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蕭沐簡、長留老者紛紛側目看向這與本尊無誤的身外化身,眼中充滿了問號。
血之狂鐮猶豫了一下,“沒事,你們繼續吧。”
他心中肯定有事情,難道出於種種考慮不方便說?
我腦細胞迅速轉動,想到之前跟他們解釋蕭沐簡的經歷和在饕餮體內的緣由時,提到了兩次胤然,血之狂鐮有明顯的神情波動,這也怪我當時沒注意就忘了問,難道他知道關於胤然地聖的事?
我按捺住心中疑惑,注視着摘箭的雙方。
長留老者用聖潔的靈能裹住手掌,握住了箭矢尾部,靈能一點點透入其中,緩緩的與箭矢蘊含的聖裁之力溝通,這起初會有一定程度的排斥,但煉化之後就能吸收化爲己用了。
約過了有半個小時,我發現蕭沐簡脖子另一側的箭頭處,冒出絲絲乳白的能量,像煙霧似得,看來長留聖刀已經溝通成功,把聖裁之力排斥出了箭頭。
與此同時,流出箭頭的聖裁之力似乎感應到了屍王,它們聚爲一條能量箭矢,想刺向蕭沐簡的胸口,然而長留老者忽地擡起另一隻手,抓住了那根能量箭矢,吸入了體內。
“多謝。”蕭沐簡鬆了口氣,還好對方在關鍵時刻沒坑她。
“客氣了,世間並沒有絕對的事情。”長留老者的手離開了箭矢尾部,“剩下的,你自己來吧,這根箭矢在你體內至少有九百年了,恐怕拔出時,屍力會狂暴,建議你在我們遠點的位置將其摘除。”
蕭沐簡站起來,微微欠身,“承蒙您的大恩,我永生都會記得立下的陰約。”
說完,她浮掠像這處空間的深處摘箭了。
待其消失的我看不見時,我忍不住詢問道:“輝叔,剛剛拔箭的時候,您想說什麼?”
“唉,胤然已經死了,不知拔了箭讓她出去,是不是正確的選擇,時境變遷,不可能再尋到關於胤然的任何事情,她心中執念難以化解,我挺憐惜這丫頭的,擔心她最後會失望的自盡。”
“還丫頭,對方比我們大至少二百歲。”長留聖刀打趣的道:“趁她不在,有什麼就跟我們說說。”
血之狂鐮凝重的道:“牛二,你記得保密,千萬不能讓蕭沐簡知道,否則她承受不住。”我用力點了點頭,他接着說道:“我並不認識胤然,也沒有過交集,這一切只是聽前輩說的。當年蒙古族想要滅掉南宋,開創
一統天下的局勢。蕭沐簡是南宋時任皇帝的私生女,達到了地聖的實力,貌美若仙子,和胤然地聖青梅竹馬,婚期在即。由於南宋危在旦夕,加上蒙古族地聖輔助成吉思汗征戰,破壞了地聖條約,南宋地聖也參戰了,但匆忙集結的註定比大舉來襲的弱,很快就節節敗退,這時,蒙古族地聖開出了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和蕭沐簡有關?”我下意識的道,不知爲什麼,血之狂鐮所述的事情我沒有聽聞過一個字,卻有着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而此前和蕭沐簡在封閉空間時我又脫口而出“胤然”二字,這一次是偶然,兩次就是蹊蹺了!
血之狂鐮看了我一眼,點頭說道:“送上蕭沐簡嫁蒙古族地聖的領頭者,即可立刻取消對南宋上師的追殺,不僅如此,雙方上師也不再幹擾南宋和蒙古族的戰爭。如果蕭沐簡不願意,否則就一個不留。當時蒙古族地聖確實有這樣的實力,畢竟南宋勢微,忠於南宋的上師包括地聖都越來越少。於是蕭沐簡爲了保留南宋上師的火種,也許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有朝一日胤然因此被蒙古族地聖殺死,她決定主動獻身,穿上嫁衣,乘坐靈獸青鸞前往了蒙古族地聖的據點。”
他正要往下說時,莫名其妙的道:“咦……牛二,你怎麼哭了?”
