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你白叔和你楊叔嗎?”血之狂鐮懷念的道。
蒼井地狐疑的說:“他們……不是早就已經戰死了?連門中秘術也沒有來得及施展。”
“是的。”
“難道您要去祭奠他們?”蒼井地問完,說道:“那時您力排衆議,甚至不惜和父親翻臉,隻身一人把白叔和楊叔埋到了一處秘地。哪知道您進了饕餮之口沒再出來,以至於教內的人想拜祭都找不到他們的墳墓。”
“並非祭奠,我是去接回他們。”血之狂鐮淡淡一笑。
“啊?”
蒼井地不可思議的道:“白叔和楊叔莫非沒有死?這不可能,屍體都那樣了……”
我和徐花妍、摘星手紛紛感到難以置信,寧疏影靜靜的聽,這是不是隨着第一位地聖的現身,又接二連三要出現兩個蒼天教地聖?
“延武和俊朗確實死了。”血之狂鐮神秘兮兮的道:“他們凌亂的魂魄被我瞞着衆人收了,和他們的屍體埋在一塊,以防魂魄消逝,我還用了聚陰陣,幫助他們把穩固魂魄。當時我構想的很好,恰逢封印饕餮之際,打算到它體內找找有沒有定魂珠,就算他們一人分一半,也能將散亂的魂魄變回靈魂狀態,進而施展秘術等待復生。卻沒想到……我進來不久就出現了意外。”
我試探性的道:“現在您找到定魂珠了?”
“確實找到了。”血之狂鐮頗爲無奈的說道:“可惜晚了,聚陰陣如果不被外力破壞,到幾百年後的今天還會在運作,期間延武和俊朗散亂的魂魄受到源源不斷的陰氣注入,必然化爲鬼類,唉,是我遲到了幾百年,害的他們無法再做人。況且,不把聚陰陣散掉,他們自己是出不來的。”
蒼井地慌亂的問道:“聚陰陣是大的還是小的?”
“大的。”血之狂鐮一陣歉疚。
“大聚陰陣……幾百年的陰氣涌入陰力,叔叔們又是地聖的魂魄……”蒼井地瞪大了眼睛,他顫抖的道:“他們……他們……”
“沒錯,他們至少在沉睡中成爲了鬼王。”血之狂鐮有點鬱悶的道:“等我把聚陰陣破掉,延武和俊朗醒來時,發現自己變爲了鬼王,不得罵死我纔怪,但我終究是要面對的。”
蒼井地意決的說:“輝叔,我跟你去。”
“到時候再說吧。”血之狂鐮隔空
甩了兩鐮刀,他站起身道:“牛二,我救走你們時,注意到一隻玫瑰金色的小豬化作你脖頸的獸牌,它可是靈獸中最具有升值潛力的靈寶豬?”
我忍不住擡手摸向脖前的玫瑰金牌,“對。”
“有了它,想在饕餮體內尋到替代脈壁附近主印角的寶物並非難事,除非饕餮體內沒有符合條件的。”血之狂鐮稍作思考,伸出手道:“把你們持有的饕餮指甲拿來,我抹掉它們和饕餮的關聯,這樣一來,解除禁制時,就不用擔心它再發現你們的蹤跡了。”
不愧是地聖,出手就是非凡!
竟然能斷掉饕餮和自己幼時指甲的聯繫,豈不是等於坑了饕餮,白送了我們通行證?
我們四個把五枚巴掌大的指甲拿了出來,血之狂鐮掌間真元涌動,逐一掠過,接着說道:“好了。”
“這就完事了?”我震驚的無以復加,地聖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啊!
