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沒什麼感覺。只是覺得有些遺憾,”靈魂依舊盯着屍體,說:“年輕的時候,我也是有理想的年輕人,但是我走了捷徑,那讓我獲得了金錢和權勢。但失去的都是無價的。”靈魂哭了起來,我瞟了眼靈魂說:“你不用自責,即使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是會走捷徑的。這或許就是你來世的目的。”

靈魂聽了這話,立刻停止哭腔。說:“你和那些死神似乎都不一樣。你太冷血了。”我覺得他說得似乎有些道理,並不反駁他。

“好了,跟我走吧!”

“你不打算再給我一個機會嗎?”靈魂跟在我身後,喋喋不休着:“等會我會有很多好動西分享給你。”

“我不需要!”我說。

“是我全部的財產!”靈魂個想了一會,說:“我還有很多金子。”我冷漠向前走。

“那我不跟你走了!我等其他想要金子的死神。”靈魂站在原地不動,“我認爲你沒有那個機會!”我轉身,猩紅的眸子瞪着靈魂,忽來的狂風吹颳着靈魂,撕扯着他。不一會兒,靈魂像塊破碎的布似的,扶着牆哀求。經過這小插曲,靈魂乖妮地跟着我來到了輪迴門。閻星火併不在那,於是,死神直接逃出了靈魂的心臟,那靈魂嚇的倒吸一口涼氣。眼看着自己的心臟被放在天平上,這使另一端天平高高懸起。

“看來,你生前確實沒做什麼好事!”我盯着靈魂說,靈魂剛想說什麼就被我打斷。“算了,我也不想評判你什麼了。畢竟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就去生死間。”

“你這麼做並不合理,你的輕翼呢?你應該用輕翼掂量我的靈魂。而不是憑空想象。”靈魂爲自己辯解着,但最後還是被我推入了生死門之間。

“那個,我…”男孩支吾起來,死神讓她大膽地說。他才稍作猶豫說:“那是不和規矩的對吧?”

“沒錯!”死神說得很乾脆。

“那你爲什麼還要這麼做?”

“如果你看到他以前所做的壞事,你或許就不會同情他了。而且,那個靈魂他什麼都知道,他是個很難纏的靈魂。所以我的處理方式並沒什麼不妥。不然,閻星火不會讓我處理他。”

“這麼說,閻星火是故意將那個棘手的靈魂交給你處理的!”死神點頭,男孩問:“所以,從那天開始你就成了正式死神,離開了巫馬方對嗎?”

“並沒有。不過在那段時間我解鎖了很多新技能。比如我只要心裡想着某地,就能立刻出現在那裡。當然,最麻煩的是我需要帶走靈魂的事情,身體會不受控制地來到它們身邊。”死神停頓一下,說:“不過讓我最開心地還是偷偷來到祿齊的房間。他的房間很大,有浴室,浴缸。還有一排像圖書館一樣的書架。書架上的書封面都是白色的。我走到書架旁邊的書桌邊,翻開了桌上那本手繪本。畫面中出現的四個人分別以跳樓、車禍、酒精中毒以及摔到臭水溝而死亡。看到這,我心一驚。於是,我轉身隨意拿起了一本畫冊,裡面依舊是人類千奇百怪的意外死亡事件。與此同時,我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你誰呀。怎麼會在我房間?是不是我媽讓你進來的,你們給我媽任何東西。我都會還給你,所以現在你就給我走,立刻馬上!”我拿着繪畫本,難以置信的看着他,我剛想說什麼。他一個箭步,衝到我面前,奪過我手中的繪畫本,怒道:“怎麼又是你?誰讓你動我東西的!”他的發間低着着水珠,那水珠順着他**的上半身,在腰上撞上毛巾消失。

“你怎麼,會畫出這種畫。難道你看見了嗎?”如果他要是真看見我,我就取走那段記憶。祿齊瞟了我一眼,說:“我說出來你不會相信的!”

“你不說,怎麼能知道我不相信你!”

“這是我的預見。”他說。

“你不是人嗎?怎麼會遇見這種東西?那你看見兇手了嗎?在,你的預見裡?”我問他,他卻笑了。是那種有溫度的微笑:“你以爲我是神嗎?我只能預見別人的死亡。不過,那晚,我跑到街上想提醒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死了。對於他們我很抱歉。如果,我能再快點,他們可能就不會死了。”

“這種事情你是沒有辦法阻止的!”我拍着他的後背安慰着他。他的後背很光滑像女孩一樣,但身體卻熱的像個火爐。聽到這話,他猛地擡起懊惱的臉,有點感激的說:“你還是第一個願意相信我,且不認爲我是瘋子的人!”他停頓一下,說:“對了,你是哪個班的!上次你並沒有告訴我!”