“啊……?”我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啥時候哭了,擡手摸向眼睛,溼溼的,媽的,這啥情況,已經第三次了啊!
一次爲偶然,兩次是蹊蹺,三次……豈不是說我和這件事必有聯繫?
“這的風太大,迷了眼睛。”我掩飾的道:“輝叔,您自己講。”
“哦……”
血之狂鐮狐疑的看了我幾眼,接着說道:“蕭沐簡到達時,立刻要求蒙古族地聖的首腦立下毒誓,對方也照着做了。本以爲雙方上師界的瓜葛就此終結,沒想到新婚之夜,蕭沐簡竟然自殺了,因爲她愛的是胤然,不想失身於侵略過南宋上師界一方的地聖,所以決定一死了之,況且毒誓已立,對方不可能再發動上師戰爭。”
“蕭沐簡如何化爲屍王的?”長留老者問道。
我的眼淚不知不覺又流了下來,今天到底怎麼了,自己又不是多愁善感的小女生!
血之狂鐮嘆息的說:“蕭沐簡的貞烈也打動了蒙古族地聖,以較高的禮遇厚葬。萬沒想到的是,蒙古族唯一的邪聖偷走了她的屍身,通過秘術將其變爲爲強大的屍王,想
控爲己用。不知哪塊出了問題,這屍王完全不受控制,實力強到連那邪聖都忌憚的程度。邪聖沒辦法了,跑去跟地聖們說蕭沐簡異變爲強大的屍王,稱要屠戮掉蒙古族,務必儘快滅殺。”
“擦,邪聖未免也太無恥了吧,人家不就不受他控制嗎?!”我氣的額頭青筋暴跳,“話說地聖和邪派地聖不是勢不兩立嗎?”
“牛二你冷靜下,這麼激動幹嘛。”血之狂鐮無語的道:“蒙古族的地聖們一致對外,自己不起內槓的。於是一羣地聖浩浩蕩蕩的展開了對屍王蕭沐簡的圍剿。而南宋這邊的胤然地聖在蕭沐簡前往對立陣營的據點之後就消沉了,終日醉酒歡歌,頹廢到了極點。一次喝着酒呢,聽見酒樓裡有上師議論蒙古族上師界有異動,出現一隻強大的女屍王,一衆地聖正在圍剿,但誰也不知道是去和親的蕭沐簡。”
“唉,好好的一對,硬生生的被領土爭奪所導致的上師戰爭給毀了。”長留老者搖頭一嘆,“這胤然怎麼死的?”
我靜靜的聽着,心裡卻沒由來的越來越亂,分明是陌生人的事情,聽起來卻愈發的熟悉,就彷彿擱淺了很久還能依稀記得。
“胤然不以爲然,繼續酗酒,這時,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傢伙。”血之狂鐮搖頭笑道:“那一代的化天卦師走到胤然眼前,說‘蕭沐簡爲了你已死,並被迫變爲屍王,此刻孤立無援,被蒙古族地聖圍剿。’這化天卦師以前受過蕭沐簡的恩惠,所以來說了實情。聽完這個消息,胤然猶如遭到雷擊,立刻喬裝打扮前往蒙古族領地,打聽到了疑似屍王的落腳點,那區域也有大量的蒙古族地聖搜索。胤然和蕭沐簡生前彼此養過一對比翼蝶,他早已帶過來了,憑藉比翼蝶,找到了藏匿於深山下方的蕭沐簡。”
“呼……終於找到了。”我心塞的道。
“胤然先是教蕭沐簡學習了以前在屍王遺蹟無意間獲得的屍功,然後帶她擺脫一道道蒙古族地聖的封鎖線,途中屍王被一隻聖裁之箭貫穿脖頸,近乎死掉,能撐着完全得益於屍功和胤然的真元介入,蕭沐簡肩膀的傷應該也是那次受的。”
血之狂鐮唏噓不已的道:“再後來,就沒有關於逆天女屍王的消息了,因爲胤然帶着她去了哪兒,誰也不知道。不久,元朝已滅掉南宋定了天下。又過了一段時間,胤然重新出現,他行蹤飄忽不定,最終卻因爲一件完全可以避免的事情殞命,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