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東海倒不介意,說:“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精彩。歷史上很多武林高手,就是因爲自己的疏忽才把自己葬送掉的,你的提醒我接受了。”
侯希白也知道項東海不想自己難堪才這麼說的,倒也笑笑而過,講起其他的事情來:“項先生,你真的有把握那個天君席應會耐不住寂寞,會跑來這裡消遣?”
侯希白畢竟是魔門中人,多少也知道席應的生活作風有多麼的**,而且“紫氣天羅”霸道至極點,一個不好就會反噬其主,所以功法愈高愈需調和。以席應如今的修爲,自然是要調和一下的。
但是如今的成都城已成了是非之地,如果這個時候還想要出來找樂子的話,簡直就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哪知道項東海點顧忌也沒有,邪笑着回道:“相信你也知道像‘紫氣天羅’這樣的霸道魔功是需要陰陽調和的,更何況席應已經把自己由暗轉明,在與宋缺決鬥之前,大可光明正大的行事。你說以席應無知自傲的性格,會忍得住麼?”
項東海說的都是實話,侯白只能無奈地點下頭來。
隨後,項東海是神秘地自言自語起來:“即使席應忍得住寂寞,其他人忍不住就行了,道理還是一樣的……”
侯希白似乎有所領悟,沉默了下來。
咻!
一個疾地身影突然黑暗中飛串出來。直接落到項東海所在雅樓地門前。
這人也不氣。連招呼一聲也沒有就直接闖了進來。並且堂而皇之地就近而坐。與項東海、侯希白形成三角之勢。
項東彷彿早知此人會來。竟然早就擺好了三個酒杯。來人一坐。項東海就已經幫他地酒杯倒滿了:“陰顯鶴。你比我想象地還要慢上幾分。是不是被什麼人糾纏住了?”
項東海知道陰顯鶴是一個不喜歡欠人恩情地傢伙。上一次項東海幫他過了一關。陰顯鶴肯定會知恩圖報。而且項東海這一次地散花樓之行一點避忌也沒有。陰顯鶴收到風聲再正常不過。
陰顯鶴沒想到大名鼎鼎地項東海如此好說話。帶着那沙啞地聲音答道:“這幾天被陰癸派地人煩得很。在來地路上被**雙修闢守玄撞到費了不少功夫這才脫險。”
“闢守玄。不錯……”
項東海的眼神一動面那句也不知道是在誇獎誰。
心神不集中的侯希白也沒多想,本能地接口道:“闢守玄的確是挺厲害的,畢竟是陰後的師兄級人物,雖然其人資質有限,但怎麼也要比魔隱邊負、銀髮魔女旦梅都要厲害一、兩分。”
不想陰顯鶴對侯希白有所忌憚冷道:“闢守玄雖然厲害,但若是與我生死較量必死!”
侯希白的心神倒是迴歸了一點,對陰顯鶴的狂言不敢芶同。
項東海倒是能體會到陰顯鶴話裡的關鍵,說:“魔門裡相當部分人的性格都有所偏激,不少更是自私自利的小人,而闢守玄這個陰後的師兄更是尤爲明顯。
否則以他的輩分、以陰癸派的資本,早就位列邪道八大高手了裡還用在我們的面前狐假虎威。”
侯希白雖然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接受。
的確個闢守玄的修爲是蠻厲害的,但是與他的輩分和習武條件一比顯得他太不爭氣了。這種不爭氣的人物想叫他與敵人生死拼搏,簡直就是天方夜談一次的散花樓就可見其本質,這也就難怪陰顯鶴有如此的口氣。
雖然項東海知道陰顯鶴對侯希白的魔門身份有所戒備,但項東海可不想他們兩人因爲這個無謂的問題起爭執,說:“等下一下自然就會有有趣的事情發生,你們大可睜大眼睛等待。”
侯希白和陰顯鶴倒是被項東海調起了胃口,也就不再計較。
也正是這個閒暇的時候,項東海和侯希白纔有心神打量起眼前這個東北武林第一劍客來:陰顯鶴的臉孔跟他身形般窄長無肉,臉頰瘦得凹陷下去,鼻長脣薄,眉毛和眼睛間的距離比常人大,容色陰冷,似乎自出孃胎後就從未笑過,本該像吊死鬼多個像人,不知如何五官配合起來又另有一種醜陋的美感魅力,形成一種孤高冷傲的氣概,令人印象深刻。最是吸引人的是約莫二十七、八的年紀,卻能予人一種飽歷滄桑的蒼老味道,讓人不由得一陣心酸。
項東海也回憶起後世之人對他的評價:對朋友有義,對妹妹有親,對善惡有忠,對世人有善,對宗湘花有愛,是做朋友的不二人選。
“難怪我之前會替他解圍……”
項東海這才知道之前自己那個出頭的根源,不是出於對闢守玄的口氣不爽,而是出於對陰顯鶴的賞識。
嘣!
一聲牆壁爆炸的巨響,打破了項東海他們毫不容易才達到的和諧
緊接着,竟足足有上百個亡命之徒突然從四面八方,將項東海所在的獨立雅樓裡裡外外圍了數圈,簡直就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態勢。
“項東海!”