“哦,我在家自學。因爲一些特殊的原因,所以我沒法到人多的地方和大家一起學習。”我說,他敬佩地看着我說:“沒想到,你這麼厲害。下次,我們可以一起學習。”

“你還是先穿個衣服吧!”我笑着說。他這才反應過來,於是立刻用雙手捂住胸口,衝進了衣帽間。他那樣子有點好笑。那天之後,我們經常見面。有時我們會在他學校附近的咖啡店點上兩杯黑咖啡坐上半天,他做功課的時候,我會抱着書安靜地等他,偶爾我們會默契地擡頭並相視一笑。我們似乎變得親密起來,我看着他,時常會有想親他,抱他的衝動,但我不敢,我怕嚇壞他。而且我是死神,我不知道死神的擁抱對人類是否有影響。我喜歡和他在一起,卻又害怕和他走的太近。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持續了一段時間,直到某天,我去學校找他,一個女孩進入了我的視野。那女孩時尚漂亮,她出現的總會讓人駐足停留。一路上,他們臉有說有笑,當他們靠近一輛超長轎車,有人從車裡走了出來,接着兩人親暱地拉扯起來。最後祿齊和女孩坐進轎車消失在街道上。

那天,我及其難受,和妹妹死去的那天一樣,心裡涌動陣陣着酸楚。但即使這樣,我還得工作,是的,我必須工作。因爲只有那樣我才獲得能量。那次我接的靈魂是在一個高級聚會上,聚會上的靈魂都是黑色的,但依舊衝滿活力。巫馬方和富婆也在那裡,他們看起來很親密,富婆挽着他的胳膊,依舊珠光寶氣,但很虛弱。所以她的靈魂一直顫動着。因爲祿齊的關係,我一直徘徊在富婆身邊,想提醒她遠離巫馬方。巫馬方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他擡頭找着我。突然一跺腳,時間別定格。接着他威脅說:“快滾開!這個靈魂不是你能想的!”

我沒有現身,迅速躲避起來,等待時機。就在我離開後,巫馬方的魔法消失了。而我要接的那個肥碩的人,已經飲完最後一杯酒。接着,他搖晃着肥碩的身體來到古董鋼琴旁邊,那是1801年出產但艾拉德三角鋼琴,海頓晚年也用過。他彈奏的是李斯特的《前奏曲》。如果你對古典樂有所瞭解,你會了解到,他似乎預料到自己的死亡了。不過,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或許並不喜歡古典音樂。男孩尷尬一笑。死神接着敘述,‘琴聲停止,他就倒在了琴鍵上。像睡着似的。聽到亂奏的琴鳴,大家突然收起享受地表情,看向他,熟絡的人已經來到他的身邊,拍着他的後背呼喊他的名字。呼喊他的人還打趣地說:’他可能喝多了。’大家大笑起來,已經沒有剛纔優雅的樣子。見他不應聲,搖着他的時候,他倒在了地上,身體撞擊在地毯上,肉抖動停止後。他的靈魂就脫離了身體,他依舊在喝酒。

“我們該走了!”

“孩子,這種聚會可不適合你。你還是回家好好努力吧!”靈魂又喝了一口,我盯着他,他接着說:“哦~我知道你是誰了。你要來一杯嗎?”

“我們該走了,你已經死了。”

“哦,可以再等等嗎?我想在最後喝一杯!”靈魂滿足的喝了最後一口酒,變成了20多歲的樣子,說:“孩子,你知道嗎?我一直很孤單,”

“你身邊圍着的人很多!”我看着他身體那邊,一羣人已經圍住了他,離他最近的是那個幫他做心臟復甦的巫馬方;一羣人圍着打電話叫救護車的人。 WWW▲Tтkд n▲¢o

“那些都是假象,因爲我的慷慨,他們什麼就會依着我。我就像一塊營養的肉,他們卻像蒼蠅,有的是狼是虎,爲了我身上肉,他們可以虎假無威;可以出賣身體。哦,關於這點事最上我心痛的,因爲我曾沒經受住誘惑,害死了我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爲此,我日夜煎熬,卻不敢結束自己。當我擁有更多財富的時候,就會失去更多無價的東西。我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得來的,我不是個懶惰的人,在我沒有錢的時候,我的親人都看不起我。他們有什麼喜事都不會告訴我,甚至是我的父母。他們不尊重我沒關係,但他們連我們父母都不尊重。你知道那種痛苦嗎!”靈魂帶着哭腔,繼續問我:“你知道那種痛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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