霸氣,但這也是我作爲破面的標誌了吧!我呵呵一笑,摸摸後腦勺,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
我用力深呼吸了一下,氣勢洶洶走到薩爾阿波羅面前,奪過他的手術刀:“誰要給你做垃圾了?誰要給你再利用了?告訴你!本小姐絕絕對對是這個虛圈裡最強大最強大的『瓦斯托德』!!!”
薩爾阿波羅眼神有一瞬間的呆滯。
而那天整個實驗室裡都在回想着我震耳欲聾的驚天一吼:“誰!敢!說!我!是!垃 !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