一個年紀約莫四十來歲,一身黑色武士勁裝的男子帶衆多高手的擁護之下,排衆而出,直面項東海的樓門。
此人與那個被項東海廢掉武功,斷掉子孫根的霍紀童有六、七分相象,再加上他手持招牌式的金色算盤作爲武器,不用多想也知道來者正是川南賭坊大老闆,“金算盤”霍青橋。
霍青橋這個巴蜀有數的高手帶着滿臉的殺意,死死地看着橫劍而出的陰顯鶴。
帶着熊熊的怒質問道:“項東海!枉費你爲武林前輩,竟然跟我家小兒一般見識,不僅廢掉了他全身的武功,還斷了我們霍家的香火,此仇此恨,即使是天王老子也休想揭過去!”
霍青橋也不算傻瓜,一開就把項東海定位爲理虧的一方,把他今天尋仇之舉變得名正言順。
哪知道項東根本不爲所動甚至連理會的心思也沒有。
倒是侯希白覺得事情不夠熱鬧,加油添火般反駁起來:“霍青橋,你的好兒子似乎也好不到哪裡去,成都城給你兒子既奸且棄的女子數不勝數,你怎麼又不去過問的?”
“侯希!”
霍青橋哪想得到裡邊還有一個大名鼎鼎的“多情公子”侯希白在場。
若說;顯鶴的出現就讓霍青橋心中不安,那麼侯希白的出現就是讓他產生了危機感。不過霍青橋一想到巴盟與合一派對他的承諾,霍青橋剛剛轉弱的氣勢再度暴漲,居然有將侯希白和陰顯鶴一切列入圍剿的對象。
項東海的聲音似有若無地飄蕩開來:“霍青橋本以爲你會比你兒子聰明一丁點,沒想到有什麼樣的兒子就有什麼樣的父親我看高了你……”
話中的諷刺意味很濃。
侯希白的心情似乎不錯,附和道:“本人也有同感,沒想到白手起家的霍大高手竟然也有被人指點來當槍手的一天……”
陰顯鶴纔沒侯希白那麼好的心情,頭也不回地直問道:“是殺是擒?”
“屠!”
伴隨着項東海的選擇,陰顯鶴瞬間化爲一道死亡詭異過之處皆是被劍芒清洗過的大地,鮮血亂濺。
陰顯鶴就好象一條縱橫無敵的嗜血狼王闖進了一羣毫無抵抗力的羔羊之中所過之處,除了鮮血就是慘號,霍青橋引以爲傲的秘密死士在絕對的武力之下,顯得是那麼的脆弱可憐。
這簡直就是單方面的屠殺。
剛纔,項東海所下的選擇不是“殺”,而是“屠”思就是趕盡殺絕,徹底將霍青橋及其勢力在這個世界抹殺掉。這不僅是對陰顯鶴的信心是對霍青橋這種跳樑小醜的厭惡,更是對那些還在打他主意的白癡一種震懾。
當然的果陰顯鶴完成了這個任務,那麼他就欠項東海的了。
當!
終於個滿臉橫肉的亡命之徒截住了陰顯鶴的殺戮之劍。這人也是硬氣,竟然強吞下反震出來的鮮血,強提一口真氣,不顧陰顯鶴閃電般的穿心之劍,那把雕刻着特殊出血紋路的黑色槍頭筆直刺陰顯鶴的心口,完全是一派以命換命的態勢。
這樣的亡命之徒絕對可以用“死士”來誇獎。
只可惜,以命換命也是要有資本的。雖然這個死士是霍青橋手下數一數二的鎮場高手,但是他與陰顯鶴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不客氣點說,他們甚至不能拿在一起比較。
這個死士的槍頭還沒到,陰顯鶴的雙眼閃過一個陰毒的光芒,隨之就是長劍一挑、一蕩、再加上一刺,三個手法一呵而成,又快很狠,直接穿透了這個死士的拿槍之手。
只需要陰顯鶴再不上一劍,這個死士就可以光榮了。
金芒一閃。
霍青橋的金算盤於電光閃石之間,不差分毫地夾住了陰顯鶴的殺戮之劍,隨之而來的則是一刀冰冷的刀芒自下而上,斜切上來。
霍青橋的“金算盤”之名,指的不是他的得意武器,而是他的心機深沉。
小惡霸霍紀童的刀法師承其父,霍青橋的刀法自然非同一般,否則怎麼可能擁有如此大的名聲呢。但是霍青橋最厲害的不是刀法,而是他的心機。
霍青橋的金算盤是用來迷惑敵人的武器,真正的殺着是他的冷月刀。對於不熟悉霍青橋的武功套路的敵人,很容易被其算計到。
眼見遭殃的就要輪到陰顯鶴這個東北武林最出色的劍手,所有觀戰的人都爲之一窒。因爲他們都知道,陰顯鶴一旦出事,那麼接下來就是衝突的全面演變,項東海很可能會血染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