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聖力的就行,無論是真元還是靈能,但掌握聖力的靈體比上師更罕見……”蕭沐簡併不抱多大希望的說道。
“妥了!”我拍着胸脯打保票的說:“現在就帶你去破掉這根箭矢。”
“真的?”
蕭沐簡的神色中有着難以掩飾的激動,旋即她眸子又黯淡了下來,“你是在騙我的吧,不要給了我希望又是絕望。”
她已經在追殺中不信任何人了,看來只有胤然能讓其傾心。
“掌握聖力的兵之靈就在饕餮體內,我這就帶你去,反正離的不算遠,萬一成功了呢?”我勸說的道:“你也不會虧的。”
這畢竟關乎我能不能成功離開饕餮空間。
“就在這兒?”蕭沐簡更加疑惑了,“怎麼可能這麼巧。”
“沒錯,事實就是這麼巧,與其說巧,不如說你數百年的等待打動了上天。”我動用畢生以來最好的口才,繪聲繪色的說:“也許,冥冥之中胤然派我來拯救你的呢。”
“好,我跟你去試試,那位兵之靈在哪兒?”蕭沐簡當即抓住我的手,想帶我離開這處封閉空間。
“等等!”
我清了清嗓子,上下掃視着蕭沐簡沒有任何衣物的胴體,“在此之前,我覺得你應該找件衣服,把關鍵的部位遮掩一下……”
“我懂。”
蕭沐簡冰塊般的臉龐變暖,她笑着來到骷髏大牀東側五米遠的地方,探手在頭髮堆中尋找着。
我好奇的道:“這裡的頭髮,是怎麼來的?你來這之前就存在的嗎?”
“都是我用指甲剪掉的……”蕭沐簡一邊找一邊解釋道:“身爲屍類,頭髮和指甲長的很快。”
我不禁想到了一首詩,“白髮三千丈,緣愁似個長。不知明鏡裡,何處得秋霜?”雖然對方是黑髮,可那份孤獨和愁寂,比得上當年的李白了,況且更爲形象,因爲遠比三千丈多的多……
沒多久,蕭沐簡取出了一隻木箱子,邊緣處的木質已經有點爛了,大體保存還是蠻好的。她掀開蓋子,拿出一件乾淨的藍色抹胸和褻褲,將其牀上,她又在箱子下方拿出了一套漂亮的花色紗衣,往身上一披,連肩膀的大創口都遮住了,她束帶繫上,完全就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古典美人!
“美,真的美。”我唏噓不已的道:“如果不是你擁有屍息,真的不會覺得是一隻屍類。話說蕭姐姐,您和正常人究竟有什麼區別?”
“我的身體是死
的哦。”蕭沐簡聳了聳肩膀,“力量也是屍力,這都是本質。不過屍息我能完全斂住,所以我不使用手段和不接觸對方之前,不會有誰知道我是屍王的。”
“屍息能斂住一點不放?”我震驚不已。
蕭沐簡解釋說:“胤然當年找到過一個屍王的遺蹟,在裡邊發現的諸多屍功,我就學了。”
“可你的皮膚……”我鬱悶的說:“這一看就不正常,死人的蠟紙色。”
“這個好解決。”
蕭沐簡滿不在乎的道:“等箭矢摘除,我就能運用屍功了,現在有聖裁之力在,我不敢,擔心觸動了它。”
“好吧,拭目以待。”我握住她的手,“帶我出去,按我指的路走。”
蕭沐簡不再遲疑,她反手扣住我五指,浮掠向空間內壁,抵達到近前時,我身體近乎虛無,暢通無阻的穿過了內壁,到另一側的消化空間顯化了出來,我慨嘆她的神奇,按照之前來時的印象,指了一個大概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出口。
途中我們穿過了很多空間,包括三疊空間,也是她帶我過的,屍力裹住的效果完全不比血之狂鐮的真元差,不過我得刻意的用真元封住渾身的毛孔,抵禦住以防屍力入體。
我們抵達了通往脈壁的狹窄通道前,我讓她把自己放了下來,“爬過這,就離那位兵之靈前輩的所在地不遠了。”
“平時我懶得出來走,只在附近幾個空間活動尋找屍體,沒想到這邊是這樣的。”蕭沐簡詫異的道:“你先還是我先?”
