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10離開之後,項陽還是給楊哲撥打了電話,事情已經這樣了,項陽能夠做到的,也只是提醒他一下做事多加小心而已。他原來的想法最多也就是想要通過控制楊哲,來知道事情的真相,還真沒有把人玩死的想法,現在知道事情大條了,一定要想辦法補救。並在心中暗自發誓,以後死神卡這玩意是堅決不會用了!
因爲還在控制的時間之內,在楊哲接通電話的時候,說話的聲音還是小心翼翼恭恭敬敬的,讓項陽心中不由得一陣的暗罵:
“你妹啊,我們是冤家啊,你用得着這麼恭敬嘛!”
對於項陽的建議,楊哲當然是不打任何折扣的答應,並且在項陽還沒有掛斷電話的時候,就聽到了楊哲和李督導請假的聲音。惹得放下了電話的項陽一陣的感嘆:
“這執行力,我勒個去,怎麼當初在我手底下幹活的時候,都沒有看他這麼聽話過!”
給楊哲做了一些交代,項陽的心裡多少踏實了一點兒。其實項陽自己心裡也明白,死神已經決定下來的事情,可不是他說能夠防範就防範得了的。不是有那樣一句話嘛:“閻王讓你三更死,哪個能活到五更?”項陽雖然不明白閻王和死神是不是同一個工種,不過想想東方人口中常說的閻王,大概和死神的概念也差不多。這就和防賊是一個道理,有天天做賊的,可是沒有天天防賊的。誰敢說自己在二十四個小時之內都小心翼翼的,就是樹葉落下來也要防止被砸到腦袋的危險,就真的能夠擺脫死神的威脅?之所以心裡明白,還要給楊哲打一個看上去是完全沒有必要的電話,完全是一種自欺欺人的心理安慰而已。之前在報紙上可看過喝口涼水都能夠被嗆死的奇特事故。在正常的生活中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可能是幾百萬分之一,甚至是上千萬分之一,但是如果死神攙和進來,沒準就能夠變成百分之百。
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晃晃悠悠的向自己的家中走去。和楊哲進行工作交接這樣的事情他早就已經丟在腦後了,想想楊哲的眼神,他現在還感覺着心裡發毛。黑桃10笑話他說他竟然讓一個死神卡的被控制者給嚇成了這個樣子,還真的不是沒有道理的。只不過對於楊哲的眼神,項陽已經不只是感到害怕的原因了,而是想到了楊哲在十二個小時之後會面臨着的結局,他心中更多了幾分愧疚。
如同丟了魂兒一樣的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閒逛,連項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中都在想些什麼,直到肚子裡傳來了飢腸轆轆的咕嚕聲,他纔想起來午夜的時候和那個神秘的黑桃J已經約好了,要在柳影路的名軒茶樓見面。這個約定他是一定會去的,不是因爲對方是一個美女,而是因爲那個美女很有可能成爲他不死不休的對頭。
“同盟,呵呵,開什麼玩笑,我如果真的能夠相信你的這一套說辭,那真是見鬼了!”
項陽冷笑了一聲,找了個小飯館對付了一口午飯,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從枕頭底下摸出了一把匕首。別看平時項陽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好像一個書生一般,可是如果真的動狠,項陽可不會輸給任何一個亡命之徒。他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平時不願意惹事,但是如果事情真的落在了頭上,也不會怕事。項陽倒是沒想着一定會和那個尚未謀面的黑桃J大打出手,但是帶上匕首防身,以防萬一也是很有必要的。
打開家中的筆記本,人上人的羣顯得非常的安靜,幾乎沒有什麼人在這個羣中留言,當然,暗淡下去的頭像,也依舊只有馮磊一個人。暗淡頭像旁邊的暱稱不是當初的梅花三了,而是換上了馮磊在現實中的真名。
看來很多真實的東西只有在人死了之後才能夠顯現出來,就比如說是名字這個最基礎,最簡單的東西。
在人上人羣中的衆人大概也都見識到了所謂的死神將軍的護衛了,也許現在很多人還沒有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所以沒有一個人還有說話的興致。想到了這些,項陽的臉上再次露出了苦笑。
“死神啊,你的這個玩笑開的可真的不小。”
低頭看看腕子上的手錶,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如果是一切順利,在五點鐘之前感到名軒茶樓不會有任何問題。可是現在的城市中會一切順利?不用說其他的突發事件,就是堵車這個因素就不得不考慮。不是有人曾經說過嘛,現在在城市中開車的司機都是“堵”神,最差也是“堵”王級別的,否則千萬不要開車。項陽倒是有自知之明,所以根本就沒有買車——呃,不過他沒有買車,貌似不是因爲他不具備堵神的潛質,而是取決於口袋中多餘的鈔票——可是打車也同樣要經歷一場豪堵啊!
所以項陽還是打算打出一個提前量來,在臨出發之前,先和黑桃10溝通一下不啻爲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畢竟相比項陽,人家可算得上是一個專業人士,沒準從這個傢伙的口中,還能夠得到一些必要的幫助,或者是能夠得到一些有建設性意見的建議。
“黑桃10,黑桃10,你給我出來!”
衝着虛無的空間,項陽大聲的喊道,足足過了有幾分鐘的時間,才從窗口的位置上出現了黑桃10的影子,這傢伙悠閒的坐在窗臺上,冷着一張臉:
“你鬼叫什麼?!告訴你,我現在下班了,是休息時間,沒心思爲你解答問題。之前在工作時間之外和你說話,是看在你是一個新人,我要本着多指導多幫助的原則上,但是現在,你持有死神卡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十二個小時了,不算是一個新人了,所以我有必要公事公辦。我也是一個有原則的人。呃,對了,之前忘記和你說了,我的上班時間是上午10點到下午2點,和晚上10點到凌晨2點,其他時間我沒空理你!”
說完,這傢伙還真的打了一個哈欠,然後一翻身從透明的玻璃窗上穿了過去,就這樣消失了。如果不考慮玻璃的因素,看上去這個傢伙還真的好像是跳樓自殺的。
看着空空蕩蕩的窗臺,項陽愣了好一會,被一個鬼魅說自己是鬼叫,怎麼聽着都像是一個玩笑。隨即他想到了另外的一個事情:
“我靠,這是什麼世道,鬼魅的作息時間也是八小時工作制?”
可是任憑他如何呼喊,那個陰鬱的傢伙再也沒有出現過。項陽沒有辦法,低聲的罵了幾句,然後轉身向房門的外面走去。
他已經做了最後的決定,無論怎樣都要去見見那個女子,不管能不能合作成功,至少能夠從那個女子的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東西,最差還能夠通過這次見面,知道那個女子的身份呢,能夠對自己可能的競爭對手多一點兒瞭解,也不是什麼壞事情。
就在項陽剛剛來到大街上,打算找一輛出租車去名軒茶樓的時候,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