寧疏影半信半疑的收回饕餮指甲,他注視了半晌,“好像顏色發生了變化。”
經他一說,我們看向手頭的事物,確實比之前淺了點兒。
徐花妍把第五枚指甲塞回了劍癡的口袋。
“摘星手,你是小天位,只用四分之一的指甲即可,分四分之三給井地用吧。”血之狂鐮提議的道:“聽說饕餮體內還有上千條人命,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前往脈壁查探印角,順便靈寶豬記住寶物具備什麼樣的條件才能充當印角,這樣探寶的精確性能大幅度提升。”
他剛纔說過古時鬼道夫一人就把百鍊門打的落花流水,我決定等閒下來好好跟他了解一下我師門前輩們的事蹟,畢竟《鬼道夫手札》屬於精簡版本,好多事沒往上騰,師父又不見了,我正愁沒地方問呢。
“那個……”我腦海中接到了靈寶豬傳來的訊息,開口問道:“然並卵說食物還在三疊空間內,輝叔,您能幫它拿一下嗎?”
“然並卵?”血之狂鐮笑着說道:“這名字……哈哈。”
“對啊,上一代的靈寶豬在饕餮體內搜刮了那麼多奇珍異寶,我也想見識一下。”徐花妍若有所思的道:“萬一裡邊有符合印角條件的,就不用爲之奔波了。”
蒼井地想入菲菲的道:“順便再挑幾件趁手的寶物據爲已有。”
這時,我脖上的獸牌消失,化爲點點流光落地,變爲了靈寶豬,它哼唧哼唧的鄙視着衆人,顯然聽到有人要霸佔自己食物就心急了。
“然並卵啊,你聽本少給分析一下。”蒼井地蹲在靈寶豬身前,“寶物呢,對你來說就是事物,然而你吃了好的,和吃了品質不好的,也一樣只是填飽肚子,並沒有什麼卵用。但對我們就不同了,好的寶物能發揮很大的實力來保護你不被別人搶走變爲烤乳豬,懂了不?”
靈寶豬似懂非懂的點頭。
“我裹着你們逃到這的途中,確實在三疊空間看到一些寶物的影子。”血之狂鐮扭過身,“先在這等着,我去把他們捲回來。”
他四肢未動,卻留下一道殘影,等我們回過神時,對方已然涌回了三疊空間的下層。“快,太快了!”摘星手和寧疏影如是道。
我垂下手,無意間摸到了口袋中的招鬼棋,糟糕,我猛地想到血之狂鐮裹着我們逃離時,大鼻涕鬼被留在了原地!現在對於地聖的新鮮感過了,我終於反應了過來!
過了沒多久,當我焦躁不安之際,下疊空間的端口挪移出一道疲憊的身影,正是呼呼喘息的大鼻涕鬼,它鬼力衰弱了三分之二,卻被擋在了透明的禁制前,他出不來,身上的亮銀戰甲被滴下的液體侵蝕着,每到快被滴穿時,大鼻涕鬼再度消耗鬼力加固。
他看到我們,心急火燎的比手劃腳的張大嘴巴喊着,但沒有半點聲音透入禁制這邊的空間。
觀其口型,好像在說,“牛老大,救命!”
我快步來到端口前,想伸手拽他,彼此之間卻猶如隔着一塊明亮的玻璃。
“這苦逼的孩子……”寧疏影眼角抽搐,他攬過蒼井地,“蒼老師,你懂禁制,快幫牛二把大鼻涕鬼接過來吧,再拖延下去,要不了多久鬼力耗盡,液體勢必會侵蝕它的鬼體。”
“唉,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也不是生與死。”蒼井地攤了攤手,“而是他在輝叔的禁制那邊,我們在這邊。”
我回過頭,不明所以的說:“什麼意思?”
“輝叔可能在法陣上這一塊不如我父親,但他在禁制上的造詣,卻是蒼天教之最,除了他自己,沒有誰能破開,就算我懂這種禁制的手法,也無能爲力。”蒼井地解釋的說:“現在只能祈禱大鼻涕鬼能撐到輝叔回來之前,不被液體弄死。”
“靠之!”
我瞅了眼大鼻涕鬼身上亮銀盔甲和他的鬼力情況,眼珠子快瞪出眼眶,這……撐死了他能堅持十分鐘,而血之狂鐮要在三疊空間內收集靈寶豬的寶物,鐵定回不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