“我先吧。”我笑了笑,一頭拱入狹窄通道。
就這樣,我們一前一後的爬行,花了半個小時,抵達了脈壁空間。我駕輕就熟的帶着她繞到第一道勾前,“過兩段這種滿是毒勾的,就到了,是封印饕餮的主印角之一。”
按照慣例,我先行進入了勾道。
小心翼翼往前走的時候,我聽見了後邊有“咔咔”的動靜,就像清脆的斷裂聲。我狐疑的扭頭一看,蕭沐簡所過之處,兩側毒勾盡皆被她的屍力隔空擊碎,化爲齏粉落地。
這完全是搞大破壞啊。
估計蕭沐簡能剋制這毒刺,也不懼怕這種毒液,不然連血之狂鐮都得避讓的地方,她卻不受任何影響。
我們穿過了第一道勾,我提議的道:“蕭姐姐,這次你在前邊吧,把道開了,我也好放鬆的移動。”
蕭沐簡當先進入第二道勾,我注意到她並沒有刻意去做,釋放的屍力就
將這些毒刺紛紛侵蝕碎裂落地,沒想到毒刺在強大的屍力面前,這麼的脆弱。
我閒庭漫步般走在勾道內,這樣一來,前行的速度快了不少。
沒多久,我們來到了印角的灰色區域,望見中間那把釋放着寒冰氣息的長留聖刀旁,擺着一副棋盤,血之狂鐮的身外化身和長留老者在對弈。
我們出現的那一刻,他們同時扭頭看了過來,注意到屍王時,二人立刻站起身,如臨大敵般警惕不已。
血之狂鐮凝重的說道:“牛二,你還活着,旁邊的屍王是來拿你要挾的嗎?”
空氣中的火藥味很濃。
“不是,輝叔,你們誤會了。”我扭頭朝蕭沐簡道:“蕭姐姐,你先在這等下,我去跟他們解釋清楚。”
我一路小跑來到印角近前,道:“輝叔,長留前輩,是這樣的……”花了一刻鐘,我把女屍王的事說清楚,二人旋即釋然,他們均不是迂腐的正道之流,雖然對方是屍類,但本質是好的,沒必要非致對方於死地。
我詢問的道:“輝叔你的本尊和他們,還有礦工們,都出去了嗎?”
“得益於你臨被抓時脫手的圖紙。”血之狂鐮笑道:“我很快就找到了透明的陣眼,接着把法陣移到了脈壁,帶着所有人安全離開了,至於離開之後的事,我並不清楚,我和本尊之間沒了聯繫,只負責等過幾天和長留兄把法陣移回消化空間,以供四百年要再次封印饕餮時給後人使用。”
“法陣就在脈壁?那就好了,不用再來回折騰。”我朝勾道端口站着的蕭沐簡揮動手臂,“蕭姐姐,過來吧。”
蕭沐簡點頭走到這邊,她按捺住心頭的激動,凝視着體表散發聖力的長留老者,“您……真的能幫我摘除這根聖裁之箭嗎?”
“事情我已經聽牛二說了。”長留老者擡手揮出一道聖力,緩緩的流向對方脖子的箭矢,過了片刻,他道:“應該可以的,但期間可能很難受,需要你的配合。”
蕭沐簡瞭然的道:“好。”
“在此之前,我還想讓你立一個陰約,不能肆無忌憚的屠戮無辜人類,殺該殺的即可,自我防衛也行。”血之狂鐮說道。
蕭沐簡表示理解我們的顧慮,當即立下陰約。
這足以證明強大屍王的決心了,長留老者不再爲難,示意蕭沐簡坐在地上,他充滿了聖潔力量的手撫住箭矢的尾部。
即將吸收的時候,突然,血之狂鐮揮手打斷道:“等下!”
(本